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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金粉紅樓在線閱讀 - 第11節

第11節

    金瑛的一席話惹得大嫂子吳秀芳臉上一紅:“姑媽只拿著我們開心!我看姑媽還是先給表弟找一門好親事,沒準很快就能抱上孫子呢?!?/br>
    “我就不明白了,小姐們說親事害臊也就罷了。少奶奶們添孩子是最自然不過的事情,你們有什么害羞的。都是姑媽的心意,你們別扭捏了,謝了姑媽收下吧。對了說起來紹儀。不是我偏心自家的孩子,我生了六個孩子沒有一個比紹儀穩重懂事的。他年紀也不小了,你可是有什么打算呢?”金太太似乎在抱怨著兒媳婦們肚子沒動靜,沒等這媳婦們有所表示,她先轉移了話題說起紹儀的婚事。

    鳳舉感受到妻子埋怨的眼神,尷尬的清下嗓子,趕緊站起來對著弟弟們說:“我們就不要在這里礙著媽和姑媽說表弟的親事了。反正姑媽回來了,日后有的是說話的日子,姑媽我明天給你請安。部里面還有事我先走了?!闭f著鵬振和鶴蓀都借口這有差事全走了。敏之她們幾個小姐看著母親和姑媽的架勢要是說私房話的,都站起來抱著禮物走了。

    幾個少奶奶心里埋怨著丈夫的冷淡,奈何在親戚跟前也不好表露出來,她們只能跟這丈夫一起和金瑛告辭,預備著回去要好好地審問下丈夫,約束他們不要整天的出去不回家。金太太看看身邊只剩下了白紹儀,她忍不住問:“老七呢,怎么一轉眼就不見了?!崩掀咧皇窃谲囌旧显谒矍盎位?,一轉眼就不見了。自從知道了歐陽于堅的事情,金燕西變得有些沉默了。

    白紹儀坐在沙發上不緊不慢的說:“老七和秀珠meimei出去說話了。舅媽現在要找老七說話么?”

    “那倒不用,老七和秀珠兩個好一時歹一時的,還真是應了那句不是冤家不聚頭啊?!苯鹛珜χ〖t使個眼色,小紅立刻心領神會的關上門出去了,金太太看一眼小姑子,進入正題:“紹儀的婚事你既然托付給我,我倒是幫著他看了個不錯的姑娘。只是出身低了些。人品么卻是極好的?!?/br>
    ☆、第三十章

    北京城的冬天跟著最后一批飛向南邊大雁來了,學校的圖書館里面的人變得更多了,期末考試要來了,就連著平常不怎么用功的學生都抱著書本來認真起來,清秋對著要來到考試不怎么擔心,她坐在圖書館里面 ,心思卻飛到了家里母親身上。冷太太大病一場,整個人明顯的虛弱消瘦不少,清秋恨不得整天在母親身邊照顧她。只是冷太太很堅決的把清秋轟到學校去,不叫她耽誤功課。

    一場大病父親當初留她的首飾都被送進了當鋪,冷太太擔心下個學年女兒的學費,只是說自己身體好多了,再也不肯吃補藥。清秋打算著回去多寫上幾篇文章送到報館去。等著放假了,她在家里多做些刺繡針線,清秋的針線很好不少的繡莊都愿意出大價錢收購清秋的針線。清秋計算著要是寒假能趕出來幾件不錯的繡品,拿去換成錢補貼下家用,母親也不用整天唉聲嘆氣了。清秋很無奈的笑笑,以前她是不肯埋頭做針線的,第一個賈母心疼黛玉身體弱,唯恐她勞累了。第二個大觀園里面姑娘們做針線都是消遣,衣裳都有針線上的人做了,身邊的丫頭婆子一堆哪里用姑娘親自動手,只是湘云和寶釵兩個要分擔家務,不過她們也不用擔心手上的針線活慢了就生活拮據。

    沒想到自己也有一天要親自動手換取生活的日子,不過生活雖然艱苦,清秋的心里卻舒服多了。她和母親舅舅安穩度日,每天能學自己感興趣的東西,掌握自己的命運,再也不是寄人籬下,也不用對月傷心,看著別人家家人團圓,自己暗自傷心了,清秋無聲的長出一口氣,翻開筆記本開始復習功課。

    “清秋外面有人找你!”一個同學過來瞧瞧的和清秋嘀咕一聲。清秋停下手上的筆:“是誰找我?”“我也不認識,他說是你以前的老師?!痹瓉硎菤W陽于堅來了。自從在游園會上歐陽于堅和金燕西當著清秋的面前打起來,清秋就再也沒見著金燕西和歐陽于堅他們任何一個人了。今天歐陽于堅怎么巴巴的找到學校來了?以前不知道歐陽于堅的身世也還罷了,現在知道了歐陽于堅原來是和金燕西是同父異母的兄弟,清秋先不知道該怎么面對歐陽于堅了。在清秋的概念里面,給人做外室的女子大概和的尤二姐差不多了,雖然長得不差,只是性格軟弱放縱,雖然可憐可是仔細想想卻不值得同情。沒想到歐陽于堅的母親也是這樣的人,難怪歐陽于堅平常舉止言談頗有些偏執,大概也是和家庭的環境分不開。

