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
秦森洲面色淡然,目光中有著些許笑意,“只是看到了你,所以想到了一些事,想和你說說。當然了,我會尊重你,想不想聽都由你?!?/br> 沐宣妤看著眼前這個看上去紳士十足的男人,不知道應該說什么才好。 秦森洲卻仿佛不懂她此刻的心理,“沐小姐,是關于我表弟的事,你想聽嗎?” ☆、第二十七頁 沐小姐,這個稱呼,讓她微微慌神。 秦森洲,可以說是她和江承洲在一起的最佳見證人,秦森洲恐怕也是江承洲唯一的朋友,當然,江承洲別的朋友也很多,只是那些所謂的朋友,大多是抱著不會得罪人的心理與江承洲相處,而秦森洲和那些人都不一樣。 江承洲真正和沐宣妤確立關系,便是把秦森洲喊出來,一起吃一頓飯。其實這也是江承洲無意聽室友說過的話,如果戀愛了,得請身邊的好友吃飯,他覺得這行為挺傻,戀愛了為什么要廣而告之,只是他還是那么做了,大概是真想給沐宣妤身上貼一個標簽,表達她是他江承洲的女朋友,同時也要讓別人知曉,她和那些女人都不一樣?;蛟S那也算是一個儀式,以此表明,他從那一刻開始,便是有主的人了。 對于沐宣妤追求江承洲的事,全校皆知,秦森洲自然也知道,不僅僅是知道,甚至見識了沐宣妤對江承洲的主動出擊,在那么多對江承洲主動追求的女生中,如果說沐宣妤哪里特別,那就是她是最豁的出去的女生,這種豁的出去不是指一哭二鬧三上吊,而是她能不找別的女生麻煩,不恃寵而驕,把所有的重心都放在江承洲身上,哪怕是賠上自己的尊嚴也在所不惜。 秦森洲那時對沐宣妤的想法,就是這是一個果敢的女生。 于是當江承洲煞有其事的向秦森洲介紹著沐宣妤的時候,秦森洲還有點摸不著頭腦,沐宣妤他是認識的,不用江承洲再次介紹。直到江承洲明明白白的說著,沐宣妤是他的女朋友,是他的女人,秦森洲才明白,意義如此不同,那一刻的想法竟然是,挺好的,上帝終究眷顧著這樣深情的女孩子。 時隔多年,秦森洲還挺懷念那個和沐宣妤在一起的江承洲,只有那個江承洲才像個真正的少年,可以為了心愛的女孩做盡一切看上去幼稚又俗不可耐的事。 想到過去的種種,秦森洲有那么點感嘆,而沐宣妤心情也更是復雜。 她回過神來,心里微微有些酸楚,這一切都像是有人在定時一般,到了固定的時間,就開始不斷的提醒著她與江承洲的那一段過往,不斷重復,不斷提醒,逼著她自己也一直回憶著。 她微微一嘆,關于江承洲的事嗎? 她過去沒有打聽過關于江承洲的事,但如今呢,她還要自欺欺人的表示,她不在乎不介意嗎? 她看著秦森洲,“我正好嫌這酒會無趣,難得能聽故事?!?/br> 秦森洲笑了笑,向一邊人少的地方走去,沐宣妤則立即跟了上去。 兩個不熟悉的人,卻因為同一個人而站在一起。 “我一直以為你會和我表弟走到一起?!?/br> 如果不是l提供的那一份資料,沐宣妤也許還會對秦森洲和江承洲的身份表示一下驚奇,現在她只是很平靜的聽著,只是還是有那么點忐忑,不知道秦森洲口中的消息,對她來說是好還是壞,又能否影響到她的心情。 她抿了下唇,沒有回應這話,因為不清楚秦森洲究竟是什么意思,如果是有著敵意,那么她回答什么都是錯。 秦森洲則是完全不介意她的態度,依舊對她笑笑,“我堂弟他六年前一心要去a國當無國界醫生,那時候a國正進行著戰爭,每天有數以萬計的軍人平民受傷或者死亡,當地人吃不飽穿不暖并且每天都活在恐懼之中,可當他提出要去a國的時候,他的家人,無一反對,你知道那是為什么嗎?” 