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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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奴過去的數年,我以一顆白狼睡保她平安,來日給她找個夫婿,須得保證她長長久久平安喜樂,”慕容傀看看康拓,見他身形高大并不亞于自己,只是歲數嫌老,卻并不是什么大問題,心里老早就屬意他:“把剩下的那顆白狼睡奪了來做聘禮,別的官樣上的金銀地產,叫你老子康肅來出?!?/br> 康拓咧嘴笑,要聘女帝,恐怕他老子康肅傾家蕩產都不能,何況那點俸祿早就扔在了城防上,他干脆道:“燕王請放心,余下那顆白狼睡某勢在必得。只是聘禮之說,”他難得尷尬地摸摸鼻子:“陛下已富有四海,某不如入贅了吧……” 慕容傀一巴掌拍在康拓后腦勺上:“臭小子!” 康拓并不急著去找白狼,大雪封山、捕獵不易,白狼本就蹤跡難尋。他花了些時間拜訪了白狼山腳經驗豐富的山民,又花了身上僅有的錢買了只跑得最快的小狍子,捆了它四蹄,扛在肩上,并一把大弓、一柄腰刀和十幾天的干糧一道,慢慢上山去了。 康拓找到一處平頂山坡,除了一條小道,四壁都是懸崖,便將狍子扔下自個兒覓食草根,他則扼守在小道旁,狍子除了升天根本跑不了。如此一天、兩天、三天過去,白狼并無蹤跡,康拓也不急,這點耐心都沒有,又哪里等得了十年后覆滅北朝。果然第九天上,他知道有東西靠近了這片人跡罕至之地。 那只安逸了幾天的小狍子“呼哧呼哧”喘著粗氣,蹄子不停地刨著地面,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帶著驚恐忽閃忽閃,倒勾起康拓些微的惻隱之心。 “小東西,一會兒跑快些!” 康拓隱藏的枯樹草叢外,有積雪被慢慢踩實的輕微“嘎吱”聲,枯草低矮,康拓不敢抬頭,但他耳力非凡,只覺查出來的可能不只一匹狼。只是腳步輕重不一,很可能是白狼帶著小崽子,他皺了皺眉,這荒天雪原的有兩種野獸不好對付,一種是天寒地凍餓得狠了,一種是帶著幼獸護崽心切的,這回全被他碰上了。 這處平地開闊,一大一小兩只白狼出現在康拓埋伏的視野中時,離那袍子還有十多丈的距離,待康拓看清小白狼不過才月余,不由大松了一口氣。此時狍子耳朵激靈靈一抖,猛地撒開四蹄沿著這廣闊的平臺跑了起來,白狼垂涎已久,不可能任它脫逃,立刻追了上去。 這康拓問山民的話,便是白狼最愛吃什么,白狼最愛吃狍子,皆是因為狍子rou鮮嫩結實,而狍子善于奔跑,狼群極難捕獵,十次中有七八次無功而返都是常理??低靥氐啬冕笞右桌?,就是為著讓白狼耗盡體力,可讓自己手到擒來。 這白狼聰明得緊,曉得此處只有一道,便讓小狼刻意堵在唯一進出的小道上,狍子只能在有限的范圍內左突右奔,被抓到只不過是時間問題。但這狍子仗著四肢有力、體態輕盈,愣是堅持了不少的時間,白狼體力大損、警覺心下降,待撲倒了狍子、一張大口緊緊咬住狍子喉管之時,揚起一陣雪霧,雪霧散盡,和草叢里的康拓照了一瞬對面,雙方都是一怔。 康拓估摸著這白狼站著可及自己腰上,若是一張血盆大嘴咬下來,足可扯掉自己一只手臂。