    只是歐陽于堅已經找上門來了,清秋也不能避而不見,歐陽于堅的偏執她是領教過的,萬一清秋避而不見他能闖進圖書館大吵大鬧也是有的,清秋對著身邊的同學低聲的說:“我出去看看,若是我沒回來麻煩你把我的東西拿回去?!?/br>
    “好,你放心去,正好你的筆記可以給我參詳參詳?!鄙磉叺耐瑢W對著清秋揮揮手:“你一向是好學生,還用的著在期末拼命么?你還是放松放松也給我們這些笨學生留點生路。你這幾天整天看書到半夜,臉色都灰暗了!出去散散心也好啊?!?/br>
    和清秋同宿舍的同學只以為她是認真復習,日日都要半夜才睡,太刻苦了,全然不知道清秋是在趕稿子掙稿費呢。清秋苦笑一下,拍拍同學的肩膀走出去了。

    從溫暖的圖書館出來,清秋忍不住打個寒戰,這幾天天氣一直陰沉沉的,那種寒冷直要透進骨頭縫里面。按著清秋家里的財力,她自然是沒有大紅色羽緞白狐貍皮大氅御寒了,好在上學之前冷太太給她置辦的棉衣還算是厚實。攏緊了身上的棉衣,就看見歐陽于堅正一臉興奮的祝站在不遠處,他穿著平常的中山裝,并無大衣和御寒的衣服,奇怪的是歐陽于堅不見如何冷,反而是精神百倍,好像吃了百年人參的架勢。

    見著清秋,歐陽不等著她過去自己三兩步就到了她眼前:“清秋,要放假了你有什么打算。我聽說你給楚環寫的文章震驚四座,這個假期你來辯論社吧。在家呆著沒意思,趁著放假你該好好地接受些新思想好好地開眼看世界。你也不能一輩子在家呆著啊,那樣的話你讀書做什么?”歐陽于堅那天和金燕西大打出手之后,很有一段時間不敢見清秋了。盡管他不認為自己有什么不能見人的,可是清秋的思想還很守舊,她或者會因為自己的出身躲著他疏遠他。但是內心渴望見到清秋的沖動還是戰勝了內心的遲疑。清秋不是俗人,她不會單純的因為出身就看低別人,再者自己和母親的悲劇是的舊思想造成的,為什么要自己承擔?

    在快要放假的時候,歐陽于堅經過激烈的思想斗爭還是決心去找清秋說清楚了。在歐陽認為即便是清秋有些顧慮,他也會用新思想來改良她的!清秋下意識的看看圖書館門口來來往往的人,學校里面不少人都認識她,不知為什么,清秋實在不想被人看見和歐陽于堅過從甚密。

    “歐陽老師我假期還有別的事情,可能沒法參加你的讀書會了。我還有事情,要考試了,我該進去看書了?!鼻迩锖苤苯痈纱嗟木芙^了歐陽于堅的邀請,她沒時間也沒興趣參加歐陽于堅什么讀書會。她們宣傳的思想和清秋不怎么合拍,她雖然覺得歐陽于堅有的時候說的也還在理,只是仔細推敲,總覺得哪里不對勁。清秋的拒絕叫歐陽直接黑了臉,他覺得清秋上大學不是最好的選擇。至少她不該選中文系,還專門研究古文和所謂的國學,一個好好地女生非要吧自己埋進故紙堆,抱著孔孟之道不放手。歐陽于堅決定無論如何也要把清秋從腐朽思想里面拯救出來。歐陽于堅激動的上前一步:“清秋我認為你萬全選錯了方向,如今的世界不再是你故紙堆里面之乎者也了。這個假期我會每天去你家接你的。那些幾百年前的東西是不會給你想要的生活的?!?/br>
    清秋都要被歐陽于堅給氣笑了,自己選擇研究什么學問是她的自由,歐陽于堅不是一向吧自由掛在嘴上,怎么她的意志就能被他輕描淡寫的一筆帶過,非要按著他認為的正確路線才算是正確呢?!皻W陽老師,我mama身體不好——”清秋干脆和歐陽攤牌,她沒時間參加什么讀書會和別的追求新思想的活動,清秋只想過安穩不被打攪的日子。

    “冷同學,你跟著我去辦公室一趟。你最好解釋一下你的作業是怎么回事?”白紹儀總是在最恰當的時候出現。他似乎有些生氣,板著臉嚴肅的掃一眼清秋。清秋從沒見過白紹儀生氣,平??偸菧匚臓栄诺娜税逯樕鷼?,竟然帶這意想不到的威嚴氣場,清秋忍不住一瑟縮。

    清秋想起來白紹儀上次在課堂上布置了一份作業,她最近忙著趕稿子賺稿費,在作業上難免有些粗了,沒想到白紹儀認真起來也很嚇人的。她自知理虧趕緊扔下歐陽于堅乖乖的跟著白紹儀走了。白紹儀不緊不慢的在前面走,望著白紹儀的背影,清秋心里沒來由的心虛起來。她以前竟然沒把白紹儀當成先生尊敬,可是看著白紹儀的背影,她竟然心生敬畏。

