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
兩個月過去,若爾的拼寫能力雖然還是極差,但相對之前來說,卻有了長足的進步。 因為找到方法,專家老師不需要周父在,也可以單獨指導若爾,學校開學后,周父便回到h市,若爾也開始了她的學校生活。 和若爾一起去加侖小學的,還有秦馨和顏柚子。 秦馨的父親是個新近土豪,和方家這種有底蘊的人家自是不能比,卻也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知道女兒和方式企業的孫女認識,自是會牢牢抓住這條線,花大價錢將秦馨也送到了一年學費十幾萬的加侖小學,顏柚子的學費則由方家全部資助。 因柚子這個詞不方便作為大名,在進入加侖小學報名之前,便由周父做主,改為了佑之,意為‘心存善念,天必佑之’,也寄托了周父對顏佑之的期望,也寄托了對若爾的祝福。 開學之前,若爾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臉上的傷也在恢復當中,一些細小的擦傷都痊愈,只是其中一道比較深的傷口,還留有一道淡粉色的傷疤,在那樣白嫩細膩的臉上,顯得格外觸目驚心。 ———————————— 這個期間,若爾一直沒有回過方家,方家除了方老爺子和周妍,也無人來看過她。 若爾回到方家的第一天,就將陶穎給嚇哭了。 她當時正坐在沙發上漫不經心地吃著水果看電視,突然聽到一聲刺耳的尖叫,接著便是一個又一個水果砸到身上。 傭人小張和管家張嫂聽到聲音立刻就趕了過來,就見到陶穎一邊尖叫著一邊用果盤中的水果砸若爾,成人掌心大小的水果砸的若爾不停地躲著,而陶穎還在聲音尖銳地喊著:“殺人犯,你這個殺人犯,滾!快滾!不要來我家!滾??!” 這時候大人都不在家,他們不可能為了若爾出院就放心自己的工作,特意歡迎她回家。 她還不夠格。 傭人小張和六嫂都攔不住陶穎,小張無法只好攔在若爾身前。 這時陶穎手中的果盤已經空了,小張和六嫂終于松了口氣。 然,還不等兩人反應過來,就見若爾面不改色地從地上撿起一個大蘋果,在手心掂了掂重量,試了試手感,接著猛地一個用力,如扔鐵餅似的,砰一聲砸在陶穎臉上。 正中鼻梁。 ☆、第18章 這個期間,若爾一直沒有回過方家,方家除了方老爺子和周妍,也無人來看過她。 若爾回到方家的第一天,就將陶穎給嚇哭了。 她當時正坐在沙發上漫不經心地吃著水果看電視,突然聽到一聲刺耳的尖叫,接著便是一個又一個水果砸到身上。 傭人小張和管家張嫂聽到聲音立刻就趕了過來,就見到陶穎一邊尖叫著一邊用果盤中的水果砸若爾,成人掌心大小的水果砸的若爾不停地躲著,而陶穎還在聲音尖銳地喊著:“殺人犯,你這個殺人犯,滾!快滾!不要來我家!滾??!” 這時候大人都不在家,他們不可能為了若爾出院就放心自己的工作,特意歡迎她回家。 她還不夠格。 傭人小張和六嫂都攔不住陶穎,小張無法只好攔在若爾身前。 這時陶穎手中的果盤已經空了,小張和六嫂終于松了口氣。然,還不等兩人反應過來,就見若爾面不改色地從地上撿起一個大蘋果,在手心掂了掂重量,試了試手感,接著猛地一個用力,如扔鐵餅似的,砰一聲砸在陶穎臉上。 正中鼻梁。 第十八章 小張和劉嫂都傻眼了,她們沒有想到這個小小姐并不是個任人欺負的好性子,原本看她沉默內向,還以為她被欺負了不會出聲,誰知道她會當場就報復回去。 