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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讓他在薩里幾人的眼里,多出了些異域風情。 早知道,目前的東方,在這些人眼里,是滿地黃金的神秘地方。 那里出產昂貴的茶葉,如肌膚般柔順的絲綢,還有各種瓷器和玉,都很受上層人士的歡迎。 但價格也很昂貴,有時候甚至有價無市。 比如馬文莊園,就僅有一套瓷器茶具。 “是的?!卑材菡f到,“我們從西邊的一個小鎮過來的,那里有著全英國最棒的羊毛制品?!?/br> “我想我大概知道是哪兒了??!?/br> 男人說了個名字,安妮驚喜的應了聲,對這個陌生人更加熱情了。 “您到過我的家鄉嗎?”安妮親切的詢問,查理在一旁將咸魚切的叮當響。 “不,我沒有去過?!蹦腥苏f到,“但是我的商隊在那里經過,給我帶來了消息?!?/br> 第6章 “您是一名商人?” 安妮輕捂住嘴:“我還以為您會是一位貴族,或者教授、律師……” 安妮盡可能的說出了她腦海中所有對上層社會中紳士的形容詞,面對她這種習慣性的恭維,男人也露出了含蓄的笑容。 “不像嗎?”男人慢條斯理的吃著盤子里的小牛排,那塊牛排很生,似乎只有三四分熟,切開始的時候還有血水流出。 看安妮搖頭,男人失笑,但也沒過度糾結在這個形象問題上。 他抿了一口杯子里的飲料,飲料有小氣泡附在杯壁上,像是檸檬水或者是其他什么氣泡酒。 杯子是經營的玻璃杯,從做工來看,并不像是一家小旅館會有的。 至少馬文莊園附近的酒館里不會有這么精巧的玻璃杯。 “您叫什么?先生?!?/br> 安妮看著那個優雅進餐的男人,眼里閃過好奇:“您知道即將在安斯菲爾莊園內舉辦的宴會嗎?” “當然知道?!?/br> 直到將口中的食物咀嚼吞下,他才扭頭回答安妮的話,一舉一動都充滿了貴族風范。 商人要都是這副模樣,查理簡直就是一個可憐的工人男孩。 就連在馬文男爵莊園里長大,對貴族規律有些了解的薩里都沒能有這種氣質。 當然,也許是因為馬文夫人在請禮儀老師的時候故意略過了薩里。 培訓與沒培訓的差距簡直能一眼看出。 “我這次就是莊園宴會的供貨商?!蹦腥宋难诺挠貌徒聿亮瞬磷?,似乎不想再動那半塊小牛排了,“這次莊園宴會的餐具、地毯,甚至是掛在墻上的畫都將是全新的?!?/br> “安斯菲爾公爵很重視這次的宴會?!?/br> 說著,男人又帶上帽子拿起手套:“先生小姐們,如果你們將參加宴會,我們會再見的?!?/br> 不知姓名的男人向他們致意,出了旅店。 從薩里這個方向,還能看到他登上了一輛很不錯的四輪馬車。 拉車的是一匹毛色雪白的健壯馬兒,體格簡直比長途馬車的雜毛馬要好上了數倍。 “真可惜?!卑材菖c薩里同時收回了目光,“還想問問他安斯菲爾公爵長的什么樣呢?!?/br> “他是安斯菲爾公爵的供貨商,一定知道公爵的樣子?!?/br> 安妮可惜的說到:“或許還能知道公爵的興趣愛好或者其他什么呢?!?/br> “我這里有一張流傳出來的安斯菲爾公爵的畫像?!?/br> 那有著威嚴壓抑感的男人終于走了,查理松了一口氣,然后他又可以向安妮展現自己了。 “在我的箱子里?!?/br> 查理拍了拍自己簡陋的小箱子:“待會兒你可以去我的房間看它?!?/br> 好奇心趨勢著安妮愉快的答應了查理,并加快了進餐的速度。 查理向薩里丟來一個如孔雀般得意的眼神,也快速的吃完了晚餐,讓安妮挽著自己的手,上了旅館的二樓。 薩里一個人在桌子上品嘗著他的晚餐。 “你一個人嗎?” 疲憊的客人陸續都去來自己的房間,或者早已離開,暫時可以松快一會兒的老板娘坐到了薩里的對面。 這是一個不算太年輕的婦人,穿著不算太好但是相當整齊,皺紋已經爬上了她未被時光眷顧的臉,但與馬文夫人刻薄的皺紋不同,這位老板娘,顯得相當的和藹。 “是得?!?/br> 薩里喝完了最后一口rou湯,擦了擦沾上油的嘴巴,乖巧的回應到。 這位老板娘給薩里的感覺與老廚娘很像,所以薩里顯得格外乖巧。 “你是來參加安斯菲爾公爵的宴會的?” 老板娘又問,并憐愛的塞給了薩里一塊小魚餅。 小魚餅是魚rou加上少于面粉做出來的小點心,金光泛著油光,噴香誘人。 但看上去就比黑面包要貴的多。 薩里睜大了眼睛,看了看小魚餅,又看了看老板娘,活像一只受驚的小鹿。 “吃吧?!崩习迥锖吞@的對薩里說,就像將主人剩下的食物偷偷留給薩里的老廚娘。 “謝謝?!?/br> 薩里小心的啃起了小魚餅,棕色的眼睛透亮溫順的看著老板娘。 經常吃著東西聽老廚娘絮叨的薩里已經做好了傾聽的準備。 顯然,這位上了年紀的老板娘愛好與老廚娘一致。 “我的兒子失蹤的時候,大概也就是你這么大?!?/br> 這是一個經典的傾訴開頭,在被傾訴者的身上看到了熟悉的人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