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
章mama她們自然是應了的。 這三日很快就過去,云姝就像是仿佛不知道這件事情一般,這三日之中云姝整日是在自己的房中畫著一些個圖彩,又繪了幾個圖樣讓錦瑟去鐵匠鋪子叫人打了一些個東西,萬淑慧也瞧了一下,其中有一些個紅銅花瓶和一些個剪刀,小巧的工具外倒也沒什么。問了云姝她也不過就是道了一句自己有用途之后萬淑慧也便是不再問了,倒是覺得云姝所畫的那些個花樣倒是真心不錯,十分好看, 滿瞧滿打的,這日子也一下子到了云弘迎娶朱碧琴的那一日吉日。 這一日不管是對于雍都絕大部分人來說都可算是十分期待的,若要算是望眼欲穿的,那大概也就是朱碧琴了。 一大清早的,朱碧琴便是換上了那象征著正妻的大紅嫁衣,又讓自己伺候的婢女給自己裝扮了最是艷麗的妝容,裝扮妥當之后便是坐在床畔等著云家的花轎來抬。 朱碧琴心中激動不已,她等了這么久終于等到了今日,只要她這花轎進了云家的大門,她就真的成了侯爺夫人。 她絞著手上大紅色的帕子,真心恨不能馬上云家的花轎就等在外頭。 “小姐不必緊張,侯爺那般疼愛著小姐,不會出什么意外的?!鳖檓ama見朱碧琴那一臉緊張的模樣,忍不住笑道,“這一會花轎就來了,絕對不會誤了及時的?!?/br> “他我自然是不怎么擔心的,”朱碧琴神氣地道了一句,“就怕是有那些個不相干的人來攪局?!?/br> “還能有什么不相干的人呢,那些個不相干的人都已經滾出了云家的門了!”顧mama笑了一笑,“就連那老夫人都是不要那小蹄子了宣稱已沒了情分,就算是再攪合也攪合不過天去!這往后啊,小姐才是主母,要風要雨還不是小姐一句話!” 朱碧琴心知這話顧mama這話的確是沒有錯的,但一想到那賭局她心中就又有了點恨意,想那賭局必定是那不死心的萬淑慧和那小賤蹄子攪出來的事情,原本她還聽說那小賤蹄子堂前三擊掌這事還挺利索的,卻沒有想到這事后又鬧了那么一出來將她至在風尖浪口上遭人議論,但一想到哪賭局,朱碧琴也是將這些年自己的私房錢還有自己拿當了妃子的jiejie所賞賜來的好東西一并賭了下去,今日一過她且看那一對母女怎么過活,等到她成了侯爺夫人,非得再整治整治她們不可。 朱碧琴這般又是得意又是快慰地想著,整個人沉浸在自己的痛快之中,這迎親的吉時也是漸漸來臨,朱家二老又進了閨房來說了一些個體己話,直到外頭那炮仗鑼鼓聲通天的時候,這才依著意思將紅蓋頭給蓋上了。 過不了多時,便是有喜婆進了門來將她給背了出去。 朱碧琴窩在那略粗胖的喜婆身上,一雙眼睛卻是透過紅蓋頭看著底下,看著自己被背出了朱家的門,聽到云弘同她爹娘說話的聲音,接著便是外頭那嘈嘈鬧鬧的聲音,直到自己被喜婆背著進了花轎的那一刻,朱碧琴略有些緊張的心一下子落了下來,她終于是出嫁了! 云弘一身紅衣,騎著那高頭大馬走在最前頭,身后便是那花轎,吹吹打打的鑼鼓聲不斷,道路兩旁站了不少圍將著看熱鬧的人,一想到朱碧琴,云弘的心中也是忍不住有了幾分得意。 