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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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關心你的人和你關心的人都在身邊,這就是我想要的生活,平靜而溫馨。曾經以為只要努力就能成功,經歷過起起伏伏之后才明白,那原來是多么可笑的想法。其實奮斗和享受是兩回事,心若滿足,每時每刻都能享受生活。祝大家幸福、滿足,享受人生每一天。 ☆、此水幾時休(四) 明軒一向步子極大極快,今晚卻走得頗慢,我追出去時他仍在院子里,看樣子似乎在觀賞滿園桃花,我追出來時他象心有靈犀一般轉頭望住我。 “這些桃花開到極盛時便要敗了?!钡谝淮?,我聽到他話里帶上惆悵的味道。 此刻滿園月光如水、桃花如畫,他眉目清亮,身形挺拔。不知是周遭景致沖淡了他身上那種歷經沙場后的凌厲,還是此刻我的心情柔軟安詳,我仿佛又看到我倆年少時候,跟著各自的父母兄長出游時,從人群中探出頭來遙遙相望,他對我做鬼臉,我扭頭故作高傲。似乎從那時起,我們就是這樣的關系,兩兩相望,卻從來不知彼此在想些什么。 “你什么時候對桃花感興趣了?”我問道。 年少時,史清最疼我,總想著給我做一頂桃花冠,明軒卻總嘲笑我,說我竟喜歡桃花這樣的俗物。 想到這件事,我奇怪問道:“你的院子里怎會種這許多桃花?你不是說她是花中最俗艷之物么?” 他面色有些古怪,反問道:“這園中的花花草草又不是我種的,你不問花房的人問我來作什么?” 我更是疑惑,下人們做事總是跟著主子的喜好來,難道將軍府的花房管事竟這樣粗心,不知道主子的喜好么。正想反駁他一句,他已岔開話題。 “公主追出來可還有什么吩咐?” 我被他拉回現實里來,疲憊地嘆了口:“我想來想去,還是擔心家寶?;噬┈F在雖然失寵,但難保日后皇兄會不會回心轉意。按照我皇嫂的性子,她在將軍府受了氣,日后有機會定會討回來。我怕她把氣出在家寶身上,現在還不宜與她鬧得太僵?!?/br> 他垂下眼簾時,似乎連月光也黯淡了些。我知他對軒轅家的人怨恨已深,這事我改變不了,唯有盡力護住家寶。 “皇嫂看來情緒不穩,我想明日進宮一趟,看看皇嫂的情況,順便探探皇兄的口風?!?/br> “這些是公主的家事,自然由公主決定?!彼氐?。 沉默了片刻,他忽問:“皇后娘娘來那日,公主曾說太皇太后要請家寶過去?” 這事是我的心結,皇奶奶的意思其實是要拿家寶作為人質,明軒想必已有所懷疑,我既不想讓家寶涉險,又無法違背皇奶奶的意思,實在是兩難。若將家寶偷偷送走,那等同于抗旨,同時也增加了駱家謀反之嫌。而明軒的兵變尚有一月才能準備完善,若因為家寶的事抗旨,皇奶奶和皇兄極有可能生出警覺,對駱家痛下殺手。 而我的身份尷尬,這件事無法拿出來和明軒明講,無論他對我的感覺如何,事關整個駱家族人幾百條性命,他不會也不能信任一個姓軒轅的人,我亦不能完全信任他。 我慎重地道:“我回來已有兩日,皇奶奶那里總是要帶家寶一起去一趟的,但我定會想辦法將他帶回來?!?/br> 他將手里的書卷成筒,在掌心一下下輕擊,忽地停住,抬頭看住我微微一笑:“在家寶這件事上,我信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家寶好?!?