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
俞傾城看著柳思那雙滿含竊笑的眼睛,微笑不語。柳思高興,他何嘗又不竊喜自己可以做她的正夫,這一定是用了他上輩子所有福澤才換得,他不信鬼神,可此刻卻著實感謝上蒼。 喜服脫下,俞傾城身上也只剩了朱紅的里衣,這層脫了,可就真是提槍上陣,動真格了,柳思的動作于是更加緩慢,俞傾城終于忍不住低嘆一聲,扶正柳思的身體,幫她解下羅裙,好分散她的注意力。 俞傾城的動作比起柳思,要干凈利落許多,一絲不茍,有條不紊,朱紅羅裙很快褪下,他又抬手拆解柳思的發髻,將她的頭發溫柔的以指疏開,再不斷輕撫,舒服得柳思直瞇眼,很快就忘了尷尬。 而他一只手還摩挲著柳思的頭頂,另一只手又執過她的放在自己里衣領口上,透過薄薄的布料,柳思已經能感覺到手掌下屬于他皮膚的溫熱,不禁吞了口口水。 里衣當然沒有喜服那樣復雜,終于柳思將所有扣子解開,露出俞傾城潔白如玉的身體,因為平素也習些功夫,他的身材比起其他男子結實許多,卻不粗獷,恰到好處,看著真是可口極了,于是柳思又吞了口口水,看得有些呆愣。 俞傾城愉悅地輕笑一聲,再次執過她的手,放到褲腰上。 “……!”臥槽臥槽這個真的要受不了了好嗎! 可是想想還是好激動呢…… 于是柳思抖著手將那條里褲一點點拽下,卻看到他小腹上一條銀白色又狹長的疤,當即就愣住了,隨后急聲問道:“這是怎么弄的?!”她是大夫,這條疤又在產線上,柳思有些明白是怎么回事,可還是止不住的驚痛,心疼的得眼睛都直發紅。 俞傾城卻沒回答,而是動作輕柔卻暗含力量地將她拽到自己身上,在她耳邊輕聲哄道:“柳思,今日是我們大婚,莫要談旁的事,今晚,給我一個沒有遺憾的洞房花燭,好么?” 柳思緊盯著那雙近在咫尺的深邃眼眸,那雙眸子里有nongnong的期盼,她又怎舍得拒絕…… “好,那你明日要告訴我來龍去脈?!彼f。 作者有話要說: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我啥也不說→_→之前我答應什么來著? ☆、嫁妝 第五十章 俞傾城的技巧委實高超,□□愉,柳思覺得自己的每一個細胞都散發著舒服的味道,以至于被俞傾城輕聲喚醒時,還有些不樂意,抱著他的胳膊在他肩窩蹭了又蹭,始終不愿睜眼。 俞傾城有些無奈,但還是堅持喚道:“柳思,該起了,我們早上還得給師叔奉茶?!?/br> 柳思不耐煩地哼哼著,又使勁在他身上蹭了蹭,才舍得睜開眼,待迷茫過去,看清俞傾城的臉,便緩緩抿起唇角,忽然伸頭吧唧一聲偷了個香吻,又撲過去黏在他身上不愿意下來。 俞傾城眼神寵溺,既而輕拍她的脊背,柔聲道:“莫要貪睡了,快起罷,我叫人燒些熱水,沐浴之后,我們便去?!?/br> 古人就是這點不好,禮數忒多,于是柳思不情不愿地翻身坐起,伸了大大的懶腰,又望了眼窗外,此時天才蒙蒙亮,兩人昨夜折騰一宿,本也沒睡上多久,如今還要早起奉茶,柳思覺得有些糟心,不過以往上山采藥也都是早起,已經習慣了,就還是利落的起身穿衣,又叫門外候著的小侍燒水過來。 這邊柳思舒服了一整夜,神清氣爽,動作也輕快許多,待系上衣帶,才發現俞傾城還未起身。 說來,昨夜都是自己享受,又指使他做這做那,柳思有點不好意思,而這么一想,昨夜的纏綿便涌上腦海,臉霎時就紅了一片,又快步走回床邊,扶他起身。 