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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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時間的冷靜之下,細枝末節的,就算是沒錯你也會變得有錯。 “我是沒管理好后宮?!贝巴忄枥锱纠驳挠甏蚵晜鱽?,敲打木魚的聲響緊跟著一下一下地加快了。陸靜好手指著外面,聲音又加大了一些: “那外面的人呢,再這樣下去,人就要死了?!?/br> 她在屋子里坐了一下午都是這樣的難熬,外面還在刮風下雨,不讓人進來豈非是在殺人?陸靜好深吸了口氣,她來的時候洛長安就在廣陽宮門口了。 “你激動什么?” 木魚敲打的聲音漸漸停了下來,皇后扶著素嬤嬤起身,眼神卻是牢牢地盯著太子妃:“你與這洛家小姐毫無恩怨,你倒是好心還與旁人說話?!?/br> 她只是不想人死! 再不喜歡,也是條人命,何況……陸靜好猶豫了一會兒才道:“恒親王十分喜愛外面這女子,淑貴妃還沒扳倒,姑母不應該激怒恒親王才對?!?/br> 太子與恒親王并未成為仇敵,若是因為一個洛長安反目成仇,只怕是得不償失。 陸靜好一臉的擔憂,皇后卻是先凈了手,拿著玫瑰精油仔仔細細的涂抹在手上,手心手背與指尖一絲一毫都不錯過之后,她才回了她:“優柔寡斷,難怪小小一個東宮都任由下面的人爬到你頭上來?!?/br> 陸靜好還要說話,皇后卻是又道:“斬草除根,對于不喜歡的,礙了眼兒的,除去了便是?!?/br> “姑母……”陸靜好還想再說,皇后卻眼神一閃,直接往她臉上看去:“如今那位元承徽懷了身孕,你倒是厲害了,嫁入東宮八年都無動靜,是想等著日后讓那些庶子庶女們喊你做娘?” 陸靜好忐忑了一下午的事如今總算是被皇后說了出來,被這輕飄飄的幾句話羞辱得沒了血色。 “我……”她來的時候就知道,這事兒瞞不過去,早晚都是要面對的:“我…… 我也不想?!?nbsp;她如何會想?元承徽懷孕打得她措手不及。 她比誰都不想,這世上有旁人懷了太子的孩子。 “不是自己肚子里出來的,始終隔著一層肚皮?!被屎蟠瓜卵酆?,漆黑的眼簾之中一閃而過的冰冷:“再怎么養都不會跟自己親?!?/br> 太子妃的眼神看過去,皇后才輕聲道:“所以,陸家要有自己的血脈。靜好,你一直不愿意,但為了陸家,這太子妃之位你只怕是要騰出來了?!?/br> 窗外,狂風大雨傾斜而出,‘轟隆’一聲雷響打下來,照在窗上,太子妃那張臉血色一點一點褪盡。 近幾年來,皇后這句話說得太多,十回里面七回都是說的這個,說實話,陸靜好已經聽得太多了。太子聽了不當一回事,她聽了之后也是一樣。 皇后也是罵過,打過,扇過巴掌,但……從來沒有哪一次,讓她這樣地緊張與害怕。說個好笑的,皇后這句話說出來甚至還帶著笑意,語氣也是溫和。 可偏偏,卻是讓她從心底里,骨頭都泛著寒。 “我……我知道了?!焙韲狄粷L,余下的話她到底還是沒出口。 她不是不愿意了,如今……是太子不碰她了。 太子妃出了正陽宮門口,天色已經漆黑一片。洛長安推著輪椅坐在那兒,已經被淋的渾身濕透。 斗篷上全是雨,精致昂貴的孔雀羽浸透了雨水,黏在身上又厚又重,刺骨的寒冷從四周的風,迎面而來的雨水,還有面前那道緊閉著的門上傳來。 面紗黏在臉上,薄薄的一層掩蓋不住臉頰上的疤痕。放在膝蓋上的雙手也開始瑟瑟發抖,不是凍的,而是疼的。 