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
今天嚴郁進直播間前發布微博時,一直搶沙發的白米粥沒有出現,嚴郁點著微博,等一等后,依然沒有。在進直播間時,手機響一下,嚴郁打開看,是白米粥轉發,什么都沒說,只是轉發。于是,嚴郁將手機放在桌上,進直播間。 嚴郁下班時,已近八點,天空中烏云蓋住大半個月亮,像是要下雨的樣子。嚴郁快步走回家,還未上樓就進一個人影在門口。 “嚴郁?!崩钅贶娬驹诙呛皣烙?。 嚴郁輕慢地嗯一聲,上樓,走到跟前時問:“你怎么來了?”嚴郁站在門口,并沒打算開門。 走道內的聲控燈隨著外面的聲響,忽明忽暗。 “今天下午那個男的和你什么關系?”李年軍直接問,他等在這里等一個小時,就是為這事兒而等。 “就是你看到的關系?!眹烙粽f。 李年軍抬頭不敢相信地望著嚴郁,她這么坦然地承認?!皣烙?,你有沒有看清楚他開的是什么車,他那么張揚的車牌號你看不到嗎?” “那又怎么樣?”嚴郁反問。 這句話有點激怒李年軍,以前的嚴郁從來不會用這種口氣說這樣的話,于是頗有些激動地說:“你知道他是什么樣的人嗎?你們認識多久了?他有沒有結婚你知道嗎?他有沒有女朋友你又知道嗎?你了解他多少?”李年軍一連串的問題。 本身嚴郁就是不太有主見的人,被李年軍一陣炮轟,便有點搖擺不定。 “他那樣的有錢人,明星模特一抓一大把,哪個不是要模樣有模樣要身材有身材,學歷也不比你差,能力更不比你差。你忘了你是離過婚的人,男人本質里是什么,你了解嗎?你憑什么讓他對你不一樣?” 嚴郁有點動搖,被李年軍逼得步步后退,她好像很久沒有思考過現實問題,感情讓她得意忘形。 見嚴郁漸漸處于弱勢,李年軍雙手抓著嚴郁的肩膀,放緩語調說:“嚴郁,你還是和學生時代一樣總是憧憬著美好,所有的事情都往單一方面想,你不懂,男人的劣根性就是被新鮮感吸引,時間一久,自然乏味,重新尋找新鮮感與刺激感。你不能因為他一時對你好,你就覺得一輩子他都會對你好?!?/br> 嚴郁的腦海中冒出的是今天宋居州的冷漠,似乎他從今天開始就厭煩自己,不然怎么一句話也不說,平時也不是這樣的。 嚴郁慢慢地反應過來,直視著李年軍,“所以你才會跟一個相處不到一年的女同事上床,向自己的妻子提出離婚,為的也是新鮮感與刺激感?現在你在干嘛?倦鳥歸巢嗎?對不起,我不是好馬,但我也不吃回頭草?!?/br> 李年軍沒想到嚴郁會倒打一耙,愣一會兒,頹敗地垂下手臂,低頭說:“嚴郁,我后悔了?!?/br> 嚴郁,我后悔了…… 嚴郁心中一慟,眼淚差點奪眶而出,以前,以前哪怕她知道李年軍出軌了,懦弱的她都想著要給他一次機會,只要他改過,她想她可以將就著和他過日子,在那段灰暗的日子里,那個挺著大肚子的女人鬧,她婆婆鬧,她一點辦法都沒有,所有的事情都不順,一切都失了顏色與希望,她在心里這么跟自己妥協,可是他根本沒有想和她將就的意思。后來離婚了,她拖著肥胖的身子凈身出戶,她想他一定會后悔。 可是,為嚴燦打人的事情忙的焦頭爛額,狼狽不堪時,李年軍過得很好,她想,他不會后悔。 現在他說他后悔了,嚴郁覺得特別解氣的同時生出一絲悲哀來,“馬上要下雨了,你走吧?!眹烙粽f。 半晌后,不見李年軍動。 “你不走,我走?!眹烙敉崎_李年軍匆匆下了樓。 李年軍隨后就跟上。 這時已經下雨,嚴郁在前面走著,李年軍緊跟在后。 大雨開始嘩啦啦地澆在嚴郁身上,她突然難過極了。 李年軍緊跟不舍,上前一把拉住嚴郁,“嚴郁,我真的后悔了,我們重新開始吧?!彼f的深情款款。 嚴郁瞥了他一眼,甩開他往前走。 李年軍再次拉住她,“嚴郁?!?/br> 嚴郁轉過身來就用手中的包包往李年軍身上掄,“為什么你現在要說后悔,誰要和你重新開始!離婚時,我那么求你拜你,你怎么就那么狠心,我認識你六年,六年了!你說走就走,以前說的話都是放屁!現在你玩夠了,要回來,憑什么我就得和你重新開始,要不是你我爸爸怎么會耳聾?!眹烙舸蛑蛑涂刂撇蛔¢_始哭起來,“你為什么要和我說那些話,他和你不一樣!