第85節
容王這邊將手插=進了被褥中,被褥中放了湯婆子,他摸索上前,暖著手,同時擔憂地凝視著阿宴:“除了頭暈,還覺得怎么樣?” 阿宴搖頭:“只是剛才一時頭暈而已,現在覺得好多了?!?/br> 她想著白日的情景,道:“這幾日倒是覺得身上疲乏?!?/br> 容王擰眉沉吟片刻,忽然道:“你這個月的月事不曾來吧?” 阿宴聽著容王陡然提起這個,臉紅了下:“是不曾來,不過——” 容王眸中幽深,挑眉道:“不過什么?” 阿宴有些不敢置信,又有點不敢去想,便道:“不過只是晚了五日而已,說起來晚個幾日,倒也不是沒有?!?/br> 容王低啞地笑了下:“上個月你才請過脈的,平日又注意修養身子,應該不至于有什么事兒。等下歐陽大夫過來,再請他給你過下脈吧?!?/br> 阿宴輕輕點了點頭,一時想著容王所想的那種可能,便有些緊張。 她上輩子盼了十幾年的事兒,怎么可能就這么輕易地實現了呢? 容王見她擰著眉在那里想,便坐過去,摟著她道:“怎么了,覺得不可能是嗎?” 阿宴靠在容王的肩頭:“是覺得不太可能,我們也才成親幾個月而已?!?/br> 容王看著她咬唇皺眉又期盼的樣子,不由低笑出聲,忍不住抬手,捏了捏她的鼻子:“你看凝妃才進宮多久,不也有了嗎?” 阿宴聽到這個,眸中綻放出期盼的光彩,不過很快又糾結起來:“人家是人家,到底和我不一樣啊!” 話說這么說,她其實已經忍不住撫摸下小腹那里。 那里會不會已經有了她和容王的孩子呢? 容王聽到這個,忽然笑出聲了,他抿著唇,眸中都是笑意,說出的話卻是別有意味:“怎么?你是不相信我的能力?” 阿宴聽到這話“啊”的一聲,這個時候,竟然還有心情逗她,干脆趴進他懷里,拿拳頭捶著他胸膛:“是,你行,你厲害著呢,你一夜七次……” 話說到這里,她紅透著臉,是說不下去了。 于是越發用拳頭捶著他胸膛:“我在擔心呢,你怎么竟然還和我說笑!” 容王望著阿宴,收住笑,握著她捶打過來的拳頭,認真地道:“阿宴,你真得不必緊張。左右你我身體都沒有問題,即使這個月沒有,那就下次,下次沒有那就下下次。你我都這么年輕,我又這么勤快,沒有種不上的道理?!?/br> 阿宴一聽這話,頓時瞪大了眼睛,詫異而羞恥地望著容王。 什么,什么種不上? 阿宴羞憤地望著容王:“你怎么可以說出這種話來!” 這還是那個尊貴的容王殿下嗎?! 就在這時候,那邊歐陽大夫已經被人用快馬急匆匆地給馱回來了,這來得也夠快的! 一時這屋子里的丫鬟們忙起來,放下帳子,收拾各處,很快這歐陽大夫就進來給阿宴把脈。 阿宴原本和容王那么一鬧,倒是放松了許多,此時歐陽大夫過來把脈,她不由自主地看向容王。 容王就坐在她身邊,握著她的手。 她終于忍不住笑了下,想著沒有就沒有,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 這邊歐陽大夫閉眸把脈片刻后,那臉便笑了起來:“恭喜殿下,王妃這是有喜了?!?/br> 這話一出,一旁的惜晴和眾丫鬟們都一個個喜出望外。 容王則是瞬間轉首看向阿宴。 阿宴是在那里呆了片刻,終于忍不住問道:“有喜,是那個意思嗎?” 這句話,她大約聽別人提起過,總覺得距離很遙遠,如今被這歐陽大夫用這么輕松的語氣就這么輕易地說出,她有點不敢相信。 這歐陽大夫見了,忍不住越發呵呵笑起來:“王妃,你這是滑脈,有喜了?!?/br> 滑脈……這個阿宴是知道的! 她一時喜得不知道如何是好,在那里怔怔地望著容王,眸子里噙著一點喜悅的淚花。 