/br> 那一刻,我仿佛又感覺到連在我們之間的那根細線,那樣清晰,又那樣脆弱,以至于我久久不語,害怕一出聲這種微妙的聯系便會斷裂。 “夜深了,公主早些歇息吧?!彼疑斐鍪?,“我送公主?!?/br> 他的神色很是謙恭。朝堂上的他雖為勢所迫而唯唯諾諾,但骨子里卻是個狂傲不羈的人。我不知他因何在自己的宅院里對我遵起禮來,雖然有些詫異,還是將自己的指尖搭在他的手臂上。 這是我第二次將自己的手搭在他手臂上。上一次心慌意亂,已記不得搭在他手臂上是何感覺。原來他的手臂如此溫暖、沉穩,在微涼的夜里溫暖我冰冷、失落的指尖。 他將手臂朝自己這邊收了收,我便也不由自主地靠過去,兩人的手肘輕輕一觸隨即分開,我的心也隨那聲只有兩人能聽見的碰撞聲砰然跳躍。 “我其實……從未說過我不喜桃花?!彼p咳了一聲,“我是個俗人,自然也是喜歡俗物的?!?/br> 我微微一怔,須臾便明白過來,他在回答我先前的問題:為何在院子里種了這許多桃花。腦子里霎時間就變作一片空白,許久以來心里那個未被解答的答案仿佛呼之欲出,我卻望而卻步,心緒因那個時隱時現的答案而不安,漸漸的就一絲絲化作越來越濃的酸澀。 走到臥房門口時,我和他都停住。他沒有任何動作,我亦沒有抽回手。也許在夜色下,人會都變得有所依戀,我不愿他自此離開,又怕他真的不放我走,甚或是跟著我邁進房里。 他終究是緩緩收回手,他的手臂收回時和伸出時一樣沉穩,而我的指尖又變回先前的冰涼、失落。我沒有回頭看他離去的背影,記憶中的他,去時總是和來時一樣的決斷。 …… 四月初六,距離明軒兵變二十九日,我進宮面見皇兄。 麗妃不在福寧宮,看來皇兄對她也并不象外界傳言的那樣寵溺、整日癡纏?;蛟S因為慕容安歌的事,皇兄對皇嫂因愛生恨,而麗妃只不過是皇兄用來折磨皇嫂的一個工具罷了。 我對皇兄說,皇奶奶年事已高,上次見面時身體狀況比之新年大會上又差了許多,這次我被劫持,又讓她受了不少驚嚇,這番折騰下不知又折了幾年陽壽。我懇請他賜我金牌,讓我能夠隨意出入歸來坡,端茶送水,盡一盡孫女的責任。 我說得如泣如訴、喋喋不休,唯恐皇兄懷疑盤問,索性把能想到的理由一股腦兒都說了,并且做出一副皇兄您不給金牌皇妹就哭死在福寧宮的模樣。哪料皇兄并未多問,這厭煩地擺了擺手,干凈利落地賜了我金牌。 這金牌來得容易,卻不能讓我歡喜?;市值淖兓屛液苁遣话?,每每他出人意料時,總會有極不好事發生。比如他溫言軟語之后就會有人送命;比如他沒將許潛之打入大牢,卻將他送往池州那個血雨腥風的地方,令骨rou分離……我苦思冥想也想不出皇兄突然變得大方的緣由,將那塊金牌翻來覆去地看,亦看不出有什么古怪。 一邊胡想亂猜,一邊就到了坤寧宮宮門口。幾個宮女哆哆嗦嗦地站在門外抽泣,十來個太監和御衛正在一箱箱從宮門里搬東西,多是些日常用物。張嬤嬤跛著腿哭喪著臉,跑前跑后,一連聲讓搬東西的太監和御衛們小心這個小心那個。 我吃了一驚,這分明是搬家的陣仗,難道皇兄真的要將皇嫂打入冷宮?可是在這之前并沒有下任何詔書啊。 我見有一名御衛首領扶刀站立在宮門口,正是李超原來的副將如今被升做御衛長得林若,便走上去問:“林大人,此間發生何事?” 林若見是我,臉微微一紅,想必是想起在內苑外被明軒斥責的事。