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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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甭欁舐砸稽c頭,伸手掏鑰匙的動作下意識地停滯片刻,“怎么了?” “那小孩兒不是邵欣欣的?!焙螙|不以為意道。 “啪嚓——”一聲,聶左手里的鑰匙掉在了大理石地面上。 ……邵欣欣不是單親mama! 就是何東這樣一種類似于談論家長里短的無所謂口吻,就是這么個在旁人看來無關緊要的事實,卻激得聶左的心忽地一顫。 一剎那的怔忪,聶左唇角揚起的那抹弧度不由擴大幾分。 這笑意,一直蔓延至他的心里。 某塊堵在他心底已久的磐石,就這樣土崩瓦解了,聶左登時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只是,那感覺來得太突然,太迅疾,甚至完全超乎他的意料,以至于他一時有點拎不清原因。 對于那個女人,原來他在意的如此多。 ** 邵欣欣給聶左發出了短信,卻沒有立刻得到他的回復。 但三分鐘后,她的手機響了。 持續不斷的悅耳鈴聲不是短信提示音,而是有電話進來。她看了眼來電顯示,心臟無端的漏跳一拍。 她飛快地步出萱萱的房間,掩上房門,接聽。 聶左極富磁性的嗓音傳來:“你不說在哪兒,我怎么接你?” 男人難得的調笑,以及帶著一股散漫勁兒的尾音,似乎為兩人之間的冷戰畫上個休止符。邵欣欣聽得耳朵軟軟的,心里當即涌上一種說不出的怪異滋味。就像是上一秒還在激烈對峙的情侶,這一秒陡然言歸于好,令她原本擁堵不已的心房一下子暢通起來,連血流的速度都加快不少。 ……可對方是她的司機??! ……她怎么會對這個男人有這么強烈的觸動?! 邵欣欣壓了壓怦怦亂跳的心臟,故作鎮定地說:“我在我媽家?!?/br> “我馬上到?!彼f。 …… 邵欣欣走出邵麗云的公寓大門時,她的紅色奧迪已經穩穩地停在樓下了。 區區幾步的距離,她耳畔明明響徹著制止自己胡思亂想的聲音,可腳步卻不受控,疾步朝轎車走過去。 邵欣欣“騰”地拉開車門,一矮身坐上車。 這一刻,她仿佛進入了另一個世界。 駕駛座上的男人臉龐棱角分明,薄薄的唇角帶著若有似無的淺笑,一雙雋黑的眼睛里沉淀著某種燦若星辰的光芒,正一瞬不瞬地看著她。 那光,一路穿透她琥珀色的瞳仁,一路穿透她微微發燙的皮膚和血液,一路穿透她心底的最后一線設防……直達她的內心。 ……不要再勾/引女老板了好不好?! ……用眼神也不行! 就在邵欣欣被他看得臉頰緋紅的一瞬間,聶左動了動薄唇,悠悠道:“邵欣欣,對不起?!彼辉撛谒媲罢f裴東海的不是。 呵呵,這個混蛋居然會道歉。 邵欣欣笑了,笑得有些促狹,“也不能全怪你,我跟你發脾氣也不對?!?/br> 聶左落在她臉上的眸光添了一絲玩味,他修長的手指輕叩方向盤,語帶戲謔:“你是掃把星,天天倒霉的人脾氣不好很正常?!?/br> “聶左!”邵欣欣渾身上下莫名被勾起的溫婉情緒在胸腔里繞了個圈,就被這么句頑劣的揶揄吹得煙消云散了,她抽著嘴角發號施令:“開車!” “……呵呵?!迸肃僚那晤?,只讓他想笑。 轎車披著稀薄且淡雅的月光,在夜色里馳騁。密閉的轎廂里,流轉著一種和諧的氣氛,帶著一丁點甜蜜,一丁點曖昧。 可這份幾近美好的閑適并未持續太久。 猝不及防被一陣手機鈴聲打破。 邵欣欣愣愣地垂眸瞅著不斷閃爍的手機屏幕,遲疑稍許,她才接聽。 “柯一誠?!彼龑χ謾C道出這個名諱。 聶左握著方向盤的大手微不可察地緊了緊,深邃的眉宇不自覺地皺起。 手機另一端的聲音透出淡淡疲憊和醉意,“欣欣,我想你了?!?/br> 邵欣欣沒說話,呼吸有細微的停怠。 頓了頓,柯一誠問:“我……能見你么?” 他的話里彌漫著濃烈的晦澀,不像是命令,倒像是……乞求。仿佛小孩子乞求一顆糖果那般簡單,卻又那么的……卑微。 “柯一誠,我——”邵欣欣的話音戛然而止。 隨之而來的,是一聲極為刺耳的急剎車。 “嚓——”地尖響劃破寂靜的夜色,聶左一腳剎車踩下,車子像是驟然脫韁的野馬,徑直轉向路邊的綠化帶,停下,柏油路面上應聲留下一道清晰的剎車痕。 