半響后,她終于啞聲說出幾個字:“我懷孕了?!?/br> 說完,她忽然笑著,倒在那里了。 這下子,可把容王驚到了,幸好歐陽大夫就在身邊! 這歐陽大夫也是唬了一跳,忙過去把脈,這一把,不由道:“王妃這是大喜之下,心氣逆亂,心血受損,這個倒是不打緊的,我寫個方子,一則是安胎,二則是補氣血?!?/br> 容王握著阿宴的手,粗啞的聲音連連點頭:“好?!?/br> 這邊歐陽大夫又吩咐道:“如今王妃既懷了身孕,平日里萬萬不可太過大喜大悲,以免受七傷之痛?!?/br> 容王聽了,自然是連連答應。 一時這歐陽大夫開了方子走了,自有丫鬟去跟著配藥,容王就這么守在榻前。 此時外面都已經大黑了,屋子里只亮著一盞夜燈,帷帳里光線昏暗,他半躺在那里守著她,低頭凝視著她柔和精致的小臉兒。 一時有些忍不住,便伸出手來,鉆進了被褥中,摸索著去撫摸她的小腹。 被褥中的她,尚且穿著薄棉貼身小襖兒,他就這么輕輕分開那小襖兒,直接摸上她依舊是平滑的小腹。 她的腰肢非常細軟,小腹那里平滑細膩,那是一個給他帶來無數消魂夜晚的柔媚之處。 不過這里,現在因了他們那些夜夜狂猛的事兒,竟是已經有了他和她的孩兒嗎? 也不知道是哪次,就這么有了。 正想著的時候,阿宴也醒了,睜開惺忪的眼睛,見是容王在,疑惑地問:“這是什么時候,我睡了多久?” 容王見她終于醒來了,忍不住親了親她的眼睛:“你不過睡了半個時辰,如今感覺如何?要不要吃點東西?” 阿宴卻仿佛根本沒聽到這個,她此時已經想起來自己有孕的事兒了。 她頓時笑起來,笑得合不攏嘴,眉眼間都是幸福:“永湛,我懷孕了呢!” 容王笑著點頭:“是。歐陽大夫說了,如今懷孕三十四天了?!?/br> 阿宴伸手,摟著容王的脖子:“永湛,我懷孕了,懷了你的孩兒?!?/br> 昏暗的光線中,容王定定地望著半倚靠在自己身上的女人。她眉眼間都是幸福的光彩,兩頰白里透著緋紅,雙唇水潤潤的嫣紅,她又生得五官精致柔美的,這樣的她,怎么看怎么跟個絕艷的尤物一般。 容王溫柔地撫摸她的后背,低啞地道:“若不是你現在有了身子,今晚我定然不放過你?!?/br> 狠狠地弄她大半夜,這種事兒也不是沒有的。 如今卻是再也不敢了。 容王其實上輩子臨死前,也沒個自己的孩子,如今阿宴竟懷上了,他難免得謹慎些。 誰知道阿宴一聽到他這話,頓時小心起來,提防地看著他:“從今日起,你可不能跟個惡狼似的。我聽說懷孕之后,很多夫妻都是分房睡得,要不然你我也——” 這話還沒說完呢,那邊容王便捂住她的嘴:“分房?不行!” 阿宴低哼:“前些日子,是誰還鬧著要和我分房呢!” 容王頓時無言以對,半響,他終于挑眉:“阿宴,你不能剛懷上,就把我趕出去吧?” 他停頓了下,又蹦出一句:“好歹我也算是有功之人?!?/br> 阿宴想想也是,其實她也有些舍不得每晚摟著他睡的溫暖,每每摟著他,總讓自己有種莫名的踏實感。 當下她抿著唇,想了想:“也可以不分房,不過你我要約法三章?!?/br> 容王聽著那約法三章,忽然覺得有些頭疼,一時竟莫名有些委屈。 他繃著臉,問道:“什么約法三章?” 阿宴笑著道:“一,以后不許碰我了?!?/br> 容王臉色變得很黑,不過還是點頭:“這個我也明白,還有其他呢?” 誰知道阿宴卻笑著道:“其他的我還沒想出來呢,先這么著吧,等我想出來再和你提?!?/br> 容王眸中泛起一絲無奈,不過他還是摸了摸阿宴的頭:“沒事兒,你慢慢想吧?!?/br> 什么時候想出來什么時候算。 反正他肯定得照辦的,不是嗎? ☆、91|懷孕2 阿宴有了身孕的消息,迅速傳到了皇宮內院。