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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古代小清新在線閱讀 - 第38節

第38節

    宋竹點了點頭,忽然拉著蕭禹轉了個彎,使他沖著夕陽,站在臺階上對他笑道,“三十四哥,你抬起頭來我看看?!?/br>
    蕭禹奇道,“做什么?”

    一邊說,一邊依言抬起頭來,宋竹居高臨下,仔仔細細地看了他一會,唇邊依稀含笑,神色間恍惚流露出一些蕭禹無法形容的情緒,倒讓他被看得有些說不出的古怪心慌。

    “嗯,好,眼圈兒已經不紅了?!蹦枪殴殴止值那榫w,在他心里沸騰回轉,逐漸讓他有些受不了時,宋竹忽然一本正經地說,旋又撲哧一笑,“一會進去,師兄們也發現不了。不然,還當你在學堂里被誰欺負了,躲起來偷偷地哭鼻子呢?!?/br>
    “去去!”蕭禹又好氣又好笑,沖宋竹甩了甩袖子,回身走了幾步,忍不住又回頭看了看宋竹,見她猶自得意而捉狹地望著自己,面上笑意盈盈,他也忍不住笑了開來,又同宋竹揮了揮手,方才走下山來,回了書樓。

    宋先生屋子里,果然還擠滿了前來求教的學子,蕭禹走進屋內時,李文叔就站在門邊,見到他進來,便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笑道,“蕭師弟,你終于來了?!?/br>
    蕭禹是何等人物?心中略一轉動,已經知道剛才宋竹的言語,徹底得罪了李文叔,此時自己只怕已經成了他的眼中釘、rou中刺,將來在書院里,少不得要應付他明里暗里的陰謀詭計了。

    不過,李文叔這樣的人,也不在蕭禹眼中,更何況他原本也沒少出招,此時他更是不在乎了,也懶理他的言外之意,大大方方沖李文叔一笑,說道,“在先生這里聽講,還想著我,李師兄真有心了?!?/br>
    言罷,也懶得再搭理李文叔,擠到前排收攝心神,認認真真地便聽起了宋先生的即興評講,只是聽了一會,望著宋先生時,忽然不覺又走神暗想,“嗯,粵娘生得更像她爹一些?!?/br>
    想到此,不知為何,他唇邊竟是浮上了一抹柔和的笑意,這上翹的弧度,仿佛是被誰勾著一樣,遠超過一般微笑的時間,久久也未曾消去。

    第52章 追求

    蕭禹到底中意不中意她呢?

    若是不中意的話,又該怎么讓他喜歡上自己呢?

    宋竹萬萬沒想到,自己居然會被這兩個問題給難倒。她原以為這其實是挺簡單的兩件事——一個人是不是中意另一個人,其實還挺容易看出來的,好比二姐夫對二姐,又好比李文叔對她,也許還有周霽對她,其實都是昭然若揭。那種格外的關心和回護,還有一旦見面便不想分開的感覺,都是中意一個人最好的證明。

    只是,她知道自己中意蕭禹,卻不知道蕭禹是不是中意她,雖然心里覺得他應該是中意的,但言行舉止之間,卻又少了李文叔、周霽那明顯的傾慕。所以這個問題也只好存疑了。

    這第二個問題,宋竹卻又不知該怎么解決,她從小就討喜,別人仿佛自然而然就會喜歡上她,也就很少需要去刻意地討人喜歡,身邊的友朋姐妹……更不需要去討人喜歡了,那都是別人來仰望的,就是想要學,都無從學起。唯獨知道一個顏欽若,是想讓蕭禹喜歡上她的,但結果卻也是凄慘無比,蕭禹躲她躲成那個樣子,可見她的例子也不好學。

    宋家家教嚴格,宋竹從未看過不規矩的話本,偶然聽些雜扮故事,那對小郎君示好的小娘子多數也都是送手帕、送詩句、送銀兩(不知為何,這些故事的主角都是窮書生,總是需要周濟),而小郎君總是收到一點信號便心領神會??傻搅耸捰砩砩稀磷佣妓土?,他還和木頭人似的無知無覺,她還能怎么辦?難道直接和他說???

