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節
《古墓筆記》 作者:小巫見大巫 簡介 解放初,幾個盜墓賊挖開了一座古墓,幾乎全軍覆沒,他們從里面帶出來的究竟是什么東西? 數十年后,那幾個盜墓賊的后裔追尋著線索來到了黃河故道,挖開的卻是大兇之地“龍喋血”。 古墓之中步步驚魂,銅角金棺、洗尸河、血蟒妖、太極釣仙、血眼鬼尸…… 第一卷:血河詭棺 第一章 怪物 “咋還不出來?這都老半天了,該不會是陷進坑坑里爬不出來了吧?” 王一生貓腰在一野草垛子里,頭上都急出了汗,眼瞅著這都快二更天了,前面那盜洞里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估摸著老頭子他們進去也該有四五個小時了吧。心里不由尋思著,莫不成是遇到了粽子?被堵在里面了。 但老頭子和那幾個“拆伙”的土耗子(盜墓賊)們都是老油子了,像這種小土崗子應該還困不住他們。老頭子自己也說了,翻翻手也能把這層地皮給刮了,當真不應該出事才對。況且他們手中有好幾把“土噴子”,那可是花大價錢弄來的東西,就算是遇到活粽子,幾個蓮蓬子兒也能崩的稀爛吧? 可就在這當口,盜洞里突然“砰砰”傳出幾聲槍響,接著便是老頭子的大吼:“生娃子,快跑?!?/br> 王一生條件反射的從野草垛子里竄了出來,二話不說拔腿便跑,身后又傳來幾聲槍響,然后便陷入寧靜。 他也沒敢停下來,老頭子都讓快跑了那他還等什么。其實他現在心中已經有些惶恐了,老頭子的經驗豐富,若不會遇到莫大的兇險,萬不會這么急著讓他逃跑的,不知道他們在下面究竟遇到了什么。 不過現在他也顧不得那么許多了,連那幾個老油子都應付不了,他留下來也沒有什么作用,還是趕緊逃命要緊。 他是拼了命的往前跑,可是慢慢的他還是聽到了身后傳來追擊聲,砰砰作響,像是體型巨大的野獸在奔跑一般。 聲音越來越大,他感覺到那莫名的東西離自己越來越近了,一時間心都跳到了嗓子眼,害怕的要死,腦中也止不住的胡思亂想起來。想到那莫名的東西很可能會追上他,然后掏了他的心肝嚼吧嚼吧吃了,他就直想掉眼淚。想起早上出門的時候,腦袋上還落了一泡鳥屎,那時候還以為是喜鵲來報喜來了,預示著他要發大財,心里還美滋滋的,現在看來那他媽根本就是一烏鴉啊。 這時他幾乎連吃奶得勁兒都使出來了,奈何周圍的野草都及腰深,地面也不平整,磕磕絆絆的根本就跑不快,越跑就越著急,很快身上便出了一身臭汗。由于他逃跑的方向是背著月光的,漸漸的他甚至已經能看到那莫名的東西映在他身前的影子了。 “我滴娘咧,快頂到屁股了?!彼闹写罂?,一股腥臭味不停的往他鼻子里鉆,不由暗想后面追他的難道是一只老粽子?在地下棺材里躺的太久了,才捂的這么臭。 不過很快他便發現不是,那東西反射出的影子頭上有兩個大角,不像是人,倒像是一個牛頭怪。 “牛頭怪?” 他臉色難看的咧了咧嘴,心中忍不住的嘀咕起來:怪不得人都說缺德事干多了總有一天會遭報應,這牛頭怪指不定就是那陰曹地府里的牛頭馬面,專門上來勾他們這些盜墓賊的魂魄下地獄的。不過俺平時也沒有干什么壞事啊,這還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回咧,好吧,就算以前也上過幾次,但也從來沒入過洞房,也做不得數不是?頂多算是一幫兇,罪不至死??!要找你也應該去找后面那幾個經常下地刮地皮的土耗子們,別老纏著我不放啊。 