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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二十四個小時,二十四聲短信提示音,最后在夜蛾正道的腦子響成了一只雜亂難聽的曲,令他久久不能入眠。 最終匯款,是兩億四千萬。 此時此刻,白辭把玩著被退回的銀行卡,里面是兩億四千萬。比之前打算送的六千萬更大手筆,可養父還是還給他。 “留著自己花吧?!币苟暾勒f。 “我有錢?!卑邹o又把卡飛過去,“這筆錢,就當我回咒術界你替我打點上下的費用吧。得罪了上層,總得出點血不是?!?/br> “你也知道?!币苟暾篱L嘆一聲,還是接過。 良久,他嘀咕了一句:“我有時候會想,如果你就此回歸普通人的生活,那也很好?!?/br> 白辭不以為意,只聳了聳肩。 “我答應過優子了,她沒有實現的遺憾,我會替她實現?!?/br> 他轉身,往大門走。 “所以,我還是回咒術界了?!?/br> · 接下來的幾日。 因為沒有接到學校正式的通知,白辭選擇住在自己東京都市內的高級公寓里。 每天從三米的雕花大床醒來,偶爾打包點行李回去。 五條悟已經公差回來,但忙于他事,顧不得白辭,他便舒舒服服地躺在公寓里,每日不過是在投影屏幕上看電影,聽珍藏唱片,通關PS4上的3A游戲大作,三餐去附近米其林餐廳解決,睡前聽原聲莎士比亞朗讀劇,喝少許百年葡萄酒入眠。 日子過得簡簡單單。 直到某一天。 白辭被一個電話吵醒。 他睡眼惺忪,來電人看也不看,便接起來。 “趕緊回來了?!币坏朗煜さ呐?。 正要回味這聲音是誰,女聲說道:“五條悟對某個新來的男生關愛有加,你失寵了?!?/br> “嗯?” ……這是什么劇情發展? 等出現在咒術高專門口,與來人大眼瞪小眼,白辭早起空腹引發的低血糖才堪堪恢復過來。 他推了推墨鏡,喊道:“硝子jiejie?!?/br> 等在門口的,正是家入硝子。五條悟的同期生,唯一會反轉術式治療他人的女人,傳說中最為珍貴的奶媽。 家入硝子濃郁的紫色眼影,與之對比的,是憔悴的臉色。她一身白大褂,從大褂外兜里掏出一盒紙盒牛奶,丟給白辭。 白辭很懂地幫她拆開塑料管包裝,然后,插上吸管,遞還給她。 家入硝子不客氣地接過,吮了一口牛奶,然后告訴他:“五條悟新收了個學生,很特別。 “被上層判了死刑,五條悟又給保下來?!?/br> 白辭不以為然,“這種事,五條哥又不是第一次做?!?/br> 去年,已有先例。 硝子淡淡掃了他一眼,然后道:“如果我不把事情說嚴重點,且這件事是關于五條悟的,你大概不會提早趕來?!?/br> 原來如此。電話里那番說辭是假的。白辭會意,“我回校的批準,上層那邊通過了?” “上層那邊,同意你先回來當教職文員。至于當回咒術師,尚需各種手續批準?!毕踝余谂D?,如實道。 當年白辭號稱天才咒術師,上層明白他的強勁實力,在整個咒術界都人才短缺的情況下,卻還是狠下心打壓他。擺明了上層那邊要惡心他,挫挫他的銳氣。 “成?!卑邹o答得痛快。 他素來務實,很多事上目的先行?;刂湫g高專當老師,只是第一步。 家入硝子認識他時間不短,看著他充滿野心的表情,宛如看一場燎原火,即將蔓延。 “有時候,你跟五條悟真像?!?/br> 白辭不置可否,只是說:“我回來了,請說一句‘歡迎回來’吧,硝子jiejie?!?/br> 硝子一口拒絕:“這句話不該我來說?!闭f著,她轉身走回學校。 “很開心你成為我的同事?!眮G下這句,硝子沒有再回頭。 微風起,吹拂少年的發梢。晚櫻飛舞,落在他柔順的黑發里,然后乘風而去。漫天的晚櫻,飛綿似雪,落紅成霰。晚櫻即將與晚春告別之時,白辭搬回了咒術高專。 目前,他以教職文員的身份,留在學校任職。 第二天,他見到了一年級新生,對那個粉色頭發的男生一笑:“原來,你就是五條哥的‘新歡’啊?!?/br> 粉發男生目瞪口呆。 不知是因為這說法,或是白辭的真容。 · 翌日。 陽光燦爛,仿佛掀開了初夏的序幕。 僅搬回來一天,白辭按時起床,去教務處報道。大清早起床,他眼睛不很舒服,一時忘拿墨鏡,走了不遠,又折了回去。 在回宿舍的路上,他遇到了一個粉色頭發的少年。一看到他頭發,白辭便知道他是誰。 少年身穿黑色校服,額頭滿是汗水,正在晨練。他粉色頭發,紅色連衣兜帽,外加一雙紅色運動鞋,看起來是個外向開朗的人。 他小步跑著,與白辭擦肩而過時,說了聲“借過”。 很懂禮貌。 白辭一開始沒想打招呼,只慢慢往前走??珊芸?,粉發少年又越過他往前跑。要知道,繞咒術高專一圈,可是近二十公里,普通人步行十幾小時的路程。 咒術師,雖說多怪人,但今年的這個新生,也很有趣。 想到他是五條悟保下的人,白辭決定了解一下。在少年第三次越過他時,白辭停下腳步,出聲道:“你是一年級的虎杖悠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