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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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這母子倆如此親昵,蘭娘子很是羨慕:“唉,看然然跟你多親,我家那倆臭小子,稍大一點兒,都遠著我這當娘的……” 趙然聞言,笑嘻嘻伸臂作勢道:“伯母,要不,來靠著我寬闊的肩膀?讓我早日實現左擁右抱?” 蘭娘子頓時大笑起來:“滾啊,趙然你這臭小子,居然敢調戲你蘭姨了?” 趙然笑著正要說話,耳朵便被母親揪住了,他也不反抗,笑嘻嘻地隨著慧雅的手移動著腦袋,最后弄得慧雅也笑軟了,松開了他的耳朵。 逗母親和蘭姨笑了好一陣子,趙然怕母親口渴,便起身親自倒了兩盞茶,先奉給了蘭娘子一盞,然后又端著另一盞喂母親喝。 慧雅簡直是幸福極了,笑吟吟把那一盞茶給喝完了。 江大姐兒和趙然自幼相識,自然知道他愛吃什么,很快就簡單弄了幾樣送了過來。 她從小就喜歡趙然,一心一意要嫁給趙然,琴棋書畫茶針線廚藝家務一樣都沒拉下,想做一個能配得上趙然的女子,因此雖然只是簡單的早餐,她做出的卻異常的新鮮美味。 趙然自然明白江大姐兒的心意,用罷早餐,規規矩矩給江大姐兒行禮道謝,然后告辭出去了。 江大姐兒吩咐丫鬟收拾了碗筷,眼睜睜看著趙然頎長細條的身影消失在大門外,她小小的心內彌漫著淡淡的憂傷。 她很會調適自己,憂傷的情緒只是一閃而過,便笑著挨著慧雅坐下,和慧雅談起了針線。 慧雅心思細密,知趙然自己跑了出去,大姐兒有些落寞,便命小梅拿出她做了一半的針線,含笑道:“我原本想著要給趙然做幾件衣服,誰知趙然都從東京跑過來了,他的衣服我還沒做好,大姐兒也開幫幫我吧!” 大姐兒本來就是光風霽月的女孩子,此時也不避嫌,自然而然拿起慧雅做了一半的針線,先問了慧雅,這才做了起來。 她不是傻子,雖然趙然一直對她待之以禮,絲毫不肯逾越,可她就是知道,趙然喜歡她。 別人看趙然活潑可愛言語可喜,可她覺得趙然其實內心敏感,極度渴望別人的肯定和理解。 而她愛趙然,她愿意去陪著他,崇拜他,照顧他 因此,她愿意等,等趙然回頭看她那一天。 如果沒有,那她再轉身離開。 慧雅和蘭娘子見大姐兒認真地縫制著趙然的中衣,不禁相視一笑,心情愉悅極了。 趙然到了晚上才回了家。 他是和貴哥一起回來的。 慧雅見趙然和貴哥渾身上下濕漉漉的,忙道:“你們快去屋子里洗澡換衣服吧!” 貴哥如今已經長成了一個俊秀的青年,他給慧雅行了禮,又問候了趙青,這才跟著趙然進了西屋。 沒過多久,趙然便和貴哥一起出來了。 趙然怕母親追問他做的事情,一出來便懶洋洋道:“母親大人,您給我做的宵夜在哪里呢?” 慧雅忙吩咐小梅去下餛飩。 她讓趙然和貴哥在自己身前的圈椅里坐下,一邊打量著他們,一邊道:“我給你們準備了芥菜rou餡餛飩,一會兒就下好了!” 趙然鳳眼亮晶晶看著母親,笑著道:“謝謝娘!” 貴哥起身道:“謝謝夫人!” 他相貌俊秀,性格穩重寬和,做事一絲不茍,和趙然關系始終親如兄弟,早被穆遠洋安排進了顧凌云的皇帝親衛之中。 慧雅笑著安撫了趙然和貴哥,然后起身去臥室叫正躺在床上看書的趙青:“阿青,等一下你也吃點宵夜吧!” 趙青這幾日辦案有些辛苦,得補補了。 趙然陪著母親說了幾句話,然后狀似隨意不著痕跡地問了一句:“咦?怎么不見蘭姨?” 慧雅笑道:“你蘭姨帶著大姐兒上樓上歇著去了!” 