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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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眼見過,他便說要娶她。 楚皇后看他面色怔然,嘲諷一笑,不知是嘲諷他,還是嘲諷自己,幽幽嘆息:“難為你還記得,我以為你早就忘了!” 因為那一場邂逅,她放棄了自己一生所有的追求。但最后,這男人負了她…… 就在楚皇完全被這個消息怔傻了,半晌說不出一句話來回應之時,楚皇后又開口了,目光懷念,訴盡當年:“我滿心歡喜的回了皇城,好不容易求得父親的同意,讓我嫁給你!卻聽說你出游的時候,愛上了北冥的一個平民女子,你不惜冒犯天顏也要娶她,可我不甘心,我偏要嫁給你!讓我父親上奏,最后換來兩邊的妥協,皇上同意你迎娶那個女子,但她只能是側室,我是正妃!” 她這話說完,楚皇在原地搖晃了幾下,最終腳下一個踉蹌,跌落在滿地的泥濘里坐著,抬頭看著楚皇后,看著面前自己恨了十七年的人,那一雙眉眼,竟能和當年重合,只是他為何一直沒發現呢?是因為一心一意想著宓妃,還是被仇恨蒙蔽了雙眼? 屋頂上的澹臺凰聽了一會兒,大概明白了點什么,這莫不是類似于美人魚的故事?楚長歌的母親欺騙了楚皇,嫁給了王子,可惜楚皇后不是善良的美人魚,她殺了楚長歌他娘,最后他娘說出了真相,讓楚長歌放棄了報仇? 但,事實遠遠比她想象的還要復雜。 “呵呵呵……”大雨滂沱中,忽然響起楚長歌的笑聲,他用盡全力將自己支撐起來,半靠在自己身后的刑具上,擦了一把臉上的血水,星眸看向楚皇,笑道,“我母妃早就對你說過,她不是,可你偏偏要說她是!” 他的語氣,此刻變得很淡然,一點恨意都沒有,如風一般灑脫。 可淡淡如風這話,卻像是給了楚皇更重的一擊,令他雙眸瞪大,牙關也咬緊,他看著楚皇后,那眼神說不清楚是懷念,是愛,是恨,還是責怪,聲音卻蒼老了幾十歲,幾乎含淚道:“可你指著橋下的那家面館,說那就是你家!” 楚皇后從楚皇異樣的表情,終于明白了其中或者有什么不對。面館,北冥,平民之女,難道……她猛然一怔,徒然落淚,顫抖道:“師父回來找我,我不敢說破我的身份,一來有礙名聲,二來想給你一個驚喜……” “難怪,難怪朕當年找到宓兒,她說她不是!朕卻以為她是知道了我的身份,不愿意嫁入皇家,硬娶了她!”偏生的兩個人身型又是那么像,他相信了她的話,因為那就是她家,最后偏執的毀了另一個女子! 楚皇后顫抖著雙唇,紅唇微微張著,想說一句話,卻始終說不出來。 “我怎么就沒想到,她那么柔弱,怎么會是當年救了我的女子,怎么會?”楚皇近乎在喃喃自語,因為這些年自己的錯愛,到如今,他只知道自己當初是認錯了人,可對宓妃完全沒有愛嗎?或者也是有的! 他雙手捂住自己的臉頰,指縫里傳出他支離破碎的聲音,帶著一種蝕骨的絕望和悔恨:“宓兒和你身型那么像,朕以為她就是你!起初她不承認,朕以為她是不想嫁入皇家,可后來朕知道了,她有了一個未婚夫!