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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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進入房間里,她立刻就覺得不對。 房間里太過安靜,讓人覺得壓抑不說,更重要的是,她聞見了一股特殊的香味,那種男女歡愛后才會留下的味道。 隨后,她才注意到了散落到榻邊的衣服,吃驚之下,她立刻來到了榻前,看到榻上余默蒼白的容顏上那紅腫的嘴唇以及凌亂的頭發,五十多歲的她立刻就明白發生了什么事,大驚失色下,被震憾的忍不住叫了一聲出來。 丞相本來心里不安,聽到聲音忙幾步上前,到了余溪房間的門口,急切之下就要推門進去,突然想到再怎么嚴重的事情也不會是性命攸關的事,這閨房還是不要進。 “娘子,怎么了?”丞相在門外沈聲問,細聽之下,還是能察覺出來他的聲音里帶著些著急。 丞相夫人連忙出來,關上門,因吃驚而微喘著氣道:“郎君,不好了,默兒她……” “快說!”丞相聽到了那句“默兒”,心下不解,可當下不是去管這些讓他意外的事情,而是想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無論是默兒還是溪兒,那都是他的孫女。 “默兒她……”丞相夫人一說到這里,眼花就有了霧氣,哽咽道:“她不知道被哪個畜生糟蹋了!” 丞相聽后一驚,想起汪采給他看的那枚玉佩,面色變換,最終還是冷靜了下來。 “讓人先去喚媳婦兒,先把默兒弄回她自己的院子再說?!必┫喾愿老氯?,看到他這樣冷靜,丞相夫人也冷靜了下來,馬上出去讓人去喚自己的大兒媳顏氏和妾萌氏,又回到了廳里,望著丞相。 “郎君……”丞相夫人喚了一聲,欲言又止。郎君一定是知道什么,不然出此大事,以他的性子,不可能一點脾氣都沒有。 丞相就將自己見過汪采的事情說了一遍。 丞相夫從一聽就急了,心里對穆淵升了起怨怪來:“圣人怎么如此急切,馬上就要成親了,他就不能等上些日子,硬是要給別人留口角!” “住口!”丞相連忙喝止她,看到自己娘子那帶些委屈的樣子,雖然煩心還是有些不耐煩的解釋:“圣人做事是你能編排的么!你能明白的,圣人自然比你更明白。能出了這種事,一定是出了什么意外之事?!?/br> 丞相夫人雖然已經年老,卻是個聰明的,剛只是太過氣憤著急,亂了心神,才沒有想到這一點,被丞相一提,才摸著眼淚道:“眼看溪兒成過親,默兒就要成親了,怎么會發生這樣的事?這可讓默兒怎么辦?你說她好好的又怎么會到溪兒的屋子里?圣人一定是認錯了人,這會出了這等錯事!” 丞相不接話,只是沉默著背著手來回在廳里踱步。 認錯了人? 或許! 真認錯了人? 未必??! 只是真相到底如何,還真不好猜測。 丞相夫人跟著丞相在廳里轉圈,嘴里又道:“溪兒一定是跑出去玩了。她自醒來后,比以前更加的野了,連帶著下人們也一個個的都野了出去,回來看我不扒了他們的皮!” 丞相停住腳步,張口欲言,卻又把話壓了回去,換成了別的話:“你已經讓人去找她了,想來這個時候也該是回來了?!?/br> 丞相和丞相夫人剛離開院子里去余溪院子里時候,就有婢女去給余溪生母顏氏那里報了信。 顏氏一聽,連忙起榻穿衣。自己這女兒最是不安份,能勞公婆半夜過去的,定又是惹了什么事兒。 