趙然笑了:“這個時候大姐兒怕是還沒睡,我叫她也下來吃宵夜吧!” 慧雅微笑著道:“去吧去吧!” 趙然主動要叫大姐兒,慧雅這當娘的心中歡喜之極,卻不敢十分表現出來,怕好不容易主動一次的趙然被她嚇住,又飛快地縮回去。 趙然笑嘻嘻起身,拽著貴哥往外走,到了庭院中,直接朝著樓上叫了一聲:“蘭姨,meimei,下來吃宵夜!” 趙青看向慧雅,挑了挑眉,意思是——“看,被我說中了吧?” 慧雅總覺得按照趙然的性子,事情怕是沒這么簡單,便預備靜觀其變。 ☆、第159章 第一百五十九章 用罷宵夜,女眷紛紛安歇去了,趙青帶著趙然和貴哥進了西廂房書房。 丁小五奉上清茶之后,就帶了門出去了,悄無聲息守在外面。 趙青坐在八仙桌旁,靜靜看著立在面前的趙然和貴哥,一言不發。 趙然被爹爹看得心里有些發毛,卻依舊一幅云淡風輕的模樣,似乎根本沒被影響到,心底坦蕩又無私。 貴哥看看端坐無語的趙青,再看看若無其事的趙然,躁動的心漸漸平靜了下來,垂目不語。 趙青凝視著趙然。 趙然十分坦然地迎上趙青的視線,雙目清澈,黑白分明,坦坦蕩蕩,意思是:爹,你看我做什么? 趙青在心里感嘆了一聲,抬眼看向趙然:“趙然,你伯父到底讓你來宛縣做什么?” 趙然微笑:“爹,我是想念你和娘,自己偷跑出來的,和伯父有什么關系?” 趙青端起茶盞抿了一口,直接道:“說實話?!?/br> 他沒有多余的表情,語速也不急不緩,可是“說實話”這三個字猶如炸雷一般,趙然也不多說,直接從袖袋里掏出了一個小小的油紙包,奉給了趙青:“爹爹,您看看吧!” 趙青把油紙包展開,發現里面包著兩張銀票,一張面額一百兩,一張面額五十兩。 他詫異地把銀票展開,發現上面蓋著的六枚印章都是東京長福記的印章。 東京高門圈子里的人都知道,長福記的幕后老板正是當今天子永泰帝。 趙然看向趙青:“父親,您再細看看這兩張銀票?!?/br> 趙青展開銀票,湊到燭臺前看了又看,又從荷包里掏出一疊長福記發行的銀票仔細比對了一番,終于發現了貓膩——他的銀票上面長福記的印章顏色要深一些,而趙然給他的那兩張銀票上長福記的印章要稍微淺一些。 他心頭一緊,背脊挺得更直,當即把真的銀票和假的銀票放在一起,湊到燭臺錢又看了一遍——把真假銀票放在一起看,對比就更加明顯了一些! 趙青抬頭看向趙然。 趙然肅然道:“父親,長福記一向定期更換票面,一套銀票只發行一年時間,一年時間一到,就再印一套新銀票,用新銀票把老百姓手中的舊銀票兌換過來,然后銷毀。就在今年春季的回收中,長福記收回了大量假銀票?!?/br> 趙然看了貴哥一眼——下面說來話長,他懶得說了,還是由貴哥來說吧! 貴哥和他合作慣了,知道該自己出場了,便上前一步,稟報道:“稟大人,制造假銀票,最關鍵便是印章,因為一張銀票上都不止一個印章,有的甚至七八個,這些是各個票號最好的防偽手段。長福記的印章雖然不至于有七八個,卻也不少。能夠每一個印章都造得如此逼真,那么除了需要有強有力的組織者,還得手藝極為高超巧妙的刻工……” 趙然見貴哥說得差不多了,這才開始說關鍵:“父親,手藝高超的刻工都由各個票號圈養和監控,他們的印章很難流出,可是我發現了一個漏洞……” 他抬眼看向趙青,鳳眼熠熠閃光:“父親,除了票號圈養的刻工,還真有別的刻工呢,比如書坊刻版的刻工,比如玉器作坊的刻工,這里面萬一有手藝高超而又利欲熏心的刻工呢?這些東西可都是一通百通的……”比如說他自己,伯父教了他些刻章技術,他自己融會貫通,玉器也會雕,書版也會刻,連人家家里的鎖也能捅開了。 