是在‘認識’朕之后有的,朕勃然大怒,認為是她背叛了朕,移情別戀之后還假裝已經不認識朕,于是便命人殺了她的未婚夫,從此她郁郁寡歡,直到長歌出生,她才說愿意原諒朕!” 澹臺凰聽到這里,很想對著楚皇甩一鞋子!人家都說了自己不是,他偏要說人家是,有這樣的嗎?他腦子沒事吧他? 君驚瀾卻很能明白,只輕笑著在她耳邊道:“若是現下你告訴爺,你愛上楚玉璃了,或許爺會忍痛成全!但若你現下先告知爺,你不是澹臺凰,不認識爺,隨后又讓爺知道你愛上楚玉璃了。爺一樣會和楚皇一樣,搶了你,殺了他!” 因為若是說自己移情別戀,情之一字,原本身不由己,或者楚皇會原諒??慑靛f自己不是,隨后又讓楚皇知道她心中有了別人,那么在一個男人看來,已經不單單是背叛了感情,更是一種逃避和欺騙! 當年的宓妃,就錯在否認身份,若是她聰明一些,冒認自己就是救了楚皇的人,告訴他自己已經不愛了,愛上了別人,以楚皇的深情,或許會選擇成全! 澹臺凰沉默了一會兒,算是明白了,點頭:“因為楚皇愛得太深,宓妃的‘欺騙’已經令他瘋了,所以才會如此!” “還不太笨!”如玉長指敲擊了一下她的腦門,魅眸染上薄薄笑意。 楚皇后已然完全傻了,她沒想到她當年對自己的身世撒的一個謊,竟然是造成如今這些事情的根源,這么多年以來,她只知道宓妃的家人被楚皇保護著,所以根本都沒去認真的探查對方的身份,只知道是北冥的平民,竟沒想過就是那家面館! 她是該恨自己愚蠢,還是該笑造化弄人? 而楚皇,整個人也陷入了半癲狂之中,二十多年的愛,卻忽然告訴他愛錯了人,傷了二十年恨了二十年的女人,才是他真正該愛的人,這樣巨大的變故,將他心中所有的認知攪了一個天翻地覆! 他愛的是誰?恐怕他自己都不知道了。只記得那一年春日,他愛上了一株桃花。終而帶回來一朵夏荷,多年的思慕,也全然是為了那株夏荷。說他從沒愛過宓妃嗎?或者也愛過。說他心中一直只有皇后一人么?這么多年的恨之后,那些愛又被扭曲成了什么? 他忽然看不懂,看不懂這個變故,也看不懂自己。 侍衛們冷不防的在旁邊聽了這么大一件事,站著動也不不敢動,不敢上前去拿楚皇后。冷汗往外直竄,擔心被殺人滅口…… 直到這會兒,誤會解開了,他們兩人之間,是愛多一些,還是恨多一些,彼此也看不透了!能知道的,便是當年的宓妃和她的未婚夫,都是無辜的,宓妃本該恨,本該要報仇,楚長歌也該要報仇,可他為什么沒有? 這是楚皇后在疑惑的問題,也是澹臺凰在疑惑的問題,她奇怪的看了君驚瀾一眼,想聽聽他的看法。他只閑閑笑著道了一句:“宓妃的死,或者是宓妃自己設計的!” 這是楚長歌不報仇唯一的解釋! 事實證明,太子爺的猜測總是英明神武,不會有任何差錯的。 楚皇后看向楚長歌,平靜的問:“本宮想知道,你既然蟄伏了這么多年想報仇,為何到了脫離本宮的掌控之后,有能力報仇之后,卻放棄了呢?” 楚長歌從懷中掏出一張已經被鮮血染紅,卻保存得極好的遺書。寫在牛皮卷上,是宓妃不太熟練,卻十分娟秀的字跡。 隨后他笑道:“這東西,是本王想動手報仇那年,在母妃生前心腹的暗示下,從母妃寢宮下的床板中無意找到的!母妃說,她原本是一介平民,與心愛之人青梅竹馬,只想幸福美滿,不求榮華富貴!可最終卻被父皇錯認,搶了來做皇子側妃。