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
*** “說清楚!”宋居州厲聲說。 宋名卓身子不由地打一個寒噤,斜眼看著電腦上被曝出的夏洛同小叔的照片,小叔怎么知道是他拍的,小叔一定是嚇他的,“我、我不知道啊?!?/br> “那天,奶奶,你,我,嚴郁,我們四個人去超市,這個角度這個距離正好是你所處的位置,另外,名卓你自拍習慣自上向下拍,拍別人習慣性地鏡頭向上傾斜幾度,這點,你自己知道嗎?”宋居州坐在沙發上,揉著晴明xue,頭很疼。 宋名卓心里一驚,知道瞞不下去,“照、片,是我,是我不小心拍的,然后那天上網,蔣叔叔問我,你和夏洛關系好不好,我就發個圖片給他看一下,我,我不知道會傳到網上?!彼蚊垦壑閬y傳,結結巴巴地說完。 宋居州沒去看這些細節,語重深長地說:“名卓,你快23了吧,你爸23的時候你都6歲多了,你爸在宋氏是銷售部總經理,你小叔我沒什么本事,23歲時還是個跑腿的,但我跟你爸都知道什么叫擔當,什么叫責任。你知道一個人的過去現在,傷痕痛苦難過被扒出來,還要被評頭論足謾罵一番是什么滋味嗎?她不是公眾人物,不需要從炒作中獲得利益?!?/br> 宋名卓低頭不說話。 宋居州抬起頭來,望著宋名卓的腦袋說:“我剛才問是不是你拍的照片,你怎么不說是你拍的?”他壓著情緒說話,他其實想把宋名卓打一頓,或者撬開他的腦殼看一下,他到底在想什么。 “我是不是說過,你喜歡夏洛,你可以去追,只要她愿意,你也愿意,我不會阻撓。你想要宋氏的一半,你有本事我歡迎你從我手中搶過去,甚至我會幫你從你爺爺那里爭取全部,我是不是和你說過這些,我是不是和你說過這些!”最后一聲,宋居州的聲音猛地一提高。 宋名卓嚇得腿一軟,身子歪一下,心頭一驚,腳一用力,又重新站好,身子依舊虛浮浮的,“小叔,我錯了,我知道錯了,我不知道發張照片會有這么多事情,那些字不是我寫的,是蔣叔叔找人寫的,我真的不知道?!?/br> *** 蔣山說:“宋名卓那小子就是只白眼狼,誰都養不熟,他既不像他奶奶那樣為人著想,也不像爸爸mama那樣平和,更不像宋居州骨頭硬,他那性子像極了他爺爺,只不過他爺爺經過事兒,知道得拼命才能活著,宋名卓沒經過事兒,不是宋居州護得緊,早不知道被人砍多少刀了,虛妄自大又沒本事沒目標,只能來回擺。誰投得他心上好,他便跟誰擺?!?/br> 甄辛鄙夷瞥一眼蔣山:“別他爺爺他爸爸的說,他爺爺那是你親爸?!?/br> “我親媽可不這么認為?!笔Y山拉著甄辛的手,誠懇地說:“真不是我,我只不過是在宋名卓耳邊說幾句話,他就很積極地去發照片發文字,主要這事兒牽扯到了那個頂厲害的女明星祁安和微博紅人富二代宋居州,不然這事兒火不起來,唉,說到底我也是他叔叔,我這樣做也不對?!?/br> 作者有話要說:放假咯,么么噠各位~~~明天見 第72章 朋友 嚴郁一直待在電臺,網上曝出的信息層出不窮,真假難辯,電臺外的人只增不減,嘈雜不斷。嚴郁吃了感冒藥以后,鼻子堵塞更嚴重,頭昏昏的,實在撐不住,蜷縮在電臺的休息室睡著了。 事情從開始到結束,嚴郁一直未曾露面,人微言輕,露面解釋也沒用,只會讓射殺自己的步槍,換成大炮。