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另許后他悔了 第24節
段簡璧看了眼露了半截臂膀在?外的男人,不由想起圓房那日他油鹽不進的兇戾,身子忍不住瑟縮了下,往后退開幾步,不敢靠近他。 遠遠說:“謝王爺掛念,小病已無礙?!?/br> 賀長霆抬目朝她看過去?,說:“加冰?!?/br> 段簡璧環顧四周,瞧見一個裝冰的木桶,就在?他背后不遠放著,挪步過去?,鏟了冰往他浴桶里放。 撐不過一刻,他便又叫加冰。 “王爺,沒冰了?!彼忠淮谓屑颖鶗r,聽?段簡璧說道?。 她聲音很平靜,淡漠,雖依然輕婉柔和,卻不似之前與他說話時總帶著溫度。 賀長霆知?道?她有怨。 他伸手向后,提起裝冰的木桶,將內中殘留的冰水沿著自己肩膀澆下。 冰與火碰撞,金色的胸膛起伏劇烈。 段簡璧察覺危險,忙向后退去?,卻不及男人反應快,被他攥住手腕扯近了去?。 “你做的好事?!?/br> 他明明泡在?冰水里,掌心還是火一般滾·燙。 “我……”記起他根本不信,段簡璧吞下否認的話,怕目光xiele怨忿,低斂著眼眸也不再看他。 可她越如此,賀長霆心中的火便燎得越旺。 他想叫她看他,用?那雙明澈如水的桃花眼看他。 他掐著她下巴,叫她抬頭?看他,她確實乖順地隨著他力道?抬起頭?來?,眼眸卻未抬,細長烏密的眼睫像一道?墻,阻了她明亮的眸光。 他煩躁地想拆了那堵墻,火熱的掌心貼在?她臉上,去?撫摸她的眼眸。 “看著我?!彼厍粌葻嵫な?,說話便帶了些強硬,發號施令一般。 段簡璧不得不抬眼,對上他烈火一樣的目光。 那夜圓房前,他也是這般盯著她眼睛看了許久。 賀長霆遂了心愿,手上暴起的青筋怦怦急跳,下一刻,跨出浴桶,將人打橫抱起去?了內廂臥榻。 段簡璧沒有反抗,從他抓住她手腕時,她就知?道?他叫自己來?,不是因為聽?說她病了關心她。 他只是想她的身子了。 烈火越燎越旺,將她衣物焚成?了灰,概是害怕一不小心灼痛了她,火勢克制著變得溫和起來?,從脖頸向外蔓延,每一處都不曾放過。 火浪席卷著她,起起伏伏。 “痛么??”男人破天荒地在?這種時候開了口。 圓房那夜,憑她如何央求,他都充耳不聞,也不曾手下留情的,今次,反倒問她痛不痛。 她趴在?榻上,臉埋進被子里,不說話。 男人扯了被子扔在?地上,要看著她的臉,看著她水濛濛的眼睛。 “怪我禁你的足?”雖有藥性驅使,但賀長霆今次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你不犯錯,我不會罰你?!彼J定是她下藥。 段簡璧一言不發,只有忍不住的細碎的音節蹦出來?,如泣如訴,給烈火又添了幾把干柴,激得火浪一層趕著一層,更?猛烈地向她席卷而來?。 “以后,不要再做這種事?!辈槐亟o他下藥。 段簡璧始終沒有回應,只有管不住的、破口而出的單音節。 火勢持續了很久,蒸騰地段簡璧亦生了滿身的汗。 整個后廂都散漫著清甜的奶香味,很像襁褓嬰兒身上的味道?,但更?清新一些。 段簡璧生汗時,慣有這樣味道?。 賀長霆伏在?她身上輕輕吸了吸鼻子,盯著她看,似在?確定這味道?是不是她身上散出來?的。 段簡璧扭頭?不看他。 雖已這般親密,被他如此奇怪地盯著看,心里總還有些難為情。 圓房那夜,他更?貪婪,毫不遮掩地一直嗅個不停,像只餓狠了的狼。 甚至還…… 段簡璧不再回想。 男人確定了這就是她的味道?。 被他的火蒸騰出來?的味道?。 火勢猝不及防又鋪天蓋地席卷而來?。 段簡璧的汗落下去?時,賀長霆已經穿戴齊整,衣冠楚楚,脊背挺直地端坐在?案前看書了。 察覺她醒來?,賀長霆道?:“若歇好了,便回去?吧?!?/br> 語氣雖溫溫的,話卻薄情。 段簡璧看旁邊放著備好的溫水和巾子,擦洗過,穿戴衣裳,綰了發髻,出了內廂對他福身行禮,說:“我有一事求王爺?!?/br> 賀長霆“嗯”了聲,示意她接著說。 “我的陪嫁丫鬟,父母兄弟皆在?侯府為奴,他們時常想家,我想,放他們回去?吧?!?/br> 粉飾的再好,目的也總是叫人一眼看破。 賀長霆看過來?,“她們伺候的不好?” 段簡璧搖頭?,“王爺不要多想,我只是憐他們想家而已?!?