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集 玉樹琤琤 005 走著
荊玉樹花了28分鐘吃了3份牛rou拉面?;蛘甙凑站瓢衫习宓恼f法,是牛rou配拉面。 這個時間是酒吧老板統計的,包括了煮面切rou的時間。這讓他很是驚嘆,小姑娘不僅吃的夠快,也吃的夠多…… 荊玉樹倒是不在乎這些。在她看來吃飯就是吃飯,如果不吃得爽吃到撐,那怎么能叫吃飯呢? 吃到撐后,荊玉樹點了一杯長島冰茶,看到旁邊有一排書架,跟老板打個招呼,過去挑了本樋口一葉的小說集,然后端著酒,隨便選了一個角落的座位,就著昏暗的光線隨便看了起來。 看完一篇故事,她就喝完一杯酒,再去吧臺重點一杯一樣的,如此反復。當她正在看第五篇故事的時候,有人走過來跟她搭話了。 “我看了你30分鐘,這是你喝的第2杯酒了?!?/br> 荊玉樹把書扣在桌上,抬起頭來,見是一個大約三十歲的男人站在那里。男人的發行短偏分,膚質在昏暗的燈光下不太看得出來,但眼眉濃密而銳利,鼻梁高挺,下頜微方卻不尖銳。 最重要的是男人的目光格外有神,顯露出極強的攻擊性和控制欲,倒是時下少有的硬朗風型男,放在古代也當得起一句豐神俊朗。 男人上身穿著一件e的單排扣外套,配合領口大開的同品牌襯衫,荊玉樹看了也不禁眼前一亮。消瘦,修長,卻不失強健,男人的身材和氣質完美地契合了Hedi Slimane的設計風格,像是一把出鞘的唐刀,銳利而魅惑,絲毫不屑于隱藏自身的鋒芒。 見荊玉樹微微抬頭打量著自己,男人自顧地拉開對面的椅子坐了下去,伸出兩條筆直的大長腿,臉上帶著自信的笑意與她對視著:“女孩子一個人在外面喝這么多酒可不好?!?/br> “哪里不好?”荊玉樹面帶好奇問道,表情特真誠的那種。 男人看著她的眼睛:“因為會被像我這樣的男人覬覦?!?/br> 他的聲音不是很有磁性的那種,而是一種壓抑著的明銳和強硬,在說出“男人”兩個字的時候,侵攻之意大盛,此時的他所散發出來的信號,是任何女人都不得不接收得到的,無論她喜歡與否。 荊玉樹心底微動,知道這是個老手,她笑了笑,把扣著的書遞到男人跟前。男人隨手翻開,看了兩眼又放了下來。 “這本書我沒看過,也不感興趣,你很喜歡讀書?”男人毫不在意地說道。 觀察著男人說話時的細微神情,荊玉樹有些感嘆。 這個男人好生自信,很多人眼中自身的所謂“缺點”,在這個男人眼中可能都只是無用的塵埃,同下午遇見的那個叫沈書言的小男生幾乎是兩個極端。 對于這種性格強勢的男人,荊玉樹談不上喜愛,也并不反感,但她也不打算繼續跟著對方的步調走。 所以她只是對那個男人悠悠說道:“我認為閱讀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體驗一個個故事,品味書中人物與作者的每一段思想。不過這只是一種很常見的愛好,并不重要,我想說的是,這本書我已經看到第五篇故事了?!?/br> 說完這段話,又那個男人舉起了手里的杯子,補充道:“然后,這是我喝的第五杯長島冰茶?!?/br> 長島冰茶與其說是茶,倒不如說是可樂檸檬味的烈酒,很容易醉人,在一般的清吧里,除非刻意買醉,否則男性都很少一口氣喝下這么多杯——男人以為她只喝了兩杯,用這個作借口過來搭訕,卻沒想到這個小姑娘喝的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多。 荊玉樹的言談氣質遠比容貌看上去的更加成熟,雖然看上去像是一個精致的娃娃,但真與她交談,給人的感覺卻像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知性女子,有著遠超年紀的沉靜與淡然,甚至更加老道。 這樣的女人往往自信且自我,不會輕易被什么事物吸引,心思極難以揣度。 男人在心底嘆了口氣,他不太會應付這樣的目標,知道自己有些看走了眼,對方不是那種寂寞無聊的小女生,這一次怕是沒戲了。 想到這里,男人居然感到有些失落。作為歡場老手,他很懂得調整自己的心態,也很明白自己應該擺出的態度。他有些失落的原因在于,雖然此前不是沒見過眼前這個女孩同類型的女人,女孩的年紀與她們相比未免顯得太年輕了一些,盡管他不是那種一味喜歡青澀的男人。 不過失落可以,失態糾纏便不必了。男人知道自己無法猜到女孩的想法,在這次的游戲中已經出局,準備再隨便聊幾句就離開。都是來找樂子的,沒必要讓雙方都不高興,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然后就在男人剛想說些什么的時候,他就聽到女孩用極平淡卻也極直接的語氣說了四個字。 “所以,約嗎?” 