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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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在長身體,已經和她一般高。少年微微低下頭,任她揉亂他的發,隨后他在她的臉頰上輕輕一吻,這才狠心轉身離去。 言傷望著他走遠了,這才回過身,往謝府走。 他不在,她便得幫他打理謝府,還要照顧謝簫。 其實等人也不是那么難,尤其是心中知曉結果的等人。 言傷認定了謝笙必定能高中,是以就連等待的日子也是輕松的。 有時候謝簫想念謝笙,想得睡夢中都在流眼淚,言傷便給他唱歌,哄他睡覺。一面唱,一面就想起了謝笙的模樣,他的笑,他的眼睛,他的親吻,他身上的皂角味道。 她想,她是真的很想那個春風般的少年,想得都快瘋魔了。 來年開春,謝簫已經長高了一大截。一日謝簫出門玩耍,言傷正在房里縫制謝簫要穿的衣裳,外邊忽然就傳來了鞭炮聲和賀喜聲,她心中一動,針尖刺進了指尖,來不及止血,她就那么跑了出去。 一片鮮艷的紅和滿耳的賀喜聲里,言傷看見那少年身穿著赤黑相間的探花服,鄭重的邁步進了謝府。 “謝笙,你說的你的夫人呢?” 一旁鉆出個嬌俏的少女,水靈靈似一朵沾露的荷花,拉著謝笙袖子便要撒嬌,謝笙往旁邊閃了閃,正要說話,目光卻正對上言傷的眼睛,一瞬間他的臉色變得蒼白。 言傷忽然覺得手上被刺了一下的地方格外疼痛,她慢慢的退回屋檐下,退回到房間里,退回到眾人看不到的地方。 “浮梓!” “那就是你的浮梓?長得一般般嘛,哪里有我好?!?/br> 身后傳來少女直率的評價,接著是急促的腳步聲,言傷快走幾步走進房間,反手關上了門。 “浮梓,你開門,我能給你解釋!” 言傷轉過頭,正看到少年纖長的身形映在門紙上。他長高了,已經比她還要高出一個頭,聲音里也多了幾分成熟,似一壇陳年好酒,開始散發出醉人芬芳。 “你不必解釋了,我知道你跟她沒關系?!毖詡芟胄ι弦恍?,然而她笑不出來,她的臉上永遠是千篇一律的表情,毫無變化,“謝笙,你是個什么樣的人我都知道,你不需要解釋,我都能明白?!?/br> “……你開門好不好,我想好好看看你?!?/br> 少年急促呼吸幾聲,伸出手貼在了門上,言傷只能看見一片巴掌形狀的陰影,暗暗的映在門上。 她伸出手去,同他的手印交疊在一起,安靜著沒有說話。 少年的聲音更不安了:“浮梓,那是京城解侍郎家的小姐,她自己要跟過來,我發誓我沒有對她動過半點心思,我的心都在你的身上?!?/br> “沒有動過心思?” “我沒有,你信我?!?/br> 少年的聲音越發低沉,似是可憐兮兮的懇求。 言傷低眉,他的心在她的身上,這一點沒人比她更清楚。然而她要的不是他的心,而是他不走歪路,真真正正的能獲得幸福。 她將貼在門上的手收了回來,謝笙受到驚嚇一般開始用力敲門,他叫她的名字,叫得很是驚懼不安。然而言傷一聲也沒有回答他,她只是從床下拉出一個箱子,拖到門口,隨后拉開了門。 少年淚流滿面的站在門口,一動不動的看著她。 “……浮梓,你信我,我不會做對不起你的事?!?/br> 言傷沒有回應,神色仍舊是淡淡的。她慢慢的低□子去拉開箱子,里面散發出一股陳舊的氣味,但言傷連眉頭也沒有皺一下,她伸手抓起一把里面的東西,隨手拋灑在空氣中。 “嘩啦!” 那是一張一張的春宮圖,在空氣中被風吹得漫天飛舞。 謝笙怔怔的望著言傷,眼里滿是驚痛。