當兩人看到陶穎那霎時噴出的鼻血時,有種天旋地轉的感覺。 那可是陶穎,大小姐的心肝疙瘩rou??! 劉嫂很早就在方家幫工,可以說是看著陶穎母女長大的,這對母女什么脾氣她會不知道嗎?方詠寧回來要是看到女兒鼻梁骨被砸斷,還指不定怎么樣呢! 想到這里,劉嫂恨恨地瞪了若爾一眼,剛來方家就惹出這么多事,先是人販子把方家鬧的家宅不寧,現在剛回來就把jiejie的鼻梁打斷,當初怎么不被人販子拖去賣了,那樣都能回來。 想到電視里看到的人販子慘狀,這么小的人,居然殺人! 劉嫂不禁打了寒顫,對小張氣急敗壞地說:“還愣著做什么?還不快叫江醫生?!闭f著她自己也去了廚房那冰塊和紗布。 陶穎被砸的時候,還有些懵,她簡直不敢相信,當她感受到鼻間留下的鮮血時,瞬間失去理智,本能地抓狂想要尖叫,她剛一張開嘴巴,那鮮血從鼻子里涌不及,立刻從她嘴巴里灌了出來。 頓時她臉上身上,全都是血。 若爾手中還拿著一個蘋果,緊緊抓在手里,抿著唇警惕地看著她,似乎只要她稍有異動,她就立刻一蘋果砸來。 陶 穎再有心機,也不過是十歲的小姑娘,從小被父母千嬌萬寵的長大,長的漂亮學習成績好,學校骨干,簡直就是所有人的中心。此刻居然被砸的滿臉是血,她的抓狂 可想而知,她簡直想瘋了一樣要沖過來打若爾,可她一動,鼻血就不要錢似的往外噴,她嚇得眼淚橫流,只能仰著頭,用憤恨的眼刀子往若爾身上戳。 若爾不疼不癢。 陶穎經過江醫生簡單包扎后,就送到醫院。 劉嫂連忙叫小張將占了血的羊毛地毯洗干凈,又打電話向方詠寧先告了若爾一狀,倒不是她一個大人想要陷害若爾什么的,而是為了推卸責任。 在方家讓表小姐受傷,她這個管家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好嗎?但如果是在方家地位低下沒有背景的若爾就不一樣了,又只是個七歲小女孩,還是個自閉癥不會辯解的,有事不往她身上推都對不起自己,況且本來就是她砸的好嗎? 劉嫂送陶穎去醫院后,小張一邊清理地毯一邊擔心地對若爾說:“小小姐,你這次闖禍了?!币娙魻栥露臉幼?,她輕輕地嘆口氣,“你還是告訴老爺吧,不然大小姐那么兇,要是知道你把表小姐的鼻梁打斷……” 若爾只是沉默地看著她,并不說話。 自人販子手中回來之后,她就越發安靜了。 劉 嫂給方詠寧打了電話,方詠寧就連忙趕到了醫院,當得知自己的寶貝女兒鼻梁骨都被砸斷的時候,殺了若爾的心都有了,她心疼地抱著在她懷里眼淚汪汪的寶貝女 兒,一邊溫柔地哄著她,一邊咬牙切齒地恨恨道:“這個小雜種居然敢打傷你,你放心,mama絕對不會放過這小雜種!” 若爾出院當天是上午,方詠寧將在醫院包扎治療的陶穎領回去的時候已經下午兩點。 方家除了傭人之外,其他人都不在家。 方夫人并不是全職太太,在公司里雖然不做事,也是占了職位的,周妍為了鞏固自己的地位,更是汲汲營營十分忙碌,當天來接若爾回方家的,只是司機罷了,方老爺子兩個兒子都靠不上,六十歲的人,還老當益壯,公司事務一把抓,更是每天各種事情。 小張遠遠地看到方詠寧的車子回來,就嚇的臉色發白,焦急地對若爾說:“小小姐,你……你快躲起來!”她急的團團轉,也不知道該讓她往哪里躲,只好將她往樓上推:“快去房間待著,把門反鎖起來,誰來都不要開門知道嗎?” 若爾并不傻,她看了小張一眼,邁起兩條細長的腿,往房間跑去,進去后如小張說的那樣,將房門反鎖了起來,然后自己躲到陽臺下面的柜子里,只留一條細長的縫隙,睜大了眼睛看著外面。 