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志凡回答：“剛剛，從窗戶‘咻’的就跳進來了?？蓞柡α??！?/br>
    大花“喵”了一聲。充分表達了自己對張志凡賣萌的鄙視之情。為了讓王清云不再問這些問題，他也開始了賣萌的不歸路。蹭臉，撓爪兒，甩尾巴，喵喵叫?？吹脧堉痉惭劬Χ贾绷?。這家伙才是演技派??！居然還敢鄙視我！

    ☆、16

    16：基本知識要掌握

    當天晚上，大花的歸來讓劉家三位女士都非常開心。于是真的是魚的給蝦的給。不過魚是吳爺爺今天釣上來的小鯽魚，蝦是劉素在菜市場買回來的小蝦皮?？傊@對普通人家的貓來說已經是難得的美餐了。只是張志凡有些擔心大花會嫌棄。

    沒想到大花看到清水煮的小鯽魚剁碎了和飯吃眼睛都亮了。喵了好半天對給他做食物的王清云賣萌，然后“吭哧吭哧”的吃了一大碗，把劉素和劉英都給看直了。她們還真沒見過貓能一口氣吃這么多的。她們家大花果然不得了。

    晚上張志凡躺在自己的小炕上，被大花帶進了識?？臻g。

    “你怎么還愛吃白水煮魚啊?！边@是張志凡小盆友最關心的事情。

    大花懶洋洋地霸占了張志凡的枕頭，瞇著眼睛看起來跟睡著了一樣。不過腦袋里回答著：“魚的新鮮滋味兒只有這樣才吃得出來。不過在很多虛羅界，很多生物都是有靈性的，就比如我出生的那個時空，萬物都可以吸收靈氣修煉，除了人之外其他動物都不需要吃東西，所以我是來到你們這個時空才有東西可以吃。這些新鮮的食物都是要懷有感恩之心的！”

    “你說的虛羅界是什么？怎么還有很多個時空呢？”張志凡繼續問。

    大花也不抬扛，直接回答：“虛羅界是本界之外所有時空或者空間的總稱。你所在的時空在其他時空人的眼里也是虛羅界之一。按照你們地球人的話說應該是‘異界’的代名詞吧?！?/br>
    張志凡突然想起紅塵茶肆和敖峰的話，于是提問：“那敖峰怎么說紅塵茶肆是在六界網中呢？那是什么意思？”

    大花回答：“虛羅界不計其數，所有時空的修煉者都被稱為玄門修煉者。只有玄門中的高階修煉者才會知道虛羅界的存在。而修煉者只有六種類型。仙人、仙獸、人、妖、魔、鬼。所謂六界是玄門高階修煉者可以進入的一個時空平臺。類似于一個交通樞紐吧。不過也有低階修煉者或者是普通陰陽兩界者會在機緣巧合下誤入。而六界的中心就是海網，紅塵茶肆所在的是海網正中。那可是六界中最吃香的黃金商區。生意做好了可以積攢很多修為的。還能換到很多其他虛羅界的東西呢?！?/br>
    “那修煉的目的是什么？敖峰說要渡劫成仙，是你說的六界中仙所在的時空嘛？”張志凡繼續問。

    “在虛羅界之上還有三世。仙天、魔都、地府。不同修煉者能去的世是不同的。但這三世中，地府相當于六界的官府。專門負責捉拿各種sao擾陽界普通眾生的妖魔鬼怪。玄門修煉者也在地府的管轄范疇。也有一部分地府鬼差是專門負責引路的，就像白天那個活無常。他就是地府的引路人之一。不過他辦差的時候必須有真正的鬼差一起，他負責套住那些因為某些原因拒絕離開陽界的生魂?！?/br>
    “聽起來很復雜啊。那既然地府也在虛羅界之上，聽你這意思所有死者都會去走一趟，為什么還要修煉呢？”