顏氏院子里一有動靜,隔壁小院子里的萌氏也被婢女告知,跟著起身了。 等來請她們的老婢來的時候,她們基本上都收拾好了,連忙趕去余溪的院子里。 于是,一陣雞飛狗跳。 顏氏聽了公公的解釋的話,氣的胸脯起伏,快要炸了肺了,對著身邊的隨嫁的婢女喝道:“大娘呢?人在哪里?這做死的,快快給我將人綁回來!” 余溪在哪里? 她正和穆淵在一起。 她之所以能混出去,就是因為出去的晚,會讓別人誤以為她不會再出去了,才沒被人看管著。 余溪在外邊轉了一圈反而被陌生的世界勾起心事,失落傷感了一陣覺得沒意思,就只認識了一個襄王的庶七子穆泓,見夜已經深了就回來了,回來的時候還特意從前院里進相府。 雖然后門離自己住的院子比較近,可這一條街上住的都是顯赫之家,后街里另一面住的多是一些侍衛、高奴、家屬、幫閑之類的,容易被發現,后院里那些粗使的婆子多也不安全,最主要的是,萬一被家人發現她跑了,父母一定會派人在她常翻墻的地方守株待兔,那樣可就沒有辦法裝傻了。 而穆淵,極不想待在后院,也從前院出去。 所以,當穆淵翻墻跳進去的時候,遇到了站在墻角下想要翻進去的余溪。 穆淵一跳出去,就看到了站在墻邊的余溪,連忙向左邊讓開,而余溪看到穆淵要砸到自己,忙向右邊讓,這樣,兩個人很巧的撞在了一起。 余溪被撞倒了,穆淵卻是練過功夫的,連退都沒有退后一步,冷冷的看著倒在地上的女子,借著天上的月光,以及手里的燈籠,高傲的、冷默的、細細的打量倒在地上的人,隨即,便變了臉色,咬牙切齒的聲音里帶著高漲到即將爆發的怒氣:“余——大——娘!” ☆、第05章 不做死就不會死 余溪被撞在地上摔的有些疼,心里至不住的郁悶,今天出門一定沒有看黃歷,怎么凈遇到些倒霉事兒?算上穆泓,這都是被撞倒第二次了! 她從地上爬起來,拍著衣服上的土,瞪著穆淵怒道:“沒看見有人嗎?硬是要撞倒我!”看他站的那樣穩,明明能拉一把免自己摔倒,偏要在旁看著,什么人啊這是! 穆淵本來心里就有氣,一看到導致他犯錯的原兇出現心里怒氣更高,再見她一副怪罪的樣子更是氣憤,好在他自制力強一些,沉吸了一口氣才忍住不讓自己發脾氣,盯著她壓抑的質問:“大半夜,你去哪兒了?” “你管我去哪里了!”余溪心情本來就有些低落,被穆淵帶著管制的態度和問罪的語氣一喊,心火一下子就竄了上來。她雖然算不上壞脾氣,卻也算不上好脾氣,不肯忍了心下的那口氣,連串的字從嘴里一個接一個的冒了出來:“你誰呀!大半夜的,從我家里冒出來來,連個正門都不走,到底是做了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才這樣心虛???” 穆淵被說中心事,氣賭了一下,尷尬一閃而過,惱羞成怒道:“你如此頑劣,別到時候自作自受!” 這句話剛好戳中了余溪心里的某處地方,一下子從計較上升到了真生氣上,口不擇言道:“受你妹!我敢作敢當!你倒有這樣的種么?你倒是敢說出來你到我家里做了什么見不得光的事么?” “你!”這話潑辣犀利直白無比,穆淵這輩子就算遇見再難纏的大臣也沒有像余溪這樣敢直面質問逼迫他的人,而且那“受你妹”三個字語速太快他只聽清了音,并不知道是哪三個字所以也不明白什么意思,一時沒了措辭反擊回去,一揮袖子越過她直接就走:“不可理喻!” 余溪卻不放過他,追上去就擋在穆淵前邊,故意笑的夸張:“哈哈,被戳中心事了?惱羞成怒了?知道什么叫自作自受嗎?就是你這樣的!”