她雖是小了他不少歲,卻是貌美如花,是個難得一見的解語花,更重要的是她的jiejie還是天子的妾室,雖這幾年元熙帝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但到底也是個枕邊人也是能夠說的上話的,這樣的人對于姻親來說也都可算是一個助力。 云弘這般想著,神情之中更是有了幾分得意之色。 臨街的一間酒樓二樓的雅間有人倚窗而立,那謫仙一般的面容之中滿是趣味地看著接到兩旁的百姓哄搶著云家迎親隊所撒的銅板,那模樣似乎還有些想要下樓想要一同哄搶的意味。 “王爺,且注重注重自己的身份,若您下去同百姓哄搶喜錢,只怕是有損皇家顏面?!闭驹谝粋纫粋€斯斯文文的男子開了口,聲音之中有些戲謔。 “檀越,你是不曉得,我這看著撒著的喜錢便是想到那空蕩蕩的國庫,一想到心中忍不住便是一陣憂傷,若是上天能賜本王一個聚寶盆,本王就能知足了?!敝x淮隱哀嘆著道,“若是你這禮部侍郎若是到我這戶部來管上一管,你就知道本王心中所苦了?!?/br> 李檀越聽著謝淮隱的話,他莞爾一笑。大慶王朝誰不知道掌管戶部的晉王殿下整日哭窮,是出了名的哭窮王爺,雖說說句良心話戶部委實是窮。 他道:“你今日便是專程約我來看那云家侯爺成親一事的?” 謝淮隱見那迎親隊伍已見見遠去,便是轉過了身看向李檀越,露了一個人畜無害的笑:“你也曉得近日來這雍都之中那個賭的,但你大約是不曉得這賭注如今已到了五萬多兩,而本王琢磨著這其中便是有些蹊蹺,總覺得今日是有些事情要發生的,所以這才來看看?!?/br> 李檀越看著謝淮隱勾了勾唇,只怕這哭窮王爺是看上了那四萬多兩的賭注吧,正想著卻是見謝淮隱又轉過了頭,也不知道是看到了什么,那神情之中更是有幾分興奮。 “哈,本王就知道今日必定有事!”謝淮隱這般說著,便不管不顧地扯了李檀越下了樓去。 ------題外話------ 存稿箱君飛過…… 正文、第二十四章 停妻再娶 李檀越被謝淮隱拉著下了樓,他這有些莫名。 這將將下了樓之后也不等他發問,便看到六名身著京兆尹府衙役服的衙役匆匆打從酒樓的門前而過,直往前方而去。 街道兩旁看熱鬧的人還沒有散去,看到京兆尹負壓上的衙役匆匆而過也忍不住駐足停留,也有不少人議論紛紛,尤其是在看著那些個衙役朝著云家迎親隊伍方向而去的時候,一堆人湊合著熱鬧跟著前去。 “這怎么回事?”李檀越也有些覺得不解,難道說前方出了什么事情這才使得京兆尹調遣了衙役。 “想要知道怎么一回事,這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敝x淮隱一臉興味的模樣,他隨著湊熱鬧的人朝著前方走,當下就落下李檀越。 李檀越看著謝淮隱興趣盎然,知道這熱鬧他是一定會湊,自己這跟和不跟都是一樣,想了想之后,李檀越也跟著一并上了前,跟在謝淮隱的身后。 朱家到云家的距離也不算大遠,只是這新嫁娘有一個規矩,便是不走回頭路,所以這前去迎親的時候走的那一條路自然是不能走的,所以這換了一條街走繞了一點點路。 “新人落轎!”喜婆吆喝了一聲,對著已經從馬背上下來的云弘笑道,“新郎官踢轎門?!?/br> 有丫鬟已經在門口擺了一個銅盆,銅盆里頭放著燃燒得旺旺的炭火。 云弘順著喜婆的意思踢了三次轎門寓意往后新媳婦在家是百依百順,喜婆便是將一身紅衣的朱碧琴牽了出來,朝著她的手中塞了一段紅綢。 