而俞傾城也確實有些疲憊,禁欲許久,又是自己動作,腰上有些受不住,坐起身后忍不住用手按揉著腰xue,微蹙起眉。 柳思知道這一切自己才是罪魁禍首…… 于是上前扶上他的腰側,輕柔地幫他按揉著,又頗為愧疚地提議:“要不你趴下,我給你按摩按摩?我推拿的手藝還挺不錯的……” 俞傾城斜著眼睛睨她,看得柳思望天望地,就差吹口哨,他這才笑開來,翻身趴回床上,算是默認了這個提議。 柳思便力度適中地在他腰上推揉按拍,動作嫻熟,十分專業,俞傾城微側過臉,就能看到柳思認真的表情,好像正做著什么無比重要的事。 他的眼光變得異常柔和。 柳思手下推揉了許久,一直沒有停下來的意思,直到外面的小侍提醒她熱水已經燒好,這才停下手,讓他們抬進木桶,把水注滿,又因為洗澡水只有一桶,她便理所當然地去扶俞傾城,幫他解去松垮的里衣,動作自然。 被服侍的男人抿唇笑笑:“一起洗?”那語氣十分隨意,可眸中卻帶了點兒認真。 這種事情,如此羞恥……柳思怎么可能拒絕呢! 由此,這天早上兩人洗了個名副其實的鴛鴦浴,柳思倒確實履行了她婚前的承諾,溫柔地幫俞傾城擦背,當然也擦了其他地方,差點就擦槍走火在浴桶里…… 最后還是俞傾城無奈地把她從自己身上“扒”下來,又教育她不能讓師叔久等,兩個人才終于能出了浴桶。 后來俞傾城牽著柳思到得大廳時,師叔已經等候多時了,他盯著柳思的眼神隱含責備,看得柳思不由得低頭。隨后二人一齊跪下奉茶,按規矩,新娘奉過茶便可起身,而新郎要跪下聆聽教誨,可師叔接過柳思的茶之后她卻沒有起來,就這么跪著問師叔:“師叔,傾城能起身聽話么?他昨晚太累了……” 于是師叔的眼神更加責備,又隱含著一股沒救了的恨鐵不成鋼,最后終是嘆了口,接過俞傾城的茶盞,一擺手讓二人都起身來,站著聽訓。 師叔的話無非就是要柳思成熟獨立,有擔當一些,別老粘著她的夫郎,他像是十分不放心,仔仔細細叮囑了柳思許多,但輪到俞傾城時,卻是微笑著拍著他的手,只道了一句:“你都明白?!庇醿A城聽后便微笑點頭。 因為師叔還是住在小醫館里,今日是特意趕過來,所以吃過早飯,又謝絕了柳思的挽留,就回去了。 新居已經裝修好,醫館重開是遲早的事,柳思打算等著翠安居重新翻修完,公子們來做學徒之后再開業,所以現在倒是不急,只是病人們來找時,迎進門看診就是。 街坊們也知道柳思新婚,不愿叨擾,是以一上午都沒有一個病人,柳思也樂得清閑,同俞傾城坐在院子里,面前的石桌上擺了水果糕點,偶爾拈吃一個,兩人就這樣吹著微風,享受午后溫暖的陽光,十分愜意安詳。 而有些事情,也該問明白了。 于是柳思重新提起俞傾城腹上傷疤的事,又神色認真的盯住他,免得他又找借口岔開話題。 俞傾城看著柳思一眨不眨的眼睛,抿唇輕笑,將她攬進自己懷里,才將那些陳年往事娓娓道來,再不隱瞞。 他像在講一個別人的話本,語調平靜,神情清淡,那一段段的往事明明字字帶著他的艱辛,句句含著他的委屈,卻都被他云淡風輕地揭過去了。他講訴得十分仔細,有意讓柳思了解完整的自己,所以這段不長不短的故事講完時,夕陽已經在院子里撒下一片緋紅,而他懷里的人早就泣不成聲。 他將柳思的身體擺正過來,微笑著擦去她的眼淚,有些好笑道:“做什么老是哭,新婚才兩天,你就哭兩次了,如此,我倒真是懷疑是不是我欺負了你?!?