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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少將軍滾遠點在線閱讀 - 第70節

第70節

    蕭護冷冷:“信不信我讓人打死她?”蘇大公子馬上不哎喲了,一個人趴枕頭上默默流眼淚,然后算自己身家:“扳指當多少錢,牙扇當多少錢,還有一塊上好的硯臺,花三百兩銀子買來的,能當多少,唉,這當鋪里全是刮人的,只怕不會給得多,江南雖是魚米之鄉,生活卻不便宜,能過幾天……”

    蕭護回到正房,氣不打一處來?;勰镆娝置魇切奶郾淼?,丟不下又受不了他情陷其中,面色都變了,一個人坐那里發怔,故意慪他:“少帥為難?沒打過來?”

    “你少氣我,”蕭護轉面見慧娘膝蓋上放著刀,正在纏刀把上穗子,更變臉色,想說什么咽下去,悶悶道:“睡了吧,讓他過幾天還能過不來?”

    丫頭們又來請:“表少爺請少帥?!笔捵o一甩衣襟就出去,罵道:“到底想怎樣!”到半夜才回來,睡了一會兒推醒慧娘,慧娘睡眼惺忪:“嗯?”抬眼見夫君在面前,喜歡了,把腦袋往他懷里一鉆,嬌柔道:“人家還要睡?!?/br>
    蕭護抱起妻子,想想表弟說得也對,和自己心愛的人在一起,是說不出的滿足。妻子嬌懶癡癡,少帥打心里喜歡,揉搓著再次弄醒她,慧娘犯困,一個勁兒往他懷里鉆,雙手抱著他腰撒嬌:“不要,不要,你為表弟一片心,可也別不讓我睡,”

    “吃醋了?”蕭護分明聽到一片酸溜溜,捏著慧娘鼻子把她面龐拎出來,看她搖頭晃腦袋,就想笑:“說,是不是和表弟爭風?”

    慧娘想搖頭,又點點頭,半閉眼睛找到丈夫懷抱再次投進去,面頰貼上他胸膛:“可是我喜歡,你都疼表弟妹們,想來更疼我?!甭兑唤z甜蜜的笑容,這樣的家庭,姐妹們全不俗,表弟雖有錯,蕭護前前后后照看,盡可能不委屈他?;勰锬剜骸拔艺嫦矚g?!?/br>
    這才醒得差不多,高高嘟起嘴在蕭護眼皮子下面:“有什么為難的,不就是您是少帥,要表弟娶個好的,表弟這么喜歡,也許是個好人呢?您就去見見又有什么?”

    再次在蕭護懷里窩下身子,聽蕭護笑:“你說得倒也干凈?!被勰镟止局终f了一句,蕭護耳朵尖,偏聽見到,提著慧娘小耳朵又好氣又好笑:“你這個不知羞的人,再說一次給我聽?!?/br>
    “夫君娶了我,看別人當然全不好,”慧娘笑著掙脫他手,把頭往他懷里一埋,繼續大睡。蕭護抱她睡好,想想表弟固然好笑,自己還得跟著他后面更好笑。還有懷里這個小沒廉恥的,大言不慚的,不過說得倒也正中夫君下懷。

    擰擰慧娘面頰,慧娘呼呼大睡不理。蕭護又心疼上來,外面呆兩天,她不說肯定也不是好過來的,睡吧,你就好好睡吧。

    今天不糾纏你。

    少帥也實在是讓蘇云鶴弄得沒有精力,先睡覺再說。

    一早,蕭護去習武。院子兩邊是紅葉綠木,中間全中墊實的黃土,方便他舞拳腳。沒過片刻,慧娘鬼鬼祟祟抱著刀出來,衣服換的是蕭護的舊衣。軍中穿過的舊衣全讓蕭護扔了,慧娘自己又改了一件。

    抱著刀見夫君不說話,再走近幾步,蕭護不能裝看不到,停下來晨光中笑得如一尊神祉:“十三娘,嗯?又拿這個出來作什么?”