她用拇指扣住食指背,拿食指空點著對方,心里的不滿就一氣兒的冒了出來: “好好的你干什么來惹我?這么長的墻你哪里不走偏偏要從我走的地方走?從我走的地方走也就罷了你干什么要撞到我?撞到我也就罷了你干什么不拉住我還看著我倒在地上?看著我倒在地上就罷了你為什么還要對我發這么大的火氣?你以為你是誰???我大哥還是我娘娘還是我大父?你有資格管我么?你憑什么對我這么兇???” 以前幾乎沒有女人敢拂逆穆淵的心思,這讓他初次明顯的體會到了跟女人簡直沒有辦法講道理,心下氣悶,只是憑本心怒道:“就憑你跑出去玩了!” “呵呵!”余溪一撇頭,睨著穆淵,擺出一副高貴冷的樣子,咬字清晰的問,“你管的著?” “……”我當然管得著了!穆淵一句話差點就脫口而出,可是一想到他們還沒有成婚,他現在其實還真是管不著!只是誰家娘子會如此不客氣的對待自己將要成親的郎君?不想在夫家好好過日子了?哪個不是小心翼翼的? 這余大娘! “哼!”穆淵從來沒有受過這么大的氣,說不過余溪,一手推開她就走,咬牙切齒的留下了一句話:“你給我等著!” “等著就等著,誰怕誰??!”余溪迅速轉過身對著穆淵的背影喊了句,又哈哈大笑起來,嘲諷道:“從來都只有輸了的人才會讓人等著呢,勸你這句以后最好少說!” 對方沒有回頭,余溪清楚的看見了穆淵身子停滯了一下,似乎想要轉過身來卻忍住了。 見穆淵走了,長街寂靜,余溪輕輕的吐出了一口氣,走過去幾步靠在了初春冰冷的墻上。 剛那男人衣飾不凡,氣度從容,一點都沒有被抓包的尷尬,對他來說進相府好像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而且還認識自己,身份一定很高。判定出了他非歹人,自己才敢跟他起爭執。 可是,自己心里難過就算了,干嘛要將瘋發到別人身上? 不過是小的一件懶得讓人計較的事情,別人又不是故意的,前二十多年都沒有在意過,難道到了異世真的是壓抑寂寞冷? 余溪轉身翻墻回去的瞬間,覺得有什么東西快要在腦海里抓住卻又記不起來。只覺剛那個人好像有點面熟,不過月光雖亮,卻是看不清楚容貌,一時卻想不起來。 在余溪與穆淵在墻外爭吵的時候,屋子里顏氏雖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是她了解余默,知道那是個很好的乖孩子,不會做出勾引兒郎的事情,不過事關女兒到底心里不舒服,臉色跟語氣都不太好:“我看,還是將三娘以溪兒的名嫁進去吧?!?/br> 嫁進皇室做皇后,那是潑天的富貴,榮華是余家前幾世與后幾世的女人都不可能達到的高度,端的是光宗耀祖人人羨慕的存在。 顏氏說這話,真是豁達到不稀罕的程度嗎? 不,她很稀罕! 可是,她更稀罕她女兒的幸福。 榮華富貴他們余家有,無論女兒嫁給誰,以余家和顏家的權勢,也沒有多少人敢欺負她。而皇宮,向來黑暗,腥風血雨,自己的女兒是聰穎,就是有時候太過固執,與其讓她進宮碰壁受委屈,還不如在平常一些的人家安穩的過日子。 “不行,溪兒成天外出,早有太多人認得她,總會被認出來?!必┫鄵u頭否決了,看到顏氏還想說,他接著搖頭道,“就算圣人愿意,圣母也不會喜歡一個庶女做圣人的元妻?!?/br> 顏氏聽此,不再說話了。 丞相夫人皺著眉,試著問丞相:“圣人既然不清楚,那我們就當做不知,還是將三娘嫁到楚家去吧。反正,楚家也不敢對她不好?!闭f著說著,聲音小了下去,似是很沒有底氣,自己想著不妥,又說,“也不行,只要一成親,圣人總會知道錯了人?!