外公外婆也是簡單了一輩子的人,不愿意摻合到皇家,所以母妃嫁來了,他們還留在北冥!母妃入宮之后沒多久,心愛之人外出歸來,便知道了此事,想來皇宮說理,最后被父皇知道了身份,丟了性命!” 說到這里,他本人并沒什么感覺,以為他跟那個人,其實半點關系都沒有。 隨后,他又望著天空,散漫道:“母妃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近乎崩潰,但是她懷上了我,也無意中聽到皇后抱著楚玉璃喃喃自語,說父皇負心,忘了當年種種!所以當年的真相,母妃是第一個知道的人,但是她心愛的人已經死了,這些事情說出來也沒有價值了。于是她想報仇,從生下我之后,便刻意每日張揚,甚至私下命人去羞辱王玟之,目的就是逼迫王玟之殺了她!最終讓你們兩個人互相怨恨,相斗相殺一生!她想報仇,她失去了心愛的人,也不想你們好過。她也知道,嬪妃自殺是大罪,會禍及滿門,所以如此報復,很好!” 說到這里,他聲音開始變得很輕,一字一頓的,看著楚皇,以一個局外人的身份評價:“如此很好,報了仇,不會連累父母,也會令你終身愧疚,將對母妃的愧意和愛意都轉移給我!” 他的母妃,的一個聰明的女子?;蛘唛_始不聰明,后來在皇宮中變聰明了,因為恨變聰明了。于是對自己死的一切,都計算得很好。 只是不知道她當年算計的時候,有沒有想過她的兒子,會懷揣著這些恨,活了這么多年。對著自己的殺母仇人卑躬屈膝,只為了能活下來給她報仇。她又有沒有算過,她自己一個人瀟灑的走了,留下三歲的他在皇宮,即便有父皇疼愛,他要如何才能避過皇后下殺手? 世人都說他楚長歌幸福,一屆紈绔子弟,不學無術,卻因為命好,投胎在帝王家。華貴的紫金冠,一出生,就這樣束上了他的頭頂,半世瀟灑,一生無憂。 可他楚長歌,不過是一個被母親拋棄,被父親錯愛的可憐蟲罷了。嗯,或者還要加上認賊作母這一條…… 一道閃電,劃破了虛空,將地上那卷牛皮紙的最后一句話,照得通明。 “長歌我兒,母妃之死,是自己一手造成,也要那兩人嘗盡世間苦楚。你若要為母妃報仇,便在未來揭開這一切,讓楚昭德看清楚自己犯下了罪孽!” 那是一個女人的恨,莫名的被卷入一場愛恨之中,莫名的失去了自己心愛的人,最后一手設計了自己的死,要仇人相斗相殺十七年的恨! 澹臺凰搖頭,低嘆:“宓妃很自私!” 是的,很自私!她不是一個合格的母親,而死后要兒子給自己報仇,也是以這樣的方式。她該是知道的,這一切說破,以一種報復的形式說破,楚皇會恨楚長歌,因為楚長歌早知道而不說,卻拿來報復,他定然會恨這個自己從小疼愛到大的孩子!曾經有多疼愛,如今就會有多恨! 而這恨意之后,會不會對楚長歌下殺手,誰都不知道!宓妃當年怕也算計到了這些,可她最后卻還是要楚長歌以這樣的方式報仇! 不要他殺人償命,只要這兩人直面血腥的現實,痛入骨髓,生不如死!她只想要楚長歌為她報仇,沒考慮過楚長歌說完這些話,會面臨什么樣的下場! 楚長歌該是知道的,但是他今日還是說了。 果然,楚皇聽完他的話,瞬間雙目赤紅,惡狠狠的瞪著他道:“這些事情,你早就知道?你故意瞞了這么多年,就是為了給你母妃報仇?” 