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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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雅沒有說話,只是抬手輕輕地在小珍肩膀上拍了拍,以示安慰。 兩人聊了一會兒,慧雅狀似無意地轉移了話題,和小珍開玩笑:“我說惠林是不是喜歡你啊,怎么老是往五娘院子里跑?”惠林是朱府的管家,生得甚是清秀,先前也是朱俊的小廝,甚得朱俊信任,就提了管家之職。重要的是惠林如今年二十四歲了,按照朱府規矩,女仆滿了二十歲,男仆滿了二十五歲可是要婚配的。 見小珍低著頭,牙齒咬著嘴唇,顯見心理斗爭非常的激烈,慧雅便笑著道:“咦?難不成惠林看上小玉了?” 小珍冷笑了一聲道:“小玉?她算哪根蔥!人家看上的可是五……” 小珍是被韓銀兒家常打怕的人,話說了半截才意識到自己說出了什么,當下臉色蒼白,捂著嘴不說話了。 慧雅心中的疑問已經得到了證實,一邊在心里合計著,一邊抬手叫慧秀帶貴哥過來:“慧秀,貴哥該喝水了,咱們回去吧!” 貴哥有些渴睡了,慧雅便把他背了起來。 沒多久慧雅就感覺到貴哥睡著了,軟軟的rourou的身子貼在她背上,隨著她的步伐一顫一顫,顫得慧雅的心都軟了。 她下意識放慢了步伐,生怕驚醒了貴哥。 燦爛春日照在小徑兩旁的女貞上,滿眼都是剛萌發的新綠,令人心情愉悅?;垩趴戳诵≌湟谎?,見她一臉茫然,脖子里還有幾處指甲掐出的月牙形紫痕,恐怕不是五娘的手筆就是小玉的手筆,瞧著很是可憐。 慧雅心中憤怒,便有心指點她:“小珍,以后小或者別人再欺負你,若是老爺在場,你就往大娘院子里跑,大娘心慈,總不會眼見你挨打;若是老爺不在場,你就和小玉對打,她生得小巧玲瓏,不見得能打過你,鬧得不堪了,你就去找大娘評理……”把事情往大里鬧,鬧得五娘沒臉才好。 她已經把話說得很透了,朱府雖然因為家主朱俊的關系,內宅亂糟糟的,妻不妻妾不妾的,不過王氏畢竟是嫡妻,她一向心慈,再加上和韓銀兒一向不睦,一定不會眼睜睜看著韓銀兒虐待小珍,所以慧雅才給小珍出了這個主意。 慧雅說的可都是真心話,她小時候也被比她大兩歲的慧珍慧寶欺負過,她就是這樣做的,結果把慧珍給打怕了,再也不敢欺負她。 慧寶個子大,頗具武力,慧雅一時打不過,所以慧寶一欺負她,她就鬧到大娘那兒去,慧寶挨了幾頓打,也不敢欺負她了。 慧雅把背上的貴哥往上托了托,接著道:“人貴自強,自己厲害了,別人才不敢欺負;若是一直軟綿綿的不知道反抗,那些壞人就會一直當你是軟柿子捏?!?/br> 小珍低低“嗯”了一聲,也不知道聽進去沒有。 饒是得了小玉,朱俊也不過在家里呆了兩日,第三天就又去了小花枝巷。 朱俊一離開,王氏就叫了慧雅過來,屏退旁人問道:“今日就開始?” 慧雅想了想,道:“大娘,先慢慢放松,不要一下子松懈下來。 王氏連連點頭。 到了下午,王氏便以“老爺不在家里,夜間需加強巡邏”為由,把各院的看門婆子都集中了起來,由李mama帶領著夜間按時巡視。 剛開始的幾夜,這隊婆子每個院子都按照時辰巡邏到了;接下來卻開始有些懈怠了,不過是到了子時在各院周圍轉一轉,然后便聚在正房院外的值夜屋子里吃酒抹骨牌,等閑不肯出門巡視了。 這日慧秀值早班,夜里在貴哥房里值夜沒有回來。 慧雅一大早起來,洗漱罷正在梳妝,李mama端著托盤給她送早飯來了。 對間的慧珍慧寶知道李mama一直待慧雅好,倒是沒說什么,收拾利落就去上房侍候了。 慧雅已經梳好頭了,正拿了一個珍珠墜子對著鏡子往耳朵上戴,見李mama過來,便笑著道:“mama,再等我一等!” 李mama把托盤放到了窗前的舊方桌上,打開窗子看了一眼,見慧珍慧寶往正房去了,這才轉身低聲道:“昨夜子時三刻,我假做出來方便,瞧見惠林溜進了五娘院子。我想著你的叮囑,就裝作沒看到,又回去了。