    正在清秋胡思亂想的時候的,白紹儀停下腳清秋沒防備一頭撞在白紹儀的背上?!鞍?,你這個人,大白天走路也能魂不守舍的。我看你改去醫務室看看了?!卑捉B儀推開辦公室的門,示意清秋進去??煲形缌?,辦公室里面沒人了,室內不大,一個白鐵皮的爐子正燒的旺旺的,清秋剛進去只覺得一陣暖氣撲面而來。白紹儀坐在自己的位子上指著他對面椅子:“你坐下來?!闭f著白紹儀拿出來一份作業扔在桌面上:“你看看,以前你最認真,可是這分作業呢,連著字跡都跟著潦草起來了。其實里面的內容還算是不錯的,但是你的態度——研究學問最要緊的是態度?!?/br>
    清秋翻看著自己的作業,后面的字跡確實有些潦草,她臉上忍不住一紅,低著頭任由著白紹儀教訓。一杯牛奶放在清秋跟前,她吃驚地抬起頭,白紹儀則是正把一碟子精致的蛋糕放在她眼前:“我知道你為了伯母的事情擔心,聽說你這寫日子每天晚上都很晚才休息。你是在給報社趕稿子是不是。冷同學你看看自己都成什么樣子了,有什么困難張嘴叫我幫你很難么?或者你認為我是別有所求?”

    清秋被白紹儀看穿了心事,反而有些不知道如何回應了,她擰著手指,鼓起勇氣對上白紹儀的眼:“我能自己搞定,不需要任何的幫助。其實家里的情況還好,只是我mama,你也該清楚,她那個人一向苛待自己。我想多賺些稿費什么的補貼家用省的她擔心下個學期的學費生活,不肯好好地休養身體反而會累壞了身體。作業是我錯了,我會重新寫好交給你?!?/br>
    白紹儀盯著清秋看一會,很無奈的嘆口氣吧牛奶放在她手上:“做了父母都是一樣的,你母親一個人撫養你更是辛苦。作業的事情么先放下,你寫的不錯,我只是擔心你的身體才會叫你來談話的。這幾天我家里的事情太多了,在外面久了,連著人情世故都不懂了。原想著我mama回來只是一家人吃飯說話就算了,誰知今天這個請,明天那個請的。一個個全不能推脫掉。我和跟班似得陪著母親四處應酬!要不是我硬脫身出來,還不知道被困在那個總長司長的宴會上。你看看自己都成什么樣子了,把牛奶喝了,今天食堂沒什么好吃的東西,你把這個吃了吧 ?!卑捉B儀握著請求的手不放,手心是牛奶杯子熱熱的感覺,手背上白紹儀溫暖干燥的掌心,體溫源源不斷的傳到清秋的手上,滲進皮膚,溫暖著她的身體。清秋的臉上都浮現出來一絲嫣紅。

    她掙扎一下,誰知白紹儀卻是緊緊地握著沒有半點松開的意思:“你這個人一向是面面俱到,怎么也會糊涂了。官場上一向都是如此的,白夫人久在國外她也要熟悉下如今北京城的風向,若是回來就不出門見人,等著令尊大人回來了才是眼前一抹黑呢。我身體好好的,不過你說的也對,我記著就是了?!闭f著清秋要掙脫白紹儀的手離開。

    “是,你說的對。沒想到你每天埋頭功課卻還對著外面的事情洞察透徹。把牛奶喝了吧,今天食堂吃面條,你肯定不喜歡?!卑捉B儀眼神溫暖的看著清秋,不舍的松開手,清秋被白紹儀盯著不放只能把牛奶喝了。溫暖的牛奶滑進胃里,身上都跟著暖洋洋起來了。等著她放下杯子,一勺子蛋糕就送到了嘴邊上:“伯母現在吃什么藥,是中藥還是西藥。若是西藥我有不少的維他命葡萄糖的,你拿回去給伯母?!?/br>
    清秋躲閃一下,白紹儀親熱的舉止叫她臉上忍不住一紅,這個人也是個得寸進尺的。白紹儀一本正經的說:“你的手涼的和冰似得,握著杯子捂一捂?;蛘卟甘窍嘈胖嗅t的,我改天去同仁堂買上些補藥親自送上門?!?/br>
    清秋忍不住對著白紹儀翻個白眼:“不敢勞動你,還請你想著師道尊嚴四個字別做出來這副西洋景給大家看笑話了?!?/br>
    白紹儀則是不以為意的說:“你老實的把這些蛋糕都吃了,我就不逼你了。我昨天特別給六國飯店的西點房打電話,特別定下來的點心,都是按著你的口味不甜膩很清淡的。我給了老張五塊錢的跑腿費才趕著午飯前拿回來??丛趯W校和飯店子之間開車都要半個小時的份上,就請冷姑娘賞臉嘗嘗?!?/br>
    清秋垂下眼看看送到嘴邊的勺子,又抬眼看看白紹儀的笑臉,她遲疑一下,還是張開嘴了。

    放寒假了,冷太太的身體好多了。這天上午,天氣陰沉沉,今年一入冬北京城連著下了幾場雪。冷太太站在門口看看漫天的彤云有些擔心的望著大門的方向。清秋一放假整天在家一步也不出門,除了給報社寄稿子,去花市大街置辦刺繡用的絲線,剩下的時間清秋都把自己關在家里不是看書寫稿子就是在臨窗的繡架上做刺繡。