只是它已然瞎了一只眼,那股剛猛迅疾之勢早已大大減弱。機不可失,便在此時,他和白狼要比速度,白狼已經失去先機。 小狼崽子撒開腳丫子朝獵物跑去,不料白狼卻是向天長嚎一聲,唬得狼崽子不敢再動,康拓卻是從草叢里驟然暴起,挽弓搭箭已成,一氣三矢齊發。白狼反應奇快,頭兩支箭不過毫厘之差落空于它掌邊,第三支才堪堪擦破他前腿一寸皮毛。 白狼被痛激得狂狂性大發,除了數年前被慕容傀挖去一只眼珠,慕容傀也沒討得好之外,它還沒有在其他人手上受過傷。山中獵戶,也有不少填了它的肚子,白狼對人可并不陌生。 如今康拓已暴露于藏身處外,白狼露出森森白牙,強健后肢蓄力挑跳起,直撲康拓門面??低乇旧揭爸腥?,當下不墮四氣勢朝白狼大吼,迎來上去。 白狼一口咬住康拓橫劈而來的環首鐵刀,它氣力不濟,刀刃謝謝劈入它嘴角,豁出老大一個缺口,泊泊往外流血??低氐臓顩r卻未更好,鐵鉤一般的狼爪深深扎入他左肩的rou里,厚實的皮毛衣衫立刻被血浸濕了。 這是耐力和堅毅的考驗,康拓不知自己堅持了多久,仿佛流出的血也全部凍成了冰。小狼崽子卻什么都不懂,餓得嗷叫一聲,白狼突然咬合的氣力一松,使得康拓的鐵刀又送入半寸,已然劈入白狼腦中,一腔熱血合著野獸口水的腥臭噴涌出來,蓋了康拓一頭一臉,白狼卻軟了下去。 狼頭幾乎被康拓切成兩半的白狼,眼珠直直瞪著自己的小崽子,抽搐了一會兒便不動了。 康拓拿出一個提前準備好的大牛皮袋,將死去的白狼整個裝了進去,好在天氣嚴寒,尸身不易腐壞,從懷里掏出葛稚川給他調制的金瘡藥涂在患處,抓了把血抹抹頭臉的血腥,見小狼崽子已經開始啃食死去的狍子,絲毫沒有悲傷只知飽腹,康拓佝僂著腰背扛著白狼下山,只望這小畜生好自為之,白狼山里的狼最后總能靠自己存活下來。 慕容傀看著康拓血人似的扛著白狼下來不是不驚奇的,細細問了其間兇險,想自己當年也不過如此,便拍拍康拓的肩膀全是認可。 康拓疼得瑟縮一下,勉力說著:“這白狼睡勞煩燕王命人制成,至于這白狼,我打算為阿奴親手鞣制皮子?!?/br> 做爹的自然沒有不允許的,這上好的皮子也是件體面的聘禮,不防康拓突然正色道:“燕王,人常說匈奴人兇殘若虎狼,中原地勢一片平坦,匈奴鐵騎無往不利,所仗不過一個‘快’字?!?/br> 慕容傀睜大眼睛:“你是說……” 康拓點頭:“如若阿奴有一天決定北上,匈奴人快,我們就要比他們更快!” 慕容傀雖覺得此言大善,但想到自己這幾年里都要淪為養馬的,不禁有點喪氣。 此時報喪的人從建業出發,與鮮卑來的使者擦肩而過,蔡玖捧著個包袱,臉上有戚容,心里卻大懷寬慰,東西雖然是燕王給的,但誰不知道他把康拓帶到遼東去了,這分明是康拓捎給陛下的。 蔡玖越過在大殿廣場上哭靈的重臣,越過跪在殿門口的王慕之,無視他欲攔下蔡玖盤問的意圖,直直進了太上皇停靈的內殿。曹姽一身素服,端坐靈前,臉上一滴淚也沒有。 這都是她曾經經歷過的事情,就跟曹修死時一樣,她連哭都哭不出來。 蔡玖跪在她身后,將包袱高高舉到頭頂,不顧大小虎不贊同的神色,湊近了道:“陛下,遼東來的……” 曹姽接過解開,入眼是一只裝著白狼睡的錦盒好好地被放置在雪白的皮子上,是白狼眼和白狼皮,一定是慕容傀的考驗,而康拓通過了考驗。 