后來大家吃了酒都睡下了,我就出去尋了個僻靜處守著,終于給我守到了,惠林是寅時才走的?!?/br> 慧雅已經戴好了珍珠墜子,聞言不禁拍手笑了:“太好了,就看今夜了!” 上午的時候三娘朱梔子來尋王氏玩耍,慧雅一直沒機會和王氏說話。 朱梔子在正房用罷午飯才走。 王氏歇了一會兒,見貴哥有些渴睡,便帶著貴哥進臥房睡下了。 因為慧雅的勸說,王氏如今把貴哥看得很緊,夜里雖然是慧秀或者慧雅帶著貴哥睡,但午睡王氏都是親自帶貴哥的。 待貴哥睡熟,慧雅這才把昨夜之事和王氏細細說了。 王氏聽著聽著,緊蹙的眉毛就展揚開來,滿臉喜色道:“我們今夜就去捉jian!” 慧雅略一沉吟,道:“大娘,不如下午派人去接溫家姑母?!?/br> 王氏想了想,當下明白了慧雅的用意,心下感動,在慧雅手上拍了拍:“慧雅,還是你真心替我考慮!”朱俊三代單傳,父母早亡,如今長輩里只有嫁到溫家的姑母還活著了,因此朱俊對溫家姑母頗為尊敬。如果韓銀兒私通管家之事鬧到溫家姑母面前,她再受寵也無法翻身了…… 慧雅瞇著烏溜溜的大眼睛笑了,頰上一對酒窩時隱時現:“大娘,李mama這幾日請那些婆子吃酒,頗費了些銀錢呢!”王氏的手太緊了,銀子一旦過了她的手,連朱俊想要都要費點工夫,慧雅得趁她開心為李mama爭取點正當權益。 王氏此時正在開心,當下便吩咐慧雅:“拿五錢碎銀子給李mama,別讓別人瞧見,告訴李mama,就說待事成我還有重賞?!?/br> 慧雅含笑答應了,從王氏放碎銀子的錢匣子里稱了一塊重五錢的碎銀子,讓王氏看了,這才先放到了自己袖袋里。 幫王氏放下帳子關好床門,慧雅就去尋李mama了。 李mama接了銀子,毫不含糊地拿剪刀剪了一小塊,掂了掂,約有二錢的樣子,順手遞給了慧雅。 慧雅很不好意思:“mama,這是大娘賞你的,我不能要?!?/br> 李mama撲哧笑了:“就大娘的摳唆樣子,若不是你,我休想得一文錢!這是該給你分的!” 兩人推讓了一番,見李mama真心要給,慧雅只得接了。 眼看快要到月底了,她得回孫家溝了,到時候得給馬大娘二錢銀子工錢,給孫劉氏二錢銀子做家用,余下還有六兩一錢銀子,如今再加上李mama給的這二錢銀子和月底的五錢銀子月銀,她這個月總共能結余六兩八錢銀子…… 因夜間怕是有大事要發生,慧雅便讓李mama先睡下,自己先出去了。 如今端午將至,布谷鳥在夜間“布谷布谷”叫個不停,田地里的麥子也快要熟了,一年的麥收季節對百姓來說最是重要,趙青便和知縣白吉光商議了,兩人站在沙盤前按照東西方向把永平縣境一分為二,預備分工合作帶著差役巡視全縣。 趙青想到慧雅老家在城東,一雙鳳眼掃向東邊,沉吟一下卻沒說話。 因為趙青一向無欲無求,白吉光正愁難以巴結呢,見到趙青視線落在東邊,白吉光當下便哈哈笑道:“趙賢弟,愚兄許久未曾去縣西諸鄉巡視,倒是頗為掛念,不如愚兄選西!” 趙青矜持地點了點頭,容色清冷:“既如此,下官就去城東好了?!?/br> 三五日后,趙青帶著弓手班頭蔡玉成與一隊弓手巡視到了孫家溝東北的秦營。 如今已是初夏時節,天氣一天比一天的熱,騎著馬走了這一路,眾人都出了一身汗,便簇擁著趙青跟著前來迎接的里長秦順成進了村子。 一進門,秦順成就急急讓人送上了瓜果,又讓人去燒水泡茶。 趙青在秦順成家堂屋坐了下來。 外面雖然有些熱,可是秦家房子是青磚瓦房,甚是陰涼,趙青身上的汗很快便下去了。他剛端起茶盞,大門外就有人高聲哭喊道:“大人,請給小民做主??!小人的女兒被人給殺了呀!” 與此同時,一個女人也哭喊起來:“我的寶珠,你死得冤??!王家那兩個狗男女老殺才,騙了我的寶珠不說,又害了我的寶珠??!” 趙青神色未變,鳳眼幽深看向一邊陪坐的里長秦順成。他剛進秦順成家,告狀的就得知消息,想必是秦家的人去通的風報的信。 秦順成被他這么一看,當下渾身冷颼颼的,心里咯噔一聲,一下子從椅子上滑了下去,順勢跪在了地上:“大人,許是小的老婆出去報的信……”趙大人瞧著玉人似的,好看得很,可是那通身的氣派,連知縣白大人都差得遠,他不由自主就有些害怕。 