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節
唯一不和諧的聲音,就是錦和了。他從來都是看不慣殷若飛的,知道了這件事,簡直是心花怒放,高興殷若飛被人給娶了。 不過這心花怒放中,還帶著一絲絲羨慕嫉妒,怎么也想不通,這殷若飛到底哪里好,爹疼娘愛祖母寵,外面還被王爺看中娶回家,簡直是沒天理。 錦和表達嫉妒的方式,是用各種刁鉆刻薄的話辱罵殷若飛。殷若飛自然豪不客氣,當即將其暴打一頓,反正兩人功夫差的太多太多,錦和基本就是趴地上挨打的份兒。 殷若飛走了,錦鴻三兄弟不知道從哪兒冒了出來。 他們都是小飛的死忠,剛剛偶爾路過,聽到錦和說這些話,氣得恨不得立馬出來揍他。不過錦勤比較細,攔著了兩人,免得殷若飛尷尬。 等殷若飛走了之后,三人才小心翼翼地出來,一陣拳打腳踢。 別看錦明、錦勤都是文弱書生,打人不停,老三錦鴻可是在外面吃過苦的,力氣可是不小,這一年來又在軍營里待著,拳腳功夫著實大有長進,把錦和踢的幾乎沒力氣喊了。 ☆、119·大婚 大婚 不過這還不算完,三人走后,錦和爬起身,一瘸一拐地朝著自己院子走去,想要開口咒罵幾句,臉抽疼地讓他呲牙咧嘴,只好放棄了咒罵。 摔桌子砸碗的爆吼聲中,讓幾個倒霉的小丫頭給他擦好了藥,躺在床上還沒歇過來,屋門就被錦元一腳踢開。 “哪個混蛋……呃……大哥……”錦和剛罵了一句,發現踹門而入的是錦元,頓時熄了聲?!按蟾缒憧匆笕麸w那小子把我打的!” 盡管知道錦元不喜他,也要先告一狀,先占個理。他這個大哥可不是一般人,那是他爹眼中的鳳凰蛋,若是能讓他給說一句好,他和殷若飛之爭他未必會吃虧。 雖然往日錦元最疼愛殷若飛,但是聽說最近錦元十分看不上殷若飛,甚至還出言呵斥,若不是那多事的王爺,恐怕早就被大罵一頓了。 錦鴻、錦明和錦勤全是殷若飛那頭的,肯定也連帶著被錦元不喜,這可是他抱住大腿的好時機。想到這里,錦和臉上的表情更加猙獰,嘴里還大聲的呼疼。 錦元冷笑一聲,既然還有力氣,那就多喊幾聲吧。 將錦和從床上拖到院子里,他手下那群親衛早就等著了,看到正主出現,猶如狼看到rou一般地撲了上去,哪里有傷朝著哪里打。一時間這院子里是鬼哭狼嚎,令聞著汗毛倒豎。 “若是再從你嘴里聽到詆毀飛兒一個字,我就撕了你的嘴,打折你的腿!” 錦和哭都哭不出來,渾身是土趴在地上一個勁兒的點頭。 錦元帶著人走了,錦和忍不住大哭,憑什么這小子天時地利人和全占了他,他哪里比他差了! 不過錦和以為這事就此完結了,顯然是做夢。殷海城晚上回來時候不知道怎么聽說了這事,頓時勃然大怒。他心里怎么想,怎么不樂意一點也不重要,關鍵這婚事是皇上賜婚,嫁的還是王爺,豈容他侯府一個庶子出來指指點點出言不遜? 當即派人過來把錦和杖責四十,打了錦和徹底死了心,連脾氣都沒了,只流著眼淚被人抬上床。不過他心里也暗暗琢磨,這到底是做了什么孽了? 大人全部搞定,殷若飛長長除了一口氣,心想這下總算能松口氣了?;噬喜环磳?,他爹,祖母不反對,太后雖然不愿意,也被容靖澤說服,這世上已經沒有人能阻礙他和容靖澤在一起了。 