吃不住慣性,邵欣欣的身子猛地向前沖去,整個人險些撞上擋風玻璃。 然而,她的驚叫聲還卡在嗓子眼里,手里的手機已經被聶左奪去了。 確切地說,是霸道地奪去了。 聶左并未掛斷電話,反而把手機舉到耳邊。 他沉著臉,冷著嗓子,一字一頓說:“柯一誠,請你以后不要再sao擾邵欣欣了,她已經跟你沒半毛關系了。從現在開始,邵欣欣是我的女人了?!?/br> ……我的女人! ……我的女人?。?! 別說手機另一端的男人驚訝不已,就連邵欣欣都被他這句話徹底震懾住了。 ☆、第二十四章 從急剎車到搶走邵欣欣手里的手機,聶左的動作一氣呵成,干凈利落,速度快得仿佛超人上身。而這連串動作,只有一個詞可以形容他的氣勢——霸道。 渾然天成的霸道。 全程不過幾秒鐘,邵欣欣始終僵在座椅上,呆呆地看著他,只感覺自己像被人打劫了一般。 最要命的是,這劫匪貌似還準備……搶人。 她的神思,她的意識,乃至血管里激流的血液統統凝固在聶左那句“從現在開始,邵欣欣是我的女人了”里…… 不過,這會兒聶左已經掛斷了電話,他手上把玩著邵欣欣的手機,英俊的臉孔隨之稍稍側向她,用一種前所未有的專注目光審視著面前近在咫尺的女人。 月光正濃,兩人的眼里交互倒映著小小的彼此—— 一個眸光清冽,卻隱隱散漫著笑意的男人; 一個還陷在震驚中回不過神的女人。 足足過了五秒鐘,邵欣欣短路的大腦終于重新連上線。她本能地斂下眸,避開聶左眼中那束有些灼人的光。深深地吸了口氣,邵欣欣才調整好自己的表情和語氣。 她一挑眉,氣質敗壞地質問道:“聶左,你跟柯一誠胡說八道什么???!” 女人的口氣雖沖,氤氳著月光與慍怒的臉頰卻微微泛紅,確切地說,那是一種不太正常的……緋紅。她這副模樣落在聶左眼里,只剩下好笑。 他回敬了她個挑眉的動作,不答反問:“我像是胡說八道么?” 極快的停頓,聶左忽然斂去了話里的調侃,口吻不是一般的嚴肅,他幾乎是一字一頓地說:“邵欣欣,我是認真的?!?/br> ……認真的?! 邵欣欣后知后覺地猛地神經一緊,還在消化聶左說這話時頗有深意的表情,卻在抬眸間,撞見了他黝黑的瞳仁里那一抹……似是而非的柔情。 邵欣欣整個人都不好了,原本僵直的身體愈加緊繃,神智有片刻陷在他的目光中無法自拔。他眼睛里的柔光,那么的攝人心魄,那么的蠱惑人心。 就在邵欣欣幾欲丟盔棄甲的一剎那—— 已然被她拋進陰溝里的小老板威風陡然殺了回來。 華麗麗地殺了個回馬槍。 她閉了閉眼,狠狠地驅散了那絲在五臟六腑中肆意流竄的令人意亂情迷的錯覺,梗著脖子吐出一句話:“小聶,你的單方面表白無效?!?/br> 對于她使用“表白”這個直白且意味深長的字眼,聶左也不計較,他突然笑了,笑得這般云淡風輕,話里話外的聲調卻依舊帶著不容置喙的專橫:“這事兒你說了不算,我說了才算?!?/br> ……她的感情大事憑什么她說了不算??! “你——” 一時間,邵欣欣對這位不講道理的男人竟然有點詞窮,干瞪著眼愣是想不出半個字眼來回擊聶左的強勢和霸道。 她咬了咬嘴唇,從牙縫里啐了句:“你流氓!” ……流氓。 好吧,等有機會他一定要讓這女人見識一下……真正的流氓。 呵呵,聶左唇角的笑意尤盛。 邵欣欣顯然沒看懂他上揚的唇,以及那道甚為優美的弧度里蘊藏著的居心,她默默地吐槽:這人……神經病??! …… 這一晚,聶左失眠了。 他失眠的原因很簡單——某個女人。 第一次為個女人睡不著覺,聶左有點不適應這種荒謬的感覺。 盛夏的深夜,臥室里的冷氣開得很足,半點沒有沾染到室外的燥熱與憋悶,整間屋子都是沁涼的。厚實的遮光窗簾一直拖到干凈的地板上,連月光一并遮住了,漆黑的臥室里沒有一絲光線透進來。 暗夜,將聶左那雙湛黑的眸子襯得格外澄亮。 明明睜開的雙眼只看見一團團的黑,聶左眼前卻仿佛晃動著無數的人影。憧憧人影交錯、重疊,映出的竟全是同一張容顏。 帶笑的,帶怒的,帶著淺淡嬌羞的……邵欣欣的容顏。 自從無意間從何東口中得知了萱萱不是邵欣欣的孩子這個事實,聶左整個人為之一松。如果說,他之前一直對邵欣欣有所顧慮,那么便是由于萱萱的存在吧。眼下,隨著這個不為人知的秘密被揭開,他隱隱感覺到橫亙在心口的最后一絲束縛一下子被沖破了,身體里某種一直被壓抑著的*陡然破繭而出。 而且一發不可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