趙青并不叫他起來,垂下眼簾淡淡道:“讓他們進來吧!”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大家的收藏留言,愛你們喲~ 感謝投地雷包養漠漠的壕們,(づ ̄3 ̄)づ╭?~ 綠紗愛晚晴扔了一個地雷投擲時間:20150425 21:36:50 郁然飛飛扔了一個地雷投擲時間:20150425 09:59:21 櫻桃好吃扔了一個地雷投擲時間:20150425 09:48:49 ☆、第十五章 疑云重重 第十五章 很快弓手班頭蔡玉成和丁小四一起引著一對鄉里富戶打扮的中年夫妻進了院子。 這對夫妻走到堂屋門外,見里長跪在地上,而正中的方桌邊端坐著一個清俊的少年,不由心中都有些疑惑,面面相覷不知所措。 蔡玉成低聲道:“這就是我們大人?!?/br> 這對夫妻一聽,當即扶著膝蓋雙雙跪了下去,男的大聲呼號起來:“大人要給小民做主??!” 女的雖年已中年,但風韻猶存,滿臉是淚道:“大人,民婦、民婦是來尋女兒的!” 趙青修長的手指在漆痕斑駁的桌面上敲了敲,丁小四便沉聲道:“好好說話!” 男的身子聞言,先抬手在妻子手上拍了拍,低聲道:“我來向大人稟報?!?/br> 他又對著趙青磕了個頭,從袖袋里掏出白汗巾子擤了一下鼻子,這才述說起來。 原來他是秦營的村民,名叫秦德栓,夫妻倆只有一女喚作寶珠,去年經人說媒,嫁給了永平河西岸王家莊王蘭田的兒子王玉寶。 成親不過三個月,那王玉寶便去東京販玉了,只留下寶珠在家侍候公婆。 昨日因為思念女兒,秦德栓兩夫妻便帶著家中長工挑了禮物去王家看女兒,王家卻告訴他一個多月前兒媳婦和公婆慪氣,渡河回娘家了,都一個多月沒回婆家了。 秦德栓兩夫妻氣不過,便和王家人大吵了一架,正要請了訟師商量告狀,聽說縣尉大人巡視麥收到了村里,這才過來喊冤。 見這位年輕的趙大人專注傾聽,秦德栓膝行一步,趴在門檻上嘶聲道:“大人,王家說小民女兒寶珠一個月前因為和公婆慪氣回了娘家,可小民夫婦根本沒見到女兒??;再說了,兒媳婦走了一個多月,他們都不問不找,這合情理么?” 他的妻子秦李氏在后面嗚咽起來:“我的寶珠啊……” 趙青問明了情況,開口吩咐里長:“帶秦家夫婦先去歇息?!?/br> 里長已經跪了半日,膝蓋都跪麻了,答應了一聲,哆嗦著爬起來,緩緩退了出去。 趙青又吩咐蔡玉成:“你帶兩個人去王家莊傳喚王蘭田夫婦?!?/br> 蔡玉成答了一聲“是”,自去點了兩個弓手,牽了馬出來,騎馬往王家莊而去。 趙青自從上任,便仔細研究了永平縣地理,知道從秦營到王家莊,不但路途頗遠,而且還需渡過永平河,頗為麻煩,因此也不著急。 見丁小四引著縣中帶來的廚子剛進了秦營里正家的廚房,趙青便帶著兩個弓手去看村口的麥田。 正是初夏時候,村口的大槐樹滿樹新綠的槐葉,在日光下遮出了一大片樹蔭。樹下石凳上坐了好幾個正歇息喝茶的村民,見一個身穿官服的俊俏后生過來,都是一愣,視線呆呆地隨著趙青移動,其中有人見過世面,認識趙青身上的官服式樣,低聲提醒道:“是縣尉大人!快快行禮!” 眾村民滯了片刻,這才起身參差不齊地行起禮來。 “見過大人!” “給大人行禮!” …… 趙青并不理論,點了點頭,開口詢問道:“往王家莊怎么走?” 村民噤若寒蟬面面相覷,半晌才有一個膽大的出列,唱了個喏,道:“大人,是河西王家莊么?” 趙青點了點頭。 村民走了過來,熱心地指點著:“大人,您看前面那條小路,一直往西走,大約走二里地,就到了河邊,河邊自有擺渡的,渡過河繼續往西,走到第二個十字路口轉向南,一直往南走,過了官道,就是王家莊了!” 趙青頭腦清晰,隨著村民的敘述,他的腦海中浮現出密密麻麻的地圖,而從秦營到王家莊的路途已經躍然而出。 他負手立在那里,因為陽光強烈,鳳眼微瞇看向這個村民,長長睫毛在眼瞼上打下絲絲縷縷的陰影:“從秦營到王家莊,有近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