    唉,算了算了,他那親近兄長身子不好,想必現在也沒什么心思想這些雜事,若是他舉一反三,把病重的兄長拋到腦后,那反倒是品行出問題了。宋竹無可奈何中,也只能這么安慰自己了——且喜家里似乎也察覺到了她對蕭禹的心思,想來一兩年內,不會將她許給別人。

    至于周霽和周家的事情,她卻是全不關心,周霽就是再好,她不喜歡也是無用,同理,即使是再不好,也和她沒什么關系。

    雖然此事未定,她心里總是不太舒服,但宋竹眼下也沒什么太好的辦法,只好暫且將此事捺在心底,尋思著等蕭禹那位兄長痊愈了以后,再想法子和他暗示一番。

    能讓她高興一些兒的,便是她送給蕭禹的那張帕子,蕭禹雖然沒有再用過,但也的確沒有還她。

    #

    不知不覺,又是一年秋收,今年各地的收成倒都是不錯,久已sao亂困擾的西京,又開始新一輪緊鑼密鼓的防秋工作,畢竟今年從夏天開始,關西一帶戰事就是吃緊,按照慣例,若是收成不好,秋收以后,各地總會出現許多不甘在家中餓死的流民,往繁華的城市移動,尋找生存下去的辦法。如此一來,西京一帶的治安,當然也就立竿見影地成了問題。

    宜陽身為洛陽門戶,又有蕭傳中這么一個銳意進取的縣尊在,當然也不能落了人后。宋先生親自帶了學生去巡視書院名下的田莊,查看防御工事的修筑力度,更是要給村民們提供一些趁手的兵器,以備今冬應付盜匪?!苍S是去年宋竹一行人遇險的事刺激了他,這回,宋苡和宋竹這兩個會騎馬的小娘子都被帶上了不說,就連才剛學會騎馬的宋艾,也跟著二姐坐在一起,跟在宋先生身邊,和他一道下鄉去巡視莊田。

    這一年多以來,盜匪殺人的事件時有與聞,宋家已經不禁絕女兒學習防身武藝,宋竹對此早有興趣,不但弓箭上有了成就,也跟著父親、哥哥學了一些防身的技巧,宋先生疼愛她,把一張弓給她背著,馬邊上也懸了一壺箭,雖然沒有明說,但明顯一會兒到了地頭,也許還能打獵。因此她興致不錯,騎在馬上顧盼自豪,若不是身邊還跟了許多師兄,幾乎就要和jiejie大聲說笑了。

    “朝廷法度,肯定是要重視的。讓鄉民拿弓箭、刀劍,這是朝廷明令禁止的事,但這木棍就不犯忌諱了?!彼蜗壬袢张d致也不錯,一邊走,一邊和一道來的幾位教授議論,“今年我想,應該要把莊戶習練武藝的事抓起來了,農閑時分也不能讓他們就這么閑著,一莊人聚在一起,練武、演習陣法都好,這樣,不但村里有事可以迅速支應,日后若是入了行伍,也比一般兵丁要更知道號令?!?/br>
    若是往常,他一番話說出來,早就惹得眾人喝彩附和,但今日宋先生的話卻只有寥寥幾人應和,大部分人的反應都很冷淡,更是有人小心嘀咕道,“這不就是保甲法……”

    朝廷里,北黨、南黨關于‘變法’,從去年到今年,不知興出了多少風波,青苗法、保甲法的聲勢已很浩大。而小王龍圖日前已經出外到地方上去了,雖然領的是邊疆重鎮,不能說是貶謫,但再次回歸中樞,還不知是什么時候,眼下北黨在朝中的代言人,只剩下陳參政,已經是岌岌可危,幾乎要一敗涂地。在這樣的情況下,宋先生的說法還隱隱傾向于南黨,他身后這些北黨子弟,就是再尊敬老師,也不可能繼續附和。倒是幾位教授都道,“不錯,這樣一來,往后宜陽北邊這一帶,就更太平了。去年便是因為各地只有宜陽匪患少,商賈都在宜陽歇腳,雖然是災年,但縣里卻還要比往年繁榮,居然沒有餓死人,這也算是異數了?!?/br>
    周霽亦朗聲道,“先生所言甚是,眼看關西一帶,戰事越發吃緊,若是后方再大亂起來,輜重怎么往前方送?前方又如何頂得???戰事一壞,北方全面糜爛,只怕不幾年就要往民間征兵了,嘿,一樣是受訓,到那時受訓的心情,和現在受訓的心情,可是大不一樣了?!?/br>
    這話說得十分直白,就差沒對保甲法大唱贊歌了,自然有人受不得,出來和周霽辯論。但宋竹聽了,倒是覺得有力,不由暗暗點頭,想道?!叭母绾臀艺f的周家那些事,固然是不好的。但周師兄這人,雖說是心思深沉,但其實也有不得已之處,他父親內寵多,兒女多,祖父母對他也是平平,那樣的人家,各房爭斗厲害,說是從兄弟姐妹,其實反而和仇人一般,若不是這一番算計,如何能入國子監讀書?又怎么能把他親meimei安排來宜陽上學?他和他母親、meimei的日子,越發又不好過了?!?/br>
    這么胡思亂想著,她忍不住看了看周霽,周霽似乎察覺到了她的眼神,唇槍舌劍,百忙中還要沖她投來一個微笑。宋竹雖然對他無意,但心底也不由微微感動:“若是三十四哥能和他一樣,那就好了……不過反過來想,三十四哥和他、李文叔都不一樣,是不是意味著他并不喜歡我……”

