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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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開花,玉笙這幾日正是稀罕的時候,便讓人日日摘些過來。 “得虧是小雨?!比吲牧伺囊聰[上的雨,臘梅花護在身前,完好無損:“若是下大了,奴婢可就回不來了?!?/br> “多大的地方?”冬青拿了個瓶子上去,接過臘梅花給插了進去:“你就在后院,下雨了喊一聲我還能不給你送傘不成?” 三七討賞不成,氣得跺腳,走上前去的時候掐了掐冬青的臉。 “主子,殿下今晚是不是要過來?”她手冷得厲害,說完便縮在炭盆面前烤手。玉笙十分疼惜她們這些做奴才的,特意讓人在偏殿點了個炭盆專門讓她們用。 三七蹲上前,手銬暖和了又在里面去尋烤熟的栗子。 栗子埋在炭盆中,被炭火烤得香噴噴的,吃起來十分的軟糯又爽口。 “不知道?!庇晗露嗔?,有些惹人心煩。玉笙今日一早從廣陽宮回來后就有些提不起精神氣兒來,撐著下巴縮在軟塌上剝栗子。 一顆一顆栗子仁圓滾滾的裝在白玉碟中,十分的喜人。 “殿下來便來,不來便罷了?!?/br> 太子剛跨進門框,便是聽見這句話,腳步一頓,下一刻人才走了進去:“早上的時候黏在孤身上,磨人的樣子恨不得跟著孤上朝去,如今到了晚上就變成不來便罷了?!?/br> 冷笑一聲,故意兩只手伸出去,掐著她的下巴:“你這個女人怎么這么善變?”當值的奴才正躲在偏殿烤火,見狀一個個的趕緊都跪在了地上。 “殿……殿下?” 玉笙一瞬間仰起頭,看了他許久才像是回過了神,那只手分明在掐著她的下巴,她卻是分毫都不怕。反而偏著腦袋,分為親昵的在他手心里來回的蹭了蹭。 剛還沒精氣神兒的人,眨眼就變得黏黏糊糊的:“殿下真的來了?”那兩只手也不老實,抱著他的腰緊緊地,像是舍不得松開。 女人就是善變! 太子親眼瞧見她變臉,從一開始的無精打采,到瞧見他之后雙眼立即變得亮晶晶的。暗地里罵她蠢,半點都不知道掩飾。 但不說別的,心情卻是十分地舒爽。任憑誰被這樣全心全意的看著,歡喜著的,瞧見你一眼眼睛都變得發光了,只怕也是這樣。 “早上的時候,不還求著孤疼你?”他心情不錯,一高興便想說葷話逗她,抬手兜住她的腦袋,來回疼惜地摸了摸: 湊在她耳邊輕咬著她的耳珠:“孤若是不來,怕你想孤想得睡不著?!?/br> 狗男人,這又是從哪里學來的招數! 玉笙咬著唇,面上rou眼可見的羞紅了,一屋子的奴才都在,就他不要臉,跟沒看見一樣。 她朝著素嬤嬤使了個眼色讓她將人都給帶下去,一邊將吃剩的栗子捧在他面前:“知道殿下要來,特意給殿下準備著呢?!?/br> 這栗子是她剛無聊的時候剝的,烤得正好甜香軟糯的時候。太子低頭瞥了一眼,有的還冒著熱氣。 他前幾日愛吃一道栗子燒雞,多點了幾次,倒沒想到她就記住了,嘗了幾顆味道的確不錯,太子轉手給她喂了一顆。 “不吃了?!庇耋掀^躲開,頭搖得像是撥浪鼓:“我剛多吃了五六碟了,再也吃不下了?!?/br> 太子見她不吃十分自然的自己吃了:“你倒是膽子大,吃剩的才給孤?”他不過是隨口一言,白玉碟中的栗子也被他吃的七七八八的了。 玉笙卻是撅了撅唇:“殿下您又不說什么時候來?!?/br> “怎么?”他剛回東宮就來了她這,還不滿意?碟子放下來,他去洗漱盆那兒凈手。 分明有奴才,玉笙偏是要湊上去,一會兒上去給他拿這個,一會兒給他拿那個,跟在他背后像條小尾巴似的:“栗子剝半碟就冷了,冷了就不糯了,那我只能先吃了啊……” 擦著帕子的手松開,太子停下腳步,玉笙手中還拿著凈手用的玫瑰露呢,一下子沒穩住,撞到了他的后背上。 