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另許后他悔了 第25節
趙七的笑僵在?臉上,忽然記起,王妃娘娘好像說,裴宣幫過她。 “那個,兄弟們說,那姑娘,怎么?稱呼裴元安來?著?” “阿兄?!?/br> 趙七嚇了一個激靈,越掐音越覺得,那次城門外,王妃娘娘聽?到裴宣名字時,嘟噥的就是這倆字。 “七哥,要告訴王爺么??” 第27章 要告訴王爺么?趙七沒有主意。 告訴王爺能怎么辦呢,王爺能把王妃還給裴元安么? 裴元安敢要么? 王妃娘娘當初為嫁王爺,使了些手段,這次為與王爺圓房,又?下了猛藥,害得王爺現在還深受其苦,王爺本來就?介意這些,因此還打?了符嬤嬤、禁足王妃,若再?知道王妃娘娘為高嫁晉王府,不惜舍棄裴元安這個曾經兩情相悅的救命恩人…… 趙七不敢想象,王爺會如何懲戒王妃。 王妃娘娘有錯不假,可瞧著是真心想與王爺過日?子的,難道真要因為這些錯誤,叫她一生都不能幸福安穩? 那也太殘忍了些。 反正?要是有個女子使計嫁他?、迫他?圓房,對他?溫柔賢惠,他?是狠不下這個心罰她的。 事情就?這樣?吧,不要給王爺徒增煩惱了,也不要給王妃娘娘再?加一樁罪過了,說到底,都是兒女情長的小事,查不到結果,也就?不了了之了,王爺不會深究的。 “這些事不要告訴王爺,就?當咱們漏掉了?!壁w七打?定主?意。 ··· 玉澤院里冷冷清清,自從符嬤嬤走了,這院子里便沒了敞亮的笑聲,也沒了嚷婢子偷懶的大嗓門?兒。 段簡璧拾起許久不碰的繡活兒,打?算給姨母做幾身衣裳。 快到姨母生辰了,可她在禁足,恐怕不能去?賀,之前聽姨母說起兄長的事,也不知進展如何了。 永寧寺那晚,晉王到她房里歇下時,她真的以?為柳暗花明,雖然圓房受了許多苦,也對母后祭期內行事心懷愧疚,但不可否認,她也是歡喜的。 只?是沒料到,晉王對她做那事,原不是心甘情愿,而是被人下了藥。 到底何人對他?下藥,何人與他?喝酒,竟叫他?分毫不疑,鐵了心將這罪過安在她頭上。 當時情景,她的嫌疑確實最大,難道旁人就?沒有一點可疑之處? 說到底,是晉王疑她最深,晉王打?心底覺得,她會是作惡的那個。 人心向背這種事情,她如何能左右? 她之前天真地以?為,待圓了房,晉王概會對她好一些,夫妻情分本就?是這般層層累積,越來越深的,可昨夜,她才知道自己錯了。 他?辦完了事,叫她連夜回到這里繼續禁足。 她之于晉王,只?是一具降火解悶的軀體罷了。 呼之則來,揮之則去?,哪有什么夫妻情分。 她想在這王府里好好生活,便只?能乖順地做好這具軀體么? 她看看手中?的活計,深深明白了姨母的無奈。 姨母有酒肆,有宅子,不依靠伯父也能過好的,可她總有些事辦不來,要求到伯父跟前。 姨母沒有逼過她,沒有叫她求晉王辦過任何事,只?是獨自承擔著一切,承擔著伯父高高在上的呼喝。 姨母想叫她體體面面、堂堂正?正?的做晉王妃,不想叫本就?身處低位的她,再?放低姿態去?求人,不想叫晉王更看低她。 她也不想啊。 可晉王天生就?高高在上呀,他?看她,注定是俯視的。 哪怕她是,本該與他?并肩的妻子,又?或者,他?從未將她當作妻子,以?前當她作寄居在府里的陌生人,如今,當她做泄火降燥的軀體而已。 這個晉王妃,有什么好做的。 過了一日?,她又?在夜中?被喚去?了晉王書?房。 這次更加直接,沒有冰水將燥的晉王,像一塊燒得guntang的烙鐵,一進門?,就?將她按在了書?架上。 書?架的格子里放滿了書?,整整齊齊,紙墨的香味陣陣撲來,高潔典雅。 芙蓉花綾裙在她腳邊堆疊了一層。 高大英偉的身形籠在身后,她渺小得似乎可以?被他?隨意塞進書?格中?。 平日?里那般衣冠楚楚、朗月清風的晉王殿下,像驅逐了那個自己,肆意放縱著。 他?伏在她耳邊,歡愉里帶著不甘心的怨惱,“你做的好事?!?/br> 又?是這句話,明明不是她做的。 段簡璧被迫扶著書?架,幸而書?架依墻而立,晃不動,給了她穩妥的支撐。 “不是我?!倍魏嗚到K是忍不住冤屈,淚水在身后人的力道下,撞落在紫檀木的書?