    中意上一個人,免不得就要患得患失,心里永遠都有一塊石頭落不了地,宋竹本來心情不錯,此時卻又沮喪起來,也無心欣賞秋高氣爽的鄉間風景,只是默不作聲地伴在父親身邊。好在她和宋苡外出,從來都不大說話的,是以也無人發覺不對。

    眾人已經將農莊都巡了一遍,前方的莊子,除了是書院田莊以外,還有個不小的練武場,是今年剛剛建成,畢竟書院在山上,場地不算很大,因此馬術、射藝、箭術、劍術等君子六藝的內容,以后會漸漸搬到此處來教授考試。把工事繞了一圈,宋先生十分滿意,心意一動,便岔開了話題,笑道,“我們去練武場里看看?!?/br>
    一行人去練武場里習練了一番武藝,蕭禹這幾個月都沒什么精神,也沒怎么表現,倒是周霽和薛漢福,兩人大展身手,把箭靶射得刺猬一般,眾人都笑道,“薛師兄好厲害!”

    又有些年少好事的,便埋怨周霽,“你該讓著薛師兄些?!?/br>
    為什么要讓著薛漢福,只看宋苡便可知道了,周霽笑微微的,手里拿了一張軟布擦拭弓身,似乎是無意地,又看了宋竹一眼,說道,“是么?其實應該是薛師兄讓我才對吧?”

    眾人都不解其意,周霽也不解釋,反而說道,“這幾年天災*的,老鼠也漸漸多起來,此處靠近河堤,此物最愛打洞,卻不好放任其繁衍,此處既然有箭,不如我們以鼠為靶,較量一番?”

    這提議很是討巧,又是迎合了眾人少年愛嬉戲的心理,又是為河防做貢獻,連宋先生都笑道,“周霽這想法,我看很妥當?!北娙说昧死蠋熞痪湓?,立刻都拿了弓箭翻身上馬,出外巡視去了。

    宋竹見獵心喜,也便央求地看著父親,宋先生笑著指了指她,到底還是點了點頭,她心中頓時高興起來,喜滋滋地上了馬,倒也不敢跑遠了,只在村口一帶的草地里尋找田鼠蹤跡,順帶著也找一找某個精神不佳的心上人。

    她一邊眺望,一邊信馬由韁地亂走,偶然走到錦屏山下的一座小樹林里,卻是撥馬走了幾步,不敢再深入,便回身要退出去。

    這一進一出之間,她忽然瞥見蕭禹衣飾,忙催馬就從樹林小徑里靠了過去,不想到了近前,忽然聽到林外也有馬聲,宋竹往外一看時,心中陡然便是一跳——

    李文叔不知什么時候,已經出現在數十步外,不過他并未看見宋竹,全副心神都集中在了遠處,業已張弓搭箭,對準了某個目標。

    好吧,或許是她有了偏見,但不論怎么看,宋竹都覺得,他瞄準的不是什么老鼠,而是蕭禹才對……

    第53章 二次

    箭在弦上,發不發那都是一瞬間的事,宋竹此時也無心前思后想,全憑本能,先在林中叫了一聲,“李師兄!”