人至為悲傷的時候根本欲哭無淚,人至為高興的時候卻能喜極而泣,曹姽掛上白狼睡在頸間,臉埋在皮子里,須臾傳出悲慟的抽泣來,便向外走出去。 見曹姽要出來,王慕之連忙用上袖子內所藏的辛辣的茱萸汁液擦拭眼睛,一時間雙眼暈紅、風姿楚楚動人,正要作態一番,卻在看到曹姽先前脖子上還沒有的白狼睡愣住了,三公主的那只明明已經隨二公主遠嫁北漢,這只又是哪里來的? 他猜到了,卻又不敢直面現實。 曹姽根本沒在意他,她眼淚正滾滾而下,口齒卻洪亮清晰:“朕意已決,愿為太上皇結廬守靈三年,以彰孝道?!?/br>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用手機端更新,看看效果 寫大都督的戲份好流暢呢 ☆、第101章 底下有了年資閱歷的老大臣們也有些著惱,這皇帝怎么不聽勸呢,要彰顯孝道,說過幾次也就夠了,然而自從太上皇崩逝開始,他們勸了又勸,曹姽卻還是把結廬三年掛在嘴上。 皇帝要作戲也不是這么個作法。 王道之父子率先表明了態度,勸了些國不可一日無君的話,曹姽紅腫著眼睛,聲淚俱下道自己如何如何傷心,如何如何不忘母親養育教導之恩,自己即便不坐鎮臺城,還有王太師統領全局,東魏無論如何是亂不了的。 王道之不知曹姽是不是有意,這話說得有點誅心,慢慢臉上便掛不住了,底下人察言觀色,忙忙地都來解圍。 有說臣下畢竟不能全盤代君行事的,勸說曹姽不要一意孤行。 也有說按照禮制,太上皇雖然崩逝而燕王尚在,父在母亡守一年也就夠了,守得多了,對死者也是大不敬。 曹姽將這人宣上來,冷笑著道:“那為何母在父亡要守三年?我母親乃是東魏開國皇帝,雖比不得秦皇漢武,比起你們這些孬種也是盡夠的,中原大地幾多雄杰,曹家的女人便占了其一?!?/br> 當下不顧手疼,一個大耳刮子將這人從玉階上扇了下去,蔡玖帶著一群如狼似虎的黃門,剝了這人官帽和白袍,轟出了臺城。 一時所有人都噤若寒蟬,怕皇帝發作到自己身上,多年官場汲汲營營不易,一朝成了白身,誰不膽寒? 但往往這時,就能顯出各人本事來。 一個不過五品、面目平凡的人此時出列,扎著眾人的眼睛,此人鼻頭圓圓一副有福之相,曹姽覺得他長得有趣,便有意聽聽他要說什么,那人不過一介小御史,恭恭敬敬道:“陛下,臣有話要說。陛下要結廬,在大殿廣場結廬即可,總不要脫出臺城去,否則我等覲見車馬勞累,也是國家的負擔。至于守喪之期長短,也不過是陛下一句話的事情,陛下有孝心是好事,當做萬民楷模,尤其故去太上皇功績卓著,那也是當得起的。既然有了孝心,守在哪里都是一樣的?!?/br> 曹姽眉頭動了動,卻是問了句別的:“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又深深一拜:“臣乃五品御史陟都?!?/br> 五品不過是剛剛夠著朝會的門檻,只不過站得那么遠,是沒有機會讓皇帝看到的。這人說他聰明吧,他把話說到了曹姽心坎上;說他不聰明吧,他此時邁出這一步,就把事情攬在自己身上。曹姽要用他,他少不得要背著違反禮教的名頭被滿朝文武踩一踩,曹姽可救不了他。 但曹姽需要有勇氣的人,她和曹致說穿了都是職業軍人,軍人打仗卻不是治國之道,母親尚且要倚靠尚書臺那一批人出謀劃策,曹姽亦然。