冷風與雨水一下又一下的砸在她身上,她被捧在手心中多年,太久沒受到過這樣多的委屈。凍得快沒知覺的時候她在想,要不就這樣死了算了。 眼睛一點一點閉上,洛長安已經快要暈死過去,開門聲傳來,直到腳步聲靠近,她才緩緩地虛弱地睜開眼睛。 “將人送回去吧?!?/br> 宮女撐著傘,太子妃站在長街之下,轉身的時候到底還是往洛長安那瞥了一眼:“再這樣下去,人都僵了,得了個鄉君之位又有什么用?” “主子已經是這天底下最尊貴的女人之一了?!睂m女在身側,討巧的說著好聽的話:“主子當然不懂這一步步爬上來的艱辛?!?/br> 有的人出生下來就比旁人要低人一等,為了過得好,自然是會奮不顧身,為了半點的機會拼命地往上爬。 陸靜好自打出身就是天之嬌女,她如何會懂這些? 搖著頭,她撐著油紙傘一步一步往東宮中走去。她是不懂這些,但她卻是知道,她自打出生就是金尊玉貴,那這母儀天下的寶座自然也還是她的。 她一路挺直了腰桿,可直到回了東宮面上的表情才算是破裂成了碎片。 “你說什么?” 一字一句,幾乎算是咬牙切齒,太子妃狠狠地咬著牙:“殿下還是封了她作良媛?” 元承徽懷了身孕都沒給她晉封,殿下卻親自過去給她戴吉冠。這么多年,就沒見殿下對誰這么上心過。 太子妃膝蓋一軟,面上再也堅持不住,直接砸在了軟塌上。 —— 姜玉堂幾人在太子殿下的書房算是相談甚歡。 宮門快關的時候,幾人才得以出門。玉簫跟在賀文軒的身后,一直低著頭不說話。前面,東宮的太監在前方帶路,賀文軒撐著傘扭頭看了她一眼,目光帶著幾分擔憂。 玉簫的臉上,白得有幾分嚇人。 察覺到那若有若無的目光就打在自己身上,玉簫咬了咬唇,壓下喉嚨里快溢出來的嗤笑。 若是以往,賀文軒這樣看自己一眼,她不知要高興成什么模樣,可如今她只覺得諷刺。他關心的只怕從來不是自己,她關心的是自己有沒有把話帶到。 玉笙在東宮之中,成了人人仰望的娘娘,還有太子殿下的疼愛,就這樣,賀文軒都不想放手? 他究竟是有多喜歡玉笙?才心甘情愿做出這些? 牙齒幾乎將自己的嘴唇都給咬碎了,唇齒之間全是傷口與血腥味,這才能克制住她的顫抖與快要涌出口的嘔吐。 “我再派一輛馬車讓人送你回去?!?/br> 與李從告辭,姜玉堂轉身看著身后兩人。賀文軒的眼神從玉簫身上挪開,將手中的油紙傘往她身側偏了偏,這才對姜玉堂點了點頭:“多謝世子?!?/br> 他兩來時是隨著永昌侯府的馬車一同來的,如今只能讓姜玉堂派人送他們。 外面,雨下得有些的大,姜玉堂剛轉身,一輛馬車忽然從暗處跑了過來。黑檀烏木的馬車,車廂內設計的十分寬大,在紅墻的暗處一直不知停了多久,正朝著幾人緩緩跑來。 姜玉堂一瞧見馬車,面上的笑意瞬間停住,撐著油紙傘上前了兩步:“恒親王殿下?!?/br> 湛藍色的織金描花的車簾被人撩開,修長的指尖挑起一條縫隙,平淡的眼神卻往賀文軒那兒看去:“上來?!?/br> 姜玉堂微微彎著的身子一瞬間站直,他將眼神從馬車上挪開,這才看向身后的兩人:“既然有恒親王送兩位,就暫且用不到姜某了?!?/br> 賀文軒看著前方的恒親王沒說話,他身后的玉簫卻是雙手發顫了一下,隨即咬著牙上了馬車。 姜玉堂眉心往上一挑,賀文軒看著人已經進去了,也只好跟了上去。 “福祥胡同?!逼降穆曇魪鸟R車中傳來,姜玉堂收回視線轉身往自己的馬車那兒走去。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馬車出了皇城的門,都安靜得沒有說話聲。 賀文軒上了馬車才看見里面還有一個人,那人坐在輪椅上,不知是睡著了,還是暈了過去。