朱碧琴捏緊了自己手中的紅綢,她攥得緊緊的,就怕這紅綢會一下子松開,她如今只覺得外頭的那些個吆喝聲和叫嚷聲她都已經完全聽不見了,只聽到自己那胸膛里頭的心臟幾乎是要跳出來一般的激動。 “新娘踏火盆,從此無病無災日子紅!”喜婆那拔尖的聲音在那邊吆喝著。 云弘扯著紅綢的另外一端朝前走著,準備這跨了喜盆之后便是進門入堂拜堂,他的臉上有著抹不去的笑意。 朱碧琴在喜娘的攙扶下便是要踏過洗盆,她這右腳不過剛剛抬起,忽聽得后頭傳來一聲喝令:“且慢!” 朱碧琴心中一驚,這眼皮一下子跳的厲害,心里一陣發緊,這覺得有些不安的很,她這抬起的腳也一下子不知道要如何,這好一會之后方才是落下了。 云弘這滿身喜氣一下子被人打斷,心中也是不爽的緊,他便是回頭朝著出聲的人群之中看著,只見六名京兆尹府衙衙役從那觀禮討賞的人群之中走了出來。 衙役朝著云弘行了一禮,倒是端端正正地喚了一聲“侯爺”。 云弘的面色上稍稍有些難看,繃著聲音問道:“本侯爺可是什么時候得罪了你們京兆尹了,竟是在本侯大喜之日的時候阻撓本侯!” 京兆尹田鵬一貫是個板正且剛正不阿之人,只要是犯了錯事,折在他手上的可有不少,其中還有不少的同皇家有些關聯的。田鵬一貫剛毅,連帶地帶著的那些個衙役也是硬氣的很。 衙役聽著云弘那帶了一些個責備的話,行了一個禮之后又道:“侯爺說笑了,這般大喜日子小人們也本是不想阻撓的,只是一炷香之前有人上了衙門狀告侯爺,大人便是讓小人來請了侯爺去衙門辯駁辯駁,侯爺還是不要為難小人,隨小人前去復命吧!” 云弘聽著衙役的話,他只覺得是自己喉頭有些腥甜幾乎是一口血要噴了出來,他怒斥,“說得什么混賬話,本侯爺未曾犯法,今日更是大喜之日,若是耽誤了吉時,到時候如何!” 衙役見云弘這般,那臉色也便是板正了起來,“我田大人受皇命掌管雍都之中大小事情,既然有人狀告侯爺,自然是要請了侯爺前去公堂的,這也便是規矩!小人勸侯爺還是先去衙門得好,否則就休怪小人拿了侯爺去復命了!時還有朱家二小姐也便是要同去的?!?/br> “什么?”朱碧琴聽到那衙役這么說她手上攥著的綢帶一下子松了手飄入了那火盆之中,一下子燃起了一團火,喜婆急忙拉著朱碧琴退后了一步免得身上的喜服招了火舌侵蝕。 朱碧琴也顧不得那么多,她一把掀起了自己的蓋頭,露出底下那擦著鉛粉抹出嫩白膚色的臉,她的臉色有些發青,不敢置信地看著站在自己前面那六名衙役,心中的不安更深。 朱碧琴和云弘幾乎是黑了一張臉被京兆尹的衙役帶到了府衙之中,身上那鮮紅喜艷的顏色同那漆黑的面色完全是兩個極端,不過若是在拜堂前被人從大門口被衙役叫到了公堂之上,這不管是誰的面色都難看無比的。 而朱碧琴和云弘到了京兆尹公堂之上看到站在公堂上的兩個人的時候,兩人的面色更是難看無比,尤其是元弘,那面色青黑,幾乎是處于盛怒狀態。 他爆出怒吼:“萬淑慧,還有你這惡女!你們兩人這是要做什么!” 那咆哮聲在整個公堂之上縈繞著,公堂外頭隨之而來的百姓也聽了個清清楚楚。 這站在公堂上的不是旁人,正是萬淑慧同云姝。 一身褚紅色官服的京兆尹田鵬端坐在堂上,端著一張剛毅無比的神情看著堂下。