這個時候的她,脆弱的像個被遺棄的小獸幼崽,蔫頭耷腦惶恐不安,仿佛渾身的毛發都失了光澤,沒了生氣。偏偏那雙烏黑的眼睛倔強的很,目光桀驁不屈,像只受傷后獨自躲起來療傷的小狼崽。 小張畢竟是個傭人,能幫助的實在有限,將若爾推上樓之后,就連忙走到客廳,低著頭埋頭干活。 方詠寧一回來,神情便像是要吃人一樣,問:“那個小雜種呢?”臉上的法令紋拉的細長,越發顯得刻薄。 小張嚇得縮了縮頭,不安地看了眼跟著方詠寧回來,和方詠寧表情如出一轍的陶穎,結結巴巴地說:“我……我一直在清理地毯,小小姐剛剛還……” 方詠寧厲喝一聲打斷:“她算哪門子的小小姐!” 說完根本不理小張,踩著高跟鞋噠噠噠地就往樓上去。 其他兩個傭人遠遠地看了一眼,就把頭縮了回去,待在自己房間不出來,生怕被殃及了池魚。 方詠寧氣急敗壞地就上了樓,把門拍的咚咚響:“開門!”見里面一直沒有反應,方詠寧冷哼著說:“你以為你躲在里面就沒事了嗎?我讓你馬上給我開門聽到沒有?”她氣的狠狠捶了一下門,叫道:“劉嫂!拿鑰匙來,開門!” 若爾在里面聽到聲音,心都嚇得快從胸口跳出來,雙手蜷縮在胸口,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外面。 小張在下面又是害怕又是擔心,只好悄悄地去給方老爺子打電話,可她一個小傭人,電話哪里能直通方老爺子的,都是老爺子的秘書接的,而方老爺子在開會。 劉嫂很快將鑰匙拿了過來,房門尚未打開,就被方詠寧一腳踹開,她站在門口向里面張望了一圈,沒有看到人。 方老爺子既然同意將若爾接回方家,面子上的事情就不會做的太難看,是以若爾房間的裝修很是精致,完全是個小公主氣息的房間,除了房間位置外,其它并不比方家另外兩個女孩差。 方詠寧看到這些就一陣心緒不平,一個戲子,仗著有幾分姿色生了兒子嫁到他們方家來就敢騎到她頭上,想到周妍在方氏企業那裝模作樣收買人心的樣子,她心頭更是一團火氣向上冒,現在一個戲子生的私生子都敢打自己寶貝女兒了! 她氣的走到若爾窗前,將床上的被子全部掀了下來,這樣還不解氣,揮手砰的一聲把床兩頭櫥柜上臺燈,書桌上的東西通通掃到地上,接著鼻孔中重重地噴出一口氣,噠噠噠地出去。 走到樓下后在花園里看了看,見沒人,回到客廳后,臉色陰沉的能滴下水來:“那個小雜種呢?” 其他人雖然都是傭人,但并沒有多么喜歡尖酸刻薄脾氣驕縱的方詠寧,倒是對于向來善于演戲對她們也算客氣的周妍好感多一些,聞言也都小心翼翼地說:“回大小姐,沒有看到?!?/br> “養你們都是干什么吃的!一個小孩都找不到?”她眼神極其凌厲地一轉,聲色俱厲道:“你們不會在騙我吧?” “沒有沒有沒有?!睅讉€傭人頭搖的像撥浪鼓一樣,十二分的真誠地說:“我們真得沒有看到?!?/br> 其中一個傭人小心翼翼地問:“大小姐,會不會是小小姐知道自己闖了禍,嚇得……跑了?” 若爾也不是第一次跑了,上次老爺子在她都敢離家出走,不然也不會被人販子抓去,還毀了容殺了人。 想到那么小的小姑娘,小小年紀就敢殺人,這些傭人對若爾也冷淡了幾分。 方詠寧目光狐疑地打量了她們一番:“哼!希望你們沒有騙我,要是讓我知道你們騙我……”后面的話她沒有再說下去,而是自語了一句:“倒是便宜了那個雜種!” 若爾一直縮在柜子里不敢出來不敢動,一直到晚上方老爺子回來,了解了事情經過,才問:“若爾找到了嗎?” 