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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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書由(都給朕跪下)為您整理制作 ================================== 重生之駙馬無情 作者:錢塘自古繁華 【文案】: 他幾乎為她送了命。 但她卻……只看見他的無情。 1、非復仇、非女強。女主傲嬌,男主悶sao。 2、虐文,結局he。 內容標簽:虐戀情深 豪門世家 破鏡重圓 重生 ☆、誰把煙焚散(一) 我以為會在地獄里與皇兄相見,睜眼時卻回到了公主府。眼前是皇嫂那副象是縫上去的呆板笑臉,耳邊是大太監宣讀圣旨的聲音,時高時低,時而模糊時而清晰。 …… 我記得自己閉眼前還在橫尸遍野的皇宮,皇兄皇嫂的尸體就在面前,手腳全被砍去,血河浸濕了我的繡鞋。 皇兄荒yin暴戾,天憤人怨,落得如此下場是罪有應得,但我仍免不了有些傷心,腦子里全是少時與他一起捉蟲斗雞、煮酒唱曲的畫面。 我那一年未見的夫君就站在面前,目光冰冷得如同地上的尸體。他說,我可以活下去。我木然地笑了笑,撕開衣領,一口吞下了從衣領里掉出來的歸塵珠。 …… “meimei,你的委屈jiejie都明白。駱將軍雖喪妻不久,但你嫁過去仍為正氏,他年輕有為,若是忠心為國,日后前途定然不可限量……” 皇嫂的聲音將我從紛亂的思緒中拉回,我定定望住她開開合合的朱唇,好久都說不出話來。 我是駱明軒的第二任妻子,他的前妻卻是死在皇兄的一道圣旨下。 那時,定遠侯叛亂,三日之內連取三城。鎮國將軍駱明軒在與前妻項善音的新婚之夜接到噩耗,鎮守邊城池州的兄嫂雙雙戰死。駱明軒尚未踏進新房一步,便請命率軍急赴池州。 兩個月后,明軒平亂歸來,帶著兄嫂的靈柩和遺孤六歲的駱家寶,等待他的卻是將軍府內一片縞素和一道冰冷圣旨。 圣旨云,忠武侯與定遠侯關系甚密,忠武侯里通外和,罪不可恕,故滿門抄斬,誅九族。 明軒的前妻項善音正是忠武侯的女兒。明軒回朝時,項善音已被賜死?;市周庌@望舒為穩住明軒,同時也是為了試探駱家是否已起反意,便將我,大周唯一的長公主軒轅平陽,賜予駱明軒為妻。 一個多月后,明軒的小侄兒駱家寶被召入宮中作為人質,不幾日便離奇死于宮中。十日后,明軒兵變投奔叛軍定遠侯。一年后,定遠軍攻入大周皇宮,斬殺帝后。 吞下歸塵珠時,我以為終于可以擺脫這絕望的生活,而命運如環,竟將我重生到一年前賜婚那日——一切痛苦、絕望的開端。 …… “平陽,本宮勸了半天你卻低頭不語,這是何意?如今內憂外患國難當頭,你身為長公主,怎可不為你皇兄分憂!”皇嫂寧婉月似乎已沉不住氣,語氣不善,連稱謂都變了。 我心神恍惚,低頭不語。 皇嫂卻會錯了意,面色稍有放松,又換回先前的親密語氣:“這樣做jiejie的便放心了。別這般委屈,為大周出一份力是你的責任?!鳖D了頓,頗有深意地道,“雖是嫁了人,卻也要記得?;貋砜纯?,免得我與你皇兄掛心?!?/br> 掛心?不過是讓我匯報駱明軒的動靜罷了?;市謿⒘怂男禄槠拮?,叛亂未平,戰爭只不過暫告段落,若此時駱家謀反,軒轅皇族的位置將岌岌可危。 駱家為大周朝立下汗馬功勞,駱老將軍和他的五個兒子先后為大周戰死,明軒是駱家這一代僅剩的獨苗?;市种圆桓逸p舉妄動,一來因為駱家兵變證據不足,二來以駱家在朝中武將心目中的地位,倘若此時拘禁明軒,只怕立時就能引起軍中嘩變。 我有些嘲諷地扯動嘴角,朝皇嫂點了點頭。 倚在門邊,望著皇嫂的鳳鑾越行越遠,我心中一片茫然?;誓棠淘f過,死而復生者,心中必有放之不下。一個將我當作棋子的皇兄,一個離我決絕而去的夫君,我究竟還有什么放之不下? 心中晃過一個小身影,恍惚中聽見童稚的聲音:“平陽不是壞人!平陽陪我放風箏!” 一段被刻意封存的記憶涌上心頭,我心如錐刺,扶著門框緩緩坐到在地上。