    “傻吧！地府之中能夠永生存在的只有那些無法消滅的極惡妖魔被鎮在熔爐深處。其他妖魔鬼怪即便犯錯也會有釋放的一天，又或者會直接被懲罰魂飛魄散，也有逼著轉世投胎到虛羅界的。至于陽界的普通眾生，就是在輪回路上走一趟而已，你以為還能買長期飯票么。再說地府的食物難吃死了，還不如我家鄉干脆吸收靈氣呢?！?/br>
    張志發吧嗒了一下嘴：“那意思就是修煉修真就是為了能入仙天或者是魔都長生不老？”

    大花回答：“對呀。像我們這些妖吧，如果不精進妖修的等級，壽命也是有上限的，只有修成元丹再度過滅形，才算是將靈體跟rou身徹底脫離，那樣才能真正擁有不死之靈。像你們人類是要修煉到出竅，就跟我們滅形一樣了。雖然地位上不夠，但在地球的話，絕對是地仙一級的。不過地球上的修煉者真心不多，不像有一些虛羅界，全民修煉的。不過像我家鄉那樣連一根草一個小蝦米都有修行資格的也很奇葩。害我修煉到三百年的時候，才有幸吃到第一條魚。真是造孽！”

    張志凡黑線無比：“你只是怨念沒得吃吧?！?/br>
    大花睜開眼睛：“這是很嚴重的問題好不好！我是吃了主人曬在門口的魚，所以只能跟主人簽訂契約了。唉，好在跟著主人有rou吃。吶，我是不能像那些沒開靈智的貓一樣用臟兮兮的飯碗吃剩菜剩飯的??！碗要干凈，水要干凈，而且飯菜都要當天新鮮的。我保證不剩飯！”

    “好吧。不過我現在畢竟只是小孩兒。你要是想吃好喝好，就別再鄙視我裝嫩的行為，不然我就沒法‘照顧’你脆弱的腸胃了。哦對了，趙小三你也見過的吧，那孩子被那個蛙胎嚇到了，現在還沒好利索。你能有辦法只好他嗎？”

    大花歪了下頭：“一條大魚！”

    張志凡黑線：“我這個個頭上哪兒給你弄一條大魚去！給你錢自己買行不？”

    大花思索了一下：“你給做熟！”

    為了發小的健康快樂的成長，張志凡妥協了?！昂冒?。不過不能在家做?！?/br>
    大花開心：“沒關系。我把魚到進來，你就可以做了?！?/br>
    張志凡愣了：“??？這不是我的識海么？難道我的意識已經上升到可以腦補cao作實體的境界了？”

    大花特別想翻白眼兒。不過鄙視了張志凡一眼之后，他也深刻的反省到自己的確沒有做到講解的職責。于是壓下了想要吐槽的欲望?！安皇?。今天是我把你拉進了我的識海。修煉到一定程度可以將識海的空間實體化。誒呀你現在別一口氣問那么多。主人交代我要把這些修煉的事情都一點點告訴你。也交給我一本心法，不過主人是過了渡劫的仙獸，他即便投胎成地球人也是仙胎，他的修煉進度跟你是不一樣的。好在前期的功法相同，而且你們必須是要雙修的，你可以從現在就開始每天在識海里修煉一個時辰。我會做監督?！?/br>
    第二天一大早，老趙家的人就忙活開了。因為他們家趙順義突然間什么病都沒有了。又像以前一樣能吃能喝也能作，唯一有一點就是完全忘記了看到“鬼手”的那件事。甚至連抓蛤蟆的事情也給忘記了。

    這對趙家人來說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又帶著孩子去醫院檢查了一遍，甚至是帶著去了一趟永安寺，留下了一百塊香火錢。儼然是把劉英給他們求的那只護身符當成最大的功臣了。

    大花辦了一件好事，心里也很開心。因為消除的是小孩子恐懼的記憶，算得上是一件無傷害的好事。所以并不需要消耗他的修為，甚至還會增長一些。雖然增長得很少很少，可積少成多嘛。之前救下小主人和姥姥的那次功德可是要多很多的。不過最讓他開心的就是可以吃到張志凡給他做的烤魚了。果然主人的命定伴侶是一個廚子這簡直不能更棒！

