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
而如果說他們并不擔心這東西流落出去的話,說在他們的眼中這些拓片只是一些象征性的東西,他們寄過來是想證明或是隱含這一層更加重要的信息。 我的思維快速的跳躍著,隱約的我好像捕捉到了一些微妙的信息。比龍骨拓片更重要的東西是什么呢?無非就是龍骨上這些符號圖案其中所蘊含的信息與秘密,難道說是有人已經破解了這上面的加密文字? 我心中一陣激蕩,在爺爺的耳熏目染之下,我知道像這種古老的加密文字就算是放眼全世界也找不出幾個人能整的明白。所以我有些懷疑自己的猜測,這種光憑想象力而沒有事實依據的猜測又讓我的思緒陷入到了絕谷之中。 我魔怔一般不停的思索著,可能是用腦過度吧,我腦中慢慢開始變得迷糊起來,雙眼也有些疲倦,最后終于不知不覺的睡著了。 醒來也不知道什么時辰了,桌子上的老臺燈散發著橘紅色的光芒。不知是我的錯覺還是光線折射的緣故,我瞥見爺爺那塊龍骨上的黑月圖案竟然詭異的閃動著,就好像是人瞇縫起的眼睛一般一眨一眨的,但等我仔細瞧去的時候,一切卻又安寧如昔了,我也只當是我的錯覺。 我敏感的覺得,這兩份包裹和那個大耳青銅人首像跟老爺子的失蹤有關系,只是不明白的也是如此,它們之間到究竟有什么聯系呢? 不過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老爺子是在看到那個青銅人首像后才急匆匆的離開的,現在他只有順著這條線索或許才有機會知道老爺子身上究竟發生了什么。 說實話,現在我不僅僅是擔心,還有些六神無主,老爺子在的時候我不論做什么事情心中都有底,老爺子在我心中就像一根屹立不倒的支柱一般,現在老爺子失蹤了,我也失去了那份沉著與冷靜。 我把猴子叫過來商議了一番,他也覺得不能拖下去,說不定現在老爺子正身處在危險當中,早點找到他才能安心。 不過,我們兩人雖然也算是半個入了行的人,但是對于這外八行的門道知道的還是太少,以我們兩個人的閱歷和經驗,肯定不足以應付這件事情,無奈之下,我只好去求助于另外一個老一輩的土耗子:陳瞎子。 陳瞎子跟爺爺是過命的交情,兩人出生入死幾十年,彼此都知根知底兒,因此我對他是非常信任的。而且他懂的并不比爺爺少,以他的經驗與見識或許就能幫我尋找到一條解決的辦法。 說起他,那也是一個有故事的人。陳瞎子這個外號是他年輕的時候取的,并不是說他眼睛瞎,而是他年輕的時候是給地主放牛的牛娃子沒上過什么學,是個半文盲,后來一次將他東家的牛弄丟了,也沒敢回去便逃了出來,在外邊流浪了幾年,后來碰到一個倒爺便就那樣稀里糊涂入了行,因為他不識字,所以別人都叫他陳瞎子。 不過他這個人比較有韌勁,也有野心,他不想總跟著別人干,便買來材料自己學習,因為聰明,十幾年下來倒讓他學了不少東西,知識積累的已經很有厚度了,特別是對于古董這一行更是大師級的,在道上有個“鬼眼”的綽號,是說一件東西他只要看一眼便知道那是什么年代哪里出的產物。 我將兩塊龍骨擴片中的一塊有拓印了一份,然后和猴子一起趕了過去。陳瞎子的盤口不在上海,而是在鄰省的南京,我們連夜趕路,足足花了四五個小時的時間才來到那六朝古都。 看到我大半夜的跑到這里,陳瞎子便知道我有事兒,先沒說話,只是笑著招招手,把我領向一邊的書房。 第六章 出發 “虎頭,這么晚了你找我有什么事兒?”陳瞎子坐在書桌后,笑瞇瞇的看著我說。 我整了整精神,心想這都來了,也不能打退堂鼓,便將那龍骨拓片取出來遞給了他。 陳瞎子一看到這龍骨拓片,整個人不由一震,雙眼微微瞇起,拿著龍骨拓片不住的觀看。 “好東西,好東西啊,虎頭,你這拓片是從哪里來的?”陳瞎子嘖嘖稱奇,看樣子他對這龍骨拓片非常感興趣。 我這心急火燎的,也沒有跟他扯皮,直接將我們的來意說了出來,并將那銅頭和老爺子莫名失蹤的事情都告訴了他。 