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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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家門樓下站著一個細眉細眼的清秀青年,他正捧著一個梨花素錦緞盒立在那里,見趙然出來,不禁吃了一驚,瞪大眼睛打量著趙然,然后道:“是……孫……趙公子吧?”這精靈般的美少年和孫娘子生得真像??! 趙然負手立在那里看著他,一副東京貴公子的派頭:“你是……” 那青年行了禮,道:“小的是玉石街雅石坊的伙計元南,奉家主人之命給孫娘子送貨?!?/br> 趙然眼睛不著痕跡地打量著他,接過了那個梨花素錦緞盒,摁開消息看了看,見里面鋪著玫瑰花軟緞,中間嵌著一對極為精致的白玉梨花簪。 他抬眼看向這個叫元南的伙計。 元南垂下眼簾,恭謹道:“煩請趙公子轉告令堂,這對白玉梨花簪是家主人親自為她雕刻的?!?/br> 趙然臉上依舊帶著怡然的笑意,可是不知不覺間笑意已經變冷,他把盛這對白玉梨花簪的梨花素錦緞盒遞給貴哥,含笑道:“貴哥,給我娘送過去吧!” 等貴哥出來,發現趙然已經同這位元伙計熟不拘禮了,正在暢談著玉器雕刻藝術呢! 聽趙然說要尋宛縣最好的刻玉師傅,元南笑了:“宛縣最好的玉雕師傅姓白,凡是宛縣有點名氣的玉雕師,無不出自他的門下?!?/br> 趙然聞言,與貴哥相視一看,微笑了一下,道:“還請元伙計為趙某引薦??!” 元南慨然應允:“擇日不如撞日,趙公子如果有空的話,現在就可以過來,白師傅今日正好過來陪家主人喝茶呢!” 趙然一臉的驚喜:“如此甚好,甚好??!” 慧雅得知趙然和貴哥跟著雅石坊的伙計去了玉石街,先是愣了愣,接著便吩咐小梅:“讓轎夫把轎子抬過來,送我去玉石街?!?/br> 趙然這孩子從小謹慎,身邊也一直跟著穆遠洋安排的暗衛,料想人身安全是沒有問題的,可是,可是元靖實在是老jian巨猾,萬一他想對趙然不利…… 慧雅決定親自去一趟。 ☆、第160章 第一百六十章 趙青得了兒子趙然布置的任務——打聽宛縣知縣李志浩的小舅子雷予宸。 點卯罷,趙青開始處理公事。 處理公事的間隙,趙青吩咐端茶倒水的小衙役:“去班房把弓手班頭許羽衡叫過來!” 小衙役清脆地應了一聲,飛快跑了出去,去班房尋弓手班頭許羽衡去了。 許羽衡很快便到了,趙青低聲交代了幾句。 處理完公事,趙青起身散步去了。 小衙役沏了新茶奉上,趙青手下的屬吏們便坐在東廳喝茶閑聊。 弓手班頭許羽衡是趙青從東京帶過來的親信,在滄州時期就跟著趙青了。 他按照趙青的囑咐,非常富有技巧性地把話題引到了知縣大人的小舅子雷予宸身上。 聽到雷予宸的名字,這些屬吏們都微笑了起來,其中一位書辦搖頭晃腦笑著道:“李大人的這位親戚,可是大大的、大大的有錢啊,做生意的人,可都是尋他借貸的!” 許羽衡一臉的不相信,含笑道:“我聽說雷家是五年前才隨李大人遷到宛縣的,雷予宸以前也不過是個落魄秀才,怎么短短五年時間,就發達了起來呢?我可不信!” 眾人都笑了起來,似乎是彼此心照不宣。 許羽衡故意嘆了口氣道:“說句實話吧,兄弟我熬了這么久,如今連遮身的片瓦都沒有,家中老婆吵著要我在宛縣典個小宅子先住,所以我想問問,看宛縣有沒有信用好一些的放貸的人?!?