    清秋早上起來說要去郵局拿自己的稿費,順便買些絲線什么的回來,冷太太心疼女兒一直陪著她沒能出門,拿出來十幾塊錢心疼的摸摸清秋的臉頰:“你一個假期那里也不去,以前上中學的時候的你還經常約著同學出門轉轉,怪可憐的在家不是寫稿子就是做針線。誰家的姑娘這樣辛苦?要過年了,我身體不好也不能出去的,你拿著這點錢喜歡什么自己就買下來。你都是大姑娘了也該打扮打扮自己了。過年的新衣裳你想要什么樣子,趕緊扯了料子來,我和韓媽趕年前做出來?!?/br>
    清秋本想推掉,她不在意過年穿新衣裳,只要一家人在一起比什么都強,可是冷太太疼愛的心意,清秋接過來冷太太的錢,和mama撒一會嬌就出門去了。眼看著要中午了,清秋還沒回來,冷太太有些不放心了。她看看正在廚房里面做飯的韓媽,悄悄地打開了院門。

    誰知剛打開門,她就看見個人站在門前,“是秋兒么,這位太太對不住了剛看錯人了。請問您找誰啊?!?/br>
    冷太太還以為是清秋回來了,等著仔細一看才發現是個很體面的太太,正在看門牌號碼像是找人的樣子。白夫人金瑛穿著一件普通的呢子大衣,頭上也沒什么珠寶裝飾,她不著痕跡的打量下眼前的婦人,四五十歲上下,臉上雖然有些憔悴可是氣質沉靜,眉眼之間還能看出來年輕時候痕跡。母親年輕的時候不俗,可想而知這個姑娘肯定長相不錯了。

    “我想問問這個地址該怎么走?他們說的進落花胡同給,可是這里面分明沒有三十一號?!卑追蛉艘恢贝咧鴥鹤影亚迩镱I到跟前見面,誰知白紹儀總是推脫,白夫人心里著急,眼看著鳳舉幾個孩子都成家了,自己兒子還單著呢。她悄悄的和金太太問清楚了清秋家的地址,才知道自己兒子和人家住鄰居呢。金瑛聽著嫂子的話忍不住笑了,這個小子肯定是沒有追上人家,還在那里做無用功呢。于是金瑛決定親自出馬,她要看看到底這位冷姑娘是何方神圣,能把自己的兒子迷得魂不守舍。順便她要考察下冷家,兩家的門第懸殊太大,白夫人不得不多個心眼。見著冷太太,金瑛的心先放下來一半了,冷太太雖然是一般的裝扮,可是身上臉上都是干凈整齊,眼神舉止都不像是藏著壞心的。反而是中規中矩,一看就知道是以前老規矩家里面出來的人。

    “三十一號的大門在門券胡同,您是白先生的什么人?”冷太太覺得金瑛有些熟悉,聽著她要找三十一號,大概猜出來眼前這位太太的身份?!拔沂前捉B儀的mama,剛剛從外面回北京城沒幾天。這個孩子嫌棄家里的客人多,打攪他看書了,就說住在這里。我今天出去順路過來看看。要是那樣的話我就過去看看,打攪您了?!?/br>
    冷太太眼看著天上飄下來雪花了,她忙著叫韓媽:“你去把雨傘拿出來,給這位太太。天上下雪了,您打著傘過去吧。門券胡同和我們這里是背靠背的,從胡同口上出去左轉就到了?!闭f著冷太太吧雨傘遞給白夫人,人仔細的指點著該怎么走。

    白夫人謝了冷太太,撐著傘說:“等著我叫人給您把雨傘送回來。外面冷得很,您還是進去吧?!?/br>
    冷太太不放心的看著胡同口,笑著說:“路上還有積雪,我看著你過去吧。韓媽你干脆送白夫人過去?!表n媽忙聽著叫她總白先生的母親過去,立刻擦著手出來對著白夫人說:“白夫人,我送你過去。白先生是個很好的人,這點小事不算什么?!闭f著韓媽一手打傘一手扶著白夫人走了。

    冷太太站在門口看著韓媽和白夫人的背影的消失在胡同口上,可是清秋還是沒出現。她心里的不安慢慢的膨脹起來,正在冷太太很失望的回到院子里,門外一陣腳步聲。冷太太滿懷希望的看過去進來的卻是韓媽和白夫人?!疤?,白先生家沒人,我就請白夫人過來坐坐?!?/br>
    “白夫人放心,這里和那邊只隔著一道墻,若是白先生回來了這邊肯定能聽見聲音的,天下雪了,夫人不嫌棄就進屋坐坐?!崩涮珶崆榈难埥痃M屋坐。

    白夫人環視下冷家的院子,收拾的很爭氣,她微笑著上前扶著冷太太的胳膊:“你身體剛好,可不敢吹風。多謝您的盛情,我就等著那個小子回來?!?/br>
    兩人正要進屋,韓媽驚喜聲音響起來:“姑娘回來了,外面下雪了,太太急的什么似得?!崩涮慈デ迩镎е话鼥|西進來。

    ☆、第三十一章

    清秋臉上一路上風吹著紅撲撲的,她看見個很眼生的夫人站在院子里,以為是家里來了客人。冷太太埋怨著說:“你早上便出門,都什么時候才回來!可是凍著了!這位是隔壁白先生的母親??禳c問好?!?/br>
    白紹儀的母親,清秋聽著母親的話,心里沒來由的緊張下,好在她是個寵辱不驚的性子,把手上的東西交個韓媽,清秋收斂了心神,上前對著白夫人鞠個躬,輕聲細語的說:“白夫人好?!卑追蛉丝催@清秋的舉止行事早就是喜歡上了清秋端莊溫柔,她喜歡一下拉著清秋的手,拉到眼前仔細看:“哎呀,冷太太你好福氣,生出來這樣標致的女兒。天下竟然還有這樣精致的姑娘我可算是開眼界了。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我這輩子沒有生女兒的命,要是你能做我的女兒,我可要做夢都想笑醒了?!卑追蛉耸谴蠹页錾?,金家在金銓這輩上只有金瑛和金銓兩個,身為獨生女兒,她一向是跟著堂哥金銓當成男孩子教養長大。

