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
☆、好友 第十章 謝汪汪還是個單純的孩子,柳思覺得抵制渣女,人人有責,于是板正謝思宴對于男性看法的這個問題必須提上日程。 最后對于先前的談話,謝思宴做了總結:“柳思,不管怎么說,俞老板都是個不可多得的人物?!?/br> 柳思聽完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兩人一時無話,不過沒過多久謝思宴突然一轉臉色,又滿臉猥瑣地壓低聲音:“柳思,你們昨天晚上真的沒什么?” 柳思白了她一眼,沒好氣的說:“昨天你的話引出了一堆麻煩,我就是真想有什么也沒興致,何況我也沒想?!?/br> 謝思宴聽完就十分困惑:“你老說我惹了禍,到底是哪句話,發生了什么?” 柳思想了想,這孩子就是臨走之前說了一句話,后面的事她都不知道,也不能全怪她,就認真對她解釋道:“你昨日上樓之前叫我和俞老板好好快活你記不記得?”然后又把之后那無賴女人的話挑了幾句告與謝思宴。 果然,對面的謝汪汪聽完臉都綠了,一臉驚慌地問柳思:“俞老板真的說不計較了?我娘還叫我與他交好呢,叫她知道了我就完了,你說我把那女人趕出珀州算不算將功補過?” 這次柳思制止了又要拿錢砸人的謝思宴,仔細思量了一下對她說:“這是俞老板的事情,他都說了不計較,若是那女人突然出了事,人們還是會懷疑到他頭上,到時閑言碎語會更難聽,還是不要給他添麻煩了?!?/br> 謝思宴也明白這個道理,乖巧地點點頭,然后突然想到了什么,又賊兮兮地問:“柳思,你是不是喜歡俞老板?” 這話把柳思問住了,她欣賞俞傾城,他是她四年里在這女尊世界見過的活得最肆意灑脫的男人,這個男人就是放在現代也無疑是優秀并吸引人的,所以柳思會被吸引她自己一點也不意外,但是要說喜歡,又沒到那個程度,頂多處于剛刷好感值的階段。 于是柳思斟酌再三,回答了謝思宴的問題:“喜歡還談不上,但我欣賞他?!?/br> 謝思宴滿意地點點頭,接著又小心翼翼地問:“那你喜不喜歡繪錦公子?” 這個問題柳思沒有猶豫,直接回答道:“我只為他治過傷,他是我的病人,頂多算是弟弟,哪里談得上喜歡?!倍依L錦那種楚楚可憐的類型也不是柳思喜歡的,她喜歡穩重成熟的男人,不過這么一想,就又馬上聯想到俞傾城,柳思不禁心下一動。 謝思宴聽她說完就更加滿意地點點頭,然后滿心歡喜地建議:“那柳思,我幫你追俞老板,你不要跟我搶繪錦,好不好?” 謝思宴那天到底沒得到滿意地答復,柳思只回了句:“這得繪錦說了算,若他不喜歡你,我答應了也是強人所難?!比缓笾x汪汪就失落地回了家,走前又單方面約定明天早上再來找柳思。 第二天柳思原定計劃要上山采藥,天剛亮她就出了門,過了晌午才回來,她以為謝思宴看到家里沒人會回家去,但是她低估了汪星人的粘人本質。于是柳思回家的時候,就看見謝思宴靠坐在她家大門口,落寞得像被遺棄的狗狗。 柳思的心瞬間就被罪惡感占領了,放小蘿莉鴿子簡直太喪心病狂,自己應該對謝汪汪好一點! 于是良心受到譴責的柳思快步上前對謝思宴進行了親切友好的慰問,謝思宴紅著眼圈要求明天要和柳思一起去翠安居,柳思也都爽快答應了,她這才從門口挪開,拍拍屁股上的土,說今天來是為了帶柳思去嘗她喜歡的好吃的,于是柳思的心又被戳了一箭。 最后兩個人去了珀州最大的酒樓——八寶閣,這里的八寶雞天下揚名,柳思只聽過沒看過,但是今天她嘗到了。 八寶閣坐落在瓊江畔,與翠安居相隔不遠,比起翠安居還高出一層,方便一些風雅才子登高臨風歌賦新詞。 