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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刑? 聽見這個詞眼,塞羅的胃被猛地揪了起來,他難過得想吐。 教父貼在他的耳邊,如同毒舌一般嘶嘶吐信:“他所遭受的一切,都是因為你。他為了你,忍受了那一切。親愛的孩子。你不應該用更好的方法,去報答他嗎?” 兩名壯漢將塞羅的四肢緊緊捆在高腳桌上。無論待宰的羔羊如何,都無法掙脫這牢固的桎梏。教父冰冷的手,覆上塞羅的后腰,如同蛇一樣在他的身體上滑行。 “把你的手拿開!真惡心?!比_嫌惡地大叫,掙扎中,繩子磨破了他的手腕,滲出鮮血,“你要干什么!糟老頭子!放開我!放開我!放開我!” 教父對蜜桃使了個眼色。很快,第一針扎進塞羅后腰。這個問題已經不需要回答。 “這是蝴蝶給你留下的標記?!苯谈改罅四笕_耳垂,而后用力拉扯他剛剛穿上沒多久的耳洞,“真是個漂亮的標記啊,我也想為你留下一個標記。別掙扎,蜜桃對此很熟練?!?/br> 塞羅也想要像駑爾一樣忍耐,不給教父嘲笑自己的機會。但是他很快就失敗了,被拉扯耳垂的感覺,真他媽的疼!當駑爾在含住他的耳垂,玩弄他的耳釘的時候,塞羅只感覺渾身發熱,從耳朵一直癢到心里。他從來不知道,被人玩弄敏感耳垂竟然還可以這樣痛!帶著無盡惡意的手指,拉扯耳釘的傷口,把小巧的耳洞硬生生地撐大! 鮮血從耳洞里溢出,流滿教父的手指。 刺在后腰的針倒不是那么疼,但那藥水,比噴在傷口的蒸餾酒更加刺激百倍。塞羅忍不住慘叫,生理性淚水因為疼痛爭先恐后地涌出。 教父吃吃地笑著,拍打他滿是淚痕的小臉。 “乖孩子?!苯谈笟埲痰啬笞∷南掳?,抬起塞羅哭得一塌糊涂的小臉,“你表現得很好,你很快就可以見到蝴蝶。他會給你一份特殊的禮物,會讓你十分難忘的?!?/br> 越來越多的疼痛堆積起來,漸漸開始麻木。塞羅已經不知道是后腰更痛,還是耳垂更痛。 蜜桃確實很熟練,他總是可以將痛楚控制在最大程度,不會讓塞羅好過,也不會讓塞羅昏過去。 痛苦將時間的流逝變得緩慢,塞羅感覺起碼有一個世紀那么漫長,實際上不過一小時而已。蜜桃終于擦了擦手,順便用吸水的亞麻布擦掉塞羅后腰的血珠。 蜜桃拿來一面鏡子,給塞羅看自己的后腰——原本白皙光滑的肌膚上,多了一條咬著自己尾巴的蛇。 “歡迎加入世界蛇兄弟會?!苯谈概牧伺娜_的腦袋,好似一名慈愛的長輩。如果不是他臉上始終掛著的冷笑,還有他那陰冷充滿惡意的聲音,塞羅可能真的以為他們是在歡迎他?!艾F在,你可以去見蝴蝶了。我帶你去?!?/br> 鐵質項圈咔噠一聲套住了塞羅纖細的脖子,他被放下之后,立即戴上口塞,反綁雙手,像狗一樣被牽著走。 教父牽著塞羅,走得很快。塞羅全身發軟,手腳也很痛,只能盡力跟著。他們沒有給塞羅鞋子,他光著腳踩在碎石遍布的地上,小石子咯的腳心生疼。教父帶著塞羅,后面跟著蜜桃和幾名世界蛇兄弟會的刺客。他們繞過訓練場和營地,來到通往后山山頂的小路旁。 夜羽站在路口,雙手抱臂,嫌惡地看著塞羅:“算你這個小崽子運氣好,不用每人給你來上一棍子。真他媽該死!我還期待著一棍子打斷你的脊椎呢!” “打斷脊椎?不錯的想法,可那樣就沒意思了。不能掙扎的獵物,我簡直無法想象,他受刑時會有多么的無趣!”教父冷笑著扯動鎖鏈,把塞羅拉得打了一個趔趄,“都準備好了嗎?” 夜羽跟在他們后面,一瘸一拐地走著:“白熊和鐵拳在祭壇那里。其他人都在路上,他們會一路跟到山頂,一同觀看儀式?!?/br> “很好?!苯谈笣M意地拉扯鎖鏈,“走吧,小可愛。蝴蝶在山頂等著你呢!” 塞羅用力地咬住口塞,心里把教父罵了成千上萬遍。在通往山頂的小路上,他只要稍有不滿,想要抵抗一下,立即被教父扯到在地。教父不會心存憐憫,依舊按照自己的步伐不緊不慢地走著??蓱z的小塞羅只能在地上被拖著走。 這樣來回往復幾次,塞羅也就學乖了。他不會去做無謂的抵抗,駑爾還在山頂上等著他。他們一定可以逃出生天的!絕對! 布滿天空的鉛云仿佛壓在頭頂,山道兩邊站著的世界蛇兄弟會的刺客個個神情肅殺,他們沉默而又冷硬,仿若沒有生命。如果不是他們會動,塞羅會以為他們不過是立在山道上的石雕。 越是往上,風愈加寒冷。塞羅身上只穿著單薄的襯衣和短褲,冷風入骨,凍得他關節僵硬。藥物的作用更是讓他動作遲緩,好幾次都跌倒在地,又強撐著爬起來。 駑爾還在山頂等他,他不會就在這里倒下。 只要見到駑爾,一定會有辦法。只要教父沒有對他說謊。 教父沒有欺騙塞羅,駑爾確實是在山頂等他。只是,樣子有些奇怪。 山頂有一個平臺,平臺中央的祭壇被六根粗大的鐵質鎖鏈鎖著。祭壇周圍,有六個石凳,其中一個石凳上坐著熟悉的背影。 “唔——!唔唔唔——!”塞羅看見了駑爾,立即激動地掙扎起來,不顧還被教父牽著,瘋狂地掙扎。 “哦,你認出他來了,是嗎?”教父打了個響指,蜜桃立即為塞羅接下來口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