玫瑰露砸在地上碎成了一股玫瑰香。 太子伸出手,去摟著她的腰:“一整日都在等著孤?”玉笙仰起頭瞥了他一眼,不吭聲。他清雋雅致的眉眼一瞬間笑了起來,月白色的長袍穿在身上,溫潤如玉。 手指在她唇瓣上來回的勾弄了兩下,指腹抹著她的口脂,他笑的格外溫和:“看樣子是真的想孤想狠了?!庇耋险A苏Q?,下一刻卻是被他抱到了床榻上。 殿下說話是算話的,早上的時候說要疼疼她,晚上的時候便是身體力行了。 他面上生得溫和,床榻之前卻是分外強勢,今日卻十足的有耐心,要如何便是如何。燭火晃蕩在帷帳上,照出兩道身影。 玉笙抽抽咽咽坐在他懷中,一張臉哭得通紅地埋在他的肩頭上。疼了就咬,舒服了就咬著肩頭細細地磨。 太子今日格外的溫柔,哪怕是被咬疼了也只是掐著她的腰:“嘶……輕一點?!?/br> 話是這么說,卻又強行忍著緩了下來。 玉笙被弄得渾身綿軟,手腳無力,強打起精神從枕榻之下摸出個香囊來,塞到了他手中。 “什么東西?” 太子對著燭火瞧了一眼,隨即立馬就笑了。 玉笙一張臉哭得一塌糊涂,眼睛都睜不開,他卻頗為憐惜地上前,在她額頭親了親:“這是獎勵?”眉心擰了擰,他又要問: “之前不舒服?之前為何沒有?” 玉笙如今只想睡,煩得要死,剛要糊弄他幾句,門口卻響起敲門聲。 王全縮在門口,瑟瑟發抖地道:“殿……殿下,恒親王殿下找您?!?/br> 第144章 皇兄 沒人比我更憐惜她! 夜闌人靜,寒冬的天透著幾分刺骨的寒。淅淅瀝瀝的雨聲打在廊檐下的青石板上,一聲聲的只有滴答的聲響。 太子跨著大步,一路往靜心湖的方向走去。 恒親王如今在月室。 月室在靜心湖的湖中央,四周是一大片水面,夏日的時候倒是涼爽,可到了冬日,就顯得格外的透心涼了。 王全舉著油紙傘跟在身側,瞧見殿下那半張側臉,可謂是叫苦不迭。 剛在合歡殿,他當真兒是咬著牙,大著膽子才敢敲出第二聲兒的。在玉主子這兒將殿下叫走,今日還是頭一遭。 若是旁人他自然也就罷了,可偏生這人是恒親王,這大半夜的闖進來,指不定是什么事呢? 他哆哆嗦嗦的敲出第二下,好在沒過多久殿下倒是出來了,只是這臉色……雨下得有些大,王全將手中的油紙傘偏過去,大著膽子湊上去瞥了一眼。 太子殿下這張臉生得自然是讓人挪不開眼睛的,此時大半夜地被人叫起來,眉眼往下垂了垂,讓人瞧不出高興還是不高興。 要說高興吧,眉眼卻是帶著戾氣,朝前沖的腳步飛快,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不爽快。 可要說不高興吧,卻是又時而笑一下,手指時不時地摩挲著掛在腰間的香囊。 王全剛特意瞧了一眼,只瞧見個色,旁的便是半點兒都瞧不清楚了。但見殿下這番歡喜的模樣,心中暗暗的猜出幾分。 這香囊指不定是玉主子給送的。 雨還在下著,靜心湖的湖面上泛起陣陣的漣漪。莊牧守在月室門口等著,太子進去的時候,聞到的又是一室的酒氣。 屋子里點著炭盆,倒是不冷,太子褪下斗篷走上前,先在炭盆前烤了烤手:“大半夜的自個不睡,倒是跑到我這兒來喝酒?!?/br> 低沉的嗓音里還含著沙啞,月白色的長袍上還帶著一股臘梅香:“你這個年紀,是該娶王妃了?!?/br> 那修長如玉的手漸暖,倒扣在桌面敲了敲。春宵苦短,他若是有王妃,亦或者是身側有人伺候,只怕就不會做出半夜硬生生叫人起床這樣的糟心事了。 陳珩沒說話,從他進門開始,那雙眼睛就一直低垂著沒有往他那兒看去。爐子里的水燒開了,他傾下身去拿爐子,玄色的長袖湊上來,袖擺帶著一股濃厚的酒氣。 