    張志凡發現無論是在自己的識海還在大花的識?？臻g里自己都是十七八歲的形態，對他這一米七的身高他是相當滿意的。畢竟他長到22才有一七五，自己還有的努力?，F在主要是拿得起鍋鏟，顛得動大勺，這讓一年都沒有上過灶的張志凡也燃燒起了廚師之魂，決定做一份香氣四溢的烤魚！

    他這烤魚不是拿叉子叉上魚，然后直接在炭火上烤，而是用平底鍋代替的烤箱，用了好幾種食材做的香辣烤魚。

    看著大花用竹筐弄進來的食材，張志凡特別感慨：“我就給你一塊錢，以現在的物價充其量就能買一條差不多的魚。你這就好像在菜市場挨家挑了一樣似的，太能耐了吧？是清倉大處理還是揮淚大甩賣？要不然你用障眼法從賣菜的那兒順的？”

    大花“呸！”了一口?！拔铱墒钦裳?，怎么會去做那種偷雞摸狗的事！這魚是我抓的！菜是摘的！”

    “咳！”張志凡被嗆了一下?！澳阏f魚是捉的我能理解，這菜是哪兒摘的？”

    大花拍打著尾巴：“以我的本領隨便兒找一個山林野地摘幾棵菜還不是小菜一碟！你居然懷疑我！”

    張志凡扶額。算了，從菜地里摘的的確比從菜市場上“順”的要“高雅”一些。跟一個貓妖計較這個自己是腦抽了，反正有食材，自己乖乖做烤魚吧。不知道一年多沒練，功夫有沒有退步??！不過好像有什么東西被忽略了的樣子……

    大花抓到的是一條大約五斤重的草魚，個頭不小，rou也夠厚實，新鮮程度自然不必多說。最關鍵的是大花已經提前處理好了，看來這家伙以前沒少自己“偷”魚吃，至少收拾魚的功夫不錯。

    其余的食材需要張志凡自己來處理。洋蔥、土豆洗干凈切成條。豆芽菜摘取兩頭和切好的東西放一起。西紅柿切成片也留著備用。把大草魚剖開，用鹽和姜絲腌一會兒，然后在平底鍋里倒上油，把草魚帶皮的一面先放下去煎到金黃。換面之后繼續煎制。等兩面金黃魚rou有七分熟的時候把魚先拿出來。開始炒調料。蔥姜蒜必不可少，大花還挑剔的說他不喜歡蔥姜蒜的口感，只留味道就好，讓張志凡好好的鄙視了一番，最后還是用的調味油，然后從家里偷拿進來的辣椒醬和甜面醬還有一勺黃醬放進調料油里炒勻炒香。然后再倒水，加花椒粒進去調味。等湯汁滾開之后，將西紅柿、洋蔥等食材都逐一碼放進去，再把魚放到輔料上面。

    原本這一步應該是放到烤盤里去烤的。奈何大花的空間里只有簡單的炊具，調料還得從家里拿，還能指望有烤箱？何況識海里沒有電?，F在外面也沒有地方買電烤箱。所以只能用平底鍋來燜了?？诟袝胁罹?，但味道相距不遠。至少等湯汁快干的時候，大花已經在邊兒上轉圈了。那貓眼睛滴溜亂轉，不過全是圍著平底鍋的。

    因為是香辣口味的，所以最好配飯。大花從竹筐里翻出兩個大饅頭，不過他并沒有分給張志凡。這讓張志凡很不爽?！拔艺f，我忙活了半天還不讓我吃??？”

    大花此時已經變身成了一個十七八歲的漂亮少年，見張志凡提意見，他聳肩：“沒有辦法啊。我修為不高，只能將你的元靈帶進來，能在我的協助下cao作一些實物，可畢竟不是真的人進來啊。你吃了也是浪費。浪費可恥知道嗎？”

    張志凡牙根子癢癢。早知道我干嘛給你做這么復雜！直接撒點兒鹽面就好了??！關鍵是老子聞著也香，也饞了好不好！“拿出去吃！”

