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節
在不分勝負之時,她已陷入忘卻煩惱的歡.愉之中。 “輕一點……” “我知道?!?/br> 女人多數是說起別人家的男人,總可以毫無顧忌地義憤填膺,牙根咬斷地咒罵,一旦輪到自己身上,不是情還是情,剪不斷的情理不順的緒,咬斷了牙往肚里吞,吞到肚里隔應著胃,掛拉著肚皮,還想再給他一次機會,肚子里的孩子就成了自己說服自己的有力佐證。 *** 第二天在宋氏,宋董十分生氣地拿著一份合同摔給宋居州看,這是宋名卓實習近兩個月來,談的第一筆單子,低于市場價的百分之五十,他也好意思簽,簡直就是賒了褲子又把內褲送出去。 宋居州不緊不慢地說一句,宋名卓是您孫子,堵得宋董啞口無言。 宋董在宋居州面前的一貫算盤,都是先打一件無關緊要的公事幌子,要說宋董比宋居州,除了多很多年生意場上的失敗經驗以及投機取巧的能力,他還真比不過兒子宋居州的頭腦與強硬作派,于是公事敗下說私事,私事又以父親身份自居,說起話干起事來,無任何身份可言。 “聽名卓說,你現在和一個女人在交往,那個女人離過婚,是個電臺主持,家庭條件也不怎么樣,這樣的女人不太好吧?”宋董說。 宋居州反問:“是名卓說的嗎?” 宋董拽兩下西裝的衣擺,苦口婆心地說一些為宋居州著想的話后,轉而說:“不過,既然你喜歡,我和你箐姨也不勉強,只要對方人好,會過日子,你中意就成?!逼鋵?,宋董是看不上嚴郁,既然看不上,無所謂宋居州娶或者不娶。 宋建勇就這樣一來一走,一發火一安撫像是在穩固自己董事長及父親的位置,明知自己作為父親的權力為零,但他還是要為自己捍衛,血緣是不爭的事實,情分這種東西還是爭點好,指不定以后就用得上。 宋建勇這種心態,完全就是“偷賊的防盜賊,心狠手辣的人想讓全世界的人對自己手下留情”。 宋董走后,宋居州搖頭失笑。 *** 鄒阮云因為將自己的事情同嚴郁說過一遍,似乎心中的郁氣清減不少,并且生活質量的提高,有宋居州嚴郁的相伴,保姆的陪聊,偶爾宋名卓會上來看看,她心寬不少,精神狀態越來越好。 嚴郁也高興,相比之下,嚴mama的進展就沒那么迅速,嚴郁總怕自家mama病情會復發,然后會再次入院。 于是每天打電話回家,嚴郁打電話回家,嚴爸爸一接電話,她要扯著嗓子喊:“爸!你帶上助聽器!不行嗎!”嚴郁覺得自己都要把自己震聾。 “???你大點聲!”嚴爸爸還是沒聽清楚。 “助!聽!器!”嚴郁捂著一只耳朵又大聲喊,喊的太過,嗓子眼里灌風,喉頭灌風干澀發疼,她一手握著手機,一手揉著喉嚨咳嗽。 這下嚴爸爸聽著了,大聲說:“助聽器帶著耳朵難受呀,你等著,我去找找我把它放哪兒去了啊?!?/br> 嚴郁是將手機舉在空中聽嚴爸爸說話的。 嚴mama出院后,前幾天狀態還好,吃好喝好也不懷疑誰,一家人也就放松警惕,有一次處婆收拾房間,在房間旮旯里摸出一包藥片,足有二三十片,拿給嚴爸爸看才知道嚴mama現在開始藏藥不吃。 嚴郁回家看著她吃,看著她喝口水后,只見她將頭一昂“咕?!币宦曆氏潞?,再把水杯還給嚴郁,在嚴郁轉身放回水杯時,嚴mama卷著舌頭把舌頭下面藏著的藥片皺著眉頭吐出來,正巧被嚴郁抓個正著。 嚴郁說她兩句,她告訴嚴郁這藥吃多迷惑人心智,肯定有人準備把她迷惑了來偷她們家的東西。 嚴郁一聽,突然周身無力。 好在醫生說這種情況不需要擔心,讓她轉移注意力,別總是窩在家里。 于是接下來連續一兩個星期,嚴郁每天就是電臺與家里來回跑,晚上七點下節目,坐班一個小時,八點鐘就會急急地趕公交車,回家要轉一輛公交車,兩輛車一倒,快的話一個小時四五十分鐘到家,慢的話兩個半小時才能到家,第二天吃過午飯收拾好又往電臺趕。 她給嚴爸爸嚴mama找一個事兒做,讓兩位老人學著小區內其他退休老人那樣在家附近的花市里擺個地攤,賣些針、線、紐扣、磨刀石等等之類打發時間,符合他們老年人生活的生活用具。讓他們起早跑步鍛煉身體吧,他們沒那么健康意識,說不如多睡一會兒。 