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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間,他心頭的火氣便涌了上來,“不知禮數的東西!” 見到他,連句父親也不會喊。 真是溫氏教出來的好女兒,像極了她。 “你教訓誰呢?”老夫人不悅,拐杖重重的砸了下地板,“現在在說老五的事,你是沒把我的話放在耳朵里?” 魏宏遠只得壓下心頭的火氣,擠出笑來,“母親,妍妍自幼便知禮數,身子又孱弱,怎么可能做出這事來,定是這婆子眼花了?!?/br> 魏之妍做不出這事,她便做的出來? 魏之杳聽著也不知該作何表情。 嗯,就他們倆父女情深,感天動地。 老夫人神色未動,抬眼去看婆子,不咸不淡的問:“是這樣嗎?” 婆子眼瞧著再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鐵定會出事,拼命搖頭,“不是的,老夫人明鑒,您只要派人調查一下那天園里當值的丫鬟,都被誰調走就行了?!?/br> 第20章 魏之妍唰的一下變了臉色。 為怕人發現,她連忙低頭,握緊了汗漬涔涔的手,身上已經冒了一層細密的冷汗。 不會的。 怎么會這么巧被發現了。 她已經特意避開了不會有事的,不會的。 似是為了安慰自己,她又在心里強調了一遍,而后才慢慢的做直身子。 魏之妍自認為沒太明顯,可老夫人那是什么人,執掌整個寧安侯府數十年的人,一眼便瞧見了她情緒的波動。 “梅香,派人去問問?!崩戏蛉说愿懒艘宦?,又朝著魏宏遠看一眼,“叫過來給侯爺問話?!?/br> 魏宏遠也注意到了魏之妍的變化,心漸漸沉下去了。 難不成真是妍妍做的? 可…這怎么會呢,妍妍怎么可能做的出來這事。 他印象中,老五和她娘柳氏一樣,向來乖巧不爭不搶,所以他才一直護持著,避免被那溫氏欺負了去。 可現在… 他越想心越沉的厲害。 過了會兒,幾個丫鬟小廝被帶到了大廳。 還沒待魏宏遠開口問,這幾人怕的厲害,一股腦的將事情抖落出來。 前些日子,魏之妍身邊的二等丫鬟紅蘭派人給園里打了招呼,說是五姑娘需要他們辦些事。 誰不知五姑娘在府里受寵,都想在她面前露個臉,爭先恐后去了,園內便沒了人。 幾個丫鬟小廝生怕被責罰,連連認錯。 “侯爺老夫人,我們真不是疏忽職守,實在是五姑娘喊了,不去不行?!?/br> “是啊老夫人,主子有令,我們怎敢不去?!?/br> “老夫人明鑒?!?/br> “老五?!崩戏蛉松裆⑽从凶兓?,話音一轉,聲音平靜,“你怎么看?” “祖母?!蔽褐е?,柔聲道:“我只是聽說她們有人會做些有意思的吃食,才派人將她們請過來?!?/br> “府里那么多廚子都是擺設?”老夫人聲音帶了些冷意,猛地一拍桌,“你又是從哪得知她們會做點心?” 魏之妍身子一顫,紅著眼問:“難不成祖母信了那婆子的話,認定我故意陷害六meimei?” 她只說了一句,便說不下去了,扶著桌子哭的泣不成聲。 邊上丫鬟忙給她擦淚,紅著眼道:“侯爺,您是看著我們家姑娘長大的,她怎么可能做出陷害六姑娘的事?!?/br> “紅蘭別說了?!蔽褐麊柩柿藥茁?,眼淚嘩啦啦的落下來,哽咽道:“祖母和爹爹若是不相信,罰我便是?!?/br> 若是沒先前這事,魏宏遠定會替她說話,可有了這么一事,讓他心里埋下了懷疑的種子,便有些不耐了。 “你這是什么話!”魏宏遠語氣煩躁,皺眉道:“說你兩句都不行了?快給你祖母道歉!” 魏之妍呆住了。 這還是一心一意偏幫她的父親嗎? 她眼淚吧嗒吧嗒滴的更多了,可父親的話擺在這,只得抽泣著小聲道:“是我說錯了話,請祖母原諒?!?/br> 老夫人一眼就能看穿她的把戲,把玩著佛串淡聲道:“老五你別避重就輕,落水的事你還有什么話好說?!?/br> “祖母我…”魏之妍咬牙還想再狡辯,便瞧見老夫人板著臉道:“真是不見黃河不死心,梅香把人都給我叫上來?!?/br> 說著,她又偏頭看了一眼魏宏遠,冷哼,“什么樣的人生的什么樣的女兒,嘴里沒半點實話?!?/br> 魏宏遠知道她在暗指柳氏,面上有些掛不住,“母親?!?/br> 老夫人閉上眼睛養神沒搭理他。 門外一大群人涌進來,見了魏宏遠噗通著跪下來。 魏宏遠瞧著眼熟,想了半天才認出幾人是魏之妍院里的人。 一群人得了老夫人命令哪敢隱瞞,四下五除二的將這些年的事情說了個遍。 五姑娘如何欺壓六姑娘,又如何囂張跋扈,一股腦的什么臟水全往魏之妍身上潑。 魏之妍氣的直發抖。 這些狗奴才,有些她根本沒做過,這些人得知她失勢都來趁機踩她一腳。 魏宏遠越聽心越驚。 這哪像一個柔弱的姑娘,分明是個蛇蝎心腸的婦人。 魏之妍看見他眼神的變化,心知不能再這么下去了,攥住了他的衣袍,仰頭落淚,“爹爹你不要信她們,這些全是他們瞎編的,我從來沒做過這些事?!?/br> 她仰著頭,很好的將自己這張酷似柳氏的臉給露了出來,果不其然,魏宏遠有一瞬的晃神,見狀,魏之妍哭的愈發動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