殷若飛深居簡出,除了每天到老夫人那里和容靖澤一起吃個午飯,其他時候就在自己院子里練練劍、寫寫字,陪著最小的兩個弟妹玩。 若嵐如今已經是十歲的姑娘了,雖然還是個孩子,但是個頭不矮,而且在陳氏的精心打扮下,貴氣十足,一看就是名門閨秀。 陳氏只若辰一個兒子,就把這最小的女孩放在自己身邊親自教養,這也是瑞棋,若飛喜聞樂見的。陳氏出身大家,有她的教養,若嵐將來必定能嫁個好人家。 若辰拉著jiejie的走一路朝著殷若飛的院子跑,每天吃過了早飯,這就是若辰最急著做的事,甚至有時候都恨不得就跟著殷若飛一起吃。 不過殷若飛起得早,吃飯也不是很細,經過邊疆這一年的歷練,倒是和當年錦元吃的差不多了。一大碗米粥,幾個新出鍋的饅頭,幾碟咸菜。不過殷若飛是必須有rou的,否則一會兒就餓。 若嵐其實也挺喜歡早點過來的,她最近在學女紅,來哥哥這里,就不用學女紅了。 殷若飛看到兩小攜手過來,頭一陣疼。他當然喜歡這對弟弟meimei,但是同樣的,這兩小也讓他頭疼。光是他要和容靖澤成親這件事,兩個還不懂啥意思的小娃娃就反復地追問。 哥哥為什么要嫁人? 嫁人是什么意思? 哥哥要當新娘子了么? 為什么不是娶個嫂嫂? 等等等等,直把殷若飛問的丟盔卸甲潰不成軍,幾乎想拔腿逃跑的地步。 好不容易等兩小過了最初的新鮮勁兒,這才被別的東西所吸引,比如跟著殷若飛練武。 看著兩個小東西跟在后面有模有樣的學著,殷若飛心里感觸良多,希望這些孩子都幸福的成長,不要想他當年一樣,生不如死吧。 最近生孩子的挺多,眼見著下一代人數往上漲,除了大姐瑞琴家的一兒一女外,錦元有了兒子,楊氏也有了身孕,姐夫尚歐臣也傳來消息,二姐瑞棋即將臨產,聽說也是生男之相。 除了這幾人之外,當初入宮的表姐林云兒,如今了云嬪聽說也生了個兒子。雖然皇上兒子好幾個,女兒也不少,但是想著表姐能有一子傍身總是好事。 眼瞅著成婚的日子快到了,宮里派來人,教導殷若飛大婚時候的禮儀。雖然一開始被容靖澤阻攔,他不希望小飛像個女孩子似的,還學那些繁文縟節,不過太后在這方面一點都不肯定退讓,容靖澤最終也只好認了。 不過人是皇上派去的,知道這位新封的小侯爺在皇上、澤王心中的分量,也不敢多難為,只要能做到標準就算過。 從大婚前一天起,各家大臣,和殷家交好的眾家族都忙不迭地將準備好的賀禮送過來。這些禮物十分貴重,雖然不到rou疼的地步,也絕對不是平平常常能拿得出來的。 而且這些只是送到侯府的,另外還有一份,是送到王府的,價值更是不菲。其中,有不少東西都是殷若飛喜歡的,聽容靖澤一說,就眼前一亮,恨不能立刻嫁過去。 容靖澤看到殷若飛的表情,眼里閃過一絲得逞的笑意。之前這小子還有點成親前的恐慌,一聽到那些禮物還有當天的婚宴,立馬就表示可以馬上嫁過去,實在是……可愛至極,不愧是他媳婦。 大婚當日,容靖澤騎著一匹高頭大馬,身上一身大紅的喜服,上面金線繡著四爪蟠龍。后面眾侍衛跟隨,也是各個身著喜慶的顏色,格外的打眼。 