    便立刻催馬從林中走出,沖李文叔打了一聲招呼。

    李文叔忽然聽到她的聲音,肩膀先是一抖,這才慢慢地放下弓箭,轉頭笑著和宋竹招呼?!霸瓉硎菐熋冒??!?/br>
    他一向對宋竹極為熱情,但此時的笑容卻有些勉強,宋竹只覺得他眼神有些閃爍,心中越發冰涼,本來只是猜測,如今倒是十拿九穩了。她強忍著怒火,也不愿和李文叔這樣的卑鄙小人多說什么,更是很有些難受:李文叔對蕭禹的敵意,可說全因她而起,如果蕭禹因此受了什么傷害,她心下如何過意得去?

    “師兄,這里再往前就是林子了,尋不到什么老鼠?!痹掚m如此,但沒有真憑實據,她也不可能紅口白牙地指責李文叔什么,只好按捺著心底的反感,勉強笑道,“還是回去吧?!?/br>
    李文叔見她沒什么異狀,似乎也安了心,又露出了癡情之色,邀請她道,“師妹,不如我們一起尋那田鼠去?”

    宋竹只覺得多看他一眼,都傷了自己的眼睛,搖頭道,“多謝師兄,但還是算了,我要回去了?!?/br>
    也不等李文叔回話,輕輕地踢了踢馬肚子,便往前馳去,跑了一段路,都能感覺李文叔的眼神釘在自己背上。

    李文叔看著她,她不舒服,過了一會,覺得李文叔沒在看她了,宋竹卻越發不安,只怕自己走了以后,李文叔又尋機會給蕭禹制造麻煩,索性催馬轉了個彎,直直地沖蕭禹跑了過去。心里想道:“若是他還想射三十四哥,說不得我過去以后,他也要多了幾分忌諱,更不敢出手了——他知道我剛才在一邊,肯定難免也有些疑心。只是如此一來,日后他肯定更把三十四哥視作眼中釘?!?/br>
    李文叔比她和蕭禹都大了幾歲,家中也是出身富貴,大有靠山,宋竹一時頗有些被強敵盯上的惶然感,竟是十分失措,她一氣跑到蕭禹身邊,連招呼都顧不上打,劈頭便道,“三十四哥,你隨我來?!?/br>
    蕭禹一無所覺,面上還是笑微微的,他看了看左右,沖幾個師兄弟笑了一笑,和宋竹道,“怎么了?莫不是你射了幾只老鼠,卻不敢去揀?”

    一邊說,一邊催馬跟著宋竹行開了。宋竹把他帶到一塊大石頭旁邊,又調轉馬頭,讓兩人背靠石頭,面對田野,方才是松了口氣,只是她東張西望一番,也沒見到李文叔,眉頭不免又蹙了起來。蕭禹奇道,“怎么了?這么慌慌張張的,難道你又聽見林間有什么動靜?怕是盜匪來了?”

    “不是,”宋竹定了定神,忍不住嘆了口氣,“若是盜匪,那反倒簡單了,大家一擁而上,難道還能讓他們跑了?……是剛才我看到李師兄……”

    她把剛才事情交代了幾句,蕭禹的神色也凝重了起來,他也跟著宋竹一起,在曠野中望了一遭,又思量了一會,唇邊方才是浮上了一縷若有若無的諷刺微笑,“別怕,他那個人膽子最小了,既然你已經看破了他的心思,這會兒萬不敢再鬧出什么幺蛾子。否則先生一封信寫回李家去,他這輩子哪還有出頭的日子?”

    宋竹也知道自己剛才徑自來尋蕭禹,其實就是把自己的懷疑表現得淋漓盡致了,李文叔只要不是傻的,當可會意于心,只怕從此以后,連她也要惱恨上了?!F在倒不怕李文叔怎么為難她,就怕這種事防不勝防,下回他再對蕭禹出手時,就沒那么好運,她能碰巧在旁撞破阻止?!爸豢上н@種事到底沒有真憑實據,即使我和爹爹說了,爹爹也未必會采信我這一面之詞,書院將學生開革出去,也都是需要有憑有據,才不怕學生家里人來鬧……”

    “開革?”蕭禹卻反而是一聲冷笑,“為什么要開革?就讓他在書院里讀!”

    他這個人,仿佛也有兩面,平時開朗愛笑、親切隨和,可又有一面是說一不二、殺伐果斷,仿佛倒是比他所不喜的周霽城府還更深些。但宋竹對此倒是毫不介意,見蕭禹似乎很有主意,心下反而一安,面上還皺眉道,“他若要害你……”

    “我要有這么容易被害,還能長到這么大?”蕭禹呵地一聲笑,竟是胸有成竹?!斑@件事你別管了,李文叔連番作為,我都記在心里,將來,也少不得一一地報償回去?!?/br>
    騙了這么一句話出來,宋竹是真正心安了,她有了開玩笑的興致,“若非是我,你剛才不就被害了一次么?”