    大花一點兒都沒體現出自己是在護食?！澳强刹恍?。你做的這么香，姥姥他們該發現了。忍忍，下次她們不在家的時候我再抓魚你做了咱倆吃哈。乖乖的?！?/br>
    張志凡石化了。乖泥煤?。?！老子才是主人你是保鏢好不好！

    ☆、17

    17：改變的節奏

    烤魚最終張志凡還是吃到嘴了。不過一邊兒吃還要一邊兒防著家人，他總覺得吃也沒有好心情了。索性之后大花再饞了要自己給他做魚吃，張志凡就做好了出來，也不看大花吃找虐。日子久了，他們也就習慣了。就是大花的識海小空間里多了不少食材和調料以及各種炊具備用著。大多數都是大花不知道從什么地方“搜刮”來的“民脂民膏”。

    張志凡每天仍舊是早睡晚起的幼兒生活。因為受了驚嚇的事，他當年下半年都沒有去幼兒園。緊跟著第二天開春兒，劉英剛想把兒子再送進去，他們紡織廠就開始有裁員的消息了。首先開刀的就是幼兒園?，F在變成一個阿姨一個奶奶，這二三十個孩子就更看不住了。王清云心疼外孫，也看到這個幼兒園根本教不了他家凡凡什么，還不如派出所的王所長和小趙偶爾送來幾本幼兒讀物有用呢。所以劉英想想也就算了，反正明年張志凡就能上小學了。

    想到上小學，張志凡又郁悶了。雖說這輩子他也沒想去大學深造之類的，但九年義務教育是絕對躲不過去的。上輩子他學習挺好，只是并不喜歡學。他這重生不像小說里寫的給自己一個重來的機會，將來要發展成什么什么樣。他這蛋碎的重生在上輩子臨死前就已經規劃好這輩子將來一定要做什么要緊事了。他哪里還能有宏偉的構想。

    現在他唯一能特別上心的，就是大花給他的那本修煉心法了。

    他本以為敖峰都是渡過劫的仙獸了，修煉心法怎么也得比“葵花寶典”“九陰真經”什么的名字更加霸氣。結果他把這個線裝本翻了好幾十遍，除了那些晦澀難懂的詞句之外，根本沒有心法的名字，就像是三無產品一樣看著就不靠譜。問大花，大花當然更不可能知道了。按照大花的說法是：“我可是純正的妖修！”眼下之意你問我仙修的事情是在嘲諷我喵？！張志凡直有蛋蛋的心碎。

    張志凡上心不是他有多想成仙，而是他發現自己真是倒霉的開了狗蛋的“天眼”了。偶爾就會看到一些不該看到的東西。好在些東西對他視而不見，這倒讓他放了不少心。而且他看到的絕大多數都不是有真正實體的。大花說真正會游蕩在陽界的鬼魂少得可憐，真要有極大的怨氣和執念的，也不會讓其他人感覺到。畢竟怨氣什么的跟陌生人連接不上。張志凡看到的，都是一些不成氣候的靈體，其中靈和精要大過妖。

    從大花時常的“授課”當中，張志凡多少了解了一些玄門的事情。其實即便是普通的單一虛羅界也分為陽界和陰界兩個層面。陽界只有活的靈體生存，就比如地球的人和花草動物。陰界的要復雜得多。出于這個時空和不屬于這個時空的所有妖魔鬼怪都算是陰界的，其中最低級的是精，它們是一些物體或者是氣場的精華，也是妖的一種食物。分善惡，但即便是惡精也不過是讓人精神恍惚而已。

    靈要比精高一個檔次。但靈并不是實體，它們只是一些靈體的碎片殘留，這種東西比精要多，尤其以各種醫院附近最多。學校也有不少，總之人越集中的地方靈越多。對于可以看到的靈的人來說，能看出靈的顏色。玄門將靈聚集的地方當做一種環境的考察因素。這種環境能改變人的心情。顏色不同感覺自然不同。同一種顏色的靈匯聚再一起，會讓陽界的人很快的接受這種狀態。利弊相當，從來沒有修煉者會去過分關注這些靈。因為他們不能吃不能捉也無法改變，只是出現黑靈和血靈的時候連修煉者都要繞道走，讓自己心情壓抑崩潰甚至是痛苦就不值得了。