沐宣妤的心,突的被揪了起來。江承洲作為江豪的老來子,并且還是江家與秦家的共同結晶,自然備受眾人的寵愛,從江承洲過去的性格就可以知道,他在家里有著絕對的地位,可他去一個有著生命危險的地方,家人卻沒有提出反對,這絕對不是什么有著人道主義精神,也不是為了什么善心……一定有著什么別的事,讓他們不得不支持。 她呆呆的看著秦森洲,眼中的疑惑和渴望透露了她對這件事很在意。秦森洲也不再賣關子,“那個時候的江承洲,見到他的人,恐怕沒有人會信那會是他,每天醉生夢死,不管白天黑夜,泡在酒里面,幾乎都沒有清醒過來。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我絕對不會相信,那會是我天之驕子的弟弟,那個天不怕地不怕永遠無所畏懼的弟弟,竟然會因為一個女人的離開而如此摧殘自己,這么折磨自己……”秦森洲看到沐宣妤臉色慘白,并且不能接受的往后退了一小步,“很不可思議,是不是?我也這么覺得。那時候,無論姑父如何打罵他,無論姑媽如何勸說,通通都沒有作用,他就是想要毀了自己,誰都無法影響到他……突然有一天,他站在姑媽面前,要求去a國當一個無國界醫生,姑媽是紅著眼睛答應他的,并迅速幫他辦理一切復雜的手續,不知費了多大的財力物力才為他得到一個名額?!?/br> 她無法想象江承洲也會有墮落的時候,印象中的那個少年,初始對她總有著一股兒了解一切的諷刺感,然后是對她滿腔的不屑,直到后來,他對她很好,甚至學著像別的女生的男友那般對她好,他說別人男朋友讓女朋友享受到的待遇,他通通都要讓她享受到。他就連當她男朋友,都是一臉的理所當然和自信,相信他能勝任男朋友的身份,那個時候的他臉上甚至偶爾也會有著害羞的笑容…… 他在她面前有過很多表情,嘲諷、鄙視、不屑、有恃無恐……卻從未有過狼狽和頹然,從未有過,而他竟然會喝酒買醉,甚至還做出更多傷害自己身體的行為。 秦森洲見她情緒有著起伏卻硬保持平靜,又繼續開口,“當他去了a國后,所有人都以為他在逐漸走出過去的陰霾,開始過上新的生活,他也的確是那么做的,成為一個很好的醫生,救了很多人,哪怕他在那邊的性格有些冷,不愛說話,也不愛與人交流,但相對于他的自我傷害,那顯然已經是最好的行為了。我也以為,他是用著這樣的方式,開始新的生活?!闭f到這里,秦森洲嘆了嘆,“直到他主動聯系上了我?!?/br> 沐宣妤看著他,她從秦森洲的眼里似乎讀出了什么,那就是秦森洲要說的話,或許和自己有關系。 秦森洲也沒有讓她失望,“我和他是表兄弟,他主動聯系到我,我并沒有任何意外。只是他每周都會同我聯系,說一些無關痛癢的小事。但據我所知,他連家里都很少打電話回去,和我的通話簡直都可以算是頻繁聯系了,尤其是我知道了他為了能與我通電話,得去離他居住的地方很遠很遠的地方,才能找到信號與我交流,那時候我發現了不對勁。盡管我和他關系不錯,卻也沒有不錯到他能如此對我……于是我漸漸明白了他的用意,他是想通過我,知道你的消息。第一次提你的名字時,他直接掛了我的電話,以表示出他的憤怒。但第三天,他就主動聯系我了,那時候我就知道,我猜對了。他從來都是一周和我通一次電話,那次卻忍不住,第三天就聯系上我。