    蕭禹被她這么一取笑,面上倒是一紅,他又回到了平時那笑呵呵的樣子,摸了摸鼻子,嘿然道,“誰想得到他居然如此沒譜?也不想想,他要是射傷了我,李家還能有好么?我……”

    他含糊了一下,又道,“不過,蕭家權勢,并不弱于李家,我猜李文叔的膽子,還不足以讓他做出當眾射傷我這么喪心病狂的事來,只怕他是瞄準了我的馬,想讓我出出丑,再壞我一匹好馬,讓我心疼一番?!?/br>
    這樣的猜測,合情合理,也更合乎李文叔的個性,宋竹本來真以為李文叔要射人,只覺得太過瘋狂、難以置信,被蕭禹這一分析,怦怦跳的心終于平緩下來,但仍然是皺眉道,“就算如此,刀劍無眼,萬一射到人了呢?此人簡直……”

    她哼了一聲,又有些不甘心,“真的要到日后再報復他嗎?三十四哥,你就不能快些把他撮弄走——”

    “現在撮弄走,他換家書院,照舊還是有希望考上進士的。李文叔這人品行不好,學問倒是不錯?!笔捰淼幕卮?,倒是顯出了他思慮的周詳,“且等他中了進士以后再出手,也還不晚的,你只放心好了,此人煩不了你幾年?!?/br>
    宋竹聽他這樣說,心中倒是一動:“三十四哥這話說得,仿佛已經深思熟慮,在今日以前,想好了對付他的后招……沒想到他看來這么嘻嘻哈哈的,心里其實很藏得住事,他要對付李文叔,我竟是一點都不知道?!?/br>
    想到這里,她忽然有些模模糊糊的不安——也許是她生活簡單,總之宋竹自覺,除了自己剛發現的那個秘密以外,她瞞著蕭禹的事情非常稀少??墒捰黼m然對她極為照顧,但就像是隱藏在迷霧里,還有許許多多的秘密,是她所不知曉的……

    她不愿再想這些了,更不想這么快就和蕭禹分開,心中許多思緒來回激蕩,忽而興起一個念頭,宋竹也不及細想,就怕自己琢磨以后便說不出口了。在腦子里略微一過,便脫口而出,笑道,“說起來,今日三十四哥算不算是欠了我一個救命之恩?”

    “剛不都說了,李文叔未必是要射我……”蕭禹自然不肯就認下來,“再說,他這么針對我,還不是因為你?”

    兩人駐馬在林子邊上,吹著秋風,頭頂高高的藍天,腳踩一片連天的黃土地,唇槍舌劍,抬了半天的杠,都是一邊說一邊笑,說到最后,蕭禹拗不過宋竹,終于認了下來,“好好好,算我淺你一個救命之恩,說吧,要我怎么報償你?”

    宋竹一顆心,砰砰跳個不停,面上只是故作無事,她轉了轉眼珠子,以玩笑的口吻道,“都說滴水之恩、涌泉以抱,這救命之恩,那就是無以為報了,看那些話本里,小娘子蒙英雄搭救了,都要來上一句,‘高人救命之恩,小女子無以為報,只能以身相許,為高人端茶倒水?’——那,三十四哥,你知道該怎么做了?”

    蕭禹聽了這話,倒是怔在了當場,宋竹的心跳得飛快,卻不愿露出一點異狀,反而還要笑嘻嘻地望著蕭禹,就怕被他看出什么不對來?!鋵?,話都說出口了,還裝模作樣的,有什么意思?但她也不知道為什么,就是不愿意率先流露出對蕭禹的喜歡來,這份矛盾的心思,就連她自己,都是難以捉摸清楚……

    “噗!”過了一會,蕭禹方才是在馬上笑彎了腰,他大笑了一會,方才擦著眼睛,笑意未歇地道,“你這小丫頭,真是太機靈了,幾句話就要我‘無以為報,只能以身相許,為高人端茶倒水?’你好大的臉面,就是我愿賣身給你為仆,你們家敢要我這么個奴仆嗎?”