柳謝二人現在就坐在這最高層,四面窗扉打開,羅幕低垂,偶爾隨風輕揚,寧靜愜意。柳思向外望去,壞心地想能不能看到翠安居窗戶里的情景,結果失望地發現根本看不見。 謝思宴點了一桌子的菜,又特意叫小廝去乘風酒莊買了壇十月紅送過來。 柳思這兩天充分理解了和土豪做盆友的好處,最起碼她上輩子、這輩子想吃的,沒吃過的都嘗過了,雖然這種奢靡之風不太好,往后回到喝粥吃餅的日子會更難過,但是她管不住自己的嘴…… 席間謝思宴不停地向柳思介紹哪道菜好吃,怎么吃才最能品出味道,十分老道有經驗,柳思覺得這才是有技術含量的吃貨,自愧不如。吃貨的世界意外和諧單純,兩個人對于食物共同的執著,再加上對謝思宴的愧疚,最重要的是小蘿莉還十分蠢萌,終于讓柳思對謝思宴敞開了心扉,結果就是最后兩人互相的稱呼變成了“汪汪”“思思”…… 一對兒動物世界。 謝思宴就為什么要叫“汪汪”這個問題進行了虛心提問,然后柳思就拍著她的頭笑得像個怪阿姨:“因為你可愛啊?!?/br> 蠢萌的謝思宴覺得這個理由可以接受,于是十分歡喜地適應了自己的新名字。兩個人在吃飯的形象與速度上意外合拍,蝗蟲進村一樣掃光了滿桌的食物,至于那壇十月紅,雖然酒香馥郁,但是柳思實在愛不起來那種放蕩不羈的熱辣口感,只喝了小半碗,剩下的全進了謝思宴的肚子。 小蘿莉捧著酒壇敦敦敦一口氣喝完還一抹唇打了個酒嗝…… 柳思覺得一旦接受這種設定,還挺帶感的呢……呵呵。 謝思宴不愧是女尊世界的女人,一壇酒喝下去完全沒有問題,面對柳思驚嚇地目光,笑瞇瞇地解釋:“我娘說我在外面怎么玩她都不管,但是一定要把酒量給她練上來,我十六歲那年都是泡在酒缸里睡的,上次在翠安居喝醉了,純屬意外?!?/br> 這不是殘害未成年兒童么!柳思作為心理年齡二十六歲的知心jiejie加上專業醫生,還是決定慎重地向汪汪普及了過度飲酒對身體的危害以及對未成年人心理的危害等等一系列科學知識,最后汪汪答應她再也不這么喝酒了柳思才放過她。 兩人吃飽喝足后回到醫館,在門口謝思宴坐過的位置發現了第二個人,劉夫郎的妻主。 這是個具有典型女尊外觀的女人,因為常年打鐵,她的雙臂孔武有力,本來個子就十分高挑,看起來有那么幾分套馬漢子的味道。 憨厚老實的套馬漢子,不,是劉夫郎妻主看見柳思回來,大步迎了上去,撓著頭不好意思地說道:“柳大夫,俺同俺夫郎商量好了,這包子鋪,俺們開?!?/br> 謝思宴聽完都快笑成花了,柳思領著二人進了屋,又仔細商談了一下關于包子鋪開張的事宜,小蘿莉興奮地說:“我可以出全部建設資金,但是包子鋪要記在我謝家名下,到時候賣包子的純收益每月給我五成就好,當然原料和器材修補的費用我也全付?!?/br> 這就等于她們夫妻二人只用做包子就可以拿到包子鋪五成的收益,劉夫郎妻主自然十分高興地同意了。 然后又談到包子鋪的地點問題,謝思宴看著劉夫郎妻主很肯定地說:“就開在你們家?!?/br> 這回這個壯碩的女人倒沒那么快答應,支支吾吾地說出顧慮:“姑娘,這包子俺也不知道能不能賣出去,俺家一直是做鐵匠生意的,要是改成了包子鋪收益不好俺和夫郎還有娃可咋整?” 于是謝思宴就善解人意地答道:“如果包子賣不出去,我再出錢把你家的鐵匠鋪子改回來,如此可放心了?”這回就連柳思都看不出汪汪到底要做什么了。 劉夫郎妻主聽她這么說放了心,十分爽快地應下了。謝思宴又與她定了開工改建的日子,說到時候就會有人帶著書契上門,會給她們全家安排住的地方,之后到包子鋪開張就都不用管了。劉夫郎妻主并不懂得這些問題,有謝思宴都解決了自然十分歡喜,然后就急急告辭說要回家告訴夫郎這個好消息。 她走了之后柳思終于忍不住問謝思宴:“汪汪,你打的是什么主意?