不一樣!” 與其說嚴郁為李年軍傷心,不如說她是因為李年軍那樣說宋居州,并且自己無言反駁而痛心。 對啊,宋居州有錢有勢有樣貌,明星模特一抓一大把,要你個離了婚的女人干什么?現世嗎?! 她mama咬了他mama一口,他就厭惡她,那以后呢? 嚴郁越想心里越難過,她好像陷在宋居州那里越陷越深,她起初的控制力都在他那里瓦解,如果不是李年軍提醒,她可能還入迷在其中。 “都怪你,都怪你!”嚴郁舉起包包奮力地往李年軍砸,包里的東西也隨著動作太大,而紛紛落地。 李年軍一邊用手擋著,一邊解釋著,得空兒制住嚴郁的雙手,大雨毫不留情往下落,濕透兩人的衣衫。 嘩啦的雨聲里,一聲沉悶的摔上車門的聲音沒有引起兩人的注意。 李年軍拽著嚴郁,正要伸手去抱她時,突然被一腳踹開,直直摔在地上,痛呼一聲。 宋居州臉色鐵青地拽過嚴郁,也不管她全身濕透,擁入懷中,看也不看李年軍一眼,走到車門前,將嚴郁塞進車里。 車子隨即發動,濺起的水花濺李年軍一臉,李年軍抹一把臉上的雨水與泥污,看清揚長而去車子的車牌號。 到家后。 宋居州面無表情地把嚴郁拽出車外,用力地握著嚴郁的手腕走進電梯,落湯雞一樣的嚴郁直喊疼。宋居州手下并不放松,電梯停到28樓,宋居州又拽著她上29樓,走過陽臺,到達臥室,一腳將臥室的門踹開,一把將嚴郁甩到床上,緊跟著自己壓上去,脫掉外套扔在地上,惡狠狠地直視著她,“我現在就辦了你!” 作者有話要說:55555555~~~~我再也不斷更了,這才兩天沒更,你們就拋棄我了嗎?我都回來了,你們怎么還木有回來~~~~~~~ 這個男人啊,就是一種心態,得不到的最好,哎~~~~~~~ 第49章 喜悅 嚴郁從宋居州一腳把李年軍踹開擁入懷中,又被宋居州塞進車里,而后硬拽著她上29樓,被甩到床上,整個過程嚴郁如同坐過山車一般起伏不斷,壓根來不及思考。 直到宋居州說出這句:“我現在就辦了你?!?/br> 宋居州不由分說地俯身狠狠地咬住嚴郁。 嚴郁吃痛地掙扎,雙手推他的肩膀,雙腿蹬他的下.身,宋居州激烈地吻著她,兩手抓住她兩只手腕強行背在她身后,夾在她后背與被單之間,固定住她的上身,接著兩手握住她的小腿彎曲靠向她的胸前,嚴郁整個像是煮熟的蝦米一般弓在身子,被宋居州死死地壓在床上,一動也不能動。 宋居州離開她的唇,眼中跳動著簇簇火苗,喘息著望著她說:“你以為你動彈的了嗎?” 嚴郁胸口起伏不止,怒視著他,罵道:“宋居州,你個混蛋!” “好,我混蛋。那你來告訴我誰不混蛋?”宋居州怒氣未消,輕易將嚴郁翻個身,壓住,一只手掌握住她只手腕,扯著她的套頭上衣往上脫,嚴郁被宋居州死死地按著,怎么動都動不了。 “就你最混蛋!”嚴郁的臉被迫埋在被子里。 “是嗎?”宋居州咬牙切齒地扯著嚴郁的上衣,脫到嚴郁脖子,準備給她翻個身之時,嚴郁急的一轉頭咬上宋居州的手指。 “嘶?!钡囊宦?,宋居州松手。 嚴郁得空一把將宋居州推開,從床上爬起來,赤著腳向外跑,宋居州一伸腳,嚴郁這才剛走兩步就被絆倒,驚呼一聲,直直向下倒,宋居州順勢摟著她的腰,將她轉了半個圈,抱住貼向自己。 嚴郁繼續掙扎。 宋居州雙手捧住她的臉,讓她正視自己,一個沒忍住宋居州笑出聲?!拔艺f平時你不是挺慫的嗎?今天怎么跟吃了火藥似的,鬧這么大,累嗎?” 一直劍拔弩張的氛圍,因宋居州這一笑而松動,嚴郁本就不是一個能和人死磕到底的人,望著宋居州,心頭一酸眼睛一眨,兩行眼淚落下來。 宋居州笑著擦掉她臉上的眼淚說:“別鬧氣,長這么丑,哭更丑?!蹦X中突然浮現,那次喝醉時的她曾說,“你哭得好看你哭啊,你一老男人哭能好看到哪里去?!辈挥傻糜质且恍?。 嚴郁一整天的神經被鄒阮云、自己mama、李年軍、宋居州等等這群人折騰的夠夠的,一會開心一會兒緊張一會兒擔憂一會兒氣餒一會兒委屈……連她自己都掌控不住。這會兒心里一泄氣,摟著宋居州的脖子,趴在宋居州的胸膛上開始抽鼻子。 趴一會兒,不見宋居州有回應,耳邊傳來宋居州越來越重的呼吸聲,宋居州的手掌來回在嚴郁身上揉動,起初是隔著衣服揉,后來直接肌膚相親。 