    端茶倒水,在宋竹的理解里,是另一重意思,可蕭禹口中說出來的,卻又是另一種意思了。宋竹心里也說不上是失望還是失落:感情到了最后,他還以為她是在開玩笑么……

    正這樣想著,蕭禹卻又換了一張嚴肅的面孔出來,教育她道,“不過你年歲也漸漸地大了,有些玩笑,可要少開為妙。我知道你家教嚴格,從小對這些話本,只怕也是一知半解。這端茶倒水,在這里并不是這個意思,以后對著別人,別開這樣的玩笑,仔細被誤會了,那可不妙?!?/br>
    宋竹這時還能說什么?難道要說:‘我知道,我就是那個意思’?就連剛才的套子,她都是鼓足勇氣才說出口的,現在要讓她直認下來,她是萬萬沒了這個勇氣,只好囁嚅道?!拔摇抑懒恕?/br>
    她難忍心中失望,索性垂下臉去,裝了個羞愧的樣子。蕭禹倒是信了個十足十,又教了她好幾句,“你現在越來越大,不幾年就及笄,不能把自己當作孩子了,上回把帕子給我,便是犯忌諱。好在你現在還小,而且咱們也是通家之好。以后不管什么因由,也不要把手帕給外男,免得引來誤會,壞了名聲。你放心,你給我的那條,我已經妥善收好了,不會胡亂使用,惹來傳聞的?!?/br>
    這都是金玉良言,宋竹除了點頭稱是,還能說什么?從蕭禹滔滔不絕的話里,她也明白了蕭禹的心思:在他心里,她根本就還是個小孩兒。

    雖說她已經十三歲了,雖說她已經有了好幾個仰慕者,但在蕭禹的口吻里,她仿佛還是去年和他初次見面時的幼女,從來也不曾長大過。

    一邊點頭稱是,她一邊委屈又不甘地在心里腹誹起了三十四哥:大笨蛋、大笨蛋……白生了那么亮的眼睛!人家明明都已經十三歲,是個大娘子了,難道你看不出來嗎!

    第54章 三次

    宋竹并沒有太多時間來憂心這個問題,這年秋冬,她連見到蕭禹的機會都沒有?!狈接制鹆藨鹗?。

    去年還只是關西一帶,今年的國朝卻是兩面受敵,遼國人在邊境線上已經有了異動,整個冬天北方就沒太平過,甚至鬧出了天大的丑事——由于北地盜匪過多,輜重運輸不足,忍饑挨餓的官兵們,在大軍壓境的情況下,嘩變了……

    自古匪過如梳,兵過如篦,嘩變的兵士,那就是最可怕的盜匪。這個冬天,甚至連宜陽縣都不再是世外桃源,宜陽書院被迫關閉了女學,以免這些小娘子在每日上學,以及定期回家省親的路上出了意外。倒是男學還照常開著,學子們的學習也是如故,如果沒有大的意外,明年秋天就是解試了,余下的復習時間非常寶貴,自然不會被戰亂所影響。

    在這樣朝不保夕的氣氛之中,宋竹即使想見蕭禹,也不可能私自出去找他。再說蕭禹這樣暫時不科舉的學生,得了閑都要到鄉治上幫忙維持秩序,他因為是蕭傳中的從弟,去得更是勤快,就是她真的去了書院,找到蕭禹的可能也是小而又小。

    再說,比起對蕭禹的思念,她更掛念的還是他的安全?!@兵荒馬亂的時候出去協助維護治安,可是有相當危險性的,更不說蕭禹還有李文叔這么個‘宿敵’,萬一李某人趁亂下了黑手,蕭禹受了傷,那她心里可就真的過不去了。

    還好,她擔心的情況并未發生,進了臘月以后,兵患漸漸平息,學生們也都回了學堂念書,蕭禹當然也平平安安地坐回到了課堂里。只是因前線戰事吃緊,女學在年前開課無望,宋竹也被關在家中不能外出,想來要恢復自由,必須等到新年了。

    畢竟年紀還小,雖然心里想著要嫁給蕭禹,但宋竹也不至于全天就只能想著這么一件事兒。一開始見不到還有些想念,如今知道他平安以后,也就是隔三差五地偶然惦念一番而已,她滿心里還是裝著自己的功課——當然也免不得幫著宋苡預備嫁妝。等到后年開春,若是薛漢??贾羞M士,便要回鄉成親,算來預備嫁衣的時間,也就只有一年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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