/br> 仵作張顯是個厚道人,當下便道:“許兄弟,我勸你別問了。如今蔡捕頭不在,我說句實心話,如果你急需錢的話,與其去借那不靠邊的錢,不如咱們兄弟起個會,彼此互相幫襯?!?/br> 眾人都笑了起來。 趙青散完步回來,許羽衡悄悄稟報道:“大人,屬下都查清楚了,雷予宸隨著李志浩到了宛州沒多久便開始放貸,因為他要的利錢比別人低一些,所以生意越做越大,不止宛縣,連東京的人、南方的人都來尋他借貸做生意?!?/br> 趙青抬眼看向許羽衡:“單憑放貸,不可能做到這種地步吧?” 許羽衡略一沉吟,把仵作張顯的原話敘述了一遍:“大人,張顯說了這句話——‘如果急需錢的話,與其去借那不靠邊的錢,不如咱們兄弟開個會,彼此相幫’,屬下覺得張顯的話似乎話中有話?!?/br> 趙青想著“不靠邊的錢”這五個字,覺得好像有點眉目了。 許羽衡道:“屬下察言觀色,從這些人的反應看,里面有人是雷予宸的內線,也有人根本不吃雷予宸那一套?!?/br> 趙青修長的手指在書案上輕輕敲了兩下,道:“你悄悄出去查探一番,探得消息再來回我?!?/br> 許羽衡答了聲“是”,悄悄退了下去。 趙然和貴哥跟著雅石坊這位叫元南的伙計去了玉石街。 到了雅石坊,元南請趙然和貴哥在店內的圈椅上坐下,自己去后面請示去了。 不多時,元南便走了出來,道:“家主人在后面庭院里候著兩位公子,請!” 趙然眼波流轉,看了貴哥一眼。 貴哥會意,悄悄翹了翹大拇指,示意自己已經安排好扈衛的人了。 趙然這才笑著隨元南進了雅石坊的后面。 玉石街的玉器鋪子基本都是前店后坊的結構,雅石坊自然也不例外。出了鋪子的后門,元南引著趙然和貴哥進了一個頗為雅致的院落。 院落中綠竹森森白石鋪地,幽靜之極。 庭院東邊竹林一側有一座竹制小軒,一個青衣人正與一個須發潔白的老人在對坐品茶。 趙然灑然走了過去,與貴哥一起拱手行禮。 那青衣人抬頭看向趙然。 趙然定睛一看,發現原來是一位非常英俊的大叔,只是氣質有些憂郁。 他微微一笑,與這位英俊大叔寒暄了一番。 青衣人微笑著聽著趙然瞎掰,一雙寒星般的眼睛始終盯著趙然。 饒是見多識廣臉皮極厚,趙然也被看得有些毛骨悚然了——這位英俊大叔看我的眼神怎么跟看多年未見一朝重逢的親兒子一般? 也不對啊,我和我親爹長得很像簡直是如假包換的??! 貴哥也覺得有些不對,便輕咳了一聲,碰了碰趙然。 被人這么盯著,趙然也瞎掰不下去了,便直奔主題,問與青衣人喝茶的老人:“您就是宛縣最好的玉雕師白大師?” 老人頗為自負地笑了:“大師不敢當,不過老朽確實是宛縣最好的玉雕師!” 趙然見找著了正主,便發揮自己的特長,舌燦蓮花地忽悠起來。 他很清楚自己有兩個長處——一是生得特別好看,而且是那種令人不忍心欺騙的好看;二是出于伯伯和當代文豪的訓練,他口才很好,很有邏輯性,很能忽悠人。 趙然把自己這兩個長處發揮到了極致。 青衣人英俊的臉上帶著淡淡笑意,專注地看著這個正在忽悠白大師的精靈般的美少年——這么可愛的孩子,換作是他,也一定會滿足他的要求的。 白大師果然頂不住了,很快便把自己所有帶過的頂尖弟子及這些弟子的去處都交代了出來,還把自己隨身攜帶的珍貴玉貔貅送給了趙然。 趙然收獲頗豐,恭謹地給青衣人和白大師行禮告辭。 青衣人親自送趙然和貴哥出去。 到了游廊的盡頭,青衣人抬眼看向眼前青翠的竹林,聲音低不可聞:“去雷氏茶樓看看吧!” 趙然聞言,秀致的眉挑了起來,臉上慣常帶著的笑意瞬間凝滯。 