    被修煉者稱之為靈氣的東西，也是靈的一種。但那些靈是生命體同世界溝通時產生的陽界能量。與普通靈是殘余體有天淵之別。據大花說目前地球上的靈氣還是蠻充沛的。但絕大多數都是在深山老林。大花還說，等什么時候一個虛羅界的靈氣徹底不見了，那么其他時空同這個虛羅界連接點就會徹底消失。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末日毀滅。也可能是脫離虛羅界獨立成另外一個體系的世界。只不過就算曾經有脫離過虛羅界的時空，他們也是不可能知道那個時空到底如何了的。甚至是仙天的人也不清楚。

    張志凡很好奇他生活的周圍有多少小妖怪。大花時常給他指點一二?？墒侨硕嗟牡胤讲⒉粫醒?，大花指的多數都是精。唯一算的上妖的，就是他又見了兩次妖胎。一個是蝗胎，一個是蠅胎。每一次都把他惡心得無以復加。他甚至懷疑大花的目的就是為了敗壞掉自己的食欲，然后晚上的食物都歸他！有一個心眼兒小又狡猾的吃貨妖怪保鏢，簡直沒有更坑主人！

    去年初因為張志凡他們遇到人販子的事，劉素他們的廟會攤第二天就沒有繼續。倒是李二夫妻覺得擺攤是個好生意，把那些衣服都買走了。那之后他們嘗到了自己做生意的甜頭，索性李二就在工廠要給人一批工人放假的時候主動提交了放假申請。開始跟媳婦兒專心做起了服裝攤的小生意。

    劉素到是也覺得這個營生可以，可她又覺得本地服裝廠的衣服根本沒有長遠銷售的可能。自己一家只有老弱婦孺跑南邊兒進貨也不現實，再說現在李二夫妻賣的就是個沒有中間人的差價錢，實在不是長遠之計。加上現在媽和外甥受了這么大驚嚇，自己還是添麻煩讓家人更擔心了。所以暫時她就沒提請大假的事情。等半年過去好不容易家人的心情平復了，又莫名其妙的除了一次“鬧鬼”事件，這下子她就更得小心不敢觸動家人神經了。

    不過今年過完年，凌景市好多家工廠都不約而同的準備進行大改革，首先要做的就是給一大批工人放假，有的工廠效益不錯的就是有百分之二三十薪水的假期。有的效益不好的干脆就是無薪假期。劉素雖然不知道怎么會出現這種情況，但無外乎跟南方那邊已經有不少工廠單位由國家管理轉成了個人經營有關。這種公私之間的轉換，必然牽扯到很多人的利益。雖然工人在其中是受害者，可如果企業要發展，必然得由更有干勁兒的領導者和工人才行。

    也是這時候，她覺得自己到時候提出假期申請了。服裝廠的效益不上不下，還能開得出工資，所以劉素的假期是有薪水拿的。這時候劉素是個小干部，工資也就有八十多一個月?，F在放假她只能拿到三十五塊。說實話，基本過日子的話非常緊張，就算現在油米面這些基本生活用品都是幾毛錢一斤，可這點兒錢要維持家常用度還是不夠的。但這總好過像李二他們的化工廠分廠連工資都不給開。

    其實劉素根本不在第一批放假的人員之列。廠領導都很相信劉素的魄力?？烧驗樗麄兩岵坏冒压S的大權交給一個會帶來更多改變的女人，所以他們沒有讓劉素當副廠長。如今廠子的前途未卜，劉素這個時候提出放假，他們也就點頭了。而且作為領導的劉素都放了假，那些整天堵在廠門口的工人時間長了也就無話可說了。

    這一年，整個凌景市的氣氛都很緊張。因為太多人突然失去工作，就連菜市場的人都少了。李二他們的服裝攤更是難得才有人來買兩件，這讓他們兩口子屯了二十多包的貨愁得不行?？蓜⒓胰爽F在只有劉英一個還在紡織廠工作，更是無能為力了。