他恭恭敬敬行了禮,道:“陛下有令,將皇后娘娘和麗妃娘娘的住處對換?!?/br> “太荒唐了!”我慨然道,“此地乃坤寧宮,歷來都是皇后所居,將她二人居所調換,難道說要封麗妃為皇后不成?!?/br> 林若慌忙跪倒:“公主息怒,末將只是尊旨辦事?!?/br> 我知事不管他,擺了擺手讓他起來,上前幾步拉住了張嬤嬤。張嬤嬤一見到我,眼淚先就流了下來,似乎想對我說什么,卻是泣不成聲,什么話都說不出。她這一哭,周圍的宮女嬤嬤們便放聲痛哭起來,齊刷刷跪成了一片,朝我不住地磕頭。 我嘆口氣道:“都起來,跪了我給我磕了頭也未必有用。且先說說是怎么一回事吧?!?/br> 張嬤嬤勉強止住哭泣,開口就咬牙切齒罵道:“那個麗妃,真是只殺人不吐骨頭的狐貍精,看她長的那副狐媚子樣,心更毒蛇一般……” 我沉下臉打斷她道:“此間這么多太監、御衛,你這般亂說不怕再受罰么?” 她打了個激靈,果然不敢再罵,緊張地看了看周圍。 我一向討厭附炎趨勢的勢力小人,盡管少時常聽皇奶奶說,這種人我們身邊總要留幾個,好差遣,但是對于張嬤嬤之流,我始終是喜歡不起來。但如今看到她這般落魄,心下也有些兔死狐悲的味道。在宮中便是如此,一旦失勢,墻倒眾人推,往日結下的怨恨此時都會反噬回來,想她張嬤嬤當初在宮中除了皇兄皇嫂還怕過誰,如今連那些不知名的小太監小宮女都怕。 “林大人,本公主有些話要問張嬤嬤,請你幫個忙,莫要讓閑雜人等來打擾我們?!?/br> “公主有事盡管吩咐下來,這般說卻是折煞小人了?!?/br> 林若和李超一樣,都是忠軒轅皇族的世家背景,辦事很盡心盡力。又因為我替李超求情的事,他對我甚是服順,親自搬了一把椅子來找個清靜的樹蔭底下請我坐了,自己守在五丈之外,不許任何人靠近。 我看著張嬤嬤紅腫的雙眼道:“說吧?!庇窒肫甬斎栈市只亟^我的求情時的決絕,苦笑著道,“我能幫則幫,但皇兄的脾氣你也知道,我說的不算,還是要看他的意思?!?/br> 張嬤嬤一聽,原先已收住的眼淚又成串往下掉,卻也知道收斂,哽咽地道:“老奴明白?!?/br> 照張嬤嬤的說法,那個麗妃因為有了身孕,恃寵而驕,只因為自己喜歡坤寧宮內的魚池,便央求皇兄在她的寢宮內也造一方相同的魚池。坤寧宮內的魚池本是一汪天然泉眼,在別的地方建根本不可能,于是荒唐的皇兄竟下令讓皇嫂和麗妃互換寢宮。 不僅如此,麗妃還說喜歡皇家花園內那方霧氣極盛的荷花池,也就是前世家寶出事的那個荷花池,說每每路過見到那池面上霧氣蒸騰,心里就升起一種安詳愉悅的情緒,并且能感覺到腹中胎兒若有若無的胎動。就因為麗妃這種若有若無的感覺,皇兄就下令荷花池為麗妃休憩觀賞專用,任何人,哪怕是皇嫂也不得靠近,以免動了麗妃的胎氣。 聽到此處我眉毛一跳,問張嬤嬤:“感覺到胎動?我昨日面見圣上時,凌太醫才搭出麗妃的喜脈,這點功夫她便能感覺到腹中胎兒?皇兄竟連這樣的話都信么?!?/br> 作者有話要說: ☆、此水幾時休(五) “公主不知,陛下幾個月之前就寵幸過麗妃一次,那麗妃的身孕其實已有四個月了。這狐媚子心機極深,懷了龍種竟瞞到現在。我前些日子還不覺得,如今聽宮里這么一傳,才隱隱約約看出她的肚子來?!?/br> “原來她竟是瞞過了你,怪不得那四個月中能把腹中的龍種保下來?!蔽夜室饴唤浶牡卣f。 