青衣人看著他的眼睛,接著道:“此處切勿再來?!?/br> 說罷,轉身灑然而去。 轎子剛走出漢冶巷沒多遠,慧雅便道:“停下?!?/br> 轎夫聞聲,忙放下了轎子。 小梅忙低聲問道:“夫人,怎么了?” 慧雅微微一笑,道:“不去玉石街了,咱們去……花市吧!選幾樣江大姐兒喜愛的花,擺到樓上去!” 她原本心急如焚,生怕元靖害了趙然,可是她轉念一想,一則憑直覺,慧雅覺得元靖不會傷害趙然,二則趙然已經長大了,他得像一個男人一般面對自己該面對的一切了,作為母親,慧雅不能包辦一切,永遠讓趙然當她懷中的媽寶。 所以慧雅做出了決定:不去玉石街,去花市買花去。 江大姐兒會作詩,會畫畫,會彈琴,會寫文章,書法也不錯,還受過非常系統的管理家務訓練,趙家如今人口簡單,對她來說只是小菜一碟。 趙青和慧雅都不在家,江大姐兒自小和他們夫婦很親,因此也不見外,出面把家里安排得妥妥當當,然后便拿了針線簸籮,與母親坐在二樓起居室里做針線。 蘭娘子見女兒坐在窗前,專注地縫著趙然的貼身衣物,心中既歡喜,又憂慮。 她歡喜的是不管是趙青還是慧雅,都喜歡大姐兒,愿意大姐兒嫁過去;憂慮的是正主趙然,趙然似乎從來沒有表現出對大姐兒特別的喜愛。 大姐兒的爹江繡如今已經是樞密使,也算是大周朝的棟梁了,私下也告訴過她,有永泰帝在,趙然的婚事沒那么簡單。 這樣思來想去,蘭娘子一向闊朗的心,也有些惴惴不安了。 江大姐兒做了一會兒針線,眼睛有些累,便起身倒了一盞茶奉給了母親,然后問道:“母親,我們何時回東京?” 蘭娘子聞言,一下子愣住了。 江大姐兒嫣然一笑,道:“娘,咱們不是來看孫姨的么?已經看過了,就該回去了呀!” 她從后面抱住母親,道:“爹爹、兩個弟弟和二姐兒也該想您了!” 蘭娘子原本惴惴的心,在女兒的擁抱中漸漸穩住了,絮絮地和女兒談起了東京家中之事。 正在這時,下面傳來慧雅的聲音:“大姐兒,叫上你母親,一起下來看花呀!” 江大姐兒含笑答應了一聲,扶著母親下去了。 趙家的庭院中如今擺滿了從花市買來的各種花草樹木。 慧雅興致勃勃,選了幾樣開得漂亮的月季、牡丹、梔子、茉莉和蘭花給了江大姐兒,又挑選了幾盆茉莉花讓小梅帶著人給東隔壁的銀姐兒家送去了,剩下的花慧雅吩咐人各個房里擺了些,而那幾株花樹分別種在了前院和后院。 忙完這些,慧雅又帶著大姐兒進了屋子里,拿了自己珍藏的一些首飾出來,讓大姐兒自己挑幾樣。 江大姐兒知道能被慧雅帶到身邊的首飾,要么是趙然的爹爹送的,要么是特別珍貴或者慧雅特別喜歡的,因此笑著不肯挑選。 蘭娘子見了,不由取笑她道:“你還知道不好意思?你小時候偏了你孫姨多少首飾衣服?你自己說說看吧!” 一時說得江大姐兒粉臉含羞,還怪不好意思的。 想起往事,蘭娘子笑了起來,對慧雅說道:“大姐兒小時候嫌棄趙然太肥了,那時候趙然向她求婚,她問趙然,能不能同時嫁給趙然和貴哥,然后白天住在你家,晚上住在貴哥家里。你們家小胖子趙然生生被氣哭了,哭得喲……哈哈……” 大姐兒乍然被揭了黑歷史,美麗的臉漸漸泛起了紅暈,垂下眼簾半日不語。 慧雅也想起了趙然那時候被大姐兒打擊得太狠了,哭得稀里嘩啦的,最后穆遠洋實在是太氣憤了,就下旨以遴選女官為名義,在全國遴選和趙然同齡的小姑娘,標準只有一個——比江家大姑娘更美麗更可愛更乖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