不知道是因為太緊張還是天黑沒看清,跑著跑著腳下一個虛浮,一個狗啃屎便撲倒在地上。倒霉的是前面正好了一個爛木樁,一腦袋撞了上去,鼻子嘴巴里鮮血橫流,估計臉上也沒有什么好地方了。 感覺到臉上鉆心的疼,他恨不得抱著頭大哭一場:娘咧,這回算是破了相了,不知道以后還能不能娶到婆娘。 這念頭一閃而過,心中卻是一個咯噔,身后那牛頭怪已經停了下來,地上的影子越來越大,那股腥臭也越來越濃,他已經可以聽到牛頭怪那壓抑沉重的喘息聲。感覺到一股溫熱直往他的脖頸上噴,他全身都起了一層疙瘩,心想這回砸蛋了,看來這牛頭怪是想把他吃了啊。 其實他本人也是一個膽子極大的主兒,干盜墓這一行的沒有極好的心理素質那是不行的。這危急關頭他也沒忘了本能,暗想這牛頭怪看來是鐵了心的不放過他,他也不能讓它好過。想到這里心中便發了狠,伸手從地上摸起一塊大泥疙瘩,這冬天少雨的地兒,泥疙瘩都硬的跟石頭一樣,他一手抓住泥疙瘩猛地一翻身,照著那牛頭怪的腦袋便砸過去。 “嗷”那牛頭怪發出一聲慘嚎,仰身便倒在了地上。 他心中不由一喜,沒想到這牛頭怪這么不禁打,一下便給干倒了,這下好了,說不定還能撿回來一條小命呢。心想著這時候要不要再給它來兩下,要是一舉能給它干趴下,以后見了人也能抬得起頭。 這腦袋一發熱他便什么也不顧了,手掂著泥疙瘩便想再砸,但剛抬起手便發現事情有些不對頭,那牛頭怪倒地半天了竟然還沒有爬起來,照理說這妖怪都應該是皮糙rou厚的,不應該這么脆弱才是。 當下仔細瞧過去,這一看,不由嚇了一跳,那哪里是什么牛頭怪,分明就是老頭子嘛! 王一生當即有些傻眼了,他怎么也想不通這牛頭怪為啥突然就變成老頭子了。要說老頭子本來就是牛頭怪變得,這話他打死都不相信,那豈不是說他自己就是小牛頭怪,畢竟老頭子可是他的親爺爺。 他趕緊上去拉了一把,老頭子這才吭哧吭哧的坐起來,額頭上有一個通紅的大疙瘩,正是他剛才砸的。 咧了咧嘴,他剛想說話,老頭子的怒罵便響了起來:“小鱉孫子咧,你虎啦吧唧的是中了什么邪氣了,連我都打,你是想要了我的老命呦是不是?” 王一生噤若寒蟬,也不知道該說啥,總不能說我把你當成了牛頭怪,以老頭子的脾氣,那樣估計他的腦袋非被敲出一個窟窿來。 將老頭子從地上扶起來,他轉著眼珠子岔開了話題,問道:“阿爺,那幾個土耗子呢?那坑坑里究竟有什么東西?竟然把你鼠王都嚇成這樣?!?/br> 老頭子剛緩過勁來,照往常聽了這話非發飆不可,可現在一聽到那“坑坑”兩個字,神色便是一緊,扭頭看了一眼后面,然后二話不說拎著手中的袋子撒丫子便跑,邊跑邊吼:“生娃子,趕緊的,要是被那東西追上了,咱爺兒倆的命今天可就得撂這兒了?!焙鹜曛?,嘴里還自顧自的嘀咕著:邪門了,真是邪門了,這地兒怎么會有那東西…… 王一生愣了一下,趕緊的也追了上去。他可知道老頭子的膽子一向很大,包了天的那種,連他都害怕的東西,還是敬而遠之吧。 回到客店的時候,已經是三更天了。店前便是古時候的官道,雖然這里離最近的村鎮也有個十里八里的,倒也是不缺生意。 現在剛解放不久,全國都在轟轟烈烈的搞土改斗地主,所謂一國家二集體不三不四搞個體,像這種野店之所以還存在,那是因為他們背后都有路子,黑白兩道都得拿得住才行,不然還不得給那些個土匪響馬什么的給剮了。 進了店門,看到掌柜的竟然還沒有睡,難為這大冷天的他還這么敬業,王一生心中真是佩服的要死。爺孫倆要了熱水各自洗了一個澡,又叫弄了些吃食和酒水,酒是掌柜的自己家釀的老燒酒,喝起來特別帶勁。 