張嬤嬤突然全身都抖起來,撲通一聲跪倒,哆哆嗦嗦地道:“老奴受娘娘指示,確曾做過許多荒唐事,但是這種缺德事老奴是萬萬沒有碰過的,老奴怎樣都要為家里那個傻兒子積點陰德不是?!?/br> 我心里一沉,宮中傳言往往夸張,但聽張嬤嬤的話外之音,皇嫂毒害有孕妃子的事確實發生過。 “樹倒猢猻散,這種事你自然是不會認的,大概也只有地牢里的刑罰能讓你說真話?!?/br> 張嬤嬤嚇得面如土色,落力給我磕頭,連連哀求道:“公主饒命!都說長公主大慈大悲,看在我家傻兒子無人照顧的份上,求公主不要將老奴送去牢獄??!皇后娘娘從不輕易相信外姓人,老奴這種下人也只是得個送信跑腿的差事,真正不可告人的事情娘娘都是著落寧姓人去做的呀?!?/br> 我見嚇她也嚇得差不多,擺手讓她起來說話,她卻仍然是跪著,怎么也不肯起來。 我放溫和了臉色道:“本公主不愿攪入后宮的事務中去,這種事只當你沒說,本公主也沒聽見?!?/br> 她諾諾稱是。我又道:“最近你幫本公主留意著點宮里,若有什么古怪的人、古怪的事發生,或是你自覺得對本公主以及將軍府有用的消息,便想辦法讓本公主知道。你既沒做過那傷天害理的事,若辦事果真利落,不愁沒有出頭之日?!?/br> 她呆了呆,一張老臉由悲轉喜,由喜轉成極至誠的忠懇,咚的一聲結結實實給我磕了個頭:“一切聽長公主吩咐?!?/br> 皇奶奶說得對,這一類人,最是薄情,卻也最好差使。 后宮的最是紛亂黑暗,難分真假。比如這麗妃,我見過她兩次,怎么看都不似那些心機深沉的妃子,更何況毫無身份背景的女人,如何能在宮中立足。那些所謂麗妃恃寵而驕的話,很有可能是皇兄為了折磨皇嫂故意讓人放出來的。 我不愿在這種是非之地多留,離開前警告張嬤嬤道:“你也莫將所有過責都推在皇后娘娘身上,她畢竟是本公主的皇嫂,我皇兄也曾對她一往情深,若是過兩天他厭倦了麗妃,又回心轉意了,你剛才那番話可就是大逆不道了?!?/br> 我說這番話就是為了讓她知道,皇嫂失寵時,愿意庇護她張嬤嬤的人就只有我;若是皇嫂東山再起,我也能輕易毀了她。她除了對我死心塌地,沒有第二條路可走。 張嬤嬤在宮里行走多年,自然是一點就透,當下便服服帖帖地說了一番表忠心地話。提到將來時,她臉色漸漸黯淡下去:“陛下他……怕是不會回心轉意了?!?/br> 我奇道:“慕容安歌和我皇嫂的事,說實話無人手中有確鑿的證據,我皇兄也不過是根據宮中的流言和那日發生的情況得出自己的推論而已。況且娘娘如今還是你的主子,你不希望主子輝煌騰達,怎么倒反說出這樣的喪氣話來?” 她見我狐疑的目光掃來,吞吞吐吐地道:“娘娘她現在的樣子……實在是沒法和那麗妃爭寵,公主見了娘娘就知道了?!?/br> 我想起昨日皇嫂大鬧將軍府時異常的舉動,心下吃了一驚,忙問:“她現在何處?” 張嬤嬤吞了一口口水,往一個方向一指:“往荷花池去了?!庇智忧拥貑栁?,“公主可要老奴陪去?” 她現在雖還在皇嫂宮里,但也算是半個我的人,我不想讓她難做,搖了搖手說了聲“不必了”,便示意凝香和我同去。臨去時眼角余光瞧見張嬤嬤明顯長舒了一口氣,仿佛去荷花池見皇嫂是多么恐怖的事情。 離荷花池很遠就望見皇嫂的身影,只在頭頂綰了個簡單的髻,長發披到腰際,這和以往喜歡打扮得一絲不茍的她大相徑庭。站在她身后的似乎是小倩,目光遠眺,不知在想什么心事。 