    “我從小學的,不讓耍,不能習慣?!被勰飻Q身子,她知道夫君盼著自己當一個安然的女眷,可是世風如刀,不當人一般的宰割,她怎么能不理?難道送頭給他們去割。

    對夫君不依:“不想我和你并肩殺敵嗎?不要十三了嗎?”頭一扭:“又不要十三了?!笔捵o擁她入懷:“十三娘,全是我不好,是我大意,是我沒想到在這里也有人敢動你,動你,其實就是動我,”

    慧娘拿腦袋蹭他:“要耍刀,就要,人家要嘛……”

    他們只顧著自己纏綿,自以為院子里丫頭全會回避。沒想到蘇云鶴在廂房里掙扎著起來,他皮外傷,雖然嬌生慣養公子哥兒,小時候無事也跟蕭護習武,沒學幾天,丟下來,再學再丟,比一般人身體要強,就起得來。

    再加上情意無價,父親不認,舅舅發話:“幾時改過來幾時不打,”只和大表哥糾纏不休。

    不起來,還怎么糾纏?

    他心里氣,這些人全看不上自己。表哥就能娶表嫂,表嫂進門不是溫柔賢淑樣樣來得,蘇大公子沒出門歷練過,蕭護今年二十,蘇云鶴和慧娘差不多大,他不服氣蕭護,能大了幾歲?

    一早他這不服氣上來,手扶床起來,沿墻走到窗前,覺得還行,雖然痛也能走,正得意,就見到外面夫妻纏綿。

    蕭護是一片內疚,慧娘是珍惜夫君,兩個人雖不是一個出發點,去處卻是一致,全是為著夫妻長久廝守。

    慧娘急上來,抱著蕭護手臂求個不停:“好夫君,十三的好夫君……”蘇云鶴看得眼熱,想想自己那人也是這般,耳鬢廝磨中嬌憨可愛,和表嫂一個樣子。表哥為表嫂進門,情深意重,弄得表弟們想學,這是一個附帶的效應出來。

    蕭護被攪得心又軟又熱,見慧娘蹦跳得雙頰紅撲如霞,不忍拒絕,又不愿她再入刀槍兵林中,為安慰她才讓步:“我不在的時候,隨你怎么我不管,只一樣,別碰著自己受著傷。我在的時候,你乖乖當個小女眷吧?!庇盅鹋骸斑@大早上的,小廚房也弄了,還不收拾早飯,糾纏我不好!”

    “有了小廚房,大廚房上的早飯難道不用?”慧娘早就有話要回,而且正當:“父母親膝前就你一個,又不是分家,給咱們小廚房是為孝敬上,不是為咱們自己取樂。這是一,再者,你數年不在家,家人們也想孝敬你,因此不要大廚房上的菜,不是冷了家人們的心?!?/br>
    蕭護笑著稱是:“這話我也服你了,你說得很對,不能冷了別人的心?!眹@氣:“那個人,我見一見她?!辈蝗槐淼苓€不知道怎么折騰。

    慧娘對他翹拇指:“這才是少帥,”又央求:“你這么會疼人,幾時十三錯了,也這般疼好不好?”嫁這個夫君腦子從來好使,馬上狐疑:“你干了什么?”慧娘拔腿要走,被蕭護一把拉住,有些正經放下臉色:“說出來?!?/br>
    “沒有,就是小表妹說不喜歡孟家的,我說真不喜歡對著你多哭幾回,”慧娘垂眼皮子裝老實巴交。蕭護哼一聲:“我就知道,你這個好表嫂,不是白當的!”