太子的身子往后一靠,聞出那是梅子釀:“你若是喜歡喝,改日叫人都搬到你王府去?!?/br> 陳珩坐在黑檀木的長桌旁,正靠著窗。雨下得太大了,烏云遮住了月光,只有一輪殘月掛在天穹上,影影綽綽。 “好啊?!彼拖旅佳?,那月光從他眉眼間褪去,掩住眉眼間的神色,單手拎起一邊的爐子給他沏著茶:“明日我就讓人都給搬走?!?/br> 茶盞送上來,那一直低垂著的眉眼也漸漸掀開。窗下,那殘破的月光像是被人打碎了,一雙眼睛漆黑深邃得讓人瞧不清楚。 太子輕笑一聲,伸出手接過那茶盞仰頭一飲而盡:“今日找我什么事?” 這是半夜,再過兩個時辰天都要亮了,宮門早就關閉。他這個點出現在這兒,不用多說自然是翻宮墻進來的。 只是這皇宮里的侍衛再多,卻也是攔不住他。 “找你……” 陳珩單手執著酒杯,水藍色的琉璃盞里梅子香分外的誘人。他靠在背后的窗前,眼神盯著那杯梅子酒仿若出了神。 找他做什么呢? 他仰起頭,看著對面,太子殿下就在他的面前。他身上常年是帶著迦南香的,如他這個人的外表,溫和,潤澤。 可如今,那抹香味中夾帶了一股清淡的甜味,隱隱的,不明顯。但一個人的身上有另一個人味道,哪怕是他沒經歷過,但卻也知道做出了怎樣的事,才會連著味道都在一起。 那她呢?這樣親密相連的事,她是否也曾與他連著香味都纏繞在了一起。畢竟她在東宮,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成了他兄長的女人。 “嗯?” 對面之人放下手中的茶盞,陳珩低著頭,那一口梅子酒卻是怎么咽也咽不下去。其實他沒喝酒,渾身的酒氣是因為打碎了酒壇,染上了酒香。 他比誰都清醒。 抬手將梅子酒倒出了窗外,陳珩轉過頭來笑了一聲:“剛那茶味道太淡,今日我給你帶了一份新茶來?!彼沟魟傊蠛玫牟杷?,又重新將茶具燙了燙。 熱水滾了三遍,新茶的茶香才逐漸地襲來。 他起身,雙手執著茶盞恭敬的送上前。太子瞥了一眼他的姿勢,接過茶盞聞了聞香:“武夷山的大紅袍?” 這茶他素來愛喝,只每年的產量少,皇后那兒余下不少,給了太子妃,太子妃又留給了他。此時陳珩帶來的罐子中,足足有皇后給的兩倍之多。 眉心擰起,他還沒喝,對面人卻是一口氣悶了:“我覺得都一樣,倒是你品的出好壞來?!标愮駥⒖樟说牟璞K放下來,又道:“之前就該給你的,一直沒有機會?!?/br> 這茶難尋,冬日里更是價值千金,他素來不愛喝茶,特意去尋自然是給他的。 太子低頭嘗了一口,眼中的神色未變:“于是就挑個半夜的時候過來給我送茶?”眸子中的神色早就冷了下來,他太過敏銳。 他還什么都沒說,他就察覺到了危險。 陳珩底下頭,輕笑了一聲:“睡不著罷了?!鄙碜油澈笠豢?,窗外的月光徹底籠罩烏云之下,陳珩的半張側臉都在黑暗中,讓人瞧不出面上的神色。 “當年,皇長兄出事,我獨自去西北你可知道為何?” “知道?!陛p抿了一口茶,太子將茶盞給放回了桌面上:“你主動放棄的……”當年,洛家一場大火,連著下揚州的皇太子也死在了那場大火中。 國不可一日無太子,適齡的皇子就他們兩人。 當時陛下雖信任陸家,卻也十分寵愛舒貴妃,在立誰為太子之間左右為難。 他選擇迎娶陸家嫡長女陸靜好,目的自然還是對準東宮的寶座。而陳珩一意孤行,要去西北爭軍功。 在當時還正在立太子的時候,他這無疑是主動放棄了太子之位。 茶香淡淡的暈開,陳珩又沏了杯茶:“我那不是放棄,我那是想要的更多?!?/br> 香味涌上來,越來越濃。屋子里那股女子的清香淡去了不少:“你放棄了自由,迎娶個不愛的女子,得到了太子寶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