她也并未去看那些春宮圖,只是筆直的看著他,聲音里充滿凌厲:“謝笙,我送你上京,并不是為了讓你去玩弄富家千金的心。你說你沒對她動過心思,那么你又為何不明著拒絕她的幫助!我不想自己費盡心思,最后卻培養出一個不擇手段,為了達到自己目的什么樣手段都能使出來的小人!” 他的臉色一下子白得像雪。 原來她都知道了。 他上京趕考,遇到無數難關,每一次他都是想著她的模樣才能挺過來。后來又一次,他與眾考生不小心沖撞了解侍郎,在解侍郎即將大發雷霆的時刻,是解小姐走出來求了情。 少女一雙水光瀲滟的眸子看過來,他面上波瀾不驚,心中卻再明白不過,那眼神代表著什么。 因為太想要金榜題名,他假裝不知道少女的心思,每一次都是淡定自若的接受了少女的幫助。他知道自己這樣很卑鄙,但他想金榜題名,想迎娶他的夫子想得沒有辦法,只是沒有想到,他與解小姐交好的消息早已傳入她的耳中。 她在家中等著他,聽到這樣的消息該有多難過…… “謝笙,你怎么想的都沒關系,我只是想你記住。你看這些春宮圖,全部都是你畫的,你也曾是被人踩在地上的人,你不能忘記了你最開始是為了什么才進京的?!?/br> 謝笙動了動嘴唇,嗓子干啞得幾乎不能言語,他艱難的吐出幾個字:“我知道我錯……你還能原諒我么?” 言傷看著他,許久之后伸出手,只是在快要碰到他的頭時堪堪僵住。他已經長得太高,她不踮腳已經摸不到他的頭頂。 謝笙卻仍舊像是在家中那般,順從的低下了頭去。半天不見她動作,他顫抖著抓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頭頂。嗓子里滿是哭音:“你摸摸我,你原諒我,我以后再也不會了?!?/br> 言傷望了一眼不遠處,解小姐正站在一棵樟樹下,見她望過去,眼淚一下子就流了出來。 她沖言傷勉強笑了笑,隨后慢慢的轉身離開了。 言傷將視線放回身前少年身上,她順著他的意思摸了摸他的頭,聲音慢慢的柔了下來。 “謝笙,你長大了,已經不需要我了?!?/br> “不!我需要,我一生都需要你!” 她的嗓音仍舊是柔和的:“我沒有解小姐那樣的權勢,沒辦法替你仕途開路,這樣也沒關系么?” 謝笙彎下腰,緊緊地把她抱進懷里。 他還流著淚,但話語里卻滿是堅定。 “一日為夫子,終生為夫人?!?/br> ————————拯救十五歲杯具學生·完—————————— 作者有話要說:【深沉望天】轉眼間,寫文三個月了,跟大家也戀愛三個月了……【快滾 默默擼了個短篇,送給我們的戀愛三個月紀念日。 直接搜《當男神變成黃瓜》或者點進專欄就能看見了,是一篇純潔得不得了的短篇喲! 【感謝微生慕雪妹紙扔了兩根黃瓜,磨人的仗賤珊璞醬兔扔了一根黃瓜,還有大太陽妹紙,往龍傲天那篇文扔了一根黃瓜……】 ps:古代篇到春宮少年這里結束了,接下來是男主角不是人或者女主角不是人的神魔篇。不要問我神魔是什么東西因為我其實也不是很了解……【喂 ☆、第72章 拯救兩歲小公狗〔一〕 夜涼如水。 黑夜像是擁有一雙黑色的眼睛,沉溺在這雙眼睛里的人都顯得冷漠不堪。 “嗷嗚……” 一只白色的小狗張著大大的眼睛,眼中滿是驚懼不安,它蜷縮在一棵柳樹下,全身不過人的兩只手掌攤開來那樣大,臟兮兮粘滿泥土和灰塵。天色已晚,街上的行人都神色匆匆,在經過小狗身邊時,沒有一個人停下來看上一看,盡管那白色在黑夜中是極其醒目的。 “娘親,那只狗狗好可憐?!?/br> 頭上梳著兩個團子的小女孩停下腳步,指著柳樹下的白色小狗向自己身旁的華衣女子糯聲道,被詢問的華衣女子卻是神色一變。 