有些人除了對錢敏感,別的事兒都興趣缺缺。嚴爸爸嚴mama就是這樣。 這一擺地攤,見著錢了,兩位老人可算辛勤,每天早上早早起來,背著東西,快走二十分鐘,走到老年人花市,花市多為老年人,散步聊天練太極拳,嚴郁每天早上也跟著去,去了一個多星期,嚴mama情況很穩定,時不時有熱情的大叔大媽之類過來搭訕,又說些家長李短的事兒,嚴mama起初還有點防備,日子一久,大叔大媽一笑都是開懷大笑,講的也都是他們那個年代的趣事,又有嚴爸爸在場。 嚴mama拘謹地跟著笑,漸漸地也愿意和他們說話。 嚴郁這樣每天來回折騰,有四五個小時擠在公交車上,半個小時等車,三個小時節目準備,兩個小時節目直播,每天早上早早起來陪父母去看地攤,偶爾去醫院拿藥,做飯洗碗,再加上睡覺,一天二十四恨不得掰成四十八小時過。 也因此冷落了宋居州,宋居州快半個月沒見嚴郁。 宋居州打電話說:“你忙得跟成功人士似的?!?/br> 嚴郁悻悻然地笑說:“還好吧,那啥……窮忙乎?!?/br> “你在哪兒?”宋居州問。 嚴郁一手拎著布袋,一手抓著公交車上的扶手,被顛的一晃一歪的,頭歪到肩膀上,夾著手機說:“我去學校給嚴燦送秋天的衣服?!?/br> 話剛落音,“啪”的一聲,電話被掛掉。 “喂,喂……” 嘈雜的公交車里,嚴郁喂幾聲后,將布袋放在地上,兩腿夾著,騰出來一只手,取過手機看才知道電話被掛掉。 作者有話要說:(*^__^*) 嘻嘻……昨天多幾個新面孔噠評論,陽光一激動,把已經碼好的三千字,推翻重新寫一遍,還挺肥的喲,o(╯□╰)o囧,這章平下章起伏,陽光棒棒噠,有木有?你們不但棒棒噠,還美美噠~~mua~ 宋居州忙,嚴郁比他還忙~~~~~~~~ 最后,感謝倆個茹涼的地雷╭(╯3╰)╮明天見 我會發光!扔了一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40924 15:05:01 pp扔了一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40925 00:45:09 第67章 那個男人 嚴郁站在公交車上,隨著公交車晃晃悠悠地晃到a大,把帶來的幾件長衣長褲遞給嚴燦,關切地問他的近況,囑咐他現在是換季,天氣不定,氣溫是今天冷明天熱的反反復復,醫院里看感冒咳嗽的隊都排成龍。 嚴燦樂呵呵地接過布袋,挽著嚴郁的胳膊繞著男生宿舍樓繞一圈,同她說著他學習和兼職上的事情,說過幾天就可以拿到工資,他要給jiejie買衣服。 說著說著話頭就引到宋居州身上,他還是覺得他jiejie和那個男人不合適,宋居州在他眼中就是“那個男人”。 嚴郁低頭將嚴燦胳膊上不知在哪兒蹭的白灰撣掉,稀松平常地說:“他叫宋居州,別那個男人那個男人地喊?!?/br> 嚴燦有點氣不過嚴郁護著“那個男人”,抽回胳膊說:“姐,他那么有錢,明擺著不可能對你一個離過婚的女人一心一意,男人最是喜新厭舊?!眹罓N覺得自己jiejie特傻,就像以前對李年軍那樣一個人渣,全世界都知道他出軌了,她是最后一個知道,這次還是這樣,被蚊子咬了都不知道去買蚊香。 “你讓他跟你結婚試試,我保證你一跟他提結婚,他會馬上和你分手,不信你試試,男人可以和任何女人戀愛上床,對待結婚,他們每一個人都精得跟猴兒似的?!边@些話原本嚴燦是不知道的,去兼職時,混在一群男人中間,時間一長,也懂得一點。說起來也分外有力。 他等著嚴郁幡然醒悟,認同自己,可嚴郁沒做聲,一會兒后,嚴郁笑說:“有錢又不是罪?!?/br> “姐!”嚴燦有點惱。 “干嘛?”嚴郁望向嚴燦,有點裝糊涂的意思。 嚴燦氣得將頭偏向一邊。 嚴郁輕嘆一聲說:“之前你和傅媛的事兒,我不也沒說過你嗎?感情的事情從來都是不見棺材不落淚,當時我說你和現在你說我效果都是一樣,沒用。不是嗎?” 提及傅媛,嚴燦隨時隨地都會悶疼,像是拳手打在結疤的傷口上,疼的不是那道疤,而是疤痕周邊的每寸rou,悶著疼。 他突然有點懂自己的jiejie。 