陳瞎子聽后卻沉默了,手指不停的輕叩著桌面,他這不說話卻讓我的心中有些忐忑不安,生怕他拒絕了,畢竟這件事情跟他沒有半點關系。 可沒想陳瞎子猛然站起了身,啥也沒問直接說道:“虎頭,我們走,去河南?!?/br> 第二天我們便出發了,一夜之間陳瞎子便將裝備和工具準備很充分,探鏟、撬桿、手電、繩子、火折子、冷焰火、防毒面具、壓縮食品、藥品等等,就連生理鹽水都準備了一些,將他那輛加長的越野車的備箱裝的滿滿實實。后來猴子還偷偷告訴我,他看見那里面還藏著噴子和特制的雷管**,小的人都炸不死,而大的就算是一座樓都能給炸塌了。 我聽得是目瞪口呆,冷汗淋淋,這是去打仗嗎,至于弄出這么大的陣仗嗎? 這次除了我們三人外,還有一個負責開車的伙計,我也不知道他本名叫什么,只聽陳瞎子叫他大鼻。人如其名,他的鼻子就特別大而且還紅彤彤的,看起來有些滑稽。聽說他跟陳瞎子已經有十幾年的時間了,活做得很是利索,深的陳瞎子的信任。 由于現在高速公路四通八達,再加上江蘇和河南又是搭界,旅途的時間并不長,從中午開始出發沒到傍晚便到了商丘。 讓人沒想到的是,就在當天晚上,李大龍頭那邊的人便又找上門來了,這次來的不是那大胡子劉德,而是那個女司機阿雪和兩個三十來歲的漢子。 之前的事情讓我跟阿雪也算是認識了,她一來便把我叫到一邊,開門見山的說道:“王佛,我們大龍頭失蹤了?!?/br> 我聽后心中一驚,急忙問她是怎么回事。阿雪就說在我和猴子那次離開商丘的時候,李大龍頭就變得行蹤飄忽起來,他最后一次出現是在一個月之前,跟他一起不見的還有他的兒子李虎和大胡子劉德。他們找了很多地方,可就是沒有他們的消息。 我算了算日子,李大龍頭的失蹤正好是在我爺爺失蹤的第三天,也就是那兩份包裹掛出的日子,這是巧合嗎? 還沒等我問出來,阿雪又說道:“在大龍頭失蹤的頭一天,曾交給我一封信,叫我等一個月后才能拆開,昨天正好到了時間,你猜信上說了什么?” 我自然猜不出,不過看阿雪這么慎重的來找我,我感覺那信上說的事一定跟我有關,便說道:“那信上說的該不會跟我有關吧?” “沒錯?!卑⒀┛嘈α艘宦?,接著道:“信上說,一個月以后你們肯定會來這里,他讓我告訴你,千萬不要再往前走,后面還有一句話,我也看不懂?!卑⒀┱f完,從口袋里掏出一封信遞到我的面前。 信上說的跟她敘述的一樣,上面準確的說出我們現在會來到這里,并且要前往黃河故道,勸我不要在進行下去,否則會引火燒身。只是這最后一句話我卻看不明白,“這一切都不是真的,當黑暗降臨的時候它會出現,只有老虎的雙眼能看見它?!边@是什么意思呢?它是什么?而又是什么都不是真的? 我現在很頭疼,我基本上可以斷定,那個青銅頭是李大龍頭故意讓我帶回去的,為的不是讓我賣出去,而是讓我爺爺看見,那青銅頭應該蘊含著某種信息或者是約定,可能只有我爺爺能看得懂。 只是我不知道的是,他跟老爺子究竟是什么關系,那龍骨拓片是不是他郵寄的呢?如果是為什么會在老爺子失蹤后才寄過來呢?而另一份又是誰寄的呢?他們究竟去做什么又遇到了什么呢?這種種疑問我是絲毫摸不到頭緒,這種感覺很難受。 “現在你打算怎么辦?”阿雪輕輕問道。 “我不知道!”我搖了搖頭,輕嘆一聲。想了想,我有些為難的朝她說:“有一句話說出來你別生氣,其實對于你們的大龍頭,我并不是非常信任?!?/br> “你是覺得他利用了你對吧?”阿雪很聰明,一下便猜出了我的想法。 我點了點頭,她說的沒錯,如果要不是李大龍頭非逼著我收下那青銅頭的話,這一切都不會發生了,可是現在我又見不到他人,只能將這股怨氣憋在心里。 “那你現在是聽大龍頭的放棄呢?還是準備繼續下去?” 我沉吟了一下,照直說出了我的想法。我說我不能因為你么大龍頭的一句話就半途而廢,畢竟這件事情關系到我們家老爺子,他老人家現在可能正處于危險之中,要是因為我的臨陣退縮而讓他老人家出了什么事的話,那我這一輩也會過得不安心。 