嚴郁十分淡定地看著一臉陶醉的宋居州說:“居州,我今天來大姨媽?!?/br> 趴在頸窩的宋居州頓一下,一臉頹敗地埋到嚴郁的胸口,喘著粗氣,咒罵一句:“cao!” 嚴郁覺得解氣,哈哈大笑后說:“騙你的?!痹拕偮湟?,突然整個身子騰空而起,嚴郁驚叫起來。 宋居州扛著嚴郁,不由分說地倒向床上,嚴郁一沾床就往床里面退縮,宋居州邊抓著嚴郁的小腿肚,邊扯自己的襯衫,狠狠地說:“敢騙我,我現在就收拾你!” 宋居州手上一用力,向前一撲,把嚴郁壓在床面上壓個嚴實,從她耳朵開始吻起,脖子,折騰的嚴郁渾身發軟,宋居州復又吻向她額頭上的紅痕,低聲說:“今天對不起,我脾氣不好,委屈你了?!?/br> 嚴郁全身發燙,卻不及宋居州身上燙。聽到他的話,心里潮潮的,情不自禁地轉過頭回吻他。 宋居州趴在嚴郁身上,伸手拉過被子蓋住兩人,一層薄薄的被子下起伏不斷。 …… 深夜,月光如洗,透過半開的落地窗,灑在床頭。 嚴郁靠在宋居州身上,靜靜凝視著月亮,平緩地說:“你問我啊,我的人生很簡單,童年很幸福,學生時代也很順,我外婆說我小時候會撒嬌會發嗲,話都撿好的說,人又乖巧,所以還算討喜。我爸媽那時同是一個國有企業的職工,那會兒夫妻雙方入職還能得一套小戶型房子,也就是我家現在住的,不過過段時間要拆遷。那時我爸媽就在那個單位當倉庫管理員,有一次我媽聽信朋友的話,導致倉庫被盜,我家也賠一些錢,我一直覺得這是我媽的病因,不然她不會總懷疑有人要偷我家,是不是?”嚴郁轉過頭看向宋居州說。 宋居州點點頭,表示贊同。 嚴郁繼續說:“后來那個單位漸漸走下坡路,一直虧損一直虧損,然后就被其他企業并掉,我爸媽同時失業,也就在我上大學那會兒,其實說日子過得困難我也沒覺得困難,我爸找找其他活兒,我也開始實習拿工資了,覺得過得還挺充實?!眹烙艨匆谎鬯尉又?,聲音小了點,連語氣都有點小心翼翼:“然后就是我和李年軍結婚,差不多就是畢婚族吧。接著沒多久,他就跟同辦公室的女同事好上,接著女同事懷孕,又哭又鬧,我們就離婚。接下來沒多久就遇到你?!?/br> 宋居州聽后沉默不語。 嚴郁暗自后悔,結婚離婚的事情都不應該和他說,這大約是個忌諱,她扭過頭望向他,察言觀色一會兒。 “看我干嘛?”宋居州問。 “看你長得真帥?!眹烙羝鋵嵪胝f,看你有沒有又臭臉。 “這個事實我知道?!彼尉又輳纳迫缌?。 嚴郁:“……” 宋居州摟著嚴郁閉上眼睛。 “你呢?”嚴郁問。 “你想從哪一段開始聽?”宋居州閉著眼睛溫聲說。 嚴郁思考一會兒后,問:“阿姨生病,為什么叔叔從來都不來看?宋名卓不應該喚阿姨為奶奶嗎?為什么也沒見他來過?” 宋居州默一會兒,下巴抵著嚴郁的頭頂,就著頭發蹭動兩下,閉目說:“他們沒結過婚,我媽生病也許是因為他,也許不是。他有不止我媽一個女人,據我所知,與他密不可分的有三個。宋名卓的爸爸宋居都是我同父異母的哥哥,所以名卓不需要非喊我媽奶奶不可?!?/br> 宋居州的聲音懶懶的,但他話來傳遞的信息卻讓嚴郁為之一震。 真的沒有結過婚? 嚴郁立即轉過身來,想繼續追問,結果一不注意光滑的臀.部蹭到不該蹭的地方,宋居州自喉嚨發出一聲悶聲。 嚴郁仰起頭來,宋居州已睜開眼睛,直直地望著自己,嚴郁干笑兩聲,風涼話地說:“一不小心就……” 宋居州俯身靠近她,湊到她的耳邊,伸手抬起她的腿,繞在自己腰間,手掌住她的背部,一挺身,緊抱著她輕聲說:“對不起,我也一不小心……” “……你!” …… *** 第二天,嚴郁十分不自在地坐在甄辛對面喝咖啡??傆X得因為宋居州索求無度,下.身有隱隱的疼。 甄辛自顧自地說一些話后,突然和嚴郁說:“嚴郁,你知道嗎?李年軍離婚了!” 嚴郁吃驚地抬頭望甄辛,這事兒她都知道。 “你可別像大學那會兒,他犯點錯,求求你你就原諒他,這次你可千萬別!”甄辛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