這劉妻主可是個老實人,你可不能坑人家?!?/br> 謝思宴就滿不在意地擺擺手,伸手撥弄金步搖上的珊瑚珠子:“思思你就放心吧,我謝思宴還能圖她的錢不成?我有一個想法,不過還要再等等看才能告訴你?!?/br> 柳思不知道她葫蘆里賣得什么藥,但是以謝思宴首富獨女的身份和自己對她的了解,應該不是什么壞事,也就不再過問。 晚上謝思宴沒有留下吃飯,說是要回去安排包子鋪的相關事宜,然后依依不舍地走了,走之前還不忘重復了下與柳思的約定:“柳思,明日一定要等我一起去翠安居??!再不等我就坐你門口哭給你看!” 柳思就無奈地回道:“知道啦?!比缓罂粗x思宴愉快地上路了。 剩下柳思一個人,想了想明日要給翠安居的公子們看診,于是重新整理了藥箱,帶了許多調氣養神的藥丸,以備明日使用。然后就早早休息養足精神,等著明日的到來。 作者有話要說: 我造這章很沒意思,不過下一章俞老板就出來啦~ 昨天說好的親親小劇場: 某日柳思挨挨蹭蹭地挪到正在看書的俞傾城身邊,支支吾吾不說話。 俞老板:有事? 柳思:汪汪告訴我女人應該有氣魄!要主動一點!所以我想親你一下…… 俞老板:呵,有氣魄你還來問我? 柳思:…… 然后就有一個輕柔的吻落在吃貨的唇上,柳震驚地抬頭,就看見對面的男人笑得妖嬈。 俞老板:那她有沒有告訴你有時候男人也會主動一點? 柳思:?。?! ☆、坐診 第十一章 早上謝思宴來得很早,大概是想到要見繪錦,她穿了一身水粉色的錦緞羅裙,時節已經入秋,天氣轉涼,于是外面搭了件夾竹桃刺繡的白色小披肩,配上發間的芙蓉銀櫛,本來就嬌小甜美,這么一看整個兒一削了皮的水蘿卜。 水蘿卜跑到柳思面前,提起裙擺轉了一圈,喜滋滋地問道:“思思,你說繪錦會不會喜歡我這身裝扮,我回去問了三爹,他說現在的男子都喜歡女人裝扮得年輕一點?!?/br> 柳思很想告訴她,那是她三爹想對謝夫人說的話,你應經夠嫩了,再年輕下去就快學齡前兒童了。 但是不得不說謝思宴這一身十分嬌艷動人,保不住繪錦就喜歡這種,所以柳思什么都沒說。 柳思沒有特意打扮,只穿了平時行醫的素色裙子,覺得有些單薄,就加了件同色的褂子,至于上次俞傾城送給她的那套蘭草長裙,被她洗干凈收在柜子里,那已經是難得的漂亮衣服了。 兩人結伴到了翠安居,因為之前和俞傾城打過招呼,所以門衛看見柳思馬上就客客氣氣的讓路,進了門有小侍上來奉茶,說俞老板很快就來。 謝思宴想到能見到繪錦高興得不停撩頭發,拽披肩,和旁邊淡定喝茶的柳思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不久,柳思一盞茶喝完,俞傾城就來了。 他今日沒用簪子綰發,直接用了根白色細長緞帶將頭發扎起來,發尾垂在肩上,帶著一臉沉靜照人的笑容,柳思抬頭只看了一眼,然后也和旁邊的謝汪汪一樣不淡定了,開始不停的抓裙子…… “柳思來得正好,這兩天過得可舒心?” 這就是在問這兩天有沒有人在她面前提起那些流言,柳思這兩日不是在山上就是和謝思宴廝混在一起,也沒在意那些,就搖了搖頭:“并無煩心事,傾城也好?” “勞柳思掛心,甚好?!?/br> 謝思宴在旁邊聽他們好來好去就不提上樓看診的事,有些急了,上前問俞傾城:“思思這次是來給美人,不,公子們看診,……可起身了?” 那沒說出口的名字柳思和俞傾城都心知肚明,俞傾城就笑著道:“今日知道柳思來看診,我就叫他們都起了,都在房間等著呢,還勞柳思為兄弟們費心?!闭f完又戲謔地看向謝思宴:“繪錦知道柳思要來,可是一大早就打扮好了,謝小姐還有得努力才是?!?/br> 謝思宴聽完耷拉下了頭,不過很快又振作起來,跟著柳思和俞傾城一起上了二樓。 