    金家的老太太和奶奶們出門見人,家里有人來拜訪金瑛都是要作陪的,她從小就是個玲瓏的性子,言談舉止任意揮灑,真是八面玲瓏,雖然討巧可是不浮于輕薄。等著成家之后,跟著丈夫做了外交官夫人,在交際場上歷練的更加圓潤深沉了。冷太太是個很老實的人,清秋雖然機敏,但是姑娘家在外客跟前不好太放肆,多虧了白夫人長袖善舞,場面才能一團和氣不至于冷場。清秋大方的任由著白夫人挽著她的手進屋坐下來,冷太太很謙遜的說:“白夫人別夸她了,一個毛丫頭罷了,惹夫人笑話了?!?/br>
    冷太太叫韓媽端茶,誰知簾子一掀,韓媽端著個簸箕裝著滿滿的煤球進來了:“太太,外面的爐子該生添煤球了,等一會我再去沖茶?!北本┏抢锩娉撕廊A的大公館,差不多都是生煤爐子取暖的,因此冬天的京城早上家家戶戶生爐子也成了一大景觀。韓媽一簸箕煤球下去,堂屋就成了煙塵的世界了。冷太太想嗔著韓媽不懂事,她看看白夫人身上英國呢子大衣和領子上的水獺皮領子,抱歉的說:“韓媽做事一向沒思量,夫人不嫌棄還是進去坐坐,里面橫豎比外面暖和些?!闭f著冷太太站起來指著西變掛著綠色撒花門簾的屋子白夫人猜那就是清秋的房子,她看著清秋笑著說:“姑娘要是不嫌棄,我可要打攪了?!鼻迩镎镜介T口一笑,親自打開簾子:“里面沒怎么整理,還請夫人別笑話凌亂?!卑追蛉税筒坏糜H自進去看看清秋的閨房,一個女孩子的房間最能看出來她的性格品行如何。白夫人看著清秋的舉止已經是喜歡了,見她好不扭捏的請自己進去越發的喜歡了。她攙著冷太太說:“我才知道冷太太剛大病初愈,我攙著您慢慢的走?!?/br>
    冷太太看一眼韓媽,韓媽裝著沒事人似得拿著簸箕給爐子里面倒煤球,老媽子們的特點之一就是喜歡八卦主人家的是非,尤其是韓媽,沒等著別人問幾句,她先巴巴的把事情全都說出來了?!拔疑眢w好多了說起來還要好好地感謝白先生呢。若是沒他幫忙我這會還不知道怎么樣了?!崩涮桶追蛉诉M了里面。

    好香啊,里面點的是什么熏香?我在法國都沒聞見過這么好聞的味道。白夫人以他進來忍不住贊嘆一聲,清秋的屋子里面繚繞著一股似蘭似麝的味道,說不上來是高級香水的味道還是上等沉香降香的味道,聞起來腦子清爽,叫人渾身都舒服極了。冷太太卻是完全沒察覺,她不在意的說:“我們這樣的人家哪有閑錢給孩子買香水呢?大概是前幾天水仙花開了,這個屋子暖和水仙花開起來還不錯?!?/br>
    清秋挪過來繡架前的椅子給白夫人坐,冷太太很隨意的坐在女兒的床邊上,這間廂房不大,靠著西墻放著一張架子床,上面掛著淺綠色幔帳,雖然也是綢子的,可是半新不舊掛了很久了。床上的被褥都是簡譜的很,但是洗的干干凈凈,很整齊的放在床里。白夫人不動聲色的打量著清秋的閨房,一面墻全是大書架子,上面滿滿的放著書本,臨窗是張小書桌,整整齊齊的放著文具和幾本書,一張打字攤在桌子上,白夫人看去都是核桃大正楷,很漂亮的顏體字寫的是佛經。窗根底下擺著個繡架,用手絹把繡好的不分蓋起來怕生爐子的灰塵掉在上面。

    繡架上搭著幾只絲線,里面少了幾種顏色,白夫人猜想清秋剛才出去肯定是買絲線去了。正想著過去看看清秋的針線,卻看見清秋端著個小茶盤進來:“韓媽忙著添煤,哪有功夫倒茶,我倒了兩杯茶。白夫人請喝茶?!?/br>
    金瑛接過來清秋手上的茶杯,雖然是上好細瓷杯子可是使用的日子長了,上面的釉面也不光亮了,好在洗的干凈,白夫人把杯子湊近了鼻子輕嗅茶香:“真是好香的茶,這個是什么的茶葉我以前喝了不少的茶,還沒那種茶葉這樣清香呢?!崩涮χf:“那是什么好東西,也就是一塊錢一大包的花茶罷了。家里沒有什么好東西招待,您別見笑了?!?/br>
    白夫人仔細嘗嘗,詫異的說:“在外洋多年很久沒喝咱們國家的茶葉了,這個茶葉是花茶可是花香并不是特別的明顯,倒是有股甘甜和清醇。我想起來了,記得小時候和家人去西湖邊上玩,在虎跑泉邊上喝茶,也是這樣的甘甜。莫非是拿著上好的泉水泡茶的?”