聽到云弘爆出那一聲怒吼來的時候,他揚了手邊的驚堂木“啪”地一下拍上桌子發出一聲脆響。 “大堂之上豈容喧嘩!云侯爺,請自重。若是你再這般本官便是要治你一個蔑視公堂之罪!”田鵬正色道,那字字鏗鏘。 云弘被田鵬這么一喝,當下也是有些訕訕的不再說話。 衙役朝著田鵬行了一禮道:“大人,云侯爺和朱碧琴兩人皆已帶到?!闭f罷,便是入列站在公堂兩旁,執了水火棍端正地站著。 田鵬又拍了一下驚堂木,他說:“云侯爺,云萬氏狀告你停妻再娶,此罪你認是不認!” 云弘微微一楞,更加暴怒:“我早已休妻,何來停妻再娶!此乃誣告!荒唐!實在是太荒唐了!” 云姝轉過了身,她看向云弘,她微微一笑,神情之中有幾分冷意:“既然今日狀告于你,自然是有證據的?!?/br> ------題外話------ (*^__^*)這里開始是*部分開始! 正文、第二十五章 休書作廢 京兆尹的公堂之上氣氛徒然有些怪異起來,而站在公堂外頭的百姓則是看得津津有味,只覺得這般如此精彩的事情委實不大常見,今日若是不見只怕他日也是難以見到。 “田大人,這案子之中有一些個不妥之處?!痹坪肜潇o了一番之后道,“她云姝身為我的女兒,為人子女的狀告父親這便是大不孝,依著法令那是要滾釘板的,而至于萬氏,她早就已經是被我休棄出府,夫妻情分已斷,沒有任何的關系,萬氏那里且有休書為證。所以如今這案子便是她們母女兩人的誣告!這誣告他人,依法令是要杖責三十大板,大人明察秋毫請判案吧!” 萬淑慧聽到云弘這么說的時候,她微微一顫,似乎有了幾分畏懼之意,但云姝的手卻是握上了萬淑慧,輕輕拍了一拍,似乎是在安撫著她。 田鵬聽完云弘所說的,他也微微皺了皺眉頭,看向那有幾分驚恐意味的萬淑慧,他一拍驚堂木,喝道:“萬氏,事實到底如何,你給我老老實實道來?!?/br> “大人,我母親膽子小素日里頭也不敢多說什么,今日這訟詞是我寫的,那么也便是由我來說罷!”云姝朝著田鵬道。 “為人子女狀告父親是便是不孝,依著大慶律例是要滾了釘板的,你可知曉?”田鵬威儀無比地說,“子不言父過,今日你若是執意如此,本官就要著人上了釘板,你滾過之后若是還有命,再審這案……” “大人謬矣,”云姝打算田鵬的話,她的神情之中有幾分自信,“在幾日之前我的確是云侯爺的女兒,但是在四日前,我已同云侯爺堂前三擊掌斷絕父女關系,而云侯爺也已經將我從族譜上除名,這件事情云家四位長老和族人都是見證,雍都之中不少百姓也是親眼所見,都能夠為證。所以如今我同云侯爺不過就是陌路之人罷了,今日我替我母親行的是訴訟承情一職,也無什么錯處,又何須滾了那釘板?” 云姝用眼角睨著云弘說:“不知道是云侯爺貴人事忙將堂前三擊掌那一段給忘了,還是想要掩蓋自己所犯下的罪事,所以想要我滾了釘板一命嗚呼再也無人得知侯爺的罪行?侯爺您這心不可謂不毒也!” 云弘聽著云姝這么說的時候,他那一張老臉氣得成了豬肝色,她這是說自己是誠心污蔑她,想要至她于死地不可。 田鵬楞了一楞,看向云弘,問:“可真有斷絕關系族譜除名一事?” 云弘僵著臉,這面色更加的難看。他現在這點頭不是不點頭也不是。