趙然見父親雙目炯炯盯著自己,不禁有些緊張,垂下眼簾,長長的睫毛垂了下來,搖曳的燭光照在他俊俏的臉上,令他的睫毛在眼瞼上印下了絲絲縷縷的陰影:“我和貴哥經過查探,發現這些冒充長福記印章的假銀票出自宛縣?!?/br> 趙青看向趙然,心里不禁一動:兒子是真的長大了,連這個漏洞都能發現。 他眼中滿是驕傲看著趙然,溫聲道:“你們辛苦了,注意安全,需要我的話,盡管開口?!?/br> 趙然這個鬼靈精,一下子就感受到了一向嚴厲的父親情緒的改變,當下便打蛇隨棍上,笑嘻嘻拱了拱手,道:“那兒子就先麻煩爹爹了!” 他笑得極為燦爛,臉頰上一對可愛的梨渦時隱時現:“爹爹,您幫兒子打聽一下本縣知縣李志浩的小舅子雷予宸吧!” 趙青點了點頭,道:“你們去休息吧!” 趙然帶著貴哥去了他的臥室。 到了臥室,趙然指了指立柜,示意貴哥:“里面有鋪蓋,自己拿!” 趙然從來不肯苛待自己,他當然是要睡床了;至于貴哥,打地鋪睡吧! 貴哥也不多說,利利索索打了地鋪,鋪設了鋪蓋,脫了外衣便睡下了。 趙然躺在床上,總覺得屋子里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腳臭味,他嗅了半日,最后抱著自己的腳嗅了又嗅,終于發現這腳臭味的來源乃是自己的雙腳,頓時很是納悶:我的腳怎么會臭了呢?我這么潔凈英俊,腳怎么會是臭的? 貴哥一睜眼,見黑暗中趙然抱著腳在嗅啊嗅,便故意道:“然然,你的腳那么臭,你抱著啃,不嫌臟么?” 趙然差點蹦起來:“……我的腳哪里臭了明明是你的腳臭!” “你一直是臭腳,”貴哥老神在在,“只是你太臭美了,根本不承認!”趙然什么都好,非常完美,除了自戀和臭美,他即使聞到自己腳臭,也會打心眼里覺得自己香噴噴的,臭味都是別人的! 趙然:“……” 按照他的性格,一般都會死不認賬的,只是如今他正捧著自己的臭腳呢,想否認可是物證人證俱在,他也沒法否認。 貴哥平生第一次把趙然駁得啞口無言,內心很富成就感,樂悠悠道:“小然然,你放心,我不會把你臭腳的事告訴江大姐兒的,讓她以為你還是完美無缺的男神吧!” 趙然一向淡定得很,突然變得不淡定了——大姐兒會不會因為我腳臭就移情別戀呢? 第二天趙然與貴哥起來吃早飯時,趙青早就去衙門點卯去了。 江大姐兒早早起來了,帶著小梅在廚房忙碌了好一陣子,為她的男神趙然準備了美味可口的小菜、饅頭和清粥。 趙然想想自己的臭腳,雖覺受之有愧,但依舊吃得坦然。 貴哥和趙然吃早飯的時候,慧雅看看兒子,道:“然然,你和貴哥今天有什么打算???” 貴哥聞言看向趙然——趙然打算今日去宛城的玉石街逛逛,從玉石街的刻工中找找線索。 趙然抬頭看向慧雅,俊俏的臉笑得很稚氣:“娘,我們隨便出去逛逛。您有事?” 慧雅正要說話,小梅在外面稟報道:“夫人,玉石街雅石坊的伙計過來了,說是您上次在他們鋪子里,留下銀子,訂了一對玉簪子,今日玉簪子制好了,給您送過來?!?/br> 聞言慧雅半晌沒有說話,眼神變得有些憂郁。 趙然察言觀色,道:“母親,兒子幫您去拿吧!” 一則母親神情似乎有些異樣,他得去看看是怎么回事;二則既是玉石街玉坊的伙計,那他正好去會會,說不定能問出些什么。 慧雅愣了愣,看著眼前細高挑的兒子,不由笑了:“唉,你去幫我拿吧!” 不知不覺,她和阿青的兒子都這么大了……看來,生孩子早,至少還是有好處的。 趙然漱罷口,起身出去了。 貴哥是他的伴當兼貼身侍衛,自然是緊緊追隨,當下也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