阿雪理解的點了點頭,然后又說:“可是你有沒有想過,就算你去了,也不一定能解決問題啊,要是再把自己搭進去,豈不是更糟?” 我說盡人事安天命吧!有些事情明知道不一定會有結果,可還是有人做了,這是為什么呢? 阿雪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隨后便笑了,說道:“那既然這樣的話,明天我們就出發吧!” 我大感驚奇,聽她這話的口氣是要準備跟我們一起去啊。我自然不想讓他們摻和進來,不過她隨后的話,卻讓我找不到拒絕的理由。她只說了一句話:“如果我要是不給你們帶路的話,你們自信真的能找到地方嗎?” 我們回去的時候,看到猴子和阿雪帶來的那兩個漢子已經在侃起了大牛。那兩個人長得非常有特點,一個又矮又胖,而瘦高個子的是個斗雞眼。胖子叫李田瓜,名字非常貼切他的形象,而那個斗雞眼則叫周富貴,他們兩個都是混江龍里的好手,聽說那胖子還是李大龍頭族里的一個侄子,深得李大龍頭的真傳。 隔夜,我們一行七人便正式出發了,對于阿雪他們的加入陳瞎子也沒有說什么,畢竟這里是他們的地頭兒,有這幾個知根知底的人,對于我們這一次的行動或許會很有幫助。 這次開車的換成了阿雪,大鼻則是和我們擠在后面,他這個人有些沉默寡言,不像阿雪帶來的那兩個家伙,都是自來熟的性子,一上車便和我們天南海北的閑聊起來。 而陳瞎子則是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閉目養神一點也沒有和我們摻和的意思,可能是因為這里就他的輩分最高吧,自然是有一種優越感,怕掉了身價。這些都是人之常情,對此我們也不會在意。 大約開了兩個小時前面便沒有路了,我們找了地方砍了一些野草和樹枝將車子蓋起來,然后分著背起裝備徒步而行。 等到了地兒,已經是傍晚了,這黃河故道給人一種蒼涼的感覺,雖然雄威不在,但那股氣勢仍然是動人心魄。 趁著他們都在扎帳篷和做飯,我看了一下四周的地形,我們現在身處的地方是一片山嶺的外緣,四周是一片荒蕪,黃河古道便在山腳下。一眼望去,那河底都干裂出一條條巨大的縫隙,有的甚至都寬達一米多,估計人要是掉下去的話,很難爬的上來。 而黃河故道的兩岸泥土都被曾經的河水沖刷的棱角分明,那曲曲回回的皺褶和豎立的泥柱充分顯示了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古樸而又恢弘,可以讓人想象得出當時黃河激流洶涌流過的時候是多么的氣勢磅礴。 休息了一晚,第二天我們便順著河沿爬了下去,我們這一行人有混江龍有土耗子,陳瞎子又是見多識廣經驗豐富的老油子,這隊伍已經非常的可觀了,我樂觀的估計著,應該沒有什么能擋得住我們。 其實我并不指望在這里能找到老爺子,我找的只是老爺子來過這里的證據和線索,只要能證明老爺子曾來過這里,就有機會找到他去向的線索。 這個龍吸口比我想象中的要大的多,原本我還以為只是一個十來米大的小坑,可沒想到竟然是包括了相當一段距離的整個故道,長足有數百米。怪不得阿雪說他們不給我們帶路我們就找不到呢,這里是黃河底,陳瞎子那尋龍點xue的風水術根本無用武之地,這么大的面積要是讓我們一點點的去找的話,不知道要到猴年馬月才能找到。 在阿雪的帶領下我們來到這龍吸口靠北邊的一個位置,我看不出有翻動過的痕跡,阿雪說那是因為被大雨給沖過了,所以這里看起來跟別處沒有什么兩樣,要不是知道的人根本找不到。 第七章 龍喋血 我和猴子大鼻以及李田瓜五人便充當起了苦力,這不像尋常盜墓打盜洞的時候需要精雕細琢,這完全是苦力活兒,只要使勁的往下挖就成了。特么對于我只有一句話, 我們一連挖了兩天,足足挖了十來米深還是沒有什么發現,這時候我的一雙手都磨出了幾個大水泡子,疼得要命,猴子也跟我一樣,在那里咧著嘴,一個勁的吸著涼氣。