原來,那就是我的放之不下,一個曾全心全意信任過我、依賴過我的小生命…… 作者有話要說: ☆、誰把煙焚散(二) 第二章誰把煙焚斷(二) 花燭、錦被、交杯酒,熟悉而又陌生的一切。 大婚之夜,我獨自坐于喜床,大紅蓋頭早已被我揭開,沉重的鳳冠也被擱在一旁。我甚至不合規矩地動了喜桌上的小菜,淺嘗了幾口屬于我的那杯交杯酒。 照前一世的經驗,明軒當晚根本無意留在新房,也沒和我同飲交杯酒,橫豎最后都是我一個人“享用”,何必再守著這些累人的規矩。 “將軍?!?/br> 守在外間的婢女們齊聲輕呼,接著是一陣細碎的腳步聲、衣襟摩擦聲、環佩玉聲璆然。直到外間的門被輕輕關上,屋子又恢復到最初的寂靜。片刻后,響起男子的腳步聲,扎實而穩定,臨到門口時微頓了片刻,這才變得沉重凌亂起來。 我整了整衣衫,從喜床上站起身,微微挺起胸膛。這場戲,終究是要開場了。 明軒就站在面前,高大英朗一如初見,全身散發著濃烈的酒氣,一雙眼卻毫無醉意,眼底掩藏著我永遠都看不懂的情緒。 “你回來了,明軒?!蔽已鲱^平靜地道。他身著喜袍,近在咫尺的臉龐如記憶中一般清晰、深刻。 駱明軒,大周國鎮國將軍,朝野公認思慮最深沉、行事最沉穩、暗地里手段卻最狠辣的武將,上一世的他少有對我惡語相向,更未動我一根毛發,卻讓我在他離開后的整整一年里痛不欲生。此時此刻,對著他那張熟悉卻又陌生的臉,我突然對自己反復琢磨了幾日的計劃沒有半點把握。 或許是因為我的失禮,又或者是那一聲“明軒”,他怔了片刻,只是片刻便恢復了醉態,搖晃著身子朝我行禮。他其實根本沒有醉,只是會演戲,堪比我的皇嫂。 “明軒今日醉得厲害,怕驚擾了公主。明軒這就去書房歇息,明早再來向公主請安?!?/br> 果然,他說的每一個字都與前世如出一轍。 將軍府到處是皇兄的眼線,前一世,從他踏出新房的那一刻起,朝廷便對他暗藏的反意心知肚明。而那時的我并不知道局勢的險惡,屢屢入宮哭訴自己所受的冷遇,致使明軒和朝廷間的關系更為緊張。 踏出新房的后果,他并不是不知道。以他的性格,若娶的人不是軒轅氏,他會演得更好,甚至會將夫妻之事做實,以麻木朝廷,為自己爭取時間。他放任皇兄的眼線在將軍府中為所欲為,每日在朝堂上表現得“只為瓦全”的窩囊模樣,不也是這個目的么。 是什么致使他無法將這場戲演到完美,以至于錯失一棋,導致剛滿六歲的駱家寶被召入宮成為人質,最終成了無辜的犧牲品。只怕是對前妻項善音的歉疚,和對軒轅皇族的極度厭惡吧。 前塵往事一樁樁一件件涌來,我的聲音里便帶上了些許嘲諷:“明軒擅飲,舉國皆知。將軍成名那一戰,與三百壯士痛飲三百壇尚能指揮自如,入敵營帳如入無人之地,取敵首級如探囊取物,區區一場婚宴又怎會醉倒將軍?!?/br> 我頓了頓,深吸了口氣,道:“將軍沒有醉,將軍只是不愿與平陽行夫妻之禮而已?!?/br> 他剎那間變得誠惶誠恐:“久聞公主賢淑貌美,今日一見比傳言有過之而無不及。明軒乃一介武夫,今日心中歡喜多飲了幾杯,的確有些醉了。心中雖迫不及待,卻也怕一時糊涂弄傷了公主。明日尚要與公主一同進宮面圣,若真弄傷了公主,叫明軒如何自處?久聞公主大量,必能明白明軒一片苦心?!?/br> 這樣的話,他居然也說得出口。我雖是他名義上的妻子,但上一世從未與他有過夫妻之實,不由得臉上發熱,找不出話來反駁。 門外傳來孩童的啼哭聲,那是家寶的聲音。這也是他的計策之一,以備我“胡攪蠻纏”時能盡快脫身。明知如此,我的心仍象是被揪了一下,恨不得此刻就出去摟住那個活生生的小生命。 “失禮了,明軒去去就來?!彼铏C轉身掀開了門簾,真是一刻都不愿多留。 我心中著急,知他必會一去不返,忙提高聲音道:“將軍且慢!將軍若是為家寶著想,今晚便該留在這里!” 他硬生生剎住腳步,僵了片刻后緩緩轉身,低頭道:“孩子思念父母,明軒不過是去安撫片刻。公主這話卻是何意?” 我知自己戳到了他的軟肋,家寶是他的心頭rou,跟家寶有關的事他都會多想一想。 