哪怕男人在女人方面堪稱見多識廣,聽到這四個字的時候也不禁驚而失色。 他常去清吧獵艷,也見過太多出來玩兒的女人。民間盛傳酒吧里各類攪拌咖啡的暗號規則其實沒什么價值。女人單獨出現在這類場所本身就是一個信號,只要沒人陪伴,直接過去搭訕就是了,看對眼了就酒店開房,沒看上就各自分散,簡單直接。 但哪怕再簡單直接,交流或者說勾搭的時候也總要含蓄一些,點一杯淡酒,說些朦朧和曖昧的話。無論后續發展再怎么奔放狂野,前期總要隱晦一些,維持那一點源自社會性的自尊和體面。 哪有這么剛猛樸實發于本能直入主題的? 男人看著對面的女孩,見她目光平靜,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忽然覺得自己一點兒也不懂女人了。女孩的態度讓他感到很不舒服,他在女人面前一向強勢,這時頭一次被一個小姑娘以略帶戲謔的眼神看著,無論回答“是”或者“不是”,都顯得自己稍稍弱勢了一些。 男人想了想,挑眉反問說道:“這個應該是之后由我提出的話題吧?” 荊玉樹笑了起來,這個男人在承認自己弱勢的時候都要想著反擊。 她搖搖頭,喝了一口酒,讓酒精微微刺痛味蕾,咽下才又說道道:“我遞給你書的目的,是想告訴你我已經喝了不止兩杯長島冰茶,你說錯了?!?/br> 荊玉樹放下酒杯,看著不明所以的男人繼續說道:“你來找我,就已經對我發出想跟我上床的信號了,可是你對讀書沒有興趣,沒辦法繼續展開話題,而正巧我也想和你上床,所以提出這個問題是理所當然的,你覺得呢?” 男人這下徹底怔住了,他身體前傾,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著女孩,喃喃地道:“你說你想和我上床?” 荊玉樹嘆了口氣:“是啊。我想和你上床,或者你不習慣這個說法?我想和你zuoai,我想睡你,我饞你的身子,所以還是那兩個字,約嗎?” 男人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他知道荊玉樹的態度并不是無禮的,更但不上冒犯。然而在他看來,女人天生就應該是弱勢者,至少在他面前就應該是弱勢者,女孩的姿態極大地挑戰著他的自信和自尊心。 如果他讀過女頻總裁文,一定會躬身俯視著女孩,托起她的下頦,狠狠地告訴她——女人,你是在玩兒火! 然而男人終究不怎么愛讀書,所以他只是雙手撐在桌子上,讓酒桌發出不堪重荷的吱呀聲,以極近的距離地看著荊玉樹那張無比精致的面容,一字一頓地說道:“我很想cao你,所以那就約吧?!?/br> 荊玉樹近看著男人的眼睛。這個距離下兩人的臉貼的很近,她能感受到對方有些粗重的呼吸,是因為憤怒? 無論男女,總有一些人認為女性在男性面前表現得弱勢一些是理所應當的,甚至是必須的禮貌,但她不在乎,倒是對方身上隱隱傳來的血腥味道讓她覺得有些在意。 血腥味道當然不是氣味,對方身上的氣味只是某個不知道牌子的古龍水,這血腥味道是一種氣質,來源于難男子面部肌rou和眉眼的細小牽動,這股血腥味被隱藏的很好,如果不是她見過類似的人,或許也很難察覺到吧。 有意思,都市兵王與霸道總裁的混合體? 荊玉樹笑了笑,右手食指指腹輕輕點在對方的唇間:“小心點,桌子壓壞了還得賠?!?/br> 男人無奈。他很想說老子賠得起,但也知道這種話實在非常幼稚,荊玉樹八風不動的淡定姿態讓他感到無所適從,只好坐了回去,卻依然狠狠地看著女孩:“怎么約?” 荊玉樹忍不住一笑,這話與其說是約炮,反而更像是在約架… 不過荊玉樹也不想徹底惹毛這位優質炮友,笑容一綻即收:“你住的酒店離這里遠嗎?” 男人終于怔住了,他不明白為什么眼前這個特別到讓自己不爽的小女孩怎么知道自己是住酒店的。仿佛是看出了他的疑惑,荊玉樹微微一笑,給出了自己的解釋。 “我猜的。你的普通話很標準,但有濟南口音,也不是京腔,說明你不是北京本地人,看你的發型和衣著,對自己和對生活的要求很高,但我剛才注意到你唇上的胡須,不是刻意蓄的,而是還沒有刮,所以我猜你是來北京公干,但忘了帶剃須刀,又不愿意隨便買一個湊合。我說對了嗎?” 聽著女孩款款而談,男人忽然察覺到自己的下面有些硬了。他一定要在床上狠狠地征服這個女孩,盡管他很清楚對方所求的或許正是這一點。這么想著,男人覺得自己的心臟都劇烈地跳動起來,但他的表情反而恢復了正常。 “步行五分鐘,五星套房,窗寬五米?!彼f。 神勇之人,怒而色不變。荊玉樹看著那個面不改色,但身體卻愈發顯露出高度攻擊性的男人,心想原來這句話用來形容性事也很貼切啊。 “那就走著?!鼻G玉樹說道。 *** 我錯了,還是沒rou。 不過這兩章寫得很快,下章最遲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