    北京城一半的水井打出來的只苦澀的水,大家都不喜歡喝只能拿來洗衣裳,甜水井的水要是要按著桶賣錢的,更講究的人家會出錢買玉泉山的水來喝。白夫人想這可能是冷家一向在喝茶上很講究,特別買來玉泉山的水喝茶?!暗挂膊皇鞘裁次魃接袢降乃?,是前幾天在院子里臘梅花上收集下來的雪水?!崩浼业脑鹤与m然小,冷太太和清秋都是富有生活情趣的人,四時花卉一樣也不少的腫著,一顆臘梅花就在清秋的窗外開的正好。

    白夫人端著茶杯點點頭,暗想著冷家母女兩個還真是有點意思,雖然生活困頓可是臉上沒有任何怨天尤人和怨恨之色,反而心態平和,一般男人都做不到,反而母女兩個卻能氣定神閑氣度不凡。紹儀那個小子眼光不錯,只是冷家姑娘如此出色,她肯定是驕傲些。冷家大概也不會因為白家的權勢和富貴就輕易的答應親事,她總該抓住冷家的心思,把這個好姑娘娶回去做兒媳婦。

    白夫人打定主意,越看清秋越覺得合心意,她趁著寒暄的功夫看了清秋的字和針線,嘴上贊不絕口的夸獎著清秋的心靈手巧:“這筆字寫的真好!如今的姑娘們誰還把心思放在針線上,清秋能坐得住真難得?!卑追蛉艘粋€勁的夸獎清秋好,抓著她的手不肯放手。冷太太雖然得意自己的女兒被夸獎,可是白夫人的來意到底是什么,她心里一點底沒有,也只能在邊上附和著:“您太抬舉她了,一個小孩子家家,當不起夸獎。她放假在家幫著人家抄寫點佛經也好修身養性。她多大的年紀能寫出來多好的字呢。夫人見多識廣,她那點小本事不值一提?!?/br>
    白夫人很認真的看著冷太太:“冷太太我的話一點沒夸張,姑娘確實招人喜歡。對了清秋的年紀也不小了,您對這她今后有什么打算么?姑娘長大了總是要嫁人的?!?/br>
    冷太太和清秋愣住了,清秋心里一動,莫非白紹儀跟著家里說了什么?今天白夫人根本是來和她們家攤牌的?冷太太一個人拉扯著女兒這些年,人情世故上也很敏感,白紹儀比起來哪個金家的七少爺是好多了,可是還是哪個顧慮,人家高門大戶的,自己的女兒嫁過去受委屈怎么辦呢?或者白夫人進來天是不同意他們兩個在一起的,只是人家給冷家面子沒明著說罷了。想到這里冷太太越發認定白夫人是來表態,不叫白紹儀和清秋交往的?!拔抑挥羞@一個姑娘,自然舍不得她受一點委屈。再者秋兒還小呢,她一心想著要上學大學橫豎還有四年呢。等著她畢業再看吧?!崩涮硎舅幌肱畠菏芪膊幌氍F在吧清秋的終身定下來。

    清秋聽著白夫人的話心里無法遏制緊縮一下,只是這樣的話她沒法插嘴,只能悄無聲息的出去算是回避了。白夫人沒想到冷太太會錯了她的意思,不由得有點著急。要是把事情給辦砸了兒子指不定要怎么傷心呢。要是他一生氣甩手出了國一輩子不娶,可是坑死人了。白夫人忙著解釋:“我是真心喜歡您家的姑娘——”話還沒完就聽見韓媽在外面喊:“白先生,您家老夫人在我們家呢!”白紹儀回來了,韓媽正巧在墻根底下拿東西聽見那邊聲音,隔著墻大喊大叫起來。

    冷太太無奈的嘆口氣:“白夫人我們都是做母親的人,我只有一個女兒,自然是小心翼翼,擔心她受一點委屈。至于兒女的婚事是要看天意和緣分的。我們家的情形您也看見了,實在不敢想高攀的話,只求著孩子能一生平順罷了?!?/br>
    白夫人明白了冷太太的意思,她笑著說:“您的意思我清楚了,我看姑娘是個有福氣的人,您將來的好日子還有呢?!闭f著只聽見院子里面白紹儀的聲音:“韓媽,這個給你們太太的。她身體還好么?”白夫人和冷太太出來,外面的爐子里面添上煤球火苗子升起來高高的,客廳的桌子上條案上落下來的灰塵都被擦干凈了。清秋正拿著一塊抹布慢慢的擦著座鐘的玻璃罩子。大門的簾子一掀開,白紹儀手上提著一堆的東西站在門口:“我順路經過同仁堂,買了點滋補身體膏方?!?/br>
    清秋拿著抹布看看白紹儀也沒說話只是看著出來的母親和白夫人,冷太太趕緊推卻:“我還沒謝謝白先生呢,哪里能叫您破費呢。東西我們是不能再收了?!?/br>
    白夫人看著兒子臉上有點掛不住,心里暗笑嘴上還幫著他求情:“要是我知道冷太太大病初愈,我就該事先預備了禮物上門。我這個兒子能和您住鄰居肯定是沒少麻煩您。他做的都是應該的,您只管安心的收下來,以后有的時候麻煩您的時候呢?!闭f著白夫人和冷太太告辭帶著兒子走了。

    臨走的時候白夫人看著清秋笑著說:“你喜歡安靜也好,只是大冬天的悶在家里對身體不好,閑了我來接你和你母親過去大家說話可好?”