我坐到喜桌跟前,抿了一口屬于我的交杯酒:“將軍果然會演戲,將軍怎會不知道平陽的意思?!?/br> 他抬頭朝我凌然逼視,腰刀在刀鞘中發出輕微的碰撞聲。新婚之夜竟然帶著武器,其意昭然??尚η笆赖奈冶患傧竺曰?,還真把他當作唯唯諾諾的人。 交杯酒不烈,卻甜得發澀。我潤了潤喉嚨,淡淡地道:“嫁與將軍非我本意,而皇兄之意,將軍卻是心知肚明。我皇兄一向擅于拿人弱點,家寶就是將軍的弱點,不是嗎?” 他微瞇起雙眼,慢慢踱到喜桌前。他本就憎恨軒轅皇族,我剛才的話對他來說無疑是一種挑釁。 我卻繼續道:“朝中的權力傾軋、爾虞我詐與本公主無關,本公主只知道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無論我是否喜歡,我與將軍府的命運已連成一脈。我與將軍和睦一日,將軍府便太平一日,家寶便也安全一日;若將軍執意疏遠我,只怕明日皇兄便會看到彈劾將軍的上疏?!?/br> 他眉毛一挑不發一言,靠著喜桌沉沉坐下,手指在桌上輕擊,目光充滿警告,眼底威逼之意更濃。 我輕笑,到底是在沙場上來去自如的人,他這副威懾的樣子若被尋常宮女看到,只怕早就嚇到腿軟,但于死過一次的我來說,卻半點用沒有。一年前的我便已生無所戀,相比孤獨地活著、承受世人對軒轅家族的唾罵,我更享受心臟停止跳動時的寧靜。我所關心的,只是那個無辜的小生命。 我起身走到床邊,翻開錦被,露出嬤嬤們事先準備好的一方潔白絲帕,然后自懷中掏出一把小刀,卷起袖子對著絲帕在小臂內側不顯眼的地方割了一刀。白色絲帕上迅速擴大的血跡占滿了我的視線,恍惚中仿佛又回到自盡那日,皇兄的血浸濕了我的繡鞋。 我給自己上了藥,拿事先準備好的紗布將傷口緊緊包好,回頭目無表情地道:“我只想安安穩穩地過日子,將軍是個聰明人,應該知道我對將軍有百利而無一害。日后將軍飛黃騰達之時若看上什么女子想納入府來,盡管自便就是,我絕不干涉?!?/br> 我不能說出自己委曲求全的真正用意,更不能暗示說我知道他的謀反之意,那樣只能讓他懷疑我的動機,甚至以為是皇兄派我來故意試探他。我只能一邊裝傻,一邊努力讓他相信,我已將自己的利益與他的利益綁在一起。麻木對手,這也算是我從他身上學到的伎倆。 明軒依然輕敲著桌面,長久的沉默不語。臉上已沒有任何表情,這令我徹底看不出他的思緒。 我與他對視良久,這是個令人心力憔悴的過程。從挽留他的第一句話起,我已經邁出了背叛軒轅家族的第一步,而這個固執而自負的人對我的建議不置可否,似乎想活活消耗掉我的精神力,待我精疲力竭,戰斗力全無之后,就可以肆意地套問試探,直到明了我的真正目的。疲敵之策,也是他善用的招術之一。 正當我幾乎絕望時,他看似漫不經心地說了一句話:“公主本可以用雞血代替,何必自殘身體?!?/br> 我暗暗松了一口氣,雖然他的語氣中充滿了挖苦味道,但這句話已代表了一種認同。 “將軍覺得宮里的嬤嬤們不能分辨雞血和人血么?”我譏嘲道,“將軍若是想代勞,此時也已晚了。不過將軍的好意平陽會記在心上的?!?/br> 他停了敲打桌面,微微皺了皺眉。 至此,我今夜的計劃已成功大半,只差最后一步。 我打著呵欠躺到床里:“明早嬤嬤們會等在門口,我們進來時,將軍務必記得要衣冠不整地睡在平陽身旁?!?/br> 我沒有再去看他,他是個決斷的人,既然剛才沒有離去,那么今夜都不會離開了。只是他現在的臉色必定不會好看,而對于現在這樣的局面,我雖不至于覺得愉快,但確實覺得一下子放松下來,一年來從未如此放松過。 睡去前,我似乎聽到他拿起屬于他的交杯酒一飲而盡,緩緩地、沉郁地舒了一口氣。他在緬懷前妻善音、他的兄嫂,還有那些曾經追隨過他卻沒有命回來的將士們么?雖然目前兩人聯姻只是暫時的權宜之計,但他多少都會對這些人感到歉疚吧。 我心中苦笑,沒想到再次回到新婚之夜時,我與他是在這種情況下喝了各自的交杯酒。 作者有話要說: ☆、誰把煙焚散(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