這點頭是承認是有這件事情,可剛剛自己話中還以告親不孝之名來訓斥她,也就顯得他剛剛是別有居心的作為,但這不點頭的話,前幾日這堂前三擊掌這件事情幾乎人證不少,他也抵賴不過。 云弘的面色僵了又僵,這才吶吶地道:“確有此事,只是我一時之間忘卻了?!?/br> 田鵬聽到云弘承認這斷絕關系這件事情,也便是放下了釘板一事,他看向云姝道:“既然如此,本官許你代母訴訟陳情?!?/br> 云弘聽到田鵬這么說,他急道:“此女之事是我一時不查,但萬氏的休書卻是事實,半點抵賴不得。田大人你且要她呈上一看便是曉得?!?/br> 云弘話音剛落,便見云姝掏出了一張薄的紙來,“云侯爺說的是這個休書吧,請大人過目?!?/br> 有衙役上了前,拿過了云姝手上的休書呈到了田鵬的面前,田鵬看了一看,上頭的印章的確是靖遠侯府上的印章。 “云侯爺,你且看看,這是否是你親筆所寫?”田鵬一邊問著一邊讓衙役將這休書拿到了云弘的面前。 云弘接了休書細細地看了看確定是自己的筆記也沒有任何的作假,他點了點頭:“的確是我親筆所寫,蓋章也的確是我親手所蓋?!?/br> 衙役又將休書拿到了田鵬的面前,他抬了頭道:“這休書并無什么錯處,萬氏你有什么話說?” “大人這話又謬矣,這休書不僅錯了,而且還是大錯特錯?!痹奇従彽?,“但問云侯爺一聲,您這休書上以什么為名休了我母親?” “妒?!痹坪胍а赖?,“她不許我再娶,這不是妒是什么?” 云姝冷冷一笑,她抬頭看向田鵬,聲音之中帶了幾分利:“大人,你可聽到云侯爺如何說了?” 田鵬有些呆愣,一時之間不甚明了這堂上的小丫頭指的是什么,但云弘的話他倒是聽了個清楚的。 “自古以來,娶之為妻納為妾。既然當日我母親還是他的妻子,何來再娶?何能再娶!他若是再娶,我母親這妻子之位置于何地?你娶朱碧琴為妻,我母親算是何人?是妻是妾?我母親不允,何錯之有!”云姝拔高了聲音,那氣勢已然是不能用咄咄逼人能夠形容,那是一種神擋殺神魔擋殺魔的氣勢,她一步一步地朝著云弘靠近,“再者,云侯爺你本沒有資格休了我母親。元熙十年,云老侯爺逝去,喪期三年可是我母親陪著你一同守來的,依著七出三不去的規矩,我母親既然守喪三年,你又怎能休她!所以你那休書便是一張廢紙,根本無據可尋,我母親依舊是云家當家主母,你今日公然娶妻,這不是停妻再娶又是何,云侯爺,你可還有什么話說!” 云弘被云姝那一句一句的問話逼得一步一步往后退縮,那一張臉幾乎是半點人色也無,他看著自己這個女兒,仿佛就像是完全不認識一般,從她口中說出的那些個話就像是一把一把鋒利的刀子,幾乎讓他無法招架,瞬息之間兵敗如山倒。 云姝看著云弘那啞口無言的樣子,她冷冷地哼了一聲,她轉過身朝著田鵬行了一禮:“大人,依著律例之中規定,若有妻更娶者,仗九十,流放一年。如今事實俱在,還請大人依法判例才是?!?/br> 田鵬咽了一口口水,他十八當官,至今已經有二十年,審過的案件沒有萬件至少也有千件,可這般伶牙俐齒的女子還真是沒有瞧見過,說她牙尖嘴利吧,卻又說的都在點上,讓人完全無法挑出一個錯字。 田鵬拿了驚堂木,他剛要往下拍下去卻聽到朱碧琴凄厲地喊了起來:“大人,大人我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