當下皇上自然是大喜,特意把容王召進宮去,詳細地聊了一番,高興得很,只覺得他們兄弟二人,這要有子嗣,一下子就來了! 當下還命人賞賜了諸般寶物,卻都是一些罕見的金銀珠寶等物,另外也有一些諸如外間進貢的千年雪蓮千年人參等滋補之品。 皇后那邊也得到了消息,這個時候的她自然是不甘落后,唯恐表現不當惹了皇上不快,當下也趕緊賞賜了物事給容王妃,她倒是細心一些,賞賜之物有各色綾羅,上等的布匹諸如軟煙羅等,那都是各地進貢的,說是以后給孩兒做衣服什么的,都比普通的要好。除此之外她也賞了諸多孕婦補給之品,還特意派了幾個有經驗的老嬤嬤過去。派過去的時候,又擔心如同上次一般惹了容王不快被譴責回來,思量一番,把那群嬤嬤好生教訓一番,說好了要她們到了那里務必聽從容王妃的吩咐。這些嬤嬤當下到了容王府,對阿宴可算是畢恭畢敬,當個奶奶一般小心奉承伺候著。 其實容王府自然不缺這個的,不過是皇后要表示自己的一番心意罷了。 而在宮外,這個消息也很快傳到了燕京城各豪門貴府中。其實自從阿宴嫁給了容王后,也時不時有那拜帖請帖投過來,阿宴并不喜這些,又和容王正膩歪著呢,容王哪里舍得她去見別人,況且又下著雪,是以也沒怎么走動過。 如今呢,趁著她有了身孕,一時各處的禮品拜帖都統統送了過來,真跟雪花一般。阿宴也沒精神管這些的,她其實從來都不太愛這些應酬,如今懷了身子,容王對她小心謹慎,怕她累到,她自己也是上心,更不愿意為那些瑣事煩憂,當下就把那些拜帖以及各色禮品都統統扔給了惜晴,讓她帶著手下一般丫鬟打理。 惜晴昔日也曾跟著她去打點茶莊,后來在府里又規整府庫,也確實是個能干的,把那些打點得妥妥當當,實在是讓人挑不出半點毛病。 因為這個,容王倒是很滿意,借著這個機會,便越發有把惜晴往外送的意思,甚至提議著也該給她說門親事了。 以前他和阿宴親熱,總覺得從旁杵著一個人,小心謹慎地提防著他,仿佛怕他欺負了阿宴似的。如今這人不總在跟前晃了,頓時感到舒心了。只可惜的阿宴這懷了身子,是再也不可能讓他如何了,無非是摟著親親。 每每親起來,他血脈賁張的,也實在是難受,比十三四歲那年夜里夢到她那會兒還憋的難受。那時候還不知道這滋味,無非是干想,如今嘗了,卻是食髓知味, 于是容王殿下,這幾天的臉陰晴不定,看得周圍的丫鬟嬤嬤們很是膽戰心驚。 有時候他對著她的王妃,笑得溫柔,那清冷的眸子仿佛被春風吹過,柔和得仿佛外面千樹萬樹都已經桃花開。有時候呢,他又抱著他那王妃,默默地看著,一聲不吭,不喜不怒的,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這個時候,除了那王妃,其他人別提是說話,就是喘氣兒,都得憋著點。 也虧了那王妃,真是一個好性子的,就這么湊過去,捧著他那張陰晴不定的臉,那么笑著,軟綿綿地給他說話。 一時還真有那碎嘴的婆子私底下說,也虧得這容王位高權重,才娶了這么一位又嬌美又溫柔的王妃,可真是寵著他,任憑他使著小性子,卻那么哄著他說話呢。 要說起來,王妃也是個可憐的,這都懷了身子,還得哄那小夫君。 都說女大三抱金磚,聽說這王妃也被賞了一塊金磚,可是這內里的酸楚滋味,怕是也只有那嫁了小夫君的婦人明白了! 而當其他人都在外面小心謹慎斂著氣兒伺候著的時候,那位溫柔和順哄著小夫君的阿宴,正親昵地蹭在容王肩頭:“你最近都不愛抱我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