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
書迷正在閱讀:八零年代嬌寵美人、焚世刀皇、重生之重華長公主、穿越之情四射、我被霸總套路那些年[穿書]、神女失足手冊(桃花亂顫)、農婦莊園魚米香、被獻祭給四個魔王以后、(綜同人)[綜]無處可逃、刻骨銘心(擦槍走火<軍>)
應許靠在墻上,真想給他一拳:還不把經書給江寄白!你這是想干什么! “你醒過來會不會失憶呢?”程桓陷入了深深的思考,“我們公司有個新人接了一部戲,就是演一個車禍以后失憶的女孩,可逗了,醒來以后見的第一個男人說是她老公,她居然就信了?!?/br> 應許簡直為他豐富的想象力折服了,他以為她是剛破殼的小雞仔嗎?睜眼見到的第一個就喊mama? 他緊張地捋了捋頭發,整了整衣領,顯然想讓自己的第一面更加帥氣,隨后他趴在應許面前,輕聲交涉:“許許,咱們說好了,你要是能醒過來第一眼看到我,就答應和我試一試,當然,如果能直接愛上我就更完美了,你答應了吧?你沒說話我就當你默認了……” ☆、第38章 程桓拿著經書想了好一會兒,小心翼翼地放在了應許的胸口。 等了片刻沒有反應,他屏息凝神,擺了一個馬扎,用雙手覆在離經書一厘米的地方,估計是在想象他手心源源不斷的真氣通過經書注入應許的身體。 應許權且死馬當作活馬醫,一頭朝著自己的身體穿去,因為太過用力,一下子從床上穿到了床底,四周揚起了一層灰。 十五分鐘過去了,應許的身體毫無反應,程桓的馬步開始打軟。 他撓了撓頭,又拿起經書揣摩了片刻,毅然把它放在應許的腦門,口中念念有詞,好像一個施法的巫師。 應許就坐在自己的身體旁發笑,只是看著看著,眼中不由得有熱意上涌。 這個傻孩子,看起來真的好像把她放在了心上。 她注定要辜負這一份情誼了。 整整一個上午,程桓一直折騰著這本經書和應許的身體,大冷天的,他居然弄得滿頭大汗, 末了兩個護士看他的眼神都有些奇特了,坐在病房里任憑程桓怎么趕都不肯出去。 替應許打完營養針以后,程桓終于坐不住了,垂頭喪氣地給江寄白打了個電話:“經書……在我這里……” 晚上的時候,江寄白、應偉杰、解磊都來了,病房里擠得滿滿的,每一個都神色凝重地傳閱著那本紫檀經書,都去應許身旁試了試。 應許已經被折騰得沒力氣了,坐在床頭托腮看著他們。 解磊看起來瘦了好多,他的聶天然把他折騰得夠嗆,都失蹤了快半年了還沒讓他找到。 “還缺少一個契機,”解磊深思著,“就好像電影里那種機關,需要最終那咔噠一聲,對了,上次是怎么樣清醒過來的?” “上次……”江寄白嘆了一口氣,“上次是韓千重出了車禍,然后不知道怎么她就醒了?!?/br> 解磊坐在椅子上氣樂了:“難道最后還要落實到那個混蛋身上?這可真是上天注定的緣分,不,孽緣!” “找輛車再撞一下?”程桓異想天開地出主意。 應偉杰立刻皺起了眉頭:“這怎么行?千重要是有個意外怎么辦?” “又不是真撞,就是那種開到他面前一下子甩尾剎住的,我玩過賽車,我可以來,保準嚇他一跳又不會撞到他?!背袒杠S躍欲試。 “你還玩過賽車?”江寄白不由得一臉的刮目相看。 程桓挺了挺胸,驕傲地說:“是啊,當時還得了青少年組的季軍呢?!?/br> 應許不由得重新打量起程桓來,m國的時候,她和解磊曾經接觸過幾次,這可不是一個普通人能玩得起的,改裝、訓練都需要大量的金錢,程桓居然也玩過? 病房里的解磊顯然不信:“好了,你這小孩就別瞎吹牛了,什么叫賽車懂嗎,別是碰碰車的季軍吧?” 程桓漲紅了臉,悻悻然地想爭辯,不過看了一眼病床上的應許,忍耐著說:“解哥我們還是趕緊想想怎么讓許許醒過來吧?!?/br> 解磊猶豫著看向江寄白:“怎么辦?要不先把韓千重叫過來試試?” 江寄白慢條斯理地從包里取出一張報紙來,放在應許身旁。 “不忙,蔣方嘯這條瘋狗盯著韓千重呢,再忍兩天,等我把婚訊公布看他狗急跳墻?!?/br> “這是什么?”程桓好奇地拿了過來。 “刺激一下她,”江寄白面無表情地說,“她的心肝出事成這樣了,看她還能不能繼續睡下去?!?/br> 應許的心一凜,立刻湊了過去。 報紙的頭條就是g市橫江大橋倒塌的追蹤報道。標題既粗且大:倒塌疑似設計原因?無良設計師終釀血案。 她只覺得腦中嗡嗡作響,一股氣憋在胸口,有種要窒息的感覺。 蔣方嘯到底還是出了殺手锏。 可是,這家報社是瘋了嗎?調查組還沒有定性,他居然敢這樣刊登,不怕被告上法庭嗎? 上面的字里行間出現的都是韓某某的字樣,不過,混這一行的一眼就看出來是誰。 語句上雖然都運用了據聞、應該、或許的字樣,不過譴責和引導的意味十分明顯。 韓千重……看到的話……一定會心如刀割。 這么多年的努力毀于一旦。 程桓念了幾句,略帶同情地說:“他……這算是毀了吧?” 解磊哼了一聲:“毀什么?只要把蔣方嘯扳倒,他自己有才,要翻身也容易得很?!?