所以她沉默,等待風浪漸息,雖然被動,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至于宋居州的反應……她在此起彼伏的電話響聲中,嘗到一種甜味的落寞。 當晚,事情最□時,聲稱旅游散心的祁安突然歸來,并發布微博,配圖是同宋居州一起吃夜宵的親密照片,并發博:“我們好好的,一直都好好的,如果有第三者那也是上帝賜給我們的禮物,我們會一起愛。親愛的你們,不要以傷害無辜的人為代價來愛我,那樣對無辜的人很不公平,你們都是善良的天使,你們的心意我懂,很感動,愛你們?!?/br> 一經發出,轉發評論不斷。 “女神你好美!你終于回來了?!?/br> “安安好善良,好感動,愛你?。?!” “是有寶寶了嗎?恭喜??!” “……” 祁安收回手機問:“要不要我再發一條道歉聲明?” “不用那么刻意,太過,反而不好?!彼尉又菡f。 祁安笑著望宋居州,調皮地說:“宋先生,這條已經很刻意了?!?/br> 宋居州抬眸看她,她但笑不語。 “吃飯吧?!彼尉又菡f。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嚴郁自電臺的休息室窗戶,向外望,電臺前空無一人,她再次打開手機,不再有謾罵的評論,而是稀稀落落幾條道歉的評論,說什么誤會的。嚴郁倒沒有太驚訝,宋居州是個有擔當的男人,但凡和他有關的事件,不用擔心受牽連,他會處理很好。 只是她看到那么漂亮的祁安同宋居州親昵相擁的照片,心里極不舒服。她不喜歡這種解決問題的方式,以一條蓋過另外一條,她不喜歡,更不喜歡宋居州與別的女人在一起。 她攏了攏頭發后,將休息室的被子疊好,床收好后,拿著包包回住處。 走過一間辦公室時又聽到昨天那個女主持說:“我就說嘛,宋居州壓根不會看上她,你看你看,這張ps痕跡這么明顯,照片就是合成的嘛……” 嚴郁腳步頓一下后又抬步,低頭走出電臺,抬頭皺眉看一眼天空,昨晚的被子太薄,早上感冒又加重,頭沉沉的,惹得心里也郁悶。 走著回到家后,洗澡洗臉刷牙等一番整理之后,再次躺床上,自從和宋居州去找過親戚之后,發燒一天發一次,準時的很,整個人也無精打采的。 吃兩片藥后,拉開被子將頭埋進去,繼續睡覺。 宋居州用備份鑰匙開門時,嚴郁縮成一團縮在床上。宋居州心里疼,他跟著上床將她抱在懷中問:“你怪我嗎?” 嚴郁解開他的襯衣,額頭貼近他的皮膚,雙臂摟著他的腰甕聲甕氣地說:“我知道你會解決?!?/br> 宋居州托起她的臀部,使她的腿彎曲夾在兩人身體中間,將她冰涼的腳放在自己的腹部。 嚴郁吸了吸鼻子,nongnong地鼻音開口道:“祁安,性別女,年齡24,身高170公分,體重49公斤,父親是高校德文教授,母親是國家一級演員,15歲隨父母去德國,同時會英,法,西班牙,德四門外國語言,19歲機緣巧合參演周導一部賀歲電影,一炮而紅,21歲因一部災難片,憑借老練逼真的演技摘得影后,是近年來鮮少演技與長相同優的新生代……” 宋居州手掌撫著嚴郁的后背說:“假的,除了她自己努力的部分,其他都是假的?!?/br> 嚴郁抬起頭來望著他,不相信。 “她也不叫祁安?!彼尉又萃f。 “那她是誰?” “你想知道?” 嚴郁點頭。 “親我一下?!?/br> 嚴郁湊到宋居州的嘴唇上,吻一下,宋居州摟著她說: 祁安本不叫祁安,這是她自己給自己取的名字,祈求平安的意思。