/br> 柳思知道他是故意想哄自己好起來,可她心愛的男人之前過得如此辛苦,教她異常心疼難過,最后只能用力抱住他,去吻他的唇。 她嘴角還帶著眼淚,被舌尖帶過來有一股咸澀的味道,可俞傾城卻只嘗到了愛憐。 “以后……,”柳思退開一點距離,抽了抽鼻子,哽咽道:“我絕對不會讓你受委屈,她們……她們都不知道你的好,我知道……” 俞傾城摸摸她的頭,低聲道:“也談不上委屈,不過是年輕時的不甘心罷了,”說罷忽然想起了什么,叫柳思去把他放在新房里的一個紅木木箱拿來。 柳思回房找到了那個木箱,臨走之前忽又頓下腳步,將吳王爺給的那個紅玉扳指翻找出來,這才回去找俞傾城。 那個箱子不大不小,柳思正好捧個滿懷。俞傾城接過去之后,撫著紅木的箱頂,眼神懷念,然后拉過柳思到他懷里,將那木箱打開,里面全是千兩面額的銀票,還有分散于各地的地契。 柳思兩輩子加起來都沒見過這么多錢,驚得瞪圓了眼睛,又回頭不可置信地去看俞傾城,后者便笑著摸摸她的頭,解釋道:“我還做花魁時,便托人在各處置辦了許多房產,算是為了應對不時之需,”然后就看到柳思微張著嘴,回頭去數那些銀票地契,越數眼睛瞪得越圓,又輕笑著補充道:“這些便是我所有的積蓄,如今,是我的嫁妝 ,都交給你?!?/br> 柳思顯然不能接受自己男人如此土豪的事情,滿臉驚呆,可驚訝沒持續多久,她便冷靜下來,將箱子蓋好,推到一邊,回身對俞傾城搖了搖頭。 俞傾城嫁給吳王爺時都沒將這些積蓄拿出來,也正是因為有了這些,他才能好好端坐在這里,而不是像其他被休離的男人那樣,淪落街頭。這是他最后的依仗,他交給自己,便真是斷了所有退路。 他給的不是財產,而是他所有的信任。 俞傾城挑挑眉,正色道:“柳思,你知道我的意思?!?/br> 柳思卻又輕輕搖搖頭,隨即飛跑出去一趟,再回來時手里多了一張紙,她跑到俞傾城面前,將那張紙也一齊放進紅木箱子里,微喘著氣解釋道:“這是咱們家的房契,我知道你的心意,嫁妝算我收下,但你是我的夫郎,所以我把這些都交給你,還有以后醫館的收入,卻都給你保管,”她想了想,又小聲補充道:“你每個月給我點零花錢就行……” 俞傾城交付出所有信任,而柳思卻以自己的方式還給他同等的依賴,俞傾城突然深吸了口氣,將柳思緊緊抱進懷里,久久不肯放開。 柳思對于這種突然其來的擁抱已經習以為常,有些事情俞傾城不會多說,但他會用行動表達自己的感動,這算是自己才知道的秘密吧。 等到俞傾城的情緒回復過來,柳思便伸手給他看手里的紅玉扳指,“這是你母親的遺物?” 俞傾城笑著刮了下她的鼻子,糾正道:“是我們的母親?!?/br> 于是柳思從善如流:“這是娘留給我的?” 她倒是直接對號入座了,俞傾城忍俊不禁,但落在扳指上的眼光逐漸懷念起來。 “我就要這個?!闭f罷就將那扳指往自己的拇指上套,可她畢竟清瘦,就算是拇指,可掛不住那只扳指,只要一抬手就往下掉,柳思便又皺起臉。 “呵,戴不上便不戴了,莫要煩心?!庇醿A城不覺失笑。 可柳思沒有就此罷休,她又從衣袖中翻出一根紅繩,笑得有些得逞:“我就料到可能會這樣,”說罷將那扳指穿上紅繩,掐著兩端遞給俞傾城,又低下頭,“給我戴上?!?/br> 身前的男人便寵溺地笑起來,幫她將紅繩系緊,看著柳思用手去撥弄那只扳指,目光溫柔。 柳思撥弄了一會兒,抬眼去看他:“娘和爹的墓在哪里?” 