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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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遲風也很快的沿著“她”的眼神看過去,看完之后,眉頭也微微皺了起來,而那些士兵們也都嚇了一跳,很快的將自己的回到自己的崗位,但眼神卻還攪合在君驚瀾的身上。 眸中貪戀,癡迷,覬覦,等等,各種令人心驚的顏色,是人性深處最原始的渴望。 尉遲風已經很明白,自己的這些士兵,已經要被迷暈了!這女子要是在這里多露面幾次,他們別說是自己的任務和職守了,恐怕連自己姓什么都忘了! 偏過頭看著君驚瀾,正想安慰幾句,說住在他尉遲風管轄內的營地,是一定不會有事,但這偏頭之后,卻看見君驚瀾極是信任的看著他。 那一雙比春色魅,比冬雪純的眸,就那樣幽幽的看著他,什么話都沒有說,卻又仿佛在說,“我只信任你!” 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在看見那樣一雙動人雙眸中滿盈的信任,他只覺得自己的心跳得快了幾分,只想好好保護自己眼前這個女人。于是,一股豪情沖到心間:“你們就在本將軍的營帳歇息吧!” “她”只信任他,所以只有住在他身邊才能放心吧?他又如何忍心讓“她”不放心,讓“她”擔心受怕?既是這般,便住在他的營帳好了! 可這話一出,澹臺凰當即十分嫌惡的看著絕櫻道:“將軍,我們不愿意和那個女人住在一起!” 這話一出,絕櫻臉色一白,冷凝的面上也多了幾分悵然,攥著手上的帕子,竟似乎受了很大打擊一般的后退了一步,也卻也沒有半分憤懣,有的只是羞愧。 尉遲風一愣,有些不明其意。一旁那帶著澹臺凰等熱進來的士官,趕緊湊過去,在他的耳邊解釋了幾句。尉遲風的面色當即變得明了,看絕櫻的眼神也多了幾分鄙薄。 冷聲道:“既然這樣的話,這位夫人就與你的侍婢,在本將軍先前為你們安排的地方住下吧!” 絕櫻慘白著臉色微微點了點頭,在成雅的攙扶之下,去了伙房那邊。 澹臺凰和凌燕還十分配合的對著她的背影“呸!”了一聲,又狠狠偏過頭,一副十分不屑的模樣。絕櫻聽見這一聲,腳步更快了幾分。 澹臺凰面上是憤恨的,心中是雀躍的,從一開始那般設定身份,就是為了孤立絕櫻!有了這群士官的“眼見為實”,現下他們說不和絕櫻一起住,就順理成章了! 絕櫻一個人帶著成雅在偏遠的地方單獨住下,在他們這些住在尉遲風身邊之人的光環籠罩之下,自然就不那么被重視和在意。再加上士兵們若是還將她的“行為”傳來,出于對她的不屑,也沒有多少士兵會去看絕櫻。 那么,機會就來了!在大家都不那么注意絕櫻的時候,以她出色的輕功和做殺手的警覺,趁著夜色偷偷溜出去,極有可能探查到火藥的儲藏地點! 絕櫻在成雅的攙扶下走了,尉遲風給了自己帳篷面前的一個士兵一個眼神,示意他帶著這幾個女人進去,而他自己,還要找這些帶領軍妓前來的人盤問一下具體是如何遇到這些人的! 澹臺凰和君驚瀾等人往帳篷里面走,忽然太子爺也伸手掐了一下她的腰,捏的不重,卻柔柔的很有一種曖昧的味道,顯然是為了報復澹臺凰那會兒狠狠掐自己一下的行為! 澹臺凰被他掐得臉色紅一陣白一陣,又不敢叫出聲,咬著牙瞪了他一眼,這一眼卻很有嗔意,讓太子爺陰郁的心情好了幾許。 下人們也趕緊進來為她們鋪開床,心中也是納悶唉,主帥的營帳,睡成了普通士兵的營帳了,鋪這么多的床! 門口尉遲風在問下人一些話,聲音很小,君驚瀾和澹臺凰內力深厚,卻也能聽得分明。 士兵將遇見他們的全過程說了,尉遲風遲疑了一會兒之后,下令派人去看看那個尸體,畢竟尸體都不埋,是一個很大的破綻。 澹臺凰聽見了這聲音,狠狠磨牙,在君驚瀾耳邊輕聲道:“都怪納蘭止那個蠢貨,按照我的劇本帶著楚玉璃走多好,現下他們回去找尸體要是沒找到……” 君驚瀾瞟了她一眼,雖然不忍心打擊她,但還是閑閑道:“若是用你的法子,尉遲風根本不會相信。楚玉璃有計較,既然改了劇本,后續的事情他都會安排好!” 什么小廝不顧男女之分,愛上了自家公子,在公子死后傷心欲絕,帶著公子拼命奔逃,她這是在做夢吧?就是戲文里面也沒有這樣寫的! 澹臺凰虎著臉看了他一會兒,深受打擊,默默的扭過頭背對著他。她的劇本咋了,她的劇本有啥不好的?超脫了性別的愛情不是應該更加令人神往嗎?