格子上。 這般情境下的哭聲,冤屈被淹沒的沒了一絲痕跡,只?剩被欺負狠了的嗔怪埋怨,嬌嬌地,沒有一點攻擊力。 身后的力道更重了,大掌卻伸過來,用完全不同的力道,輕柔地替她擦淚。 捻著她眼角的淚珠,轉過她臉,唇落下來,在她眼眸上躍動。 她的淚珠再?也沒機會落下來。 她能察覺,他?好生喜歡她的眼睛。 她陡然被翻轉過來,高高放在書?格子上,木棱有節奏地在她背后忽進忽退,或緊或慢,硌得生疼。 男人皮糙rou厚,自然想不到書?格邊棱也能叫人疼得流淚,望她咬著唇淚如雨下,以?為她還在因禁足的事委屈傷心,力道輕了些,想了想,說:“禁足不能解,若有事外出,報我即可?!?/br> 雖說不解禁足,卻也沒有完全斷了她的自由,只?要理由適當,他?自會允準。 終究是好意,哪怕是快意之下,一時高興的施舍,段簡璧也要感恩戴德。 “謝王爺?!?/br> 賀長霆沒有說話,灌了力氣,重重領下她的恩謝。 這一次,甚至未曾去?榻上,就?在這處書?架前,翻來覆去?,一層層香汗蓋過了滿室清雅書?香。 擦洗過后,賀長霆很?快穿戴工整,坐去?書?案旁,案上放著一本書?,掀開?的那一頁還是他?方才無論如何都看不進去?的一頁。 如今看那些字倒是神清氣爽,不亂人心神了。 他?本以?為自前日?事后能撐三天的,誰想今日?就?難捱了,好在,他?這是在不喝藥的情況下,也算樂觀了,等撐過半個月,藥性完全驅除,他?不會再?破例叫她來了。 段簡璧沒做一刻休息,方一結束就?被遞上了濕巾子,晉王親自遞巾子要她擦洗,她便是全身無力,也不能耽擱。 只?她太累了,擦洗的很?慢,好在晉王沒有無情到催促她快些。 柔和的燭光籠著一具白皙勝雪、瑩潤如珠的軀體。 房內一切事物的光芒都被蓋了過去?,包括賀長霆面前的書?籍。 她如此清晰,如此真實,不再?是幻夢里一觸即破的泡影。 賀長霆目光沉靜,落在她背上,怔忪了下。 一棱一棱的青紫,兩?腿根兒處也有一道。 他?移目看向方才的書?架,略作回想,明白了那痕跡是怎樣?落下的。 她為何不呼痛? 段簡璧終于勉力穿戴完畢,回轉身,見晉王專注地看著眼前書?,眉目英朗,姿表秀異。 他?從來不會在事后多看她一眼。 她該回去?了,他?不準她在這里留宿。 出門?望,月上中?天,又?是和前夜差不多時辰。 前夜碧蕊以?為她會在這里留宿,并沒在院門?口等候,待她深夜被趙七送回,那些丫鬟們惺忪著睡眼,不可思議地看著她。 趙七傳她來見晉王時,她們驚愕卻揣著希望。 趙七深夜送她回去?時,她們驚愕地情緒復雜。 段簡璧大概明白她們在奇怪什么,哪有做成這般的夫妻? “王爺”,段簡璧扶門?而立,望著天上的月亮,說:“您可否休了我?” 賀長霆看過來,眉宇間沒有一絲異動,穩穩地看著她。 等著她再?說一次。 因為下藥被罰,她心有怨懟,與他?置氣情有可原,但凡事須有分寸。 等不到晉王回應,段簡璧扭過頭去?看他?,對上那雙一貫冷漠的眼睛,不由得怯了膽子,雖不敢追著再?問一句,卻迫自己沒有逃開?他?目光,倔強對視著等他?的答復。 賀長霆見她被自己盯得生怯,收回目光,冷道:“以?后,不要再?說這種話?!?/br> 不要再?說這種話。 不要再?做這種事。 他?總是輕飄飄一句話,給她套上沉重的枷鎖。 她心情不好,假山下獨自待一會兒,迷了路未能及時回去?,被他?尋到,不曾問她因何躲去?那里,不曾問她是否受傷,只?告訴她不許再?這么做。 她三番五次,百般柔順央求,請他?回房去?歇,不過挽了挽他?的手臂,被他?扔出去?,又?說,不要再?這么做。 甚至床·榻之上,他?也要伏在她耳邊命令,不要再?做這種事。 如今就?連自請休書?,也要被他?訓誡,不要再?說這種話。 她做什么都是錯,所以?,她只?配柔柔順順地做一具供他?消遣的行尸走rou么。 “你能不能,休了我?!毖蹨I順頰滾落,近乎哀求。 惹得男人再?次投來目光,卻仍舊穩當地沒有一絲絲波動,全然沒當回事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