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節
民國時擦耳巖打醮求雨,曾將狗打扮成人形,用人抬著游街,我小時候曾經看到過,被那些人滑稽的模樣逗得捧腹大笑。 當時我坐在爺爺的肩膀上,興致昂然地聽爺爺說,這是為了討口風,所謂“笑狗天下睛”的吉利,以祈求達到求雨目的。當時自己還不太懂,只是看到最后游街過來的“金娃娃”雕像時,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顫。 那雕像是個穿著紅色肚兜的孩子,看不出男女,也看不清楚樣子。 應該算很可愛吧,但當時我卻直覺的感到一般寒意,三伏的天氣里,又冷又怕地差些將爺爺不多的頭發也扯了下來。 大致來說,這三種傳說都和養馬河有關,里邊的許多特殊方法,也只在養馬河流域流傳。應該在曾經的某個時段,發生過什么現在已經無法考證的真實事件所以才造就了現在別具一格的風俗習性。 我從回憶中醒過來,心里不知為何有種很不舒服的感覺。微微遲疑了少許,這才打開文件袋,將里邊的資料抽了出來。 沒過多久,我便將上邊的東西看完了,皺了皺眉頭,我苦笑了下。 這份資料不長,只有寥寥三頁,上邊提到的事情大概都一樣,說的是養馬河畔最近十三年來,有許多在河里淹死的孩子,在確定死亡后的第三天突然活了過來。 當然,也不算是完全活了,醫學界秘密地對他們進行了觀測,那種“假活”狀態很短,只有十秒鐘的樣子,并且完全不帶有心路和脈動,腦電波也沒有任何反應,根本就是死人的樣子,但是那狀況,也不能算是單純的肌rou收縮造成的條件反射。 因為那些死后幾天,又活過來的十多秒的孩子,猛地睜眼睛,嘴里不知道在咕噥著什么話,然后便徹底的死掉了。 有人將那些尸體說的話錄了下來,居然驚奇地發現,每個尸體的發音、聲線都完全一樣。也就是說,他們根本就在說同一句話! 但究竟是什么話,直到現在都還沒有定論。 這是巧合嗎?不可能,古埃及曾有一句諺語說,第一次的相同叫做幸運,第二次的相同叫做巧合,而第三次的相同就是必然,不會有任何東西相同了三次后,仍然是巧合。 資料上記載,自從引起了醫學界以及其他各種生命和神秘研究機構的注意后,這種對死亡錄間的記錄就沒有停止過,現在至少已經有了接近六十多個案例。 這么多的案例都呈現了相似的結果,那么究竟預示著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我苦笑的更大聲了,這個趙韻含,每次出場都別出心裁。 不過,她還真的非常清楚我的底細和愛好,送這種禮物給我,難道我還能拒絕得了嗎?不可否認,我是真的感覺好奇了起來…… 第二章 三途川 帶著百分之四十九的不安,第三天一早,我還是和趙韻含去了養馬河。 此前,我通過二伯父夜軒聯絡到展京大學,也確定民俗系大三確實有個叫做趙韻含的女學生。在學校給我傳真過來的照片里,我卻到了另外一個人。 照片里的趙韻含是短發,帶著一副金絲眼鏡,右臉頰上還有一顆碩大的、偏離位置零點零零一毫米的美人痣。 說實話,雖然她長得不是慘絕人寰,但是也夠慘不忍睹了。再傻的人也判斷得出,出現在我眼前的趙韻含,和民俗系大三的趙韻含,根本就是兩個人! 車上,我將那張照片遞給正在開車的某位美女看,她只是瞥了一眼,毫不在意地笑道:小夜,這就是你不對了,居然會跑去調查人家?!啊苯忉??!拔易炖锏赝鲁鰞蓚€字。 她嘟了嘟嘴巴:“最近我去了韓國一趟,跑回來就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了??!” 暈倒!她以為自己在騙鬼??!如果現代的整容術可以把人從天可憐見的恐龍,徹底變成絕世大美女,恐怕韓國早就人滿為患了。 我也懶得再揭穿她,既然這家伙不愿說真話,也不介意她滿身神秘的陰影再多描黑一點,只要和她在一起時間多了,哼,總有一天我會搞清楚。 車行駛在高速公路上,車窗外的景色不斷模糊地劃過,不久后出現一條寬十多米的白色河流。激流不斷地沖擊在河床上,發出“啪啪”的刺耳響聲。 “小夜,你看那塊碑?!壁w韻含突然停下車,指著不遠處的石碑道。 我抬起頭,視線里立刻充滿了碑牌古老的身影。 這個石碑立在這里已經不知道有幾百年了,爬滿了黯綠色的苔蘚,不過上邊的字還算清晰。整個碑面上刻著碩大的三個字:“三途川”。 有趣!我帶著好奇的心態走下車,來到石碑前。 幾百上千年的風吹雨淋,似乎沒有將碑上的刻痕完全剝掉,整個碑是用附近養馬山上出產的一種大青石雕刻而成的??吹贸龅窆し浅>?,應該是出自當時的名家之手,只是找遍了整個石碑都找不到作者的名字。 碑整個高度約有兩米,石碑下壓著一頭古怪的生物。 我蹲下身子,這才看清楚,那怪物長著長長的魚身,上半身是人的形狀,它撇開尖利的牙齒,強壯的身軀上披附著青色的鱗甲,左手拿著一把奇形怪狀的矛,右手舉著一把人面的盾牌,看起來十分錚獰恐怖。 看情況,這東西應該是一種水中妖怪。難道是夜叉? 我皺著眉頭用手摸了摸妖怪的腦袋,然后搖了搖頭。 不對,雖然確實很像夜叉,但絕對不是夜叉。這種妖怪,自己從來就沒有在任何書籍文獻上見到過。 一旁的趙韻含見我滿臉疑惑,輕聲解釋道:“這就是金娃娃?!?/br> “金娃娃?”我詫異地回頭盯著她,“這么說,這個三途川,也是養馬河的一條支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