身上蓋了個毯子,遮住了臉,瞧不清楚模樣。 但卻看的出來很是狼狽的。 露出來的一丁點的袖口,還有圍了狐貍毛邊的斗篷,濕漉漉的黏在身上不說,輪椅下面已經積了不少的水。 恒親王這輛馬車在暗處等了許久了。 看著輪椅下面一大片被打濕的毛毯,賀文軒拳頭緊了緊:“殿下應該先回王府?!彼D身往前方看,恒親王坐在車廂的最里側。 他單手拿著酒杯,修長的手指隨意把玩著。 “哦?” 聽了他這話,眉心往上揚了揚:“本王還當你永遠不會開口?!瘪R車已經跑到了鬧市,滴滴答答的只聽見雨水打在車頂的聲音。 賀文軒的眼神這才看向輪椅:“入冬的天,淋的渾身濕透,從下面的積水來看起碼也在馬車里等了小半個時辰了?!避噹麅仁屈c著炭盆,可濕衣裳不換第二日必得風寒。 恒親王殿下回京,從西北帶回來一個女子。聽說這女子生得普通,雙腿不便還坐著輪椅,恒親王殿下卻不嫌棄,如珠如寶地對她好了七年,這事鬧得沸沸揚揚的人盡皆知。 賀文軒的眼神從那輪椅扶手上的暖玉上挪來,明目張膽的嗤笑一聲。 “殿下這是只見新人笑,不見舊人哭?!比缃袼辛擞耋系拿寄?,就如此的迫不及待,便毫不猶豫的就拋棄一起相依多年的女子。 這樣的人,怎么會對玉笙好?幸好他永遠都找不到玉笙。 手中的酒杯舉起,梅子酒一飲而盡,辛辣的刺激完全比不上西北的烈酒,卻讓他還是下意識地一皺。 眼簾掀開,漆黑的眼簾中波濤洶涌。 陳珩平靜的眼神下,卻是面沉如水,一眼不眨的看著賀文軒:“你懂什么?!?/br> 怪他尋錯的人?是……他活該。 可她呢?身上戴著洛家的玉佩,嘴里細數著洛家的過往,每每夢魘都說起那場要了洛家百來口人命的大火。 這七年來,是她一直是在扮演洛長安。 眼神垂下去,他看著輪椅上那微微顫抖的指尖,一字一句,前所未有地冰冷:“我沒要她的命,已經是仁慈了?!?/br> “蹬蹬”兩聲馬蹄響。 馬車停了下來,莊牧在馬車外候著,小心翼翼的道:“殿下,到了?!?/br> 福祥胡同門口,朱紅色的大門上已經點起了燈,賀文軒從馬車上下來,門口的丫鬟與書童一下子擁了上來。 他撐著油紙傘看著身后,馬車簾子撩起來,玉簫卻許久沒下馬車。 “我接著你?!?/br> 他當她是怕,在下面還伸出了手。玉簫咬著唇往身后看了一眼,對上了一雙深不可測的雙眼。 咬了咬牙,她看著馬車下伸出的手,深吸了一口氣:“好?!彼椭^,彎腰就要下去,然而還未起身,手腕卻是被人抓住了。 背后的人用力一扯,玉簫被重新拽回了馬車里。 “莊牧,回府?!?/br> 馬車重新跑起來,賀文軒雙目瞪大扔了油紙傘追上去。 車簾掀開,陳珩那半張側臉掩在燈光下:“我等你,一手交人,一手交畫?!?/br> 第142章 玉良媛 雙更合一 馬車一路跑出福祥胡同,直到看不見鋪滿青石板的巷子口,湛藍色的織金車簾才算是放了下來。 “不看了?” 玉簫扭過頭,認真去打量面前的人。這人的氣勢太深,之前哪怕是見過不知多少回,她也不敢這樣隨意的去打量。 如今倒是大了膽子,認認真真的瞧了個清楚。 車廂做的有普通馬車兩個大,這位傳聞中叱咤沙場的恒親王如今就坐在車廂的最里側。鏤金雕花的海棠色迎枕上,玄色的長袍隨意地鋪撒著,整個人顯出幾分恣意妄為。 那雙修長的依舊是漫不經心地轉動著那枚酒杯,眼神卻是看向她。 玉簫卻是知道,他遠沒有表現的那番不在意:“殿下強擄民女過來做什么?”玉簫兩手緊緊地藏在袖口中,深吸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