嚴郁又說:“下次再見到他時,喊一聲哥或者宋先生,不要再撂蹶子,擺臉色,他也不欠你的,以前那點摩擦你也不是全沒責任,你使性子我在中間挺為難?!眹烙羰巧塘恐跉庹f這些話。 嚴燦低著頭,不說話。 片刻后,嚴郁笑著拽著他說:“好了好了,你可別像小時候那樣,一不如意哭不出來,硬擠出眼淚來?!?/br> “我那是真哭,好不好?!眹罓N辯駁。 “是是是,是真擠出眼淚來了?!眹烙粜?。 嚴郁心里記掛著宋居州掛她電話這件事情,于是早早便從a大回來,直接去了宋居州家里。 鄒阮云正同宋居州坐在飯桌前,一面摘豆角一面說著嚴郁。 鄒阮云說:“你又來脾氣?!?/br> 宋居州不吱聲,摘豆角摘得十分用力。 “怎么還這么小氣巴啦的,嚴郁就是半個月沒來見你而已?!编u阮云笑著慎道。 嚴郁來到以后,默默地幫著摘菜,洗菜,燒菜,站在宋居州面前時,一直也沒吱聲,宋居州看她一眼,她趕緊將小白菜遞上去讓宋居州燒。 宋居州將小白菜放進鍋里,混合著油立即哧啦哧啦地響起來,嚴郁在一旁看著,“居州?!?/br> “說?!彼尉又輨幼鲖故?。 “你今天掛我電話是什么意思?”嚴郁問,一路上都挺忐忑的。 “手機沒電?!彼尉又菡f。 不管嚴燦說的話多么沒有說服力又漏洞百出,對于內心一直生長著自卑之花的嚴郁來說,都像是一陣風,吹著這花朵兒搖搖顫顫。 “我以為你……”她伸手拽著他的衣擺,有一下沒一下扯著。 “把頭抬起來?!彼尉又萃蝗徽f。 嚴郁應聲抬頭,宋居州一點點向她的臉靠近,頭一偏咬住她的耳垂,帶了點力,嚴郁痛哼一聲。 宋居州收回身時,嚴郁耳垂紅紅的一個牙印,問:“疼嗎?” “疼?!?/br> 宋居州狠狠地說:“真該好好教訓教訓你這半個月來的不負責任,你來炒菜?!彼尉又輰㈢P子一丟出門了,嚴郁摸著微疼的耳垂,*辣的,心里卻是甜絲絲的。 保姆張阿姨中午有私事需要處理,請了半天假,所以這會兒才輪得上宋民州下廚,不過現在是嚴郁在燒菜。 鄒阮云坐在沙發上對剛出來的兒子說:“這下你高興了?” 宋居州似乎有點羞澀,將頭偏一邊后又低下來,走到茶幾前,隨手摸一本書看,其實拿翻了。 鄒阮云輕輕地笑,而后進廚房幫嚴郁。 因為現在宋名卓在宋氏實習,上下班打卡,中午也都吃食堂,沒時間回來。吃飯時也就三個人,宋居州問嚴郁:“周六有時間嗎?一起去商場?!?/br> 本來嚴郁是計劃著星期六回家,再陪爸爸mama擺地攤一天,后來想想老這樣對兩位老人不放手也不行,而且她說沒時間宋居州一定不開心,于是說:“好?!?/br> 宋居州吃過飯就要去公司,嚴郁還不到上班時間,留下來陪鄒阮云,順便等著保姆回來。嚴郁看鄒阮云氣色好,心也寬,由衷的開心。兩人聊些日常生活的瑣事。 宋居州買了十來只白鴿由鄒阮云養著,鄒阮云說以前也養白鴿,就是喂得食不好,加上每次放鴿子的時間都和成群的鴿子隊撞上,鴿子喜歡群居,養著養著,鴿子就跟著大隊鴿子跑了。鄒阮云說起這些時,眼睛帶笑,嚴郁不由得贊嘆,她真美,怪不得宋居州也這么好看。 不多時,保姆回來,嚴郁也到上班時間,于是鄒阮云將她送到門口,讓她多多來。 *** 嚴郁七點鐘下班時,天還大亮,嚴郁想著易揚最近又接一部電影,演個配角,雖然臺詞與鏡頭都不多,但他非常認真投入。每天都不停歇地忙,和電臺的合同沒到期,他也不能立刻走人,雖然電臺只是一個平臺,但是監制導播于他來說,也算是有知遇之恩,加上電臺固定時間直播,他更忙。 嚴郁回到辦公室,一個人開始收集整理次日的稿子,連同易揚的那份也基本走向給整理好,發一份到易揚郵箱里,發條短信到他手上,“資料發你郵箱,百忙之中掃一眼,注意身體?!?/br> 不過一分鐘后,易揚回信息:“親親夏洛,你真好地思密達,么么愛你愛你?!?/br> 嚴郁看著短信發笑,易揚調侃rou麻愛演的能力,無人能及。 走出電臺時,已十點,夏末秋初的夜晚分外靜謐,除了偶爾呼嘯而過的車子,便是寥寥幾個路人。 嚴郁低頭看著臺階下臺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