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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露連忙揮手,讓屋內丫鬟都悄聲退了出去。 這一下,屋內只有他們兩人了。 溫嬌臉頰通紅,推他:“你干什么?快放開我!” 男人卻將她抱得更緊些了,姿態強勢,占有欲十足。 他微微側頭,聲音低低的:“你叫我一聲?!?/br> 濕熱的氣息噴灑在耳廓上,她的耳尖也漸漸紅透了,忍不住縮了縮:“叫你什么啊……你別鬧了,我要去沐浴了?!?/br> 江云翊不為所動,聲音愈發低?。骸敖形曳蚓??!?/br> 溫嬌不吭聲,臉頰guntang,心里慌亂至極。 “叫啊?!彼叽?。 溫嬌覺得他今晚簡直莫名其妙,咬住下唇,不肯就范:“我不叫?!?/br> 男人的呼吸急促了些,抱著她的手又緊了些,幾乎叫她喘不過氣來了。 溫嬌忍不住打了他一下:“你不要發瘋了,快松手,我難受?!?/br> 許是聽到了她說難受,他這才微微松了點力道,垂眸看她:“讓你叫我一聲夫君,就這么難么?” 第48章 吵嘴 吵嘴?為一個稱呼么? 被江云翊眼也不眨地看著, 溫嬌反倒生出難為情之感,愈發叫不出口了。 兩人沉默對視片刻, 江云翊眼里的光漸漸淡了下去。 他慢慢松開手,往后退了幾步,一言不發地往外走去。 溫嬌下意識跟著他走了幾步,想要開口叫他,卻又不能叫什么好,好像叫什么都不對似的。 門晃晃顫顫,在靜謐的夜色之中顯得格外清晰。 春籮小心翼翼地探了個頭進來, 見溫嬌有些茫然地站在原地,便悄步走近,小聲問:“少夫人,世子爺好像往書房去了, 臉色差得很, 您是不是同他吵嘴了?” ……吵嘴?為一個稱呼么? 溫嬌搖了搖頭, 心情也瞬間有些低落:“沐浴罷?!?/br> 她去洗漱完出來, 坐在床邊,又特意等了些時候, 也沒有見到江云翊回來。 春籮去探了一圈回來,說:“書房的燈還亮著,合璧在那兒守著,好像是說, 今晚爺就宿在那兒了?!?/br> 不回來就算了, 他莫名對她發脾氣, 又不說緣由,想來,她還覺得無辜得很。 溫嬌神色平靜地點點頭, 抿了唇,望了一眼躺椅上的已經鋪好的被褥:“那你把被子都收了罷?!?/br> 春籮應了,猶豫了半晌,因心中實在憂慮,忍不住勸道:“姑娘,請恕奴婢多嘴說一句,姑爺那般人物,自打娶了姑娘,算是掏心窩子的好了,可這日日同房卻不同床,多少心里會不舒坦的。且那躺椅,睡一兩日還好,睡久了,必然腰酸背痛,您這不是逼得姑爺與您分房而居么?” 這是當初便說好的君子之約,她又沒有逼他一定住在她房中。 怎么好像現在,倒全成了她的不是? 溫嬌脫鞋上床,側開臉,道:“他愛睡哪兒睡哪兒,我才不管?!?/br> 話音一落,她直直躺了下來,閉上眼,含糊道:“我要睡了,你也快去歇了,不要管這些事了?!?/br> 她們家姑娘,一向是個溫柔性子,可如今說起來話來,也帶著賭氣的語調在里頭。 春籮不敢再勸,幫她卸下紅紗帳,滅了燈,悄步退了出去。 之后那幾日,江云翊都早出晚歸的,就算回來,用過飯,也是直奔書房而去,不在睡在房中。 兩人幾乎很少碰面,便是見著了,基本也不怎么說話。 滿屋子的丫鬟都屏氣凝神的,知道主子們心情不好,都不敢笑鬧了。 因江云翊之前睡在房中,他睡過的被褥自然還是要換洗一下比較好。趁著天氣好,春籮便指揮小丫鬟,將屋內的被褥都拿去給院中的粗使婆子們洗了。 那小丫鬟名喚玉清,來院中沒有多久,因嘴巴甜,做事勤快,倒是很得眾人喜歡。 這會兒抱著被褥,好奇地問:“春籮jiejie,怎么少夫人房中怎么多被褥呀?看著,好像都用過?!?/br> 江云翊睡躺椅之事,只有春籮一人知道,便是連青露,也是被蒙在鼓里的。這會兒見小丫鬟打聽,春籮盯著她看了一眼,皺眉道:“少管主子屋里的事,快做你的事去!” 小丫鬟嬉嬉笑笑地討好了兩句,抱著被褥快步出了去。 她走到院中偏僻角落,見四下無人,就在被褥之中翻找起來,甚至拿起來聞了聞上頭的味道。 奇怪,怎么這被子上的味道,和世子爺書房里被子的味道一模一樣? 此事,要不要告訴銀瓶jiejie呢? 她咬著手指,站著想了會兒,因聽見腳步聲,怕人看見,不敢再耽擱,連忙抱起來,去找粗使婆子了。 * 一條手絹從眼前晃過,溫嬌一下回過神來。 傅氏笑著說:“想什么呢?這般入神,喊你好幾聲了?!?/br> “我……我晚上有些沒睡好,”溫嬌微微一笑,目露歉意,“表姨母,您方才說什么了?” 傅氏屏退左右,抓過她的手,也不續說之前的話題了,溫聲問:“好姑娘,告訴表姨母,可是世子讓你受委屈了?” 溫嬌怔了怔,搖頭:“表姨母怎會有此問?” 她對上傅氏的目光,微微一頓,旋即明白過來了。 臉頰微紅,溫嬌低下頭去:“……院中之事竟傳得這樣快,那豈非老太太也知道了?!?/br> “府中流言蜚語便是如此,你也不必太在意?!备凳系?,“你們夫妻之事,外人呢,也不好插手,但你且聽我說一句,凡事啊,服個軟。這男人皆是一個德性,吃軟不吃硬。晚上,你親自端一碗燉湯過去,好言好語寬慰一番,他看著你這天仙兒一樣的媳婦兒,怎么還忍心睡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