其實在京城,見過澤王的人不少,因為這位王爺年少時后最喜歡鬧事,后來有了殷若飛當伴讀后,更是變本加厲。當然他打的很多都是無賴jian臣,在百姓中呼聲極高,算是位親民的王爺。 可京中百姓見到他的時候,他總是坐在自己的馬車里,鮮少人見過他騎馬的。百姓中傳說,這是因為王爺在之前的內亂中中毒,身體不好。事實真相其實也差不了多少,只是今天眾人開了眼界,王爺騎馬的樣子格外的英挺。再加上那身華貴喜慶的吉服,更是讓人移不開眼睛。 容靖澤已經是讓眾人眼前一亮了,等殷若飛出來,眾人更是震驚。 臨朝男子也喜修飾容貌,所謂傅粉施朱,衣錦繡服。殷若飛對此卻極是不耐。堂堂男人,做什么婦人舉動。只是他從不敷粉,顏色卻也是極為出色的,相比那些涂脂抹粉的男人,且更多了絲清爽和天然。 他是男兒,自然不用蓋喜帕,此時一身繡著麒麟的喜服,又稍作打扮,將人襯得越發的唇紅齒白,任是平素和他舒適的人,也是被這俊俏的容貌震得一愣,眾家大臣心里紛紛可惜,這俊俏的男兒,倒是嫁了男人,若是能給自己當姑爺多好。 容靖澤將人迎出來,不是女子,也不必錦元這個當哥哥的背,兩人就手牽手走出了侯府大門,各自上了自己那匹纏著大紅花的馬兒,并肩而行。 澤王府在這一個月中煥然一新,從里到外透著一股子喜慶,雖然以往殷若飛就算是這澤王府的另一位主人,但是從今天起,算是名副其實了。 王府幾進的院子如今都擺滿了酒席,如此還是安排不開,京城中幾大酒樓都被包下,同時擺酒。只不過酒樓里雖然氣派,卻比不得在王府院子中的親近。 能被安排在王府院中就做的,都是無上榮光,因為連皇上都親臨了澤王府。 這一天殷若飛算是出盡了風頭,容靖澤將他帶在身邊,各桌敬酒。這本是民間的風俗,皇室成員倒是鮮少如此屈尊降貴。不過容靖澤太高興了,恨不得所有人都對他露出羨慕嫉妒的表情,非要帶著殷若飛處處敬酒。 當然,容靖澤還有另外一個目的,那就是今天晚上的洞房花燭夜之前,一定要灌醉小飛。 平素的小飛是很害羞的,尤其兩人關系挑明后,更是如此。抱抱親親也就罷了,稍微有點激烈,對方馬上就像受驚的小兔子一般跳開,讓容靖澤幾次都憋屈難受。 今天晚上的洞房花燭夜,可不能讓他的膽小怕羞給搞砸了,容靖澤琢磨著,喝得迷迷糊糊任他擺布,應該更是可愛。 皇上看過兩人拜堂,喝了兩人的喜酒就回宮了,而之后容靖澤帶著殷若飛轉了一圈敬酒,也醉的迷迷糊糊,被容靖澤派人送到了房間里。 外面賓客眾多,殷若飛可以不陪,容靖澤卻不可以。酒過三巡菜過五味,眾人也喝得差不多了。一些促狹的看出王爺的坐立不安,嘿嘿jian笑著打趣幾句,不過大多數人也都理解澤王的心情,這禮也送了,酒席也吃了,也就紛紛散去。 房門外面,有宮九等人守著,看到容靖澤回來,連忙抱拳恭喜。 容靖澤自然是滿臉喜色,忙不迭地推開房門,外間是一桌酒席,挑著兩人口味上的菜。不過此時菜肴一點沒動,因為要吃的人還在里間躺著。 容靖澤挑簾進屋,被眼前一幕刺激的鼻血差點流行來,之間殷若飛喜服已經半解,還稚嫩的胸膛半遮半掩地,十足誘惑著剛進門的王爺。 ☆、120·洞房花燭夜 洞房花燭夜 良辰美景,本該燈下看美人,不過容靖澤顯然已經失去這個耐性了。 伸手拍拍殷若飛喝得紅撲撲的小臉,容靖澤準備把人叫醒。 多次的經驗告訴他,小飛喝多了之后叫醒也不是十分清醒,反而會十分配合。而且今天是洞房花燭夜,可不能讓小飛睡,他們的交杯酒還沒喝呢。 小飛迷迷糊糊地應聲爬起來,他這點最讓容靖澤滿意,不管什么時候,都是這么聽話乖巧,從來不違背他的話。只是那喜服前襟扯的更開了,讓容靖澤一邊皺眉一邊忍不住喉嚨涌動,急促的咽著口水。 “小飛,來,我們喝交杯酒了?!睂m女太監早就被容靖澤轟出去了,這種美妙時刻,他可不想不相干的人打攪。 容靖澤親手斟滿了兩杯酒,不知道是二十八衛哪個小子犯壞,明知道小飛酒量不怎么樣,本該洞房里的小巧酒杯被換成了足足二兩的深杯。 容靖澤失笑,倒也依然斟滿,塞了一杯到殷若飛手中,另一杯則直接端起。 殷若飛眼神迷離,雖然能靠著容靖澤站著,但是腦子里卻是暈暈乎乎的,容靖澤說什么,就做什么,這酒杯倒也端的穩穩的。 按照容靖澤的要求,兩人手臂交纏,飲下了這杯交杯酒。 “飛兒,知道后面該干嘛了么?”容靖澤把小飛抱到懷里,幫他褪去了外面的喜服,只留下里面純白的里衣。 “后面……”殷若飛迷迷瞪瞪的,看似思考,其實只是本能的學舌而已。 容靖澤看出了這一點,一點點地開始教,“咱們要洞房了?!?/br> “洞房?!?/br> “飛兒要叫我什么知道么?” “唔,叫什么?!?/br> “叫夫君,來,叫夫君?!?/br> “夫……夫君……嗚,要睡覺!”本就酒意上了困倦的很的殷若飛被容靖澤這來來回回的問話,早就不耐了,開始在容靖澤懷里扭動。 容靖澤一手摟住小飛,一手捂著鼻子,無語地看著對方:你以為我不想睡覺么! 不過此時的睡覺,別具意義了。 殷若飛直到日上三竿才起床,這還是容靖澤看著時間實在是太晚了,才哄著對方起床。 被從里到外吃干抹凈的殷若飛清醒的那一刻還以為回到了前世,這渾身酸疼疲憊軟綿綿的不適感,比前世被暴打一番,重病趕出侯府時候,也強不到那里去。 迷迷糊糊睜開眼看到容靖澤那張掛滿滿足意思的臉,頓時火冒三丈。他一定是被騙了!否則為什么對方神清氣爽,他卻猶如被當成沙包打了一頓似的? “飛兒快起,你還要去見你的婆婆呢?!比菥笣煽粗笕麸w呲牙惱火的樣子,就忍不住發笑。昨天晚上虧得小飛這么配合,讓他把提前研究好的動作試了個九成九。也難怪對方這么累,實在是辛苦了。 容靖澤在殷若飛的腰腿上輕柔地按揉著,借著內力給對方緩解那種酸疼不適。 按揉了一會兒,門外小太監催促,容靖澤也知道懶不得了,拉著滿臉不愿的小飛起床。 “丑媳婦也要見公婆,何況我的飛兒這么好看?!比菥笣捎H自幫小飛束發更衣,殷若飛半瞇著眼睛,張開雙臂享受著來自親王的服侍。 洗漱完畢,兩人匆匆用了飯,坐上馬車趕往皇宮。 澤王府里皇宮不算太遠,不過倒是能讓小飛瞇上一覺??吭谌菥笣?,聞著那熟悉安心的味道,小飛倒是睡了個甜香的回籠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