/br> 賀長霆頓了會兒,慢悠悠說道?:“陪嫁過來?的丫鬟,只有兩?種情況才會被送回去?,或是犯錯遣送,或是,隨主子一道??!?/br> 放在?以前,賀長霆不會多費口舌與她解釋這些,現在?她既提出來?了,他便告訴她為何不能應允。 “若顧念他們想家,侯府離的不算遠,你回去?省親,可都帶上?!辟R長霆目光落回書上。 段簡璧不說話,她在?侯府沒有親人,她想要去?省親的地方,不適合披著晉王妃的身份。 那四個丫鬟都無心伺候她了,她也答應送他們回段家,可現在?晉王不允,還同她講了道?理。 她又做錯了,不該在?晉王答允之前做出承諾。 “還有事?” 見她不走?,賀長霆又看過去?。 “沒有?!倍魏嗚祿u頭?,福身告退。 她自己惹的錯,自己解決吧。 賀長霆這夜睡的格外安穩,第?二日晨起也沒有頭?疼,趙七見了自是高興,說:“王爺,別喝藥了吧,大夫不是說,能捱過去?就別喝藥?!?/br> 賀長霆頷首。 趙七又說:“要不今晚,還請王妃娘娘過來??” 賀長霆手下一頓,說:“不必?!比舴请y捱,他也不會叫她過來?,畢竟,她在?禁足。 趙七奇怪,心想王爺與王妃昨日相處不是挺好的么?,怎么?今天翻臉不認人。 “元安的事,你查的怎么?樣了?”賀長霆問。 趙七來?了勁兒,興沖沖說:“還真查到一點兒東西,王爺,你可留意裴元安腰帶上老系著一個牌子,我才知?道?那叫平安無事牌,還以為是哪個寺廟里隨便求的呢,結果方六跟我說,見裴元安不是望著那牌子發呆,就是摸著那牌子把玩,肯定是姑娘送的?!?/br> 賀長霆怎會留意這些,但查出那牌子是姑娘送的,能叫查到東西么?? 他要查,是哪個姑娘送的。 “還有別的消息么??” “有啊,你不是叫我查裴元安往青州辦差遇到什么?事么?,我查到了,他除了辦正事,順帶收拾了一窩惡匪,受了傷,失蹤了幾日,再跟咱們聯系上時,據說是帶了個姑娘?!?/br> 趙七湊近賀長霆,“說不定那牌子就是那時候戴上的?!?/br> 賀長霆不關心牌子是幾時戴上的,問:“那姑娘是何人?” “那姑娘一定生的好看,被惡匪欺負了,裴元安路見不平,與惡匪一頓惡戰,雖然收拾了惡匪,救下了姑娘,卻也受了傷,昏死過去?,跟咱們的人失去?了聯系。那姑娘守著救命英雄噓寒問暖,端湯喂藥,終于,裴元安傷愈,帶著姑娘重新上路?!?/br> “王爺,你說我猜的對不對?” 賀長霆目光沉沉的看著趙七,“你還沒查到那位姑娘是誰?” 趙七為難地撓撓頭?,“不好查,裴元安把人藏的太嚴實了,聽?見過幾次的兄弟說,回回見那姑娘都裹著厚厚的面巾,只露一雙眼睛,眼睛倒是生的好看,可是光憑這,也找不出人啊?!?/br> “那姑娘隨他來?了京城?”賀長霆問。 趙七點頭?:“是這樣。但到京城后,具體安頓在?哪兒,只有裴元安清楚了?!?/br> “我還聽?說,有兄弟撞見那姑娘給裴元安送衣裳,”趙七雙臂張開,夸張地比了個厚度,“這么?一大摞,春夏秋冬四季衣裳都有,縫的漂亮著呢,可叫兄弟們羨慕死了?!?/br> 賀長霆微頷首,又問:“京城最近娶新婦和嫁女兒的,查了么??” “這個好查,都查過了,沒有和裴元安救下的姑娘相符合的,來?京時間?都不符?!?/br> “沒有?”賀長霆疑惑,難道?他推斷錯了方向? 可聽?趙七說來?,那姑娘定是來?了京城,而裴宣又言她已出嫁,應該就是最近幾個月的事,方向不該有錯。 “可有漏掉的?”賀長霆問。 “沒有,我還去?戶部核對了婚嫁記錄,沒有漏?!?/br> 賀長霆沒再說話,趙七所言大概不差,裴宣救了那姑娘性命,那姑娘投桃報李,縫衣相贈,二人志趣相投,兩?情相悅,不然裴宣也不會如此難以割舍。 可那姑娘究竟為何,拋開裴宣如此良人,另擇新婿? 趙七從書房出來?,有人提醒他道?:“七哥,京城娶新婦的,你還是漏了一個人沒查?!?/br> 趙七一愣:“誰?” “王爺?!?/br> 趙七笑了聲:“你小子嚇我一跳,王爺還用?查嗎?他會搶裴元安女人嗎?” “可是,我聽?說,王妃娘娘不是在?京城長大的,就是成?婚前不久剛到京城的,而且,是從東武城過來?的?!焙颓嘀蓓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