笨偛豢赡転榱诉@個,讓溪兒失了貞,那可就太荒唐了。 屋子里一時沉默,丞相思慮半晌,嘆道:“明日進宮,我還是去探探圣人的意思,再來決定吧?!?/br> 這時,萌氏走了進來,顏氏連忙站了起來,看著她。 萌氏恭敬的給丞相夫妻行了一禮,紅著眼睛道:“耶耶和娘娘還是先回去休息吧,這里有我照看?!?/br> 丞相沉下了目光一思量,又抬眼看了萌氏一眼,問她:“你對三娘的婚事有什么想法?” 萌氏眼眶一紅,掉下淚去,心痛之下張口差點就問:我能有什么想法,我敢有什么想法?話到了嘴邊卻壓了下去,哽咽著硬聲道:“全憑父親做主!”這件事里,自己的想法不重要,重要的是,圣人是什么想法。 丞相點了點頭,他也能理解一個母親的心情,帶著丞相夫人出去了。 萌氏回了余默的房間里,顏氏跟了上去,見了萌氏的樣子,心里也難受,狠聲道:“我去將那孽障捆了來給三娘賠罪!” 說完轉身就要走,萌氏連忙上前伸手攔住她,哭著道:“大娘向來就是固執的,知道這事還不定怎么鬧呢,萬一她不嫁了呢?圣母可是鐵了心要娶她做兒媳!” 顏氏自然知道其中后果,圣人剛親政親政不久,根基不穩,圣母要為兒子要拉攏余家,自然不會放過她女兒。 她濕了眼睛,吸了一下鼻子,拍了拍萌氏的手道:“對不住meimei,jiejie一定會給你和三娘一個公道!”看那孽障回來了,她不扒了她的皮! 顏氏說完,怒氣沖沖的出去了。 余溪剛進了府里,就被人逮到,在下人大呼小叫里被帶回院子,還沒進廳里就覺得事有不對。 燈籠還是那些燈籠,卻分外顯得壓抑、沉肅,有一股陰沉與隱忍的氣息。 “孽障,還知道回來!”果然,腳只踩進門檻,一個茶杯就摔碎在了面前。 余溪有些吃驚,老媽用不著如此生氣吧?印象里以前出去,無論是跑著出去踏春,還是跑著出去逛會,甚至于偶爾跟閨蜜打馬球,不過是寵溺的責備罷了。 今天一定是我的倒霉日! 心里這樣想著,余溪抬眼一看,正中坐著丞相爺爺、丞相夫人,還有老媽,個個神情嚴肅冷凝,好像出了什么天大的事兒一樣。 “跪下!”顏氏厲喝,因氣恨使得杏眼大睜,將憤怒表現的極為清楚。 余溪心情不怎么好,懶的跟人扯皮,進來就往地上一跪,認錯受罰:“孩兒知道錯了,請母親責罰?!?/br> 她這樣出于往常的乖巧,卻一時讓三人的怒氣沒的發,丞相嘆了一口氣,只道:“去祠堂跪到天亮吧!” 余溪一怔,隱約覺得出了什么事,可又想不通能出什么事,只好應著,又聽丞相夫人道:“再抄《蓮華經》到天亮?!?/br> 丞相望了妻子一眼,立刻明白過來,顏氏雖然生氣,也知道罰余溪再多也是該的,可到底是自己生的,只會心疼,訝異的望了上座的丞相夫人一眼,見她眼神微深,立刻明白了。 抄經書能分神,不然讓溪兒跪一晚上,以她的腦子說不定能想出個問題來?,F在還是瞞著她,等事情成了定局也鬧不起來了。 丞相嘆了一口氣,又道:“出嫁前,你就不用出院子了?!闭f完,他站起來,回去了。 這是被禁足了? 余溪本來想反駁,感覺事情嚴重,怕開口惹了家人,又一想,反正又不是不能偷跑,怕什么。 她將目光投向顏氏,正要詢問,卻聽顏氏道:“來人,將大娘帶去祠堂?!?/br> 感覺沒有希望問出來了,余溪只好去了祠堂,路上突然明白過來,恍然大悟的張開嘴:就說那個翻墻的人怎么眼熟,可不正是自己的未婚夫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