不停的抱怨著:“虎頭,這他娘的真不是人干的活兒,再這么折騰下去,我這小身板兒可就要散了架了?!?/br> 我這邊也不好受,不過這次的行動是我牽的頭,總不能在這時候打退堂鼓,便朝他說道:“猴子,不是都說嘛,男人就要對自己狠一點,這萬里長征才剛走了第一步,你這要是xiele氣,后面的路兒還怎么走?你看看胖子和大鼻他們,他們可比我們做的都多,人家到現在也沒喊累,這才叫男人?!?/br> “這不一樣??!”猴子說,這時候的他已經完完全全的是一泥猴子了?!八麄兛墒浅赃@一碗飯的,這熟能生巧,你讓一教書的去打仗,這能行嗎?再說了,你看胖子那一身肥膘,一趟活下來費了二斤油也沒啥問題,我這要是掉了二斤rou,那還像是個人嗎?那就整個一干貨(干尸)了都?!?/br> 那邊胖子聽后咧嘴笑了,掏了一鍬泥,使勁的甩了上去,說道:“那泥猴子,你這話可就不中聽了,合著你那二斤rou是rou,我這二斤油就是豬身上刮下來的的?想當年我還不如你呢,就是拉到博物館可以直接賣錢的那種,如今我這一身神膘可都是大把銀子積累起來的,這掉一兩我都心疼的緊呢?!?/br> 猴子撇了撇嘴,干脆的將鐵鍬一擱,一屁股坐到地上,喘著粗氣說道:“得了吧,就你那還神膘,我看那是累贅還差不多,要擱我們那一行,你這連盜洞都鉆不進去,估計也就是那些個妖怪喜歡你這樣的,rou多嘛,可以多嚼兩口?!?/br> “嘿嘿,你這話就說到點子上了,我們混江龍也不是你們那些土耗子,這黃河里面妖怪多,今天一水怪,明天一鐵頭龍王,咱這一身神膘關鍵時刻還能當rou墊子擋一擋,要是你那個小身板兒,估計一尾巴子就給拍死了。這叫什么?瓜爺我告訴你,有這一身膘,龍王見了都折腰?!?/br> 我在一旁搖了搖頭,這兩人都是活寶類型的主兒,說這些話也不是針鋒相對,估計就是實在太累了,說些話調劑一下也能分散一下注意力。 就在這時,我鍬下一震,只聽“當啷”一聲脆響,下面有什么東西被我敲爛了。 我定了定神,趕緊幾鍬下去,將周圍的泥撅到一邊,頓時一個黑色的罐子映入我的眼簾。那罐子現在已經碎了,露出里面一團黑咕隆咚的東西,像是腐爛的rou一般散發出一股令人作嘔的腥臭味道。與此同時,一股股殷紅的鮮血一樣的水從地下冒了出來,很快便將那罐子淹沒了。 一看到這個罐子我心中就是一個咯噔,臉一下子就白了,這罐子我太熟悉了,當初張老四的死就是因為它,這是一個鬼頭罐啊。 旁邊的幾人也發現了我這邊的異常,紛紛圍了過來,他們沒有看到那罐子,但那殷紅的血水還是讓他們的表情變得無比慎重,雖然之前就從李大龍頭那里知道這種情況,但是現在看到了仍然是非常緊張。 “虎頭,真的見紅了?!焙镒泳o張兮兮的說著,鐵鍬已經緊緊的抓到手里,估計他心里想的要是情況不對,就給它來一鍬。 倒是胖子和斗雞眼沒有怎么著,看了一眼便擺了擺手,胖子說道:“沒事沒事,我之前也見過,我估計這龍吸口就像是女人一樣,都有那一層膜,一捅就出血,嘿嘿,咱們接著干,爭取將它這層膜給徹底的捅破了?!?/br> 聽胖子這么一調侃,猴子和大鼻也不是那么緊張了,猴子就笑著說胖子太流氓,要是擱在剛解放的時候,這話是要拉去批斗的。 可他們不知道我這心里卻是七上八下的,我緊張的不是這血水,而是那鬼頭罐,當初張老四的下場還歷歷在目,我這次更狠,直接將它給搗爛了,這里面的怨氣要是沒散盡,我這條小命估計就得撂了。 畢竟是跟我一起長大的,猴子很快就發現我的表情不對,就問我怎么了,我只好將剛才的事情說了。 一聽說是鬼頭罐,還被我給搗爛了,幾人的臉色都變得沉重起來,一個個都不知道該怎么辦。 恰好這時,上面傳來陳瞎子的聲音,叫我們趕緊上去。我們如蒙大赦,一個個掂著鐵鍬爬上了土坑。 陳瞎子應該是沒有看到我挖到鬼頭罐的事情,他只是看著下面已經變得殷紅一片的土坑,表情嚴肅的喃喃著:“真是邪門,竟然真的有這種地方?!?