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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可是我還沒有完全學會……” 薩里為難的摸了摸小母馬梳理整齊的鬃毛,但閃閃亮亮的棕眼睛暴露了他的向往。 “你可以坐在我的身前?!?/br> 安斯菲爾公爵說到,邀請的向薩里伸出了手。 “薩利能乘得起他的兄弟?!?/br> 為了緩解薩里的緊張,安斯菲爾公爵開了個小玩笑:“或許,你能相信我的騎術?!?/br> 果然,猶豫中的薩里伸出了手,放在了安斯菲爾公爵的帶著手套,修長的手上。 安斯菲爾公爵趨馬靠近了小母馬,另一只手一摟薩里的腰,就像拎起一只不足月的兔子,在薩里的輕呼中,輕松的將他從小母馬上轉移到了自己的懷里。 薩里不習慣的動了動身子,條件反射的回頭看他的小母馬。 小母馬感覺身上一輕,上面的人就不見了,它濕潤著眼睛左右看了看,然后與薩里對視上,里面全是狀況外的茫然,幾秒后,變成了委屈。 “不用管它,它自己能回去?!?/br> 安斯菲爾公爵說到,薩里往自己的懷里按了按,一抖韁繩,大黑馬利箭一樣的沖了出去。 這大半夜可憋屈死它了,很在一匹矮腳母馬身后慢悠悠的晃蕩。 大黑馬發出了快樂的嘶鳴。 坐在考前位置的薩里感覺自己坐得有些不穩,下意識的就向后挪了挪,結果撞上的安斯菲爾公爵結實的胸膛。 “抱……抱歉?!?/br> 薩里結結巴巴的說到,對上了安斯菲爾公爵深沉的眼睛,可以看出,這位公爵閣下并沒有介意薩里的冒犯。 很快,極速飛逝的景物和冬日刮來的刺骨寒風就將薩里的注意力給轉移走了。 他的人生中幾乎沒有這種飛馳得像飛起來了一般的經歷,這讓他很想大喊大叫一通,把往日的憋屈都喊出來。 但是作為一位預備紳士的矜持制止了他,更何況,安斯菲爾公爵就坐在他的后面,這位優雅的大貴族恐怕不會欣賞一位魯莽的毛頭小子。 黑馬奔馳著,每一次跳躍都像要沖向空中一樣。 美中不足的是,由高速前進引起的寒風有點凍臉。 “冷了嗎?” 安斯菲爾公爵低頭說到,溫熱的氣息噴灑在薩里的耳尖,他的耳尖迅速的紅了,索性夜晚的黑暗替他遮擋了這一點。 “我看見你穿得似乎有些單薄?!?/br> 安斯菲爾公爵環在薩里腰側的手摸了摸,薩里感覺整個人都要燒起來了。 但更讓他暈乎的事還在后頭。 安斯菲爾公爵在馬上解開了風衣的扣子,將他塞了進去。 高速移動的黑馬并沒有給這位公爵閣下造成什么工作上的不便。 薩里的臉側貼上了安斯菲爾公爵暖融融的毛衣,現在的他已經分不清那是柔軟的觸感是兔毛還是羊毛,他感覺理智已經離他而去了。 “我會讓裁縫替你做一件斗篷?!卑菜狗茽柟粽f到,“它比披風和風衣都要保暖,東方的冬天很多人都會穿它?!?/br> “阿諾德給我帶來了一些上好的狐貍皮,是純白的,很配你?!?/br> 安斯菲爾公爵說到,暈乎乎的薩里已經忘記他是怎樣答應的了,直到公爵閣下將他送上馬車,他都還是一副被獵人嚇傻了的幼鹿樣子。 他像是踩在云端,愣頭愣腦的看著安斯菲爾公爵禮貌的向他告別,騎馬遠去。 “先生?先生!” 馬車夫的大喊終于拯救了薩里,他轉過頭發出了一聲疑問。 “先生,您還要去哪兒?” 馬車夫努力讓自己顯得沒那么好奇,但是說實話,對于這個被安斯菲爾公爵閣下親自送來的少年,他心中的好奇已經快要把他不大的心臟擠爆了。 “回去吧,謝謝?!?/br> 薩里虛著聲音說到,在感覺馬車動起來后,一臉扎進雙手中,他的臉和他想的一樣guntang。 上帝啊,他終于知道安斯菲爾公爵閣下為什么會成為大眾情人了。 薩里像鴕鳥一樣用被子蒙住了頭,安斯菲爾公爵的影子一直在他的腦海里揮之不去。 他身上充滿了如魔鬼一般的誘惑力,很危險。 薩里將自己縮成了一只蝦米,努力去忘掉安斯菲爾公爵風衣內柔軟的觸感,他火熱的吐息,還有他如大提琴般低沉溫和的聲音。 漸漸地,薩里進入了夢境。 這一次,依舊是馬文男爵家的玫瑰溫室,里面還是跪著那位像他母親一樣的長發女人。 薩里發現,他可以動了。 “女士,請問……”薩里上前向拍拍長發女人的肩,卻發現自己的手從女人的身上穿了過去。 薩里失望的收回手,怔怔得看著自己的手掌,心里卻生出一種果然不行的情緒。 他索性坐在了長發女人的身邊,這次,他可以聽見長發女人禱告的內容。 “萬能的撒旦,我的父,愿您降臨在這世界賜予您的信徒以夢寐以求……” 薩里聽見女人喃喃的禱告,但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她所禱告的對象竟然不是上帝,而是撒旦。 那萬惡的魔鬼。 理智告訴薩里應該立刻離開,但深處鬼差的薩里坐在女人的旁邊,聽了下去。 跪在地上的女人又禱告了一會兒,她將貼在額頭上的手放下,露出了手心攥著的黑色倒十字項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