文士有文士的規矩,且讓陟都去探探路。 她還有最后一場大戲要演。 曹致陵寢封土的時候,皇帝哭了個死去活來,征用附近百姓家的草屋住著,怎么勸也不肯回來,最后還是王太師親自去了一趟。 草屋子里只有他和曹姽兩個人,王道之也不和她打機鋒:“陛下,你可是想好了?人追求享受乃是天性,守孝要粗茶淡飯、禁滅人~欲,某也算看著陛下長大,知道陛下實難做到的。試問陛下,皇帝尚且不能做到,天下一半人要多守兩年,他們愿意嗎?” 曹姽和王道之要討論的不是這個:“朕死了之后會怎樣朕不管,朕只有活著,天下人就給朕把母喪守著?!?/br> 事情顯然沒有轉圜的余地,王道之也早有準備,表示草詔已經擬好了,曹姽也禮尚往來:“那就多謝太師了,你有一份詔書,朕這里也有一份詔書?!?/br> 就算曹姽不說,王道之也知道是什么。事情談妥了,曹姽就順理成章地登上了回宮的車駕。 王道之掀開牛車的車簾,吳王卻一臉焦急地等在里邊,見王道之回來便急急問道:“父親,陛下怎么說?” 做父親的斜睨他一眼,他早已放棄了這個兒子,但王慕之容色逼人絕非虛言,若果討得陛下歡心,對他一生來說也是一樁好事,可惜還是空長了這么張臉,無端惹得皇帝厭煩,他便搖搖頭:“陛下心意已決?!?/br> 曹姽鬧著守孝,絕不是單純在和一眾大臣別扭,這個女孩子恐怕和曹致一般,有著長遠的規劃。而她初登帝位,唯一要做的就是坐牢這個位子,心機手段助力她一個不缺,唯一的欠缺卻是和她母親一樣,都是因為女子的身份而摯肘。曹姽拿太上皇的喪事做文章,要更改天下禮教,就是為了抬高女人的身份。 但顯然王慕之是想不到這層的,他懊惱的是一旦三年孝期定下來,自己討好曹姽并同曹姽生個孩子的計劃就落空了,而三年說長不長、說短不短,時日長了,變數更多,計劃就更難實現。 但曹姽很快以實際手段告訴他,就算不守孝,他王慕之一樣沒機會。 借著舉國大喪的機會,曹姽頒布詔書,言稱故去太上皇曹致功績彪炳,實乃天下第一等女子,多少男兒亦及不上。且母親懷胎十月,哺育幼兒長大,其中艱辛實非父親可以替代,為感念母親恩德,便將父在母亡守制一年的規矩改了。 不待諸位大臣上書,她隔日便立即發了第二道詔書,只說自己初登位,大婚時日不長,還未有子嗣,為穩定朝局,便立故去太子之子曹安為皇太子,著王神愛于下次朝會之日攜子入東堂覲見,并授東宮應屬之冠幅儀仗。 此詔書一出,整個建業都為之嘩然。須知女帝年不過二八,子嗣一事實在言之過早,除非曹安早早夭折,否則曹姽豈不是斷了自己一脈的后路?若曹安真的有三長兩短,曹姽左右也脫不了關系。 無論怎樣看,曹姽立曹安做皇太子,除了被迫對王家表示屈服的可能外,似乎絕不可能是她自愿做出的決定。 王道之為此閉門謝客,但與此同時,母孝三年的新規卻因為得到王道之的默許和支持,以星火燎原之勢迅速得到確立和推廣。 以論道為風雅之舉的清談之士們也紛紛以此為話題,卻是褒獎居多,至謝家有一女子扮作男裝與人論道,大勝二十余人,女帝以為大善,冊了個五品玄機女官的名頭給她,一時又成為建業的話題。 時序入了初夏,曹姽將龍舟改作鳳舟,使人競賽于秦淮河,并攜高門豪族女眷登臺觀看。 