劉嫂板著一張臉,恭敬地站著,雙手交疊放在腹部,微彎著腰:“還沒有?!?/br> 方老爺子也忍不住發火道:“那還愣著做什么?快去找!”在劉嫂退下去的時候,方老爺子疲憊地揉了揉額角:“多派點人手?!?/br> 找了兩天,還是沒有找到人,警方那里也沒有任何消息。 還是到了第三天的時候,一直找不到人的小張覺得很奇怪,去若爾房間,在陽臺下面的櫥柜里,找到在里面餓的昏死過去的若爾。 ☆、第19章 方老爺子在看到被砸的亂七八糟的房間,和縮在柜子里雙手握在胸前面無血色的若爾時,縱橫商場數十年素來心腸冷硬的他,心也不禁軟了下來,說不出心頭是什么滋味。 他走過去,將她抱在了懷里。 才七歲的小人兒,整個窩在一起,看著越發的小。 待看到面色不善地盯著若爾看的女兒時,方老爺子忍不住怒氣沖沖地喝道:“這是你外甥女,親外甥女,你就是怎么對她的!” 聽到方老爺子的責罵,方詠寧立刻就火了:“她算什么外甥女?我外甥女是若華,她不過是外面撿回來的私生女,還不知道是哪里的小雜種!這小雜種居然敢打穎穎,我沒弄死她……” “夠了!”方老爺子沉聲打斷她:“方詠寧!別再讓我聽到這些,你要是不想待在方家,立刻回到你陶家去!”看來這些年我讓你還住在方家是錯了,縱容的你自私貪婪野心勃勃!” “我回陶家?”方詠寧聲音立刻高亢起來,瞪大了上挑的眉眼:“爸,這里是我家!我也姓方!我為什么要走?就因為我是女兒所以我就必須將這一切都讓給那對賤人母子嗎?然后讓這些賤人全部登堂入室,來欺負我女兒,在我女兒頭上拉屎拉尿!” “你就是這么說話的!”方老爺子氣的臉色厲色更濃:“那是你繼母和弟弟!” “別跟我提那賤人!”方詠寧針鋒相對毫不相讓:“你當我不知道那個賤人是怎么登堂入室的嗎?你別忘了mama是怎么死的!” 方老爺子氣勢霎時弱了下來,就連眼底的光都暗了下去。 他冷肅著臉,眼底卻是掩飾不住的失望疲憊:“這些年因為你母親的事,我對你一再縱容忍讓,卻慣得你越發自私驕縱野心勃勃,你弟弟已經搬出去多年不回家,你還這樣不依不饒,現在連個七歲孩子都不打算放過,你可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外面的事情已經讓方老爺子費盡心神,家宅還不安寧。他畢竟年紀大了,這幾年越發覺得精力不濟,兒子女兒一個個只想爭權奪利,正經事一個都讓他指望不上。 方 詠寧脾氣上來誰都敢頂撞,但知道想要繼承方氏還得討好方老爺子,聞言也不禁紅了眼眶,哭道:“要不是她媽怎么會氣死?”她咬了咬牙,“這些戲子慣會演戲, 她是如此,周妍也是如此,現在連這樣一個私生女都敢欺負穎穎,穎穎長這么大,我連根手指都沒碰過她一下,可她做了什么?居然把穎穎鼻梁打斷!看到穎穎滿身 是血趴在我懷里哭的樣子,我真是生吃了她的心都有了!穎穎沒事最好,穎穎要是有什么事,我和她沒完!” “胡鬧!什么有完沒完?你 是她姑姑!”到底是從小疼到大的女兒,方老爺子嘆口氣,聲音也軟了下來,“小孩子之間,難免會打打鬧鬧,你小時候也沒少和永健一起欺負詠康,我什么時候管 過你們什么?你都多大的人了還攙和孩子之間的事,欺負一個七歲的孩子你也不嫌臊的慌!” “呸!誰稀罕做她姑姑?!狈皆亴幙藜t的眼一瞪:“哪里是我欺負她?是她自己躲在柜子里,讓一大家子人找她不得安寧,我動她一根毫毛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