吃好喝好二人便倒在了炕上,這大冬天的能睡上熱乎乎的炕是一件很愜意的事,暈乎乎的兩人也沒有什么心思再說話,蒙頭便大睡起來。 王一生是被尿憋醒的,這時天還沒亮,他的酒勁還沒過去,剛從炕上坐起來便迷迷糊糊的聽到身邊傳來“咯崩咯崩”的響聲,扭頭一看,老頭子正坐在炕頭上吃著什么東西。 下意識的他便問了一句:“阿爺,你在吃啥?”老頭子也沒有搭理,甚至連看都沒有看,只顧著在那吃東西。 突然,他瞪大了雙眼,他終于看清老頭子在吃著什么了,那一根根的分明就是人的手指頭??!看著竟然還有些眼熟,那手指上套著一個綠扳指,他記得那拆伙的幾個土耗子中有一個大光頭,他的手上就套著這樣一個綠扳指。 他打了一個機靈,心頓時就涼了下來。這時他感覺到老頭子那熟悉的老臉顯得特別猙獰,在月光中那張臉泛起青芒,嘴角還掛著鮮血,像是從地獄中爬出來的鬼怪。 王一生大氣也不敢出,但他還沒有失去理智,想著這肯定不是他的爺爺,吃人的都是妖怪,這一定是妖怪變得,說不定老頭子早已經被它吃了。 這樣一想他悲從心來,但是也沒敢有過分的舉動,輕手輕腳的下了炕,悄悄的溜了出去,臨走時還將老頭子帶回來的那個布袋子帶走了,這可是他爺爺拿命換回來的東西,不能留給那妖怪。 出了店門,他全力狂奔起來,現在天還沒有亮,西邊的月亮還沒有落下去,可天空卻下起了雪,地上已經白茫茫的一片,他也不管方向,只想逃離這個地方。 足足跑了七八里路他才停下來,現在他也不知道到了哪里,不過看不到那個客店,他心中也稍安了一些。 可沒想到,他剛才出了一身汗,現在停下來被冷風一吹,那濕透的衣服都快速的結成了冰塊,貼著身子幾乎寒入骨髓。 最后他還是沒有堅持住倒了下去,迷迷糊糊中他好像看到一個人蹲在他的面前,嘴角還掛著鮮血,一邊朝他詭異的笑一邊說道:“生娃子,這大冷天的,你一個人跑到這里做什么……” 第二章 鬼頭罐 98年,我到河南,是帶著我那盤子里最后一筆款子去“淘土(收古董)”的。 做“龍椅”的下去“滾稀泥”這也是無奈之舉,因為我下面那支鍋的架子散了,幾個下地的土耗子露了底被衙門的人盯上了,最后跑的跑進“籠子(牢房)”的進籠子,就跟那房子一樣,連地基都塌了,這房子也就成了危房。 我幾乎將所有的積蓄都拿出來堵窟窿了,這才封住了那些人的口,沒有將我自己搭進去。 原來的地方我是不敢再呆了,便將盤口挪到了上海州橋新開的古董苑??蛇@行道上的人都是認錢不認人,我這落毛的鳳凰還不如草雞,一聽說我出了事,都跟避瘟神一樣躲著我,以前的關系基本上都斷了,似乎崩盤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了。 最后去河南淘土還是我爺爺幫我出的主意,老爺子叫王一生,以前是個土耗子,“鼠王”的名頭當年也是響當當的,最近這兩年才收了手。 98這年龍王爺發了脾氣,全國很多地方都被大水淹了,老爺子就跟我說,這山上的泥石流和地上的浪打滾都跟盜墓賊是一伙的,肯定能沖出些好東西,只要你眼神好使,下去轉轉的話肯定會有收獲。 我聽著在理,也就同意了。我的眼力老爺子是知道的,從八歲便開始學著鑒定古物,二十年的鍛煉已經很有火候了,所以他很放心的將用來養老的幾萬塊錢都給了我,只是在我臨走的時候特別囑咐我,現在的人都鬼的很,讓我招子放亮點,別打了眼。 跟我一起去河南的還有我的發小李大同,名字聽起來很大氣,但人長得卻是又矮又瘦又黑,活脫脫的一泥猴子。他跟我從小是一起長大的,他爹以前是老爺子手底下的一個下趟的伙計,只是后來出了事。說是在一次下地的時候遇到粽子被掏了心肝。