她緊了緊肩上包裹,拉著小女孩就要快步離開:“小祖宗,臟兮兮的有什么可憐的,趕緊走,天晚了你爹該擔心了!” “我不嘛,小狗狗真的好可憐,我們給它吃點什么東西吧?!?/br> “你這孩子……” “娘親!你不給它吃東西我就不走!” 見自己的女兒開始撒嬌外加耍賴,華衣女子表現得極其不耐煩,但卻又實在無可奈何,終于解開肩上包裹,從里邊掏出一個rou餅來,上前兩步丟在白色小狗的面前。 “這下子好了吧,快走快走!” “娘親心腸最好了!小雪最喜歡娘親了!” 眼見華衣女子牽著團子頭的女孩走遠了,白色小狗又“嗷嗚”了一聲,慢慢的爬起來,一雙黑葡萄般透亮的眼睛向著兩人離開的方向望了許久,才低下頭叼起了rou餅,甩著四只小小的狗爪子“噠噠噠”的跑進一片黑暗里。 “哎呦!這死狗,蹭我一身爛泥巴!” “抓住那只狗,不知又偷了哪兒的rou餅!” 白色小狗一路穿過晚歸人群,穿過張燈結彩的夜市,被許多婦人驚慌失措的咒罵以后,終于在一家破舊布莊的屋檐下停了下來。 它叼著那個rou餅輕手輕腳的走了過去,放下rou餅,低低的“汪”了一聲,那聲音十分小心翼翼,聽起來就像是在擔心著什么,又像是在討好著什么。 破舊布莊只點著黯淡的一個燈籠,屋檐下黑漆漆一片,聽到白色小狗的叫聲,角落里一團小小的陰影動了一下,隨后慢慢的舒展開站了起來。待到那陰影完全站了起來,才能看出是一只黑色的狗。 只比白色小狗要大上那么一點的身軀,站起來以后也沒什么壓迫性。 偏偏這只狗通身都是黑色柔軟的毛,干干凈凈一點灰塵都沒有染上,一看便是有錢人家的狗,不知道因為什么樣的原因才流落到了集市上。 明明只是只狗,但它的眼睛卻似寒玉般冰冷而光芒內斂,只是動了動耳朵,便懾得白色小狗膽怯的退后了一步。 縱使是到了這樣骯臟的集市里,他黑色的毛和爪子也依舊干凈,像是突兀出現在普通石堆里的一塊璞玉,頗有鶴立雞群之感。 “汪!” 黑色小狗沖白色小狗低吠了一聲,聲音里充滿警惕,小小的身軀上毛都豎了起來。白色小狗低低嗚咽了一聲,隨后伸出rou乎乎的爪子,將地上的rou餅向黑色小狗那邊推了過去,一雙濕漉漉的眼睛討好的看著它。 黑色小狗豎起的毛慢慢的軟了下去,叫聲里的警惕也收了幾分。 “……汪?” “汪!” 布莊小伙計正要關門的動作停了下來,他抓抓頭,倚在門框上有些費解的看著兩只狗。 嘖,有rou餅在面前居然都不打起來,這還是狗么? “老板,這里有兩只狗……” “狗有什么好看的,還不快關把門關了回來睡覺了!明天早點開鋪子!” “哦!” 小伙計受了訓斥,低呸一聲,目光瞄到兩只還在按兵不動的狗,干脆伸腳向那邊一踢,濺起大片灰塵。 黑色小狗兇狠的“汪”了一聲正要向小伙計撲上去,但它還沒來得及將撲過去這件事情付諸行動,一個白色身影已經沖到了它的身影替他擋住灰塵,同時還沖小伙計十足兇惡的“汪汪”叫了起來,周身柔軟的毛都豎了起來,似是在抗拒他的作為。 小伙計年紀尚輕,膽子也并沒有那么大,見狗兇惡的叫起來整個人都有些蔫了,再加上老板又在布莊里催他關門回去,低罵了一聲終于走回門里,用力合上了門。 又沖著門叫了幾聲,見終于沒有人欺負黑色小狗,白色小狗的叫聲慢慢變小,最后又恢復成了低低的嗚咽。 它回過身子,一雙黑色眼眸映著黯淡燈籠的光閃啊閃,小尾巴也沖著黑色小狗奮力的搖啊搖。見黑色小狗只是怔怔盯著它沒有反應,喉嚨中發出一聲委屈的低嗚,低下頭便往黑色小狗干凈的毛上蹭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