楚長歌聽完他的責問,面部表情很平靜,斂了雙眸,滿不在乎的輕笑了聲:“起初的確是想報仇,可最后……不過是想完成她的遺愿罷了!畢竟你們之間的事情,跟我沒有任何關系。恨也好,愛也罷,都與我無關。今日說出來,我便再也不必叫這個女人母后了,你知道的,即便是決定不殺她了,可不能原諒,亦無法抑制厭惡!” 這樣淡然隨性的楚長歌,才是澹臺凰所熟悉的,他心中是有恨的,但什么都抵擋不住他肆意灑脫的性情。恨過,了悟,深藏,最后罷了。紅塵萬丈,一切與他無關! 楚皇沉怒,喝道:“你就不怕朕殺了你?” 這話一出,楚長歌反而笑了,眉眼彎彎,灑脫不羈,紈绔風流的聲線滿含笑意:“殺便殺,來此之前,所有的一切我已經打點好。從生到死,我也沒什么牽掛,生也好,死也罷,于我來說,并沒有什么不同!” 他很淡然,不是那種看透了生死,覺得活著沒有意思、沒有價值而產生的淡然。 而是他根本就不在乎! 不在乎世人為他遺落真心幾許,不在乎誰的恩怨誰的情仇,不在乎自己是生是死。十丈軟紅,百丈塵寰,他沒有牽絆,輕如落羽,灑脫如風。 澹臺凰瞟了君驚瀾一眼,笑道:“我真有點羨慕他!” 有人能活成這個樣子,一切都不放在心上,沒有任何負擔和累贅。永遠輕松快活,這樣的人,不管自己是貧窮是富貴,是生是死,都不會在意的吧? 唯一能令他動容的,恐怕只有…… …… 最終楚皇沒有殺他,也沒有放過他,選擇了終生監禁。 不關虎符的事,不關紫羅珠的事,只是因為他激烈的為自己的母妃報仇,激烈的一手主導,揭開了當年的真相。 誰都知道,這一場監禁是真的,不同于以往楚皇下令禁閉,楚長歌能自己翻墻出來。是真的要將他關一輩子!整個旭王府,重兵把守,被圍得水泄不通,楚皇還請來了武林排行榜上的幾大高手坐鎮,誰都沒辦法神不知鬼不覺的將他救走,一旦進去,必然驚動那些高手,最終被千軍萬馬射殺。 皇甫靈萱也回了王府,她回來之后,不少真心愛著楚長歌的人,也冒死回了王府。 澹臺凰和君驚瀾,站在不遠處的屋頂,看了楚長歌幾天。他一直在王府,品美酒,看歌舞,醉生夢死,擁著佳人談笑風聲。 但從他的眼神里,澹臺凰知道他不快活。他是一個不在意生死富貴的人,但他是世上最瀟灑肆意的風,他在意的是他的自由。是他無論是生是死,都不能失去的自由! 可如今被困著,仍然是高貴的親王,仍然享有從前能有的一切,卻獨獨沒了能令他在意動容的自由。 君驚瀾微微嘆息:“楚皇,眼神很準!” 他很明白,剝奪了什么,才能真正影響楚長歌。所以他給了楚長歌最寬容的懲罰,也是最殘酷的懲罰。 澹臺凰的袖子里面揣著紫羅珠,她不會圣母瑪利亞的把楚長歌現下的一切責任全部歸咎到自己的身上,然后捶胸頓足的說“都是我的錯,都是我害了你”!因為她不來,楚長歌也遲早會說破當年的事情,最終也一定會變成這樣,她來,不過是給了這件事情一個發生的契機。 可,也不能說她沒有責任!而且,他是朋友,就算她沒有責任,也不能放任他不管。 于是她眨眨眼,又眨眨眼,忽然毫無預兆的扭過頭抱大腿,不,準確的說是抱胳膊,抱著某人的胳膊,整個人扭啊扭啊,扭得像麻花:“親愛的小瀾瀾,你一定有辦法幫他的對不對?人家知道你最聰明了、最愛我了,矮油……討厭,你就幫幫你最愛的人家嘛!” 嘔—— 一邊說,一邊自己反胃!她絕對是被南宮錦帶壞了! 