/br> 我趕緊問他是怎么回事,陳瞎子就說道:“別人不知道,可我卻知道,這里根本不是什么龍吸口,而是龍喋血??!” 他向我們解釋了一下我才知道,這龍喋血是一種大兇之地,據說是龍死了,怨氣不散才會產生這樣的絕地,像這種地方,下面肯定埋著大兇之物,要是被挖出來,咱們這些人一個都活不了。 我問他那大兇之物是不是龍的尸體?陳瞎子苦笑了一聲,說這世上哪里有什么龍,至少誰也沒有見過,他說的龍喋血,是指這原本是一條龍脈,可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卻被釘死在了這里。 一般情況下,龍脈都是隨著地氣而活動的,不會永遠的局限于一個地方,也從來沒有聽說過那條龍脈會死在地下,這簡直就是違反了常理的。 “除非是…”陳瞎子沉默了半晌,才鄭重的說了一句話:“難道是因為趕龍客?” “趕龍客?什么是趕龍客?陳家老爺子,您有什么話就直說嘛,我這蛋都快被急炸了?!迸肿有宰幼罴?,忍不住的問起來。 但陳瞎子卻沒有理會他,自顧自的在那說著:“如果要是因為趕龍客的話,那這一切就可以解釋了,只是這龍到什么地方了呢?” 我這邊也被他那神神叨叨的話弄得不上不下,趕緊就順著他的話茬接口道:“陳阿爺,莫非這龍喋血是那什么趕龍客造成的?” 陳瞎子看了我一眼,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皺著眉頭說道:“我也不知道,趕龍客的道兒太過高深莫測,到現在我還是有些看不明白?!?/br> “那這趕龍客究竟是什么人?為什么我從來都沒有聽說過呢?”我知道陳瞎子對這些風水術數方面的研究非常的深刻,就算是老爺子也萬萬不及他,如果連他看都看不明白的東西,那一定是非常深奧的門道,甚至可能現在已經不存在于這個世界上了。 果然,看我們都十分好奇,陳瞎子就向我們解釋起來。他說這趕龍客是古時候一種非常神秘的職業,他們每一代就只有一個傳人,從不例外,而他們所服務的對象無一不是王公貴族,他們一生中出手絕對不會超過三次,因為他們所掌握的的術數是一種僅次于升仙術的禁忌術法。 他們所掌握的的是一種叫做“鎮龍決”的玄門術法,陳瞎子有幸在一本古書中看過這方面的一些介紹,但也所知有限,里面有幾個特別的詞匯他記得很清楚,“尋龍術”“定龍術”“拘龍魂”和“鎮龍山”。 通過零星的記載,他窺視出趕龍客這一脈的神奇與神秘,他們能從山川大澤中準確的找到那一條條隱藏的龍脈,用特殊的方法定住龍脈,如果有需要的話,他們會將這條龍脈的精氣牽引到特定的地方,也就是所謂的“拘龍魂”,而本來的這條龍也就變成一條死龍了。至于那“鎮龍山”是什么門道,連陳瞎子也想象不出。 但是“拘龍魂”這種術法是有干天和的,那些趕龍客們一生也只能做一次,多了就會遭到天譴,甚至是殃及子孫萬代。所以,不是非必要的情況下,趕龍客們一般不會使用這種手段。 這龍喋血是因為這死龍蘊含巨大的怨念形成的絕地,凡人不能輕易觸碰,否則定會發生不詳。陳瞎子說,唯一讓他不明白的是,這龍魂究竟被牽引到什么地方去了呢?還有這龍喋血必然要有東西鎮壓,不然會發生災禍,可是這四周一目了然,并沒有看到“鎮龍印”或者“鎮龍臺”之類的東西。 我心中一動,不由住問道:“陳阿爺,如果真的沒有什么鎮龍印或者鎮龍臺之類的東西,我們會怎么樣?” 陳瞎子沉默了,好半晌才語氣沉重的道:“如果是那樣的話,這次我們恐怕要有大(河蟹)麻煩了?!?/br> 我們聽得是頭皮一陣發麻,以陳瞎子的經驗,他肯定不會無的放矢的。一邊的胖子就忍不住的插口道:“陳家老爺子,沒有你說的那么邪乎吧?之前我們也挖開過,可并沒有發生什么啊?!?/br> 第八章 鬼打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