    清秋看這母親的臉色,正想著如何回應,白紹儀擔心清秋尷尬,趕緊解圍:“她的作業很多,媽還以為誰都和秀珠meimei似得每天不是出去玩就是出去玩么?”

    白夫人瞥一眼兒子,酸酸的說:“人家姑娘是中文系的,你這個法學院的教授還知道的真多?!闭f著白夫人和冷太太清秋告辭,拖著兒子走了。

    白紹儀被母親給拖回家,看著母親正在給舅母眉飛色舞的打電話:“冷家的姑娘不錯,我想著盡快把婚事定下來。只是婚姻大事不能馬虎,要有人上門提親才好。哪有我親自上門直眉瞪眼的就人家把女兒嫁過來的道理你幫著我物色個媒人,要能說會道很體面的。也省的說咱們看輕了人家?!?/br>
    金太太在那邊想想說:“我看叫總理手下那個部長過去說一聲,對了冷姑娘的舅舅在禁毒署,干脆叫他們署長去提親。我看一定能成的!其實紹儀的親事應該是做舅舅上門提親,只是要是叫總理去了,顯得咱們以勢壓人?!?/br>
    白夫人看著坐在沙發上眼巴巴看著自己的兒子,促狹的一笑:“我看人家未必看得上我們家紹儀,干脆就以勢壓人一次,麻煩哥哥走一趟?!?/br>
    白紹儀聽著母親的話頓時急了,他很清楚清秋是個超脫不羈的性子,最厭惡的是別人拿著權勢壓制她。若是真的把金銓搬出來,沒準把清秋惹急了,她真的會拒絕自己。白紹儀顧不上什么了,對著母親做個可憐兮兮求饒的表情,白夫人虛指著兒子和金太太說了幾句別就掛上電話了。

    “看你魂不守舍的樣子,真是還沒娶媳婦呢就把娘給忘了。我要打電報給你父親說一聲,他只有你一個兒子總該過問下。我這里預備著你的婚事,可是人家姑娘對你怎么熱情啊你有閑著在家時候不如去好好地追求人家,生的提親的時候人家不同意??茨愕哪樂旁谑裁吹胤?!”白夫人寒磣著兒子,鼓勵他去追求清秋。

    白紹儀很無奈的癱在沙發上:“我也是很困惑,她對我一直不咸不淡的。我也不能整天守在冷家??!”

    “那你就守在她們家隔壁啊,對了正月十五有個燈會,我這里好幾張的票子,你請人家出去走走,我這里幫著你說動了冷太太!”白夫人給兒子出謀劃策,鼓勵他主動出擊。

    接下來的幾天,冷家忽然發現白紹儀或者白紹儀的傭人經常時不時的來打攪了。不是他們那邊劈柴潮濕引不著火就是缺了點什么小東西要過來尋。冷太太自然樂意幫助鄰居,白紹儀得了冷家的幫助,更講究禮尚往來。今天借了東西明天必定是帶著小禮物上門拜訪道謝。冷太太本想這推辭掉可是京城的風俗如此,鄰居之間關系好的,一向是走的很近的。白紹儀拜訪自然是人家好意,況且白紹儀很有分寸,只是上門道謝,跟著冷太太說點客氣話也就告辭了。冷太太看著白紹儀舉止得體,辦事周全,心里對著白紹儀的顧慮慢慢的消失了。她暗想著女兒的年紀也不小了,雖然還在上學,可是已經有不少的人上門提親。她一來是舍不得女兒,更有清秋的學業還沒完成,不適合太早成家。只是女孩家終身最要緊,白紹儀身上沒什么公子哥習氣,待人和氣,而且白夫人是個極和藹的人,若是清秋能嫁到他們家,她也能放心。

    于是冷太太對著白紹儀的態度殷勤起來,對著白紹儀噓寒問暖每次來都挽留他多坐一會。白紹儀哪里能感覺不到冷太太態度的變化,他更是有事沒事的來冷家走走了。

    這天清秋正在繡架前做針線,聽著外面母親和白紹儀說話?!安负?,您這是要出門不成?今天難得天氣好,出去轉轉也是要的,只是您身體剛好,要多穿點。破傷風的后遺癥便是畏寒?!卑捉B儀對著冷太太噓寒問暖什么都想到了。

    “白先生來了。那邊張太太要我過去幫著做年糕。北邊的人和咱們南邊的人做年糕的方法不一樣,張太太覺得咱們南邊的年糕更好吃。要我過去幫著指點下。您來坐坐也是我們榮幸,何必要每次都帶著東西來呢?”冷太太熱情把白紹儀往屋里讓。