    松開慧娘:“父親都說好,誰說也無用。早飯雖然照常送來,你也別閑著,弄兩樣子去,我和父母親都嘗嘗?!被勰镖s快走開:“昨天給表弟燉了湯,我去看火候?!?/br>
    回房丟下刀,換衣服時對鏡子作怪相,多說一句話,他都聽出來?;勰锝淮约?,小心!表弟就是一個例子。

    飯后抱著刀家里走,得了夫君的話,這就大搖大擺不避人尋找僻靜演武場,還有一個地方。封慧娘自己家里就有的,就是一個隱密的角門。

    這種角門一般官宦人家都有,方便走*事,也是當官的留個后路,如果有抄家的,可以走得脫。

    就不打這種主意的人,一般宅院構造,必定會有這種小門。

    慧娘知道有,是她見到過蕭護書房中有一把子鑰匙,是哪一個不知道。托小表妹的福,上一次到處走,幾乎走了一個遍?;勰镉靡粋€下午找到小門,因她抱著刀,裝作找耍玩的地方,把四圍看過,沒有什么人看守。

    但離這里數十步外,卻有人看守花房。是個沒表情的老頭子,看走路應該是當年的老兵。躲避過他也就罷了。

    接下來是鑰匙,這才是個大難題,哪一個是的呢?

    她把一把子全拿走了。

    鑰匙蕭護放在書房里,幾乎不用?;勰锂斶^蕭護小廝,對他書案擺設了如指掌,小廝們不避少夫人,如蕭護在兩天里沒找到慧娘一樣,是沒想到她自己不回來。

    這就很難找了。

    當晚,蕭護回來得晚,慧娘抱著刀換上男裝,去外面演武場耍了一回刀。若荷如柳跟著,見少夫人敏捷利落,刀光如波,拍了一晚上的手。

    回來慧娘笑:“不用跟著,萬一少帥早回來,你們可以告訴我,再者先備下水,我回來好洗?!狈凑羌依?,第二天丫頭們送她去又回來,第三天,慧娘自己去了。

    這中間蘇大公子養傷不能再瞞,小表妹來了一回,她母親是蕭家的女兒,蘇云鶴卻是蕭夫人的親戚,因為長住一城,所以認得,互以兄妹稱之。

    小表妹不懷好意的來了,給蘇大公子鼓了鼓氣:“你喜歡的,不要丟??幢砀缦矚g的,表嫂就很好?!?/br>
    說完去表嫂房里要幾塊才出來的點心,夸過她的小廚房,得意洋洋而去。這一次不懷好意為蘇家表哥而來,沒有搜刮錢財。

    丫頭們素來知道她,怕說話不中聽,偷聽過告訴慧娘,慧娘笑過,等蕭護回來還要幫她瞞著,只一句代過:“小表妹來了,坐了一會兒走了?!笔捵o沒有心思管所有人怎么想,小表妹再想也沒有用,孟家定禮已下,表弟也受人慫恿也沒有用,他回過父親蕭大帥要見那個女子,蕭大帥板起臉:“是治她的罪嗎?勾引公子們,這是罪名!”

    蕭護陪笑解釋:“表弟一直傷心,兒子就見見?!笔挻髱浐咭宦?,還要敲打:“她難道能和媳婦比?不能比一頓打死!”父子兩個人都知道外面那個人是不可能和慧娘比的,封家在教導自己女兒身上花費錢財和精力,蘇表弟外面那個人,是標準的一個村姑。

    不是村姑就嫌她不好,到底教育上不足夠。因此蕭護回來就悶悶。

    在這家里時間并不久,可慧娘已知道公婆和夫君全是心軟的人,對親戚們是這樣。

    見蕭護悶悶不樂,他答應蘇云鶴去看看,本想有個好結局。就不如十三,能本分守分也能接納。再說蘇云鶴把他一通吹捧:“表哥看過的,就知道好不好?!爆F在看到十三才想起來,萬一不好呢?