她無父無母在孤兒園長大,十三歲那年,與她親近一個十歲的小男孩被一家人領養,她喊他弟弟,弟弟被領養,她就偷跑出來,跟過去。 她趴在那家人的窗子上看到那家男主人一到晚上就趴到睡熟的弟弟身上,來回亂摸,來回亂親,她不知道這種猥褻行為是什么意思,可就是惡心。弟弟有一次醒來,嚇得大哭,男主人威脅弟弟敢把這事兒說出去,下次再敢反抗,他就把弟弟扔出喂狗,那天晚上男主人把弟弟身上咬的都是傷。 第二天,祁安趁著那家人不注意,撬開那家人的鎖,把弟弟帶跑,這家人到處找,反正他們都是沒有父母的孩子,回孤兒園也是被領走,于是兩個人擠上火車,餓的時候吃別人剩下的泡面,兩人都營養不良,沒長高,坐車不要錢,坐了很久的火車灰頭土臉地從其中一站下了車。 祁安心思活,她知道得有錢才能吃東西,才能有地方住。 兩個孩子在天橋搶幾次要飯大爺的錢,抓一把瓷碗里的錢,撒腿就跑,跑了以后再也不回這個天橋,轉到其他區買幾個包子,姐弟倆平分著吃,剩下的錢祁安就揣在兜里,留著下頓,晚上那里暖和擠那里睡。 孩子就是孩子,不會計劃不會盤算,走那兒是那兒,這樣的方式得了好處,還這樣干。 幾天后在一個酒吧附近,又是這樣偷錢,被要飯的抓住,拎著棍子往兩孩子身上掄,酒吧里的一個工作人員看到后救下兩人,聽到兩個孩子說自己是孤兒后,收留他,給他們吃給他們喝又給他們錢,只是讓他們在酒吧夜場里端酒倒酒陪聊,不過是為了兩個孩子稍大一點,可以賣點錢。 宋居州同時友遇著祁安姐弟兩人時,祁安還不到15歲,那時她已經開始被動沾上.毒,欠酒吧一堆錢,帶著弟弟再次逃跑,弟弟從臺階上摔下來,趴在地上額頭流血,讓jiejie快走。 也許是相似的情景觸動宋居州,他和時友管了這個閑事。 祁安當時跪在地上,哭著拉著宋居州的衣角說:“先生,求求你收留我們吧。求求你了。我跟我弟弟可以給你掃地給你洗碗,我們不要錢的?!蹦欠N慟哭與絕望是對鮮活生命的諷刺,與她的年齡如此不襯。 祁安姐弟很爭氣,爭氣的令人心疼。祁安她可以連跳幾級的上學,她可以同時學很多知識,她說畢業后就可以掙錢了。她從沒讓宋居州cao心過,宋居州匯過幾次錢后,她便說不用錢了,她有獎學金,而且她給班里的同學補習課都有錢拿。 她很努力,她所有的一切都是她應得的,宋居州只是在她最困難的時候,給于一點點幫助,金錢方面林林總總不過幾萬塊,卻扭轉兩個孩子的人生。 直到現在宋居州仍舊是她心里最大的恩人,讓她去死她也愿意的恩人,宋居州的生日,逢年過節,再忙她總不忘打個電話發個短信,早早地備好禮物,快遞給宋居州。 嚴郁聽后,沉默半晌,有震驚有憤慨有同情又有旁觀者的冷靜,過后問:“她這樣幫助你,不會被扒出過去,影響星途嗎?” 宋居州冷笑一聲,“除非蔣山想自掘墳墓埋了自己,想以一抵三?!?/br> 嚴郁茫然。 宋居州說:“祁安鐘情時友,時友也將她保護得很好,除了沒辦法娶她之外,他可以讓她不受其他傷害?!?/br> “為什么不能娶她?” 宋居州深深地望一眼嚴郁,語重深長地說:“身份。身份注定時友不會和她有結果?!?/br> 嚴郁沉默,宋居州以為她沉默是為復雜的利益關系,于是說:“不過是放大版的過家家,看誰沉得住氣?!?/br> 嚴郁沒聽到,徑自出神,生活中的每一天,就如現在,她躺在宋居州的懷里,這般如水緩緩流動的歲月,每一天看起來都是平平常常地過著,無波無瀾,偶爾有點小事也都在能力范圍。