我停下腳步猶豫不前,每一次來這個地方總是遇到不好的事,乃至我心里生出陰影,每每入宮路過這里,寧可繞道也不愿見到那方霧氣迷離的池水,還有那座在我看來是慘白冰冷的白玉亭。 皇嫂似乎有所感應一般往我們這邊望過來,朝我微微一笑,還招了招手。瞧她這模樣,并不似失了神智,反倒比往日更嫵媚動人些。她長得本就美極,又攻于心計,倘若好好收拾布置一番,贏回皇兄的寵愛也不是不可能。 走到她近前,她上下仔細瞧了瞧我,便拉住我的手面對面和她一起坐下。平日里她雖然總表示出對我的關懷,但那都是假裝出來的,那些關心的話流于表面,讓人心生厭惡。她從未象今天這樣做過如此親密的動作,尤其是凝視我的眼神,真好象看著親meimei一般。 我坐立不安,她低頭哂笑道:“平陽竟這般討厭我么?” 昨天剛和我大吵一架,今日卻遺憾失落地問我是不是討厭她,這讓我很不適應。她這般做作定有目的,八成是想先拉攏我這個小姑,再想方設法謀回皇兄的歡心。 “我沒有親meimei,你算是我最親的meimei了?!彼皖^幽幽地道。 我吸了一口氣,打斷她道:“皇嫂有什么話就直說吧?!?/br> 她詫異地抬眼看住我,喃喃地道:“我有什么話?我要說的就是這些呀。我沒有親meimei,我的兄弟姐妹幾乎都被你皇兄平定寧氏之亂時殺光了?!?/br> 我吃了一驚,皇兄六年前平定寧氏之亂的事以寧氏家族投降告終,皇嫂就是那時候被自己的兄長,也就是現在的寧國舅,送給皇兄作為求和的交換品。之后因為皇嫂的裙帶關系,寧氏家族的殘余力量逐漸參與大周朝政,隨著寧國舅在朝中掌握大權,朝中很久以來都沒有人敢談論當初皇兄血洗寧氏家族的事,皇嫂此時提起這段往事是何用意? 我皺眉道:“這些事年代久遠,何況事已至此,皇嫂就別去想它了吧?!?/br> “別去想?”她茫然地搖了搖頭,“有些事是你不愿去想就能不想的么?六年來我每晚都在做噩夢,夢見爹爹問我,婉月你為什么不報仇?” 我甩開她的手刷地站起身來,冷聲道:“皇嫂你是被那個麗妃氣糊涂了吧。你不為自己著想也總該為寧國舅想想,為你的族人想想,難道你想讓寧氏家族因為你的話再次陷入被滅族的境地?” “你也不愿聽我說話么?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人會說真心話了?!彼⒅依渚哪樓屏艘粫?,忽然噗哧一聲笑出來:“平陽你長大了,發怒的時候還真有些懾人?!?/br> 我被她的異樣搞得莫名其妙,有些不耐地對小倩說:“皇后娘娘累了,你送娘娘回去吧?!?/br> 小倩卻躲在她背后搖了搖頭,然后又露出昨日在將軍府里那種哀求的目光。我心中一動,仔細朝皇嫂瞧去,她眼眸清澈,一點沒有心智不明的跡象。然而那兩道干凈無比的目光卻讓我的心冷了下去。我的皇嫂,從來都是攻于心機,她的眼眸從來沒有如此干凈過。 她淡淡地笑著,不管我是否愿意聽,又繼續對我說:“自從新婚那日起,我每日盤算的便是如何殺了你皇兄。我必須想出一個一擊必勝的辦法,以他的機警強悍,我只能有一次機會。我很珍惜這次機會,情愿忍受噩夢的煎熬都沒有冒然出手?!?/br> 我再也聽不下去,轉身便走,她沒有攔我,依舊坐在亭子里自顧自繼續說道:“日子一天天過去,他對我百依百順,甚至不顧大臣反對,把自己的名字改成了‘望舒’?!?/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