    慧娘是覺得這日子挺有趣,表姑娘們不是個個可愛,但常來往的表姑娘們個個可愛。表弟們不是個個上來就恭敬,但求到蕭護的全是恭敬人。

    別的,可以置之腦后。

    就勸蕭護:“父親一時氣話?!?/br>
    蕭護只能漫不經心:“也沒太把這事放心上,悶是為表弟糊涂,算了,牛不吃水,不能強按,為他難過也白搭?!碑斚麓咚缢骸懊魈焱砩匣貋淼猛?,又起了一個什么書社,今天下的貼子賞月,今天和你早睡,權當明天的彌補?!?/br>
    慧娘不臉紅也紅了臉:“你這個人,”外面看著斯文貴氣,房里什么話都說得出來。

    那書社起在了喜紅院中,十幾個人包括蕭護全是本城有頭有臉的人,占了最大的一層樓,不許別人上來,盡點所有紅姑娘,蔣延玉又跺腳催促:“小蘭香呢,敢不來侍候?”

    蕭護見一屋子鶯燕,離自己最近的一個粉白細嫩,可以賞玩。道:“不要也罷,來得太多,脂粉味兒薰得人難過?!?/br>
    那粉白女子叫小白桃,聞言正喜歡。她認出來蕭家少帥,他身上有一個大傳聞,他妻子出身不高,據說是他帳下的兵,能有什么好肌膚?

    怕小蘭香來分了蕭護的心,小白桃過來拜倒:“少帥,小蘭香有客人,是一個京里來的,姓張的老爺,又會吹牛,又會發脾氣,少帥是最寬厚的人,容小蘭香陪客人吧,”

    一干子人除蕭護外全惱了,有摔桌子,有砸扇子的,七嘴八舌:“好大膽子,不陪我們!”蕭護早知道張同海包下小蘭香,也懶得見他寒暄,只問:“你認得我?”

    從少帥二字出來,這樓上侍候的人全跪下來,有人含羞,有人帶怯,眸子不離少帥半分。見他一表人才,說他是執掌三軍的少帥,看不出來哪里像?

    錦裘緩帶,玉佩珠簪,沒有一處不是富貴氣象。把常來的蔣大公子等人全比下去。

    小白桃見蕭護肯回她話,更加恭敬的伏地:“是本城人,怎么敢不認得少帥?”拋了一個媚眼兒。

    有人喝彩:“好!”

    一片笑聲。

    蕭護正為表弟死心眼在別人身上不自在,對這些人沒耐煩。見小白桃試探地要坐過來,搖手道:“不必,你站著倒酒,”對一干子王孫公子笑:“軍中三年,不見絲竹,全是馬嘶人喊,好粗嗓子!讓她們輪流唱曲子,唱得好,賞金錢,有詩一首;唱得不好,罰酒一壇,趕出席去,人少些才素雅?!?/br>
    一屋子人全怔住,這里全是有錢的公子,都想在這里侍候,博幾個賞錢。見公子們哄笑:“好壞主意,這一壇子酒下去,不毀人嗓子嗎?”

    “一壇子酒算什么?”蕭護居中而坐,探身對兩邊笑:“我久不來,聽你們吹得這里花好月好的,今天我出錢,這里人全唱得不好,外面請瞎子來唱,羞一羞你們也羞一羞這老鴇?!?/br>
    “哈哈,”笑聲快把屋頂子掀翻。他們不怕官又成年不怕家人,要的就是別致的鬧法。喜紅院的人趕快去一個告訴老鴇,余下的人聽他們興高采烈討論:“醉樂酒樓上那瞎子唱得好,話說唱得不好,別當窯姐兒,”

    “就是,唱得不好,把我家打更的喊來以后當你們頭牌,他每晚喊,三更嘍,一把好清亮嗓子?!?/br>
    小白桃臉上紅一陣白一陣,還算能穩住,跪下來對蕭護陪笑,也將他一軍:“唱得不好,不入少帥的眼,自當罰下席去。要是唱得好了,斗膽請少帥留宿?!?/br>
    “哈哈哈,”又是一陣哄堂笑聲。