于是我不再特意提你的消息,而是有意無意的透露,他也不再因此發脾氣了。他每次給我通一次電話,我就會告訴他關于你的消息,其實你的信息真沒有什么特殊的,你的生活很規律……” 秦森洲低下頭,想到那個別扭的表弟,大概還是有些無可奈何,那樣性格的人,也會為情所困,“我說你的消息,而他會認真聽,就那么一周又一周,好像會一直下去。直到有一天,我告訴他,你和周振興在一起了,那是他第一次和我斷了聯系,我幾乎都懷疑他受此打擊不再和我聯系。直到兩個月后,他重新聯系了我,仿佛之前什么都沒有發生一般,我繼續有意無意透露你的消息,他依舊默默聽著……” 她死死咬住自己的唇,那個她以為她和他不再有關聯的七年里,他都是這么過的生活嗎?她閉了閉眼睛,心情無比沉重。 秦森洲的臉色異常鄭重,他看著眼前的女人,“直到幾個月前,我說漏嘴,讓他不要再關注你的事了,你都快結婚了,那之后,他不再聯系我,我以為那是最好的結果,但是他卻直接回國了……沐宣妤,也許連你自己都不敢相信吧,你對江承洲的影響如此之大,可那就是現實?!?/br> 她想說什么,卻發現自己什么都說不出口,那滿腔的情緒,無法排除。 秦森洲略帶深意的看了她一眼,“我言至于此,我表弟對你的感情,你可以自己去體會,所有人都可以懷疑他對你的感情,但你不能?!?/br> 秦森洲說完便離去,并不想再理會她。秦森洲始終都相信,江承洲對沐宣妤是最特別的,否則不會在知道沐宣妤快要結婚時,立即回國,還做出那么幼稚的事,最終成功的讓沐宣妤和他糾纏不休。 他希望自己的這番話,能夠讓這對有緣人解開心結。 沐宣妤覺得自己的心空落落的,可明明那么空,里面又仿佛有著翻江倒海翻騰的水,讓她難受得快要窒息。 七年啊,不是七個月,不是七天。 在她以為自己忘掉過去,需要好好生活,并且也努力那么做的時候,他卻在過著自我放逐的生活,甚至即使去了那么遠的地方,也在時刻關注著她的消息,還會為了她而回國。她從不曾知道,他會如此對她,從不曾想過,這七年他從未忘記過她,也從未走出過屬于他們共同的記憶里。 六月底的西江市,夜晚無風,卻竟然會讓她感覺到冷。 ☆、第二十八頁 沐宣妤深呼吸一口氣,才壓抑住那股兒排山倒海般的情緒,是她自己太過自負,自以為了解江承洲的為人,在她努力生活的這么些年,她勸告自己的理由之一就是以江承洲的性格一定會過得風生水起,他那樣的人,大概會在離開她之后,立即就找到下一個愿意為他奮不顧身的女人,而他對她除了耿耿于懷的不甘心,不會再有別的情緒。 直到這一刻,她才清晰的認識到一個事實,她從來都不認為江承洲是愛著她的,從來都不。她不曾想過,離開她后的江承洲是在過著那樣的生活。心口的地方,被人挖了一個洞,冷風見洞而鉆,吹得她不可抑制的疼痛。 她拿出手機,幾乎是有些艱難的按出那個電話號碼。她很少有這么情緒激動的時刻,但這一刻,她放任了自己最真實的情緒,她想見到那個男人,很想,這種迫切的心理,她原本以為這一輩子都不會再有。 **************** 江承洲接到沐宣妤電話的時候,正在開車,他通過觀后鏡看到了坐在車后座的汪梓晗和江悠悠,沒有多說幾句話,就立即掛斷了電話。他看著自己的手機,心情有點說不出來的感覺,那種感覺就是一切都按照他的預料中發展,反倒失去了興味兒。