她這般矯揉造作的扭捏,讓太子爺瀲滟如畫的面容有了點微微的菜綠,猛然還聯想起了她曾經的那封令他嘔吐的情書,一下子整個人都不好了! 終而,如玉長指伸出,一把按住她不斷扭動的身子,嘆息道:“看來以后不能讓你和干娘走得太近!” 因為他一點都不想自己的下半輩子,無止境的聽到“矮油”和“討厭”! 澹臺凰揮手,然后小狗一樣可憐兮兮的看著他:“那個不重要了,親愛噠,求求你了,好不好嘛?” 他無奈的揚唇輕笑,安撫的握住她的手。 旋而,眼神凝掃。魅眸所及之處,是萬物皆在手中的睥睨風華,似乎世間所有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眉間朱砂,也緩緩綻出妖艷的色澤,一線紅唇微微勾起,像是神祗吐露預言一般,平靜地道:“好!今日,楚長歌脫困,皇位換人!” ☆、【089】爺皮癢! 太子爺既然已經決定插手,澹臺凰就沒什么好擔心的了,潛意識里,她就覺得他是無所不能的。 旭王府依舊歌聲裊裊,美人如畫,醉紙迷金。 澹臺凰看了一會兒之后,便收回了目光。妖孽說今日就要楚國王權更替,那明日再來見楚長歌好了,一來進去并不容易,二來……楚長歌如今被奪了自由,恐怕也沒什么心情見他們。 君驚瀾帶著她從屋頂上下來,落地的那一瞬微微蹙了蹙眉。 澹臺凰偏頭看了他一眼,抓著他的手,輕聲道:“沒事吧?”百里瑾宸說他一個月不能動武,最近雖然是沒動武,但是他現下的身子,其實應該好好養著才對,近來卻跟著她奔波,尤其前幾天晚上,還在楚國屋頂上頭淋了雨。 他輕笑了聲,緩步往前,眉梢有點淡淡的疲憊,微微搖頭:“無妨!” 澹臺凰跟上去,扯著他的胳膊,很烏鴉嘴的道:“要是不舒服你趕緊說,先休息休息也沒什么,你一定要好好保重自己,我還不想當寡婦!尤其遇見我之前你都好端端的,遇見我之后,你突然就變成了短命鬼,這樣大家會覺得我不是一般的寡婦,是克夫的黑寡婦,到時候改嫁起來,也不是很方便!” 這一段不知道是關心,還是詛咒的鬼話,成功的讓太子爺的眉心跳了幾下,笑容很有點溫和。 他魅眸微瞇,牽著她一邊走,一邊一本正經地道:“太子妃,你放心吧,即便不是黑寡婦,除了爺也沒人敢娶你!你不僅智商堪虞,身材也不好,脾氣暴躁,刁蠻任性,無半分溫柔可言!這世上除了爺,根本沒人能忍你!” 這話他要是不正經的笑著說,澹臺凰反而沒什么感覺,但是他這樣一本正經的說,好像就真的是那么回事,于是直直的把澹臺凰的臉都氣綠了! 正在她萬分生氣,想著如何收拾著賤人之間,他又從袖口掏出一張紙條,遞給她看,懶洋洋的笑道:“這是即墨離給爺的!” 澹臺凰皺眉,帶著點疑惑接過來一看,這字跡虛中有實,實中有虛,看起來和即墨離那個人給人的感覺很是一樣。單看這字跡,澹臺凰便信了一半! 隨后上頭鋪陳下來的,是一段話:“驚瀾兄,本王于東陵皇宮,驚見閣下未婚妻。此女之兇悍跋扈潑辣,實乃世所僅見爾!本王竊以為,驚瀾兄愿娶此等悍女,無異于為天下百姓除害。諸國男兒,都必將感謝賢兄舍己為人之舉也! 本王對賢兄,甚敬之,甚佩之,甚同情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