/br> 江寄白仔細地盯著應許,好一會兒,頗有些失望地說:“這樣都沒用?” 解磊的表情有點古怪,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話來:“寄白,你和應許趁著我不在做了什么?你別想不開啊,別像我一樣,做錯了事情,弄得這樣灰頭土臉?!?/br> 江寄白冷哼了一聲:“我看了你們倆個這副模樣還敢怎么想不開?什么情啊愛啊,敬謝不敏?!?/br> 解磊也哼哼了兩聲,忽然頹然坐在椅子上:“女人狠起來,簡直比老虎還兇?!?/br> 程桓幸災樂禍地說:“那是你女朋友吧?許許就不會,她對我可好了,輕言細語,很溫柔,就像……” “就像jiejie一樣,對吧?”江寄白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 解磊攬住了他的肩膀,也吊兒郎當地笑了:“小桓,我很同情你,我寧可天然對我像母老虎,也不要她像個jiejie一樣的溫柔?!?/br> 應許忍不住扶額,這兩個人真是夠了,這樣欺負一個小孩兒有意思嗎? 總算房間里還有一個應偉杰,連連咳嗽了兩聲,把他們的話題扯了回來。 看著他們幾個人在病房里商量事情,應許長舒了一口氣,看起來這兩天沒有亂套,他們以前商定的計劃正在按部就班地進行。 只是思必得實業現在的法人代表是她,貸款協議都必須由她親自簽名確認,她要是不能回魂,資金無法到位。 天色漸晚,臨走前,江寄白和解磊又輪番捏了一下應許的臉,享受著程桓憤憤然的目光。 “快醒過來,蔣方嘯等著你親自來收拾?!?/br> 病房里一下子又安靜了下來。 應許沮喪地看著自己的身體,那本經書就塞在她病服的口袋里。 江寄白本來想要帶走,程桓卻突發奇想,說不定應許回魂需要汲取月光精華,他要晚上帶應許曬月亮。 江寄白怎么肯讓他來陪應許過夜,就交代兩個護士把應許搬到了靠窗的那張床上。 今天值夜的是那個年長的李護士,她替應許擦洗好身體,檢查了一遍監控設備,做了一遍例行檢查。 電視機里放的是一個很紅的電視節目,大約有兩百集,上次住院的時候在放,到現在還沒大結局。 李護士是它的忠實粉絲,每天晚上八點半,一集不落。 應許瞟了兩眼,里面的女主角已經從一個天真少女成了美麗少婦,不過還是一樣的傻呵呵,被別人騙得團團轉。 她正琢磨著要不要去外面逛一圈看看有沒有什么靈感,病房的門突然開了。兩個穿著白大褂的人推著一張床走了進來。 李護士戀戀不舍地從電視劇中回過頭來,略帶詫異地問:“咦,你們是誰?” “楊醫生要對她做個全身檢查,讓我們帶她去磁共振室?!逼渲幸粋€白大褂說。 李護士有點納悶:“楊醫生沒說起啊,磁共振不是早就做過了?” “我們也不知道,這是楊醫生開的單子?!蹦侨税褑巫舆f給了李護士,“可能是有什么新發現想再次確認一下吧?!?/br> 李護士掃了一眼,疑惑地問:“咦,我怎么從來沒見過你們???” 那人拉下了口罩笑著說:“我們是剛來實習的醫學院學生,你是李老師吧,我認識你?!?/br> 醫院里的確來了一批實習生,這個人長得眉清目秀,看起來二十出頭,的確像個學生哥。李護士不再懷疑,點頭說:“好,我陪你們去?!?/br> “不用了,反正就在一棟樓里,李老師你看電視吧,我們馬上就把她送下來?!蹦侨诵χf著,重新戴上口罩。 應許在一旁腦中警鈴大作。 許是在商場上呆久了,很多事情都會首先往壞處想,然后設法要把自己置于不敗之地。 應許不假思索,幾乎是下意識地撲到床邊,用盡全身的意念,想要從口袋中把經書挪出來。 只可惜她的指尖雖然可以碰到經書,卻無法解開口袋的紐扣:江寄白怕經書掉了,很細心地把口袋上的紐扣扣了起來。 眼看著自己的身體被搬到了移動的病床上,應許渾身冰涼,直勾勾地看著那兩個白大褂。 推著床的手指關節粗壯,手背上還有一條長長的疤痕。 毫無疑問,這兩個人有問題。 出了病房,那人和李護士揮手道別,把病床推進電梯按了朝上的四樓磁共振室。 李護士見一切正常,便回病房去了。 電梯門合上了,上了四樓。 電梯門開了,病床并沒有推出,那人迅速地按了負一樓。 另一個人飛快地從大褂里掏出了一疊白布,將應許裹了起來,毫不費力地往肩膀上一扛,兩個人疾步地出了電梯,幾步就上了停在那里的一輛黑車上。 應許坐在自己的身體上,腦中一片空白。 用腳趾頭想,也知道是誰要把她帶走。 車子一路飛馳,開出了市區。 郊區的路面愈加寂靜,大晚上的,基本沒有什么車子。 到了一個地方,兩個人下車,換了一輛車,一個人繼續開那輛黑車,而另一個則帶著應許上了新車。 新車掉頭朝著另一個方向開去,七拐八繞,終于開進了一棟別墅里。 一個人站在燈火通明的門口,目光好像毒蛇一樣黏膩在裹著她的白布上。 忽然,他發出了低沉森然的笑聲:“應許,歡迎你,這一刻終于讓我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