    老鴇及時趕到,在外面聽到這話回得好,想想自己進去能怎樣?這里面的人一個也惹不起,平時隨他們鬧,好在還不是沒有分寸的人,鬧也有個尺度,老鴇悄悄又下了樓,讓人知會唱得最好的小蘭香:“蕭家少帥在,快打發了你那什么大人,你又不跟他往京里去,得罪哪一個值自己算算好?!?/br>
    小蘭香收到信神往,因為少帥娶妻新聞大,都說少夫人出身不好,但讓人擄了去兩天,蕭家興師動眾,就差全城總動員,讓沒有身份的人更覺得有情最大,也許自己也能行。

    小蘭香覺得這個主兒更值得會。

    又討厭張同海天天吹,只是不走,又不為自己贖身子,打定主意要攆張同海先走。

    從她樓上可見對面樓上,珠光寶氣噴出去多遠,香蘭麝沉香一起燃起,絲竹聲咿咿呀呀,沒多久換一個,接著大笑四起:“喝,一壇子!”

    再起絲竹。

    這樣的熱鬧,喜紅院中人人驚動,都跑去那樓上看熱鬧。張同海酒醉半醒,瞇著眼睛問:“那是什么人敢哄鬧?”

    “我說老爺呀,你醉了回家去吧,家里難道沒有好侍候的人,這天不早,快回去吧?!毙√m香一心攆他走。

    張同海怒了,大著舌頭:“什么!是什么人?”

    “是蕭家少帥同人在取樂,你天天說你京里出來的官兒,怎么著,也去會會?倒沒有請老爺?!毙√m香半真半假。

    張同海一聽蕭護,頭皮就發麻,本想發怒,又底氣不足。不怒,讓小蘭香看笑話。挽起小蘭香:“走走,出去轉一圈兒讓他們看看,這最紅的人,在老爺我這里?!?/br>
    小蘭香真的怕了他,他每晚來,就會挽起自己院子里走一圈,讓別的人都羨慕他。但是有一條好,走一圈博得眾人羨慕后,他多會離開。因此陪他出去,又吩咐張同海的跟從:“帶上老爺的東西?!?/br>
    張同海還真的打算走了,輸人不輸陣勢,這么著走一圈,等老爺不在,隨你陪誰,反正是老爺用過了的。

    外面人不少,能攀交情的去上樓,今天蕭少帥解悶掏腰包。樓上站不了的,全在樓下仰著頭看笑:“好啊,小紅喜也被攆出來了,”

    又看身邊人變臉:“老張,你別生氣,這時候看的是真功夫?!本陀幸粋€女子灰溜溜下來。

    難道有一個兩個嗓子中聽的留在樓上,和她相好過的人就欣欣然得意,覺得自己眼力不差。

    張同海走到樓下,羨慕上面玩得好,才抬頭看,只見人群中一把鋼刀雪亮如明月,掀起狂風怒濤驚波奔流。

    直奔他面門而來。

    一個黑衣蒙面人大喝一聲:“敢搶我的人,拿命來!”

    他是從人堆里出來的,大家全聽曲子看攆人,誰也沒注意他原本什么模樣,或者原本就纏著頭包著臉。天氣入秋是入夜,纏頭包臉的人本不少。他忽如其來的躥出來,好似猛虎下山崗!

    “保護張大人!”

    兩個隨從上前架住這刀,卻身子一震,手中刀脫手而去,硬生生被這一刀甩出去?;勰锉忌弦徊?,嘩啦一刀,如銀月忽墜,以天水倒灌之勢直奔張同海面門。

    與此同時,樓下人呼地一下子散開:“殺人了!”

    樓上人還發愣間,蕭護和他的小廝們一步到了樓欄前。

    頭一眼,蕭護沒認出來慧娘,認出來慧娘的刀!

    這刀有名,取自興州阿扎克的庫房。十三小廝為新年沒有得刀馬而生氣時,蕭護早早為她準備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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