是的,他知道今天沐宣妤會去參加那個酒會,而秦森洲也會去,他利用了自己的表哥…… 只是他沒有想到,秦森洲會說出一番讓沐宣妤情緒波動的話,他能從手機里感覺到,現在的沐宣妤情緒起伏一定很大,并且失去了她一貫的理性,否則怎么會在他提出他去接她時,她一口就答應了。以沐宣妤的性格,在這種時候最該做的事是拒絕,她會想到他們一起出現在某種場合是種“不應該”,可她沒有,說明她現在處于非理性狀態。 車后座的汪梓晗聽到了他說的某些話,此刻有點擔心的看著他,“怎么了?” 誰能讓他立即趕過去? “沒什么,一個朋友從外地回來,等會兒去接他?!彼p描淡寫的說著,言語和表情都正常得不能再正常了。 汪梓晗沒有再多問什么,而是和小悠悠繼續說著話。小悠悠今天是像個小特務似的,隨時觀察著小叔的出行,在發現他要出門后,立即從角落里冒出來,扯著小叔的手,要和小叔一起出來,于是今天江悠悠小朋友擔任了全職的電燈泡。 但很明顯,江悠悠小朋友,也是個可愛得讓人不會嫌棄的電燈泡。 到了汪家別墅,汪梓晗下車,江承洲也一同下車。他站在汪梓晗面前,臉上帶著輕柔的笑,伸手揉了揉汪梓晗的頭發,然后嘴唇在她的額頭上點了點,這才讓她進去。 汪梓晗有些害羞的看了他一眼,才轉身回到別墅內。 汪梓晗走進大門,就看到自己母親站在那里,想到剛才發生的一幕都被母親看到,一時間更是害羞,甚至不敢看向母親的臉。 汪母則好笑的看著女兒,搖搖頭,也不說什么。剛才的那個畫面,很美好,讓人由衷的祝福這對年輕人走到最后。 江承洲見汪梓晗回到別墅內,這才坐回車上。江悠悠不再坐在位置上,小身子站了起來,貼在駕駛位的座位靠背上,沖著他的方向使勁兒笑,然后伸出右手食指在臉上劃了劃,“小叔羞羞羞?!?/br> “你才該羞羞羞?!苯兄蘅匆膊豢催@小丫頭片子,“坐好?!?/br> 小悠悠撇嘴,站了好半天,發現小叔是真不打算理會自己了,于是乖乖的去坐好。 車開出去了好長一段距離,江承洲才和小悠悠說話,“等會兒司機會開車送你回家?!?/br> 小悠悠看著自己小叔的方向,“小叔要去哪里?我想和小叔一起去?!?/br> “不行?!?/br> 小悠悠撇著嘴,小氣。 ******************** 江承洲換了一輛邁巴赫停在酒店外面,沐宣妤打了那個電話后,就站在那里一直等著,看到江承洲后,迅速的上車。她都好久不曾有這樣的情緒了,迫切的希望見到一個人,沒有任何原因,就是想要見到這個人。 她坐進車里,江承洲發動引擎,他嘴角有著淺淺的笑,“是出了什么急事?” 他溫和的聲音,撫平了她起伏不斷的情緒,她搖搖頭,露出了笑臉,“不是?!彼L長的吐出一口氣,似乎自己也覺得自己現在的情緒不應該,她不是個小女孩了,怎么還會如此激動如此情緒沸騰呢,“我只是想見到你?!?/br> 對,她只是想要見到他,話說出來了,才發現那么舒暢。 他們的視線在空中對視,他似乎沒有想到她會這么說,眉宇間有著淡淡的詫異,目光也從平靜到有著讓人難解的情緒。 一個電話打斷了他們的對視,江承洲繼續開車,沐宣妤則接電話。電話是沐宣毅打來,沐宣毅在酒會現場沒有找到她,于是焦急起來,她借口人有點不舒服,因此提前離開,忘記了給他說,還表示了抱歉。在這種時候,她提前離開,沐宣毅自然想得更多,以為她是不樂意他們自作主張讓她來認識更多異性,只是隨口提醒了她一兩句,沒作過多的糾纏。 掛斷電話,車內恢復到了安靜。 