本來死的那個人應該是我的爺爺,是他硬將我爺爺從鬼門關里拉出來,但自己卻搭了進去。 沒兩年,他娘就跟人跑了,老爺子感覺對不住他,就當他是親孫子一樣養著。所以我也沒有當他是伙計,在我心中他就是我的兄弟。 等到了河南,我們才知道想象與現實永遠是有差距的,所謂隔行如隔山,以前我只是坐在鋪子里看著就行,而現在要親自去找才知道有多困難。到了地就是兩眼一摸黑,沒有一點門路,就根本不知道該從哪里入手。 這事情又不能明著來,只能暗中走街串巷的溜著,而溜得次數多了,人家指不定會把你當賊看??偛荒軡M大街村子屯子的大吼“收古董嘞,收明器嘞”,那樣的話估計還沒等收到貨就進了籠子。 我這人性子比較急,眼看著出來都快一個月了,還是顆粒無收,這一上火,就病倒了。 其實這也怪我心氣太高了,不甘心只當個小小的倒爺,本來以我的眼力滿可以到潘家園子、鬼市等那種地方做些零活或者是去幫人走走場子,但那時我只想著搞點好東西,再把我那盤口撐起來,結果卻弄到了這步田地。 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最后猴子終于忍不住勸我道:“我說虎頭,你也別老想著你那鋪子的事情了,依我看關了就關了,大不了咱哥兩個到潘家園去擺地攤,現在不正改革開放嗎,聽說北京那邊洋鬼子多,咱們每天去糊弄兩個,不比什么都強?” 我聽著心頭很不是滋味,但也不能不接受現實,便同意再過兩天如果還淘不到的話,咱們就去北京。那時我要是知道就是因為我的這個決定才會發生接下來的事,可能我當天就走了。 第二天,我們來到商丘的古玩市場,這里靠近黃河故道,早就聽說這里的收藏者多如牛毛,特別是那些唐瓷宋瓷更是國內聞名,我們這次來只是抱著撿漏的心思來的。 可是轉了半天,卻沒有發現一件能讓我暖心的東西,心中失望極了,就準備回旅館。而這時猴子卻給我打來了電話,讓我去街口找他,說是有東西讓我看。 我精神不由一震,猴子的眼力還是可以的,雖然大件的東西他有些吃不準,但一般的東西特都能斷個差不多,這會叫我過去,肯定是有讓他吃不準的東西。 我急忙趕了過去,到了地兒便發現猴子正蹲在一個人的面前研究著什么,走近一看,原來他手中正捧著一個黑色的罐子,翻來覆去的觀看著。 看到我過來,猴子便站了起來將手中的罐子遞向我,說道:“虎頭,你看看這是什么東西,看成色我估計應該是唐代以前的東西,你看這玩意兒值錢不?” 其實我早就看出來了,這是一件陶器,之所以是黑色的是因為上面刷了一層東西,但不像是漆。這東西可能值錢也可能不值錢,關鍵是要看將那層黑色的東西洗掉后看里面的是什么,以現在的科技是完全可以做到的,所以要做這種買賣就要純粹的看運氣了。 我并沒有接過那罐子,而是打量起蹲著的那人。那是一個瘦巴巴的中年,穿著黑夾襖,一臉的忠厚相。但越是這樣的人我心中就越是警惕,老爺子說的好,現在的人都精的跟鬼似的,有些人就喜歡做出這幅樣子來迷惑人,讓人放松警惕。但這中年一直都是一副憨憨的樣子,我有些吃不準他究竟是哪種人。 我朝他問道:“老鄉,你這罐子怎么是黑色的?” 那中年人吧嗒了兩口煙,尖著嗓子回答:“俺也不知道咧,俺拿回來的時候就是這個樣子咧,你們到底要不要嘛?” 我心中有些想笑,我現在有八成把握這人的來頭不簡單,看他那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就好像早就知道我會那么問,如果隨便一個旮旯里出來的農民都這么精明,那我們還怎么混。 