礙于有只汪汪在旁邊不停地用眼神發暗號,柳思沒辦法,第一個就去了繪錦的房間。 繪錦正坐在妝鏡前輕梳秀發,看見柳思他們進來,一下子站起來,慌忙見了禮,又抬眼看向柳思,小聲說了句:“柳大夫來了?!比缓缶图t著臉低下頭,扶著桌角不說話了。 這邊柳思還沒說話,謝思宴先上前一步搶著說:“繪錦公子,我也來看你啦?!?/br> 繪錦看了一眼謝思宴,臉色有些變化,不自然地開口:“謝小姐貴安?!?/br> 氣氛開始變得尷尬,還是俞傾城笑著打破僵局:“繪錦,柳大夫今日來給樓里的兄弟們看診,時間寶貴,快叫她給你看看罷?!?/br> 柳思也趕緊上前,示意繪錦坐在凳子上,然后伸手把脈。繪錦之前只是皮外傷,雖然后來傷口發了炎,但是好在還年輕,身體恢復得很快,如今沒有任何毛病了,脈象穩健,柳思點點頭收回手,又問繪錦:“我給你開的藥膏可用了?效果還好?” 繪錦剛開始被她抓著手,臉都紅透了,囁嚅著小聲回答:“用過了,柳大夫的藥效如桴鼓,繪錦身上的傷疤淡了許多?!蹦┝祟D了頓,又含情脈脈地加上一句:“再過些日子,待傷疤全好,就可以見客了?!?/br> 這算是頗露骨的提示了,俞傾城表情有絲驚訝,而謝思宴簡直就要從水蘿卜變身火龍果了,偏偏這話的針對對象像什么也沒聽出來一樣,點點頭又說:“那下次我再開一些給你,男孩子身上留疤總不好?!?/br> 繪錦見柳思沒什么表示,羞紅了眼圈,柳思一抬頭就看見對面的柔弱美人淚眼含怨的看著她,完全不能理解是怎么回事。 雖然男孩子喜歡害羞很可愛,但是毫無理由就哭這就太玻璃心了吧,到底是哪里惹到他了,柳思開始在心里反思剛才是不是有哪里行為不妥,戳到了對面女尊男人的敏感神經。 謝思宴在一旁實在看不過去,走上來一把推開柳思,然后坐下來哄道:“繪錦公子莫哭,為那些個不解風情的人不值得?!闭f完拍了拍繪錦的手,又加了一句:“你還有我?!?/br> 柳思被推開,退回到俞傾城身邊,看著謝汪汪化身情圣,就說些rou麻死人的話,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從繪錦那幽怨的眼神里也能知道謝思宴嘴里“那些個不解風情的”就是自己,如果真是是她想的那樣,她是被人正面約了嗎! 在男性面前從來沒什么存在感頂多在網上或路上被大叔sao擾“妞,多少錢一宿”的柳思被驚到了,現在有一個十分漂亮的男孩子向她發出“把我洗洗睡了吧”的邀請,還因為她的不回應正在哭泣…… 她什么時候有了這種霸道總裁的氣質! 于是柳思的表情開始在驚喜和驚嚇中糾結,扭曲著臉望向俞傾城,后者一直沉默地微笑看著她們,柳思覺得那表情看起來就像是幼兒園里,男孩把女孩惹哭然后另一個男孩來勸女孩時在旁慈祥看著的阿姨…… 莫名其妙就被當小孩子對待了…… 那邊繪錦沒有趕走謝思宴,但好像也沒在聽她那些rou麻的情話,只拿一雙哀怨地眼睛看著柳思這邊,柳思沒辦法只好也拿哀怨的眼神向俞傾城求救。后者看到柳思可憐的小眼神,輕笑一聲,走上前拉著繪錦的手柔聲說:“柳大夫以后都會來樓里坐診,有些事情急不得,也強不得,繪錦莫要心急慢慢來可好?” 繪錦聽完也知道自己今日太過急躁了,沖著俞傾城乖巧地點點頭。 最后三人終于離開了繪錦的房間,在門口碰上了匆忙跑來的小丹,這孩子也不知剛才做什么去,現在才回來,見了他們慌張行了個禮,然后就悄聲跟俞傾城匯報什么,俞傾城側頭耐心傾聽,不時應一兩聲。 謝思宴出繪錦屋門的時候就不太樂意,心中又十分不平,卻不敢直接質問俞傾城,就只在后面拽著柳思直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