她握著手機,理智慢慢回歸,此刻才知道自己剛才做的事多么不理智,如果有人看到她上了江承洲的事,又該如何傳閱她和江承洲的關系,尤其是他現在還和汪梓晗訂婚了。 她的臉色變得逐漸難看起來。 隨時都注意著她表情的江承洲,自然看在眼里,“身體不舒服嗎?” 她搖搖頭,只是這個笑沒有任何情緒在,“你剛才在做什么?我會不會打擾到你?” 他擰著眉頭,似乎有些難回答,在她看了他好一會兒后,他才慢慢的開口,“之前我正送著梓……梓晗回去?!?/br> 他話音落下,車內沉靜的氣氛立即變得冷凝起來,仿佛和風突然變成了冷風,周圍的一切全都開始結冰,她動了動嘴角,卻什么都說不出來。 他有著未婚妻,她很早就知道,那為何現在,如此難受?心口的那個地方,被揪起,并且不斷的撕扯著。 她沉默,他卻知道自己不能沉默下去,“我原本是想和她說清楚一切,但我開不了口,我無法說我和她訂婚是因為另一個女人,她是個好女人,我不想傷害她。并且,我們兩家有著合作,因為訂婚的關系,合作被提上了行程,同時引進了很多投資商,如果訂婚作罷,會影響到合作和很多人的利益,更重要的是那會影響到汪家的股價……” 他說到最后,輕輕的嘆著氣。 沐宣妤看著他,眼神中慢慢有著理解。這樣的合作,對江家來說這樣的合作只是錦上添花,即使沒有,也只是少得些利益,可對于別的公司就不一樣了,那代表著近一步提升公司的地位,如果合作取消,不僅前期的投入化為烏有,對公司也會是重創。 在江承洲和汪梓晗的感情中,汪梓晗從未做過對不起他的事,他會對汪梓晗有著虧欠,這樣的虧欠,讓他不會做出損害汪家的事來。 沐宣妤點點頭,“我明白了?!?/br> 江承洲仿佛松了一口氣一般,“以后在合適的時候,我會找機會告訴她,但現在……可能還不行,至少得等合作結束?!?/br> 沐宣妤清楚這一點,有些東西并非想做就做,有太多的因素制約了,“我明白,也相信你?!?/br> 他認真打量著她的神色,發現她的情緒并未作假,這才收回神色,繼續開車。 她坐在副駕駛位上,半響后輕輕笑了起來,她轉過頭,發現他正看著自己,似乎對她的笑有些不解,她這才慢慢開口,“我只是發現你和從前不太一樣了?!?/br> “哪里不一樣?”他似乎對這個話題很感興趣。 “如果是過去的你,根本不會考慮那么多,只做你感興趣的事,至于旁人會不會因此受傷,利益受損,全都不在你的考慮之內。但現在的你,卻會想得更多,從不同的角度想問題,同時盡力讓傷害值降低到最低?!?/br> “這樣算好還是不好?” 她似乎還真想了想,“當然算好啊,這也是一種成熟的表現?!?/br> 她那滿足的笑落進江承洲眼里,讓他很想笑,這是一種成熟的表現?他的性格,在他父母眼里,從未改變,過去如此,現在依舊如此,他依舊會是那個不理會旁人的人,還是那個我行我素的人。只是,能讓他不顧一切義無反顧的人沒有了而已,真是可笑,她竟然會夸獎他變得成熟了,卻不曾去想,他江承洲是個什么樣的人。 他如果真愛一個女人,怎么可能讓她名不正言不順,怎么可能讓她成為地下情人。他真心愛著的女人,他不會舍得讓她受半點委屈。 如果他真愛這個女人,他一定會立即和汪梓晗解除婚約,那些所謂的不能解除,全都是借口罷了,呵,真搞笑,這個女人還能如此理解他。 這是他今年聽過最好笑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