為得新帝歡心,奉命制作鳳舟之人無不盡心竭力、巧思無限,一艘艘窄型快船無一不是巧奪天工,且加賽一場全為女劃手的比賽,不但獲勝的漁婦們得了每人一個金餅的重賞,督辦之官吏更是紛紛獲得晉升。 王神愛穿得素雅,微笑地看著曹姽抱著手舞足蹈的曹安臨窗觀賽,另一座高臺上端坐著男賓客,她的視線落在親兄長王慕之身上。 近日他總是愁眉不展,王神愛知道這是為何,今日的帝配,未來的國舅,卻對王家毫無意義,他想要勸說陛下改變主意,曹姽連門都沒讓他進。 據說投在吳王麾下的門客,已有不少奔去別的前程了。 王神愛也不知曹姽在想什么,但她既然立了曹安做太子,哪怕是孝滿三年后,也休想有別的孩子取而代之,不管是個王慕之抑或是別的男人的孩子都不行。 她是個母親,她的孩子決不能只是別人的權宜之計。 曹安在曹姽的懷抱里被逗得直笑,王神愛瞧著難得開心,也沒顧得上心里一抹懷疑。曹姽照顧孩子的手法似乎非常熟稔,就像她上手國家政事那般熟稔一般,一個十五歲的少女,如此早慧…… 到底是曹家的女人…… 曹姽見王神愛若有所思的模樣,將曹安交到乳母手里,言笑晏晏問道:“嫂子似乎有心事?” 王神愛心神一凜,忙將王慕之做了擋箭牌:“陛下,我只是見兄長不甚開懷的樣子,有些擔心罷了……” “吳王是閑出來的,朕倒是打算給他找些事兒做,”曹姽在大小虎的服侍下坐回榻上:“自家人在此,也沒什么規矩,讓吳王過來吧?!?/br> 王慕之想見曹姽見不到,這會兒子有了機會著實激動,不想meimei和外甥曹安都在,那話就沒法出口,俊秀的臉憋了個臉色通紅。 曹姽打從心里看不起他。 “朕新登基,正是用人時候,打算開一門恩科,”曹姽臉上掛著親切的笑,站得卻離王慕之很遠,王慕之恍惚覺得不過數月曹姽似乎又長高了些,如清冽的一管綠竹立于眼前,不比春芳耀眼,卻是高華自現,王慕之竟愣了一下,差點沒聽清曹姽接下來的話:“這事就交給吳王辦吧,當年你可是頭名呢!” 王慕之的心狂跳起來,曹姽如此年輕,這屆恩科所取之仕子俱是前途無量。而由他王慕之統籌考試,說起來名義上這些人可都是他的門生,都是他的人。 他也有振袖一呼,千響百應的一天呢! 白玉般的臉仿佛沁了血色般激動起來了。 王神愛笑言:“看樣子,兄長是躊躇滿志了?!?/br> 這對兄妹已經開始視彼此為絆腳石了,王慕之卻卯了一股勁頭要把事情辦好。 三個月后,他將中選的考生名單報上后,曹姽略看了看道:“就這么點人嗎?我記得有二千多人應試的?!?/br> 王慕之答:“這已是國試入圍的人,最終得二千,取前一百五十名取得?!?/br> 曹姽將名單壓下:“如此便再取三百?!?/br> “呀”了一聲,王慕之慌了神:“陛下萬萬不可,朝廷哪有這許多空缺,若是白養這些人,所費米糧更是不計其數?!?/br> “朕不日就要遷居昭明宮,”曹姽冷不防又給王慕之一個意外:“將這三百考生召入宮內,朕會養著他們,不勞朝廷費心了?!?/br> 王慕之呆住,曹姽竟然要去昭明宮?!那可是孫皓搜羅舉國美人的宮室,最最荒唐所在,曹姽竟然要召集三百個男人共住一宮?! 她不是要守三年孝嗎? 王慕之覺得自己無論如何不懂曹姽在想什么,他自然也無法預見這史無前例的近五百考生,表示這名垂青史的“青云榜”的一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