當初俞家主因罪斬首,他又直接被壓去青樓,都沒來的及給爹娘收尸,后來他有了能力,卻再也找不到了,只能建了個衣冠冢,等到他在珀州定居,又遷到了這里,這件事包括清風在內都無人知曉。 “就在珀州?!?/br> 柳思點點頭:“等到下個忌日,我們一起去吧,我想給爹娘磕個頭?!?/br> “好?!?/br> 他們一定會喜歡你,因為你是最好的姑娘。 作者有話要說: 我昨天放了多正常的一章啊,結果炸出了辣么多潛水的小伙伴,臥槽嚇死我惹…… 我造我說要過要建群的哈~然后小伙伴大概的意思翻譯過來就是: #作者君你不是說過建群么這文都特么快完結了麻痹你群呢!# #作者君有種你放學不要走只要你站出來我保證不打死你!# ……呵呵呵呵小妖精們不就是群么我建了就是【兵長臉 群號放在文案上,大家可以踴躍加入,探討一些,這個,啊,#人民群眾喜聞樂見的優秀文學作品#→_→ 最后感謝日哥哥推文(比上榜單還好使,是真的?。(:3」∠)_ 溫馨提示:喜聞樂見的群,←懂?我今天是碼了兩章呢! ☆、成長 第五十一章 新婚夫妻總是沒羞沒臊。 柳思將師叔的教誨完全丟到腦后,每天和俞傾城出雙入對,親密非常,最常做的便是抱著俞傾城摸摸蹭蹭,順便偷個吻,有時俞傾城也會對小妻子的行為有些無奈,但到底十分高興,是以每次都持默認態度,并在她在蹭上來的時候將她抱進懷里,任由她在自己身上胡鬧。 柳思最終還是給俞傾城重新做了一把琴,她在謝汪汪的介紹下去拜訪了一位隱居珀州的斫琴師,剛開始那位斫琴師聽說柳思是制琴送人,還十分不滿,并不同意,可后來柳思懇求她說是送給自己夫郎,并愿意以后都免費為她上門診治,她才轉了態度。 制琴花了七日,柳思對于樂器并不懂行,但那張琴漆色光亮,造型古樸,便覺得這應是一張好琴。 她將這張琴送給俞傾城時,他著實愣了半晌,最后輕嘆一聲摸了摸柳思的頭,眼中卻溢滿欣喜。 柳思不懂樂器,俞傾城又怎么會不懂,那把琴梧桐為面,梓木為底,他輕試了幾個音,便發覺音調不散又韻味悠長,委實一把好琴。他雖許久不撫琴,但還是會留心琴行里的貨品,不曾發現這種品質的佳品,而隱居的斫琴師又怎會輕易答應求琴的人,柳思能討來,一定費了不少功夫,他心下明了,卻并不說破,只是對于柳思的心意無限溫暖感動。 柳思見俞傾城高興,就得寸進尺:“你答應過我給我奏曲的,如今樂器已經尋來了,我要聽?!?/br> 俞傾城抿唇輕笑,眼神寵溺地答應了她的要求。自從當年他搬到王府小院之后,便沒再撫過琴,轉眼已經許多年過去,到底琴藝大不如前,可那份氣度還在,白衣曳地,十指飛舞,琴音雖偶有頓遲,但心境卻是當年不可比擬的豁達高遠,如今又是撫給自己最愛的人,琴聲中更是帶出了綿綿愛意,絲絲柔情。 柳思不懂樂,卻識得這份情誼,俞傾城經歷了那些事,已經多年不曾撫琴,如今卻為自己素手重執,單是這舉動,就含了萬般情深意重。 他的愛意,不曾訴諸言語,卻一直付之行動。 * 五月天氣已是十分溫暖,俞傾城開始重新在院子里栽種花木,因為柳思喜歡木芙蓉,這次便重栽了些。他會將頭發干練地扎起,然后利落地用花鏟翻土,待插枝澆水時,神色認真,動作嫻熟。柳思覺得他做這些事時異常性感,便每次都在一旁看著,偶爾幫他遞遞工具,算是兩人一起種下了那些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