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母子情深
在黑仔他們租來的農機廠倉庫里,肖灑看到從舊貨市場淘回來的各種寶貝,這個樂??!這個倉庫里原來收的一些好物件基本上被他搬空了,放進了靜廬和聽雨廬,剩下的都是一些沒什么價值的東西。而現在,又是一大堆了,當然好的少,一般的多,老的少,新的多,但只要十件里面有那么二三件好的老東西,肖灑就知足了!而這回因為是從舊貨市場淘回來的,居然有一半以上是老貨。尤其是老家具,雖然有的有點殘破,請個手藝好點的木匠回來修修補補一下就行了。原來老媽袁麗給自己推薦過譚木匠和泥工李師傅,但一來肖灑懶惰,二來忙著生意,三來忙著復習迎接高考,四來還要偷點腥,所以哪里有時間?一直拖著沒去請。這次一看倉庫里的寶貝,又想起陶園有些旮旯的破損處,決定馬上把這事提上議程。 肖灑拿起一個釉里紅的梅瓶問黑仔:“這個多少錢收回來的?” 黑仔:“三塊錢?!?/br> 他又指著一對碩大的青花瓷將軍罐問:“這個呢?” 黑仔:“這個成對的貴點,十塊錢?!?/br> 肖灑只差沒驚倒,這才知道自己還是受了上一世的影響,從秋滿哥手里收的東西收貴了!不過他也沒后悔,開玩笑,單只秋滿哥給他的那些搭頭,都讓他經常半夜里樂醒。 肖灑整個看了看,有幾十件瓷器,不過老的只有十余件;還是家俱比較多,而且基本都是老的,只是有的有些破損,要叫人來修補。其中,比較有看相的有一張小葉紫檀的架子床,有三層招子,雕滿了人物故事,而且涂滿了金粉,漆水保存非常完好,沒有一點破損。還有一張黃利梨的香案,一條小葉紫檀的春凳,二張大紅桑枝的八仙桌和四條同樣大紅桑枝的太師椅,另外還有一張鐵梨木的羅漢床。其他還有不少的舊家俱則都有些破損,需要修補,有斷了腿的椅子、桌子,有缺了木方的洗臉架子和高腳茶幾,林林總總,大大小小,少說也有三四十件。 令肖灑高興不已的是他還看到了三尊銅鎏金的佛像,一尊大的有43cm高,兩尊小的有17cm高??达L格,大的那尊應該是清三代時期的,小的那兩尊反而更早,應該是明洪武時期的。還有一個銅香廬,有底款“宣德年制”四字,拿在手里掂量,見包漿厚重,顯然是受了無盡歲月的香火!肖灑心中感慨不已,這么多的好寶貝,居然會流落到舊貨市場,真是情何以堪!愧對老祖宗??!當然感慨歸感慨,心中還是樂呵得不行,當即讓黑仔、旺仔兩人小心翼翼地將那十余件老瓷器,三尊銅鎏金佛像,一個銅宣德廬用報紙、破舊衣服、毯子等包好放進普桑里,不僅把尾箱放滿了,后排座位上和座位前也放滿了。 肖灑又讓黑仔立即租來一輛貨車,把看相好的那些家具立刻裝車,隨他的普桑一道,運往陶園。 第一件事就是把長條的黃花梨香案擺放到厚德堂上。厚德堂又稱梨木堂,里面的家具都是黃花梨的,合拍。 接下來,他把自己房間床鋪拆了搬進了冷香房里,然后把那張小葉紫檀的架子床搬進了自己房里,黃花梨的春凳自然不適合放到厚德堂上,也就留在自己房間里。 鐵梨木的羅漢床搬進了老爸老媽的房間里,夏天快到了,鐵梨木床上躺著涼爽,先讓老爸老媽享受享受吧。 那兩張大紅桑枝的八仙桌和四條太師椅則被他鎖進了其他房間,暫時用不上。厚德堂的太師椅和八仙桌全是黃花梨的,比大紅桑枝的更加貴重,而鴛鴦廳里的家居全是金絲楠木的,也用不上,因此只能暫且束之高閣。 瓷器、銅器自然都被收盡了地下收藏室,看著越來越豐滿的收藏,肖灑真有些洋洋自得。 黑仔、旺仔離開時,肖灑給了他們一人一個存折,讓他們有時間就去多轉轉,什么舊貨市場,什么大院、大屋,有事沒事就去遛遛,看對眼了的就盡管出手收下,走眼了也沒關系。 第二天,他又讓旺仔開車跑了趟鄉下,想讓袁麗去請譚木匠、李師傅來做上門功夫,但袁麗卻不同意,一句話就把肖灑堵住了:“你請他們做上門功夫,誰給他們做飯吃?” 肖灑頓時目瞪口呆,知道自己想左了!他自己好說,早餐有丹露那丫頭做的鮮美無比的仙女面,中晚餐一般在學校食堂,放了假則要么在陳碧云那兒,要么在殷勤、夏靜那兒,他自己哪里管過事?十指不沾陽春水,典型的好吃懶做,大老爺們一個!真要是把譚木匠、李師傅兩人請過來,誰來伺候他們的吃喝?總不能把這兩個匠人也帶到陳碧云家或者殷勤、夏靜那兒吧?真要是那樣,鬼摸了腦殼差不多! 袁麗見了肖灑的傻樣,就樂了,道:“怎么樣?沒有老媽,什么事都辦不成吧?說你沒長大,沒冤枉你吧?” 肖灑就用雙臂從身后箍住袁麗:“媽,我是沒轍了,你給我想個辦法唄?!?/br> 袁麗依偎在兒子的胸膛上,兒子現在都高出她半個頭了!可依舊沒長大呀!心中柔情滿懷,道:“兒呀!這事你就甭cao心了!交給媽吧。你現在一心一意去準備迎戰高考,別想這些七厘八厘的。靈子不是六月二十日就中考完了嗎?等她中考完了,我們一家子就都搬到陶園去住,那時再把譚木匠、李師傅他倆請去做上門功夫,你還怕沒人給他們做飯?” 肖灑頓時高興得把袁麗抱了起來:“媽,你終于肯答應去陶園住了!” 袁麗:“傻孩子,媽又不蠢,難道有福不知道享?原來是怕給你增添負擔,可這回我見你到處開公司,看來養活我們一家子是沒有半點問題了,所以我也想通了,早點享兒子的福吧!再說靈子不是死活要考潭州一中嗎?媽住在陶園,也可以照顧她,讓她走讀,可以吃好住好些,天天在眼前看著,也不怕她學壞!還有,你要是上了大學,陶園可不能空著沒人住,里面都是寶貝呢!媽給你看著,就不怕了!你不是還要請潭木匠、李師傅他們嗎?都有媽呢!” 肖灑就在袁麗臉上狠狠地親了一口:“媽,你真好!什么都替我想到了!” 袁麗:“誰讓你是個長不大的孩子呢?媽不替你cao心,誰來替你cao心?” 肖灑緊緊擁著老媽,母子兩人都沉浸在那種nongnong的親情里,溫馨無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