    對外劉家的日子也不好過，畢竟當初鄭慶國賺了多少錢，又給了劉素多少錢只有他們自己人知道。只是這些錢現在他們是動也不敢動的。每個月也就是劉素和劉英的那點兒薪水，日子過得真心挺緊吧。好在全家人的要求也不高。

    大花卻對這樣的日子感到不爽了?！靶≈魅?，為什么有錢不花??！你都瘦了?！?/br>
    張志凡也饞，可他還能偶爾吃到大花弄來的魚呢。家里日子緊，有rou也是緊著自己吃。雖然基本上也沒虧到誰的胃口，可總歸質量是下降了的?？谖抖嗪靡驳植贿^營養不均衡。張志凡的確是瘦了一點點，但這也跟他每晚努力練功有關?！叭诵膹碗s，要么就都窮，要么就都富。在一堆人都窮的時候你突然從窮變成了富。就難保有人起歹心。我現在還太小，家里都是女人，肯定得謹慎著。再說，現在你看那五萬塊錢是天文數字，用不了幾年就不算什么了。大姨現在放假了，還不知道要干什么呢。五萬塊可不像姥姥現在想的那樣夠活一輩子。將來在咱們這個小城市，也就是買個廁所的面積?！?/br>
    大花嘆息：“人類的思想果然在每一個虛羅界都是一樣的復雜。也不知道主人現在在什么地方，要是早一點找到就好了。主人是仙胎，他又不會失去記憶，六歲的話說不準都能修煉到靈寂了。反正對仙胎來說，元嬰之前都不難。倒是你，修煉心法的時候我能感覺到一點點靈氣感應，可你的氣場都沒什么區別，跟沒修煉的差距頂多就是不容易生小病。我真愁得慌?！?/br>
    張志凡非常非常的糾結：“我上輩子就是個普通的小廚師好吧！怎么可能對修煉的事在行！他這本心法里寫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兒??！后面居然還有不少我不認識的字！你看什么？我才不會承認是我的知識量不夠呢！反正就是這些東西寫的是什么我一點兒都不懂，就是在心里背而已。能記下來我覺得自己都是天才了。你還敢嫌棄！”

    大花聽張志凡抱怨，立刻轉移話題?！肮?，小主人吶，我們明天去河邊釣魚好不好？可以帶回來給姥姥加餐哦！”

    張志凡滿頭黑線。這個話題轉得也太假了！“你回來也有半年了，你見我一個人出去過嘛？那個蛙胎擋了老子的自由之路你知道不！我要是能出去，還用閑的沒事兒就背這心法？”

    “咳。放心啦。我偷聽到吳老頭明天要帶他大孫子和孫女去釣魚，你就跟著唄。我晚上會偷偷在姥姥腦海里灌輸你很安全，可以放你出去玩的消息的?！?/br>
    張志凡睜大眼睛：“什么！你還能做這一點？”

    大花翻了個白眼：“不然我怎么去掉趙小三腦袋里受驚嚇的記憶？你這個驚訝點很奇怪好吧?！?/br>
    張志凡也干咳了一聲：“那好吧。我知道怎么讓家人在動遷的時候要房子回遷了！”

    大花嘴角抽搐：“小主人。做這種侵入人家腦海中改變想法的事是需要消耗我不少修為的。如果是惡事，我將來渡劫的時候會直接被劈死。你不要害我。我只是讓你給我做了幾次魚而已，你不能罔顧我的性命??！”

    張志凡是整個臉都抽了：“我哪里來的惡事讓你去做！你以為是讓你跟銀行行長商量把銀行給我呢！不要打擾我睡覺！該干什么你就干什么去吧！”

    ☆、18

    18：提前做起小買賣

    自從大花在王清云睡夢中給她增加了一些“安心”之后，張志凡的日子明顯“好過”了不少。至少活動范圍又可以像以前一樣了。就是他發現大花這一次修改思維之后，的確蔫兒了兩天。經過詢問才知道，修為是修煉者最重要的東西之一?；旧暇拖袷顷柦缟锏年枤庖粯又匾?。而且修為還是修煉升級的必須能量。像大花這樣只有五百年修煉年數的小貓妖來說，損失一定的修為還是會有些反應的。