我不動聲色,嘴上說道:“老鄉,正兒八經的說,這玩意兒我們有些吃不準,我估計這你在這里就算放上十天半個月的也沒有人會買,咱們不能隨便拿件東西就當成古董是不是?這商家要是不買賬,我們也沒有辦法,你就跟我說說,這東西是從哪里來的,這讓我們心里也有個數?!?/br> 那中年沉默了一下,手里的煙袋往地上磕了磕,這才說道:“這是俺從黃河里撿來的?!?/br> 他說的黃河是這邊的黃河故道,現在秋老虎都已經過去了,故道里的水估計也已經干了,但前段時間發大水,沖出點東西那是正常的,他說是這東西是來自黃河故道,這話估計也不假,只不過這是他撿來的還是怎么來的,那就說不準了。 這時我心里也有了點底,將這東西買下來如果價錢不貴的話,倒是也不會虧??蛇@時我卻看到那個罐子的口是封上的,上面還有三個小眼兒,心中不由一個咯噔,急忙朝猴子說道:“猴子,東西放下,我們走?!?/br> 猴子看我二話不說便走,知道我是發現了什么,連忙放下罐子追了上來。路上他沒敢問,直到回到旅館的時候他終于忍不住了,問了為什么走得那么急。 這時候我還不敢肯定那罐子究竟是不是我想的那東西,給老頭子打了電話證實了我的猜想后,我心中就有些不安了,我對猴子說:“猴子,這次我們可能有麻煩了?!?/br> 猴子的經驗還是不如我,他完全摸不到頭緒,就追問我是怎么回事。我這才告訴他,剛才那個中年人,可能是個“混江龍”。 這混江龍也是盜墓賊中的一支,只不過他們做的是兩河流域的買賣。歷史上這兩河流域里究竟存在著多少神奇這誰也不知道,但好東西肯定是海了去了,自然會有人打上這個主意,“混江龍”和“河里爬子”都是這一行的佼佼者,他們行事隱秘,外人根本難以了解。 而且做混江龍這一行的都是組織嚴明,頂頭兒的叫“大龍頭”,我估計那個中年是個“龍尾巴”,也就是最底層“下海子”的人。 我就對猴子說,這地兒既然有混江龍,咱們是不能呆了,趕緊收拾收拾東西,明天一早我們就走。其實我心中還有一層憂慮,只是沒敢跟猴子說,只希望這次的事情我們能躲得過去。 當天我們吃過晚飯后就早早的休息了,猴子是跟我一個屋的,我們兩個從小就混在一起,又都是光棍一條,睡在一起也沒有什么不好意思。 等過了三更,迷迷糊糊中我感覺身上冷得要命,那是一種深入骨髓般的陰冷,將我給凍醒了過來。 我睜開眼睛看了看,猛然頭皮一陣發炸,在我們的床邊,一個黑影直愣愣的站在那里,一動也不動。這時我才發現,身邊的猴子渾身直哆嗦,顯然他早就醒了,也發現了那個黑影,只是嚇得沒敢吱聲。 這黑影是人是鬼我也不知道,就感覺不能再在這里呆下去,就悄悄的趴到猴子耳邊說了一個字“跑?!?/br> 猴子見我醒了,心中定了下來,這小子膽子也是賊大的主兒,竟然猛然一個翻身,抓起床頭的一只開水瓶朝那黑影砸了過去。 第三章 混江龍 我跟猴子的配合一直都很默契,看猴子動了手,也也趕緊翻身下床,摸黑抓起早就收拾好的包裹奪門而出。 我二人出了旅館順著大街往前跑,這旅館位置偏得很,路上也沒有路燈,黑咕隆咚的我們也分不清方向,不知不覺就出了城。 看后面沒有東西追過來,我這才長處一口氣,城里我們是不敢再回去了,就在野地找了一顆大樹坐下來休息,想等天亮后再走。 這一晚過的特別漫長,足足吸了兩包煙天空才泛起魚肚白,深秋的早晨天氣涼的很,一站起來便不自覺的打了個哆嗦,心中慶幸的還好不是冬天,不然非給凍死在這路邊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