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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是刀叉碰撞瓷器的聲音。 “啊,張嘴?!?/br> 白辭配合地微張嘴,一口甜點塞進嘴里。他嚼了嚼,奶油口感細膩,夾層的藍莓醬透著酸甜,底層的面包柔軟,三種層次的味道極佳地融和,匯成舌尖上一首美妙的交響曲。 吞咽完,白辭評價道:“沒有上次好吃?!?/br> 冰涼的叉子輕戳了下他的臉頰,五條悟道:“謹慎說話哦,琉璃?!?/br> 然后,他選了另一塊草莓慕斯喂給白辭。 戚風蛋糕綿柔嫩爽,慕斯細膩潤滑,兩者合一,便是最佳搭檔。二者不像冰淇淋般入口即化,而是如一個溫柔的陷阱,慢慢地融化,將味覺裹挾其中。 直至最后,草莓的一點酸甜,都營造了一種清爽的余味。 然后,五條悟話題一轉,繼續說道:“雖然自身咒力會保護你,但是一而再三地去做這種事,眼睛的失明會更加頻繁?!?/br> 這種事,指的是為吉岡優子復仇的整件事。憑借一己之力,白辭讓吉岡夫婦在電視節目上身敗名裂,其中滋生的絕望、恐懼等負面情緒,產生了莫大的詛咒。詛咒對白辭的眼睛,傷害很大。 所以在當時,五條悟才會現身。 “可是悟你被我說服了,不是嗎?!蹦谴嗡麄內タ戳穗娪?,而白辭明白了五條悟不是真的想要插手此事,只是想要確認自己的眼睛是否能承受詛咒。 現在,他眼前灰蒙蒙一片,看不太清楚。 五條悟叉了快乳酪蛋糕,喂給白辭。 “嘛只有這一次而已?!?/br> 白辭張嘴,聽了這話,抿了抿唇,斷然拒絕道:“不要……唔!” 話沒說完,被強行喂了蛋糕。 乳酪蛋糕整塊綿軟,乳酪滲透在蛋糕每一寸里,絲絲的甜意蕩漾開來,在舌尖久久縈繞,牽引著味覺,使人唾液生津,毫不膩人。 “一天兩次失明?!蔽鍡l悟語氣里少了平日的輕浮,“你知道這讓人多擔心?” 青森精神病院的走廊,短暫失明了一次,恢復了。然后不到一小時,又是一次。重復間歇性失明,問題越發嚴重。 “好擔心以后琉璃你看不到我帥氣的容貌,”話鋒一轉,他瞬間恢復夸張的語調,“我會寂寞得哭哦?!?/br> 默不出聲地嚼著蛋糕,吃完以后,白辭吐出一句。 “悟你的手藝變差了?!?/br> 被挑剔的大人明白這是白辭故意的叛逆舉動,毫不在意。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我這里還有外面買回來的慕斯蛋糕,嘗嘗看嗎?” 白辭想也不想,拒絕:“不要?!?/br> 五條悟叉了最后一塊蛋糕到自己嘴里,潔白的牙齒咬著銀叉子,說了話。 “別挑三揀四了。畢竟,蛋糕我只做給你一個人吃過?!?/br> 第23章 回咒術高專 五月四日。 “天氣晴。白辭前輩回到咒術高專。 “而五條老師跟我,要去仙臺出公差?!?/br> 短短的兩行字,而日記的主人伏黑惠已經遠在仙臺。 窗邊桌上的日記被風吹動嘩嘩翻動,又是一個晴朗的日子。 東京都立咒術高等專門學校,對外,是一所宗教學院。地處東京偏僻的郊區,占地面積極大,日式神社建筑幾處,書院式住宅幾處,園林之中,更是典型的枯山水景觀,盡顯禪意。 走在中庭,樹影斑駁,白辭聞見夏蟬鳴叫。 夏天到了。 很快,他走到了校長夜蛾正道的所在地。某處神宮門口,白辭打開了大門,走了進去,光影幢幢,廊柱極高。 夜蛾正道便在神宮盡頭,席地而坐,身邊堆著他那惡心萌的玩偶。 “老頭子,找我什么事?”白辭道。 手背到身后,夜蛾正道從玩偶堆里抽出份文件,扔給白辭。文件袋直直飛過去,在半空中劃出凌厲的弧度。 輕抬起手,白辭輕松接過。 “這里面有關于你眼睛的資料,是上次悟去意大利找來的?!币苟暾揽粗邹o,白辭微微抿住唇,然后打開。 資料不多,但都很關鍵。有些,是白辭在從意大利的“熱情”組織里早已經打探到的,有些,則是他知道卻無法深入了解的。 “我以為關鍵是喬魯諾收藏的珍寶黃金箭頭,原來不是?!笨恐桓戎?,白辭翻完了資料,整理好放進文件袋里。 是亡靈之海。 吉岡優子也提過這個名詞。 “‘亡靈之?!?,到底是什么?”白辭問。 資料各種線索直指這個名詞,可卻沒有解釋。 “古籍里,眾多作者將它與三途川、忘川混淆,少有文獻說得清楚?!币苟暾阑卮鸬?。 三途川,是地獄。 忘川,亦是冥河。 亡靈之海,極大可能與生死輪回有關。 思考著,只聽極細微“嗖”的一聲,凝神思考的白辭頭也不抬,抬手接住夜蛾正道飛過來的東西。兩根手指夾住,薄薄的一片。 定睛一看,原來是銀行黑卡。 在兩指間轉了轉這張黑卡,白辭問:“怎么老頭子,對我送的生日禮物不滿意嗎?” 前幾日是養父夜蛾正道的生日。白辭五條悟二人禮物皆是別致。 一個拉橫幅掛在校園最高的建筑上,直書“師恩似海,夜蛾校長四十九歲生日快樂”;另一個則利用自己銀行高級VIP用戶的名義,委托銀行經理,一小時匯一千萬給他,從凌晨開始,夜蛾正道的手機短信音便響起,提示他錢到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