    為此張志凡非常不忍心，發誓除了至關重要的大好事之外，絕對不會再讓大花去做這么消耗的事情，又犒勞了大花兩條美味的紅燒鯉魚，這才算是把大花給“養”回來。最讓張志凡開心的是姥姥終于恢復了以前的樣子。開開心心的，不在總是擔心這個擔心那個。所以大花的功勞又記了一件。還有件事就是他發現姥姥對大花明顯更寵著了，有時候還會給大花買小河魚回來加餐。他覺得自己有充分的理由懷疑大花同志是在替自己“解圍”的時候謀取了私利！不過看在姥姥開心的份兒上，就不去計較了。好歹自己也能沾光吃點兒以后吃不到的小河魚醬。

    王清云的心情好了。劉素和劉英兩姐妹自然也就心情好了。兩個人最近吃完晚飯總是坐在一起聊到底能干點兒什么營生好。劉英覺得他們紡織廠也堅持不了多久了。聽說要么明年最遲后年就會有第二批放假的。她擔心自己會被選中，所以也很著急能干點兒什么自己謀生。

    劉素是幫著鄭慶國照看過生意。不過她只是聯系工廠和進貨，做的都是身不動膀不搖的活計。真要讓她說出生意經，恐怕也只能是成本低，售價合理，購買人群廣這三條了。

    最后還是王清云將姐妹倆每天愁云慘霧的樣子問了一句。聽說是這個事兒，她笑了：“有句老話叫民以食為天。你們平時也不怎么去早市，沒看到那些早餐攤子還是很紅火。其實我早就想了。等明年凡凡上小學了。我沒事兒干，想去擺一個早點攤子。也不指望賺多少錢，能賺個每天的菜錢就行。至于你們姐倆想干什么大買賣，我看還是得多瞧幾年?，F在這時候變化太大了?！?/br>
    母親的話讓兩姐妹想了好幾天。劉素放假閑著沒事兒，每天在凌景的大街小巷轉悠。的確發現一件讓她不太能理解的事。雖然很多工廠都放了假，可很多小飯館兒到了飯點兒都是爆滿的。市場的早點攤子她也觀察過。有不少像她媽那個年紀的人賣自家做好的包子饅頭，有一些甚至只用泡沫箱裝一箱煮熟的苞米。雖然肯定賺不了幾個錢，可賣光了了就回家，成本可能不到幾毛錢。少說也能賺個一兩塊。這就已經不錯了。這年頭他們這小城市的工資也幾十塊。聽說大城市已經有一百多兩百多的了?？赡菚簳r還想不來。何況也不是指望賣這些東西就發家致富。

    不過劉素并不是想每天只賺幾塊錢。也可以說是有錢底氣就足。她覺得餐飲的確不錯。那句“民以食為天”還真是不變的道理。只要東西好吃，又不遇上自然災害，估計再不濟也能維持收支平衡賺個過日子錢。但這一切她都要再斟酌斟酌。

    就在這時候，一個好事砸了下來。不知道他們服裝廠是怎么想的。明明效益都挺差了，卻要蓋什么職工樓。說是給工人的福利，蓋出來只收成本價。地址就在他們廠的老廠房。計劃蓋四棟七層的樓，每棟就三個單元，一個單元一層兩家倒是挺寬敞。

    劉素在吃飯時說這件事的時候，張志凡愣住了。他從來沒聽家人說過當初還有這么一手。而且他記得服裝廠后來給所有職工買斷之后賣給了一個外商，那塊地蓋了一個大型超市，從沒見過有什么職工樓??！這是什么情況？

    不過別人是不知道他怎么想的。王清云對這件事也很上心。畢竟她們現在住的雖然是個小院兒。有上屋和下屋，后來又給張志凡自己砌了個不算屋子的小炕屋，可孩子總是要長大的。到時候也的確很擠吧。盡管人人家都這么住，可有能力改變她也并不保守?！澳茏鞘峭?，可冬天沒有炕怎么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