    “一點小玩意,昨天一個福建的朋友給我送來不少的水仙花,都是沒雕刻過的。我一個人哪里用的這許多,聽說冷太太雕刻水仙花是高手,拿來給您也是相得益彰。既然您要出去,我也就不打攪了?!卑捉B儀作勢要走,冷太太則是不經意對著屋里喊:“秋兒,白先生來了。你昨天不是說有問題要請教白先生么?”說著冷太太對著韓媽說:“我去對面的張太太家,你在這里招呼白先生?!?/br>
    白紹儀巴不得冷太太挽留他,聽見著冷太太蓄意放水心里樂開花了,只是清秋對著白紹儀反而是不冷不熱的,她沒出來,自己也不好進去正在躊躇的時候,清秋的聲音從屋里傳出來:“媽只管去的,韓媽請白先生進來吧?!?/br>
    白紹儀聽見清秋的聲音,眼睛都亮了,趕緊進去,韓媽饒是一雙沒纏過的大腳硬是沒跟上白紹儀的步子。掀開西房的門簾,白紹儀只覺得一股香氣襲來。他也算是冷家的??土?,卻還沒進過清秋的房間,清秋坐在窗子地下的繡架前,正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呢。韓媽跟著進來把剛泡好的茶葉放在桌子上,特別搬來一張方凳放在清秋跟前。白紹儀謝了韓媽端著茶杯坐下來。

    等著韓媽走了,白紹儀忽然不知道對著清秋說什么了。他握著杯子傻傻的看著她,今天清秋穿著一件淺粉色半新不舊綢子小棉襖,底下沒系裙子,一條黑色細呢子褲子,長長的秀發隨便挽成個慵妝髻,臉上半點脂粉沒有,整個人卻和窗臺上的水仙一般超凡脫俗?!耙^年了,先生怎么還在這邊住著?今年不同往年,白夫人也回來了,你們家老爺子在官場上,過年的時候迎來送往,應酬不少,先生倒是清閑一個人在這里?!鼻迩锼坪踉诔爸S白紹儀自己躲清閑,把事情都推給自己的母親。

    白紹儀被清秋刺中了心事,有點心虛的敷衍著:“那個,其實我mama一個人就能應付了。我跟在她身邊反而礙事。我父親還沒回來,家里的事情沒那么多。家里人多,我也不能真的關著門不出去見人應酬,這里安靜,我正好能靜心做學問。你看咱們胡同很安靜,連放鞭炮的都少,更不會有人上門打攪。我這個人看書不喜歡被打斷,在外面讀書的時候,夏天我專門到鄉下去,拿著一本書能在的湖邊看一整天?!卑捉B儀拿出來做學問這個萬能借口。

    “可是白先生這幾天似乎事情不少,不少沒了這個就是少了那個。我看著白夫人是治家有方的人,你是她唯一的兒子。先生一個人住在外面,怎么白夫人偏生給你派來個著三部著兩的下人服侍?倒是叫你出面和鄰居們借這個借那個的,好端端的耽誤了白先生清清靜靜的研究學問,還連帶著別人都不能安靜。你剛才說了,你看書最喜歡安靜不被打攪,但是這樣下來反而沒事與愿違。我看白先生還是回家去,省的耽誤了你研究學問了?!鼻迩锱厕磉@白紹儀,臉上一本正經。

    白紹儀被清秋的話堵得噎一下,隨機嬉皮笑臉的湊近了清秋:“我那里是真的要借什么東西,只是想過來看看你。一個人看書怪悶的,我惦記著你整天悶在家里悶壞了怎么辦。因此變著法過來想叫你放松放松,你把我趕回家,我也不好交差啊。你想都要過年了,即便是我父親沒回來,家里的事情也不少了,我mama還能把我趕出來,她的心意你也該明白了。我想問你一句話,你對著我到底是怎么想的?”

    清秋沒想到白紹儀跟著她直接攤牌表白了,頓時臉上一紅,這些天和白紹儀不遠不近的相處,她豈會不知道白紹儀的心思。上次見了白夫人,白紹儀沒事找事走動,清秋下意識不想去想那些事情。再次面臨感情問題,她竟然有點膽怯了。但是逃避是沒用,攤牌的時間還是到了。

    清秋低著頭沒說話,白紹儀熱辣辣的眼神始終盯在她身上,熾熱的眼神隔著棉衣都能灼疼了她的肌膚。屋子里空氣凝固起來,白紹儀好像個賭徒在等著命運判定,清秋慢慢的抬起頭,深深地看一眼白紹儀,她剛要說話,就聽見外面有人叫清秋的名字:“冷清秋在家么?我是歐陽于堅?!?/br>
    歐陽于堅的突然來到就像是平靜的睡眠投下個石頭,凝固的氣氛頓時消失。白紹儀從沒覺得歐陽于堅如此討厭,清秋卻像是得了救命稻草猛地站起來:“韓媽,你看誰來了!”

    清秋還沒站穩,白紹儀猛地伸出胳膊撐在繡架上,他把清秋不松不緊的圈在身體和繡架之間,臉幾乎要挨上清秋的臉頰,他湊到清秋的耳邊低聲的逼問:“你母親叫我明天過來吃飯,你想要喝什么茶?”南邊的規矩,男方上門提親要拿著茶葉的。

    清秋聽著外面韓媽請歐陽于堅進來,她瞪一眼白紹儀,低聲的啐一聲:“呸,好個沒臉的!誰稀罕你的茶。韓媽買朵絨花都要挑揀半天呢,何況是個大活人!”說著清秋推開了白紹儀掀開簾子出去了。

    白紹儀傻傻的站一會,咂摸這清秋話里的滋味,她雖然沒答應可是更沒拒絕?!疤魭?,”白紹儀眼睛一亮,傻傻的笑起來,原來她是不放心自己,要考察的意思。白紹儀瞥見了衣服架子上掛著清秋的大衣,聽著院子里面清秋和歐陽于堅的談話聲,趕緊抄起來她的大衣:“清秋你出去穿上大衣,仔細凍著了!”

    ☆、第三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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