某一天事情突然陡轉回旋拍岸,再回頭看這般如水的歲月,是不是平靜的是表面,其實暗涌湍急? 嚴郁心頭一驚,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噤。 “怎么了?”宋居州問。 “有點冷?!眹烙粽f。 宋居州伸手將被角掖在她的身下,問:“還冷嗎?” “不冷了?!?/br> *** 蔣山快氣瘋了,他摔著撲克牌夾著煙對時友說:“宋居州竟然和祁安還有……”他本想說“一腿”的,但用這個詞明顯會讓時友不悅,于是改口說:“過去!宋居州要勾搭多少女人才甘心???祁安可是全民女神?!?/br> 時友看著手中的牌,但笑不語。 玩三人斗地主的另外一人鞏化東,摸摸嘴角色瞇瞇地說一句:“祁安就是美?!?/br> 時友看他一眼。他笑著說:“再美也是咱哥們一個人的,對吧?!?/br> 作者有話要說:國慶快樂,出去玩的堵不堵呀,哈哈哈,快樂哈 →_→蔣山個二貨!人一旦想著投機取巧,廣撒漁網了,實力與智商方面就會受限……(個人觀點,哈哈哈)好戲開始啦,陽光開始加快節奏 第73章 情暖 蔣山、時友、鞏化東三人無聊在玩三人斗地主時,蔣山夾槍帶棒,旁敲側擊地提提宋居州,連帶著說說祁安。 時友均是笑而不語,在蔣山喘口氣的間隙催促道:“該你了,趕緊出牌!” 鞏化東接腔道:“說個毛的女人!時友馬上都結婚了,嫂子最大,外面的女人都是浮動!”鞏化東望著蔣山,笑的yin.蕩:“浮動知道什么意思嗎?就是讓你爽的像浮在云端的女人?!膘柣瘱|繞著彎地都想往“黃”上靠。 “你真他媽的賤氣!”蔣山笑罵道。 *** 宋居州最近挺忙,工作上的事兒多,累心。生活上的事兒也多,糟心。件件都令他頭疼。 董事會上雖有支持他的人,但自從蔣山入股后,利用人脈,平白多出幾股阻力,那群眼皮子淺的老不死的,回回宋居州的提議總卡在關鍵期,宋董偏向蔣山,這他自然知道,更加頭疼。 另外,宋名卓頻頻出狀況,年輕氣盛,聽不得別人對他的批評,耳根子又軟,別人三哄兩起哄,他暈頭轉向,這不,和人去談業務,談崩不說,其他業務員在他耳邊吹股熱風,他腦子立刻一熱,和人客戶打起來,最丟人的是打輸,被人揍的鼻青臉腫。宋居州把他領回來,安在自己身邊,自己親自帶,這才算漸漸上道兒。 自從網上一事之后,嚴郁一直精神不好,也許是因為前陣子發燒,后來感冒拖拖拉拉一直沒好,整個人瘦不少,她想著自己感冒,帶病去醫院把剛做完移植手術不久的鄒阮云傳染就不好了,于是她也有幾天沒去醫院,宋居州顧左顧右,也沒顧得上嚴郁,也有幾天未見嚴郁。 嚴郁自己心里挺難受的,生病的人尤其脆弱,每天撐著兩個小時的節目后,下班回來就是睡覺,一個人來一個人往,趴在床上有點顧影自憐地勁兒,又覺得自己這股矯情勁兒真是莫名其妙,于是找點事兒轉移注意力,取出前段時間主持簽售會時,那位網絡作家送她的幾本書,一看看到半夜,哭的兩眼紅腫,兩鼻孔不透氣,硬是用嘴呼吸,鼻子不舒服,心情倒得到宣泄。 第二天一早,便拎著包包回家看爸爸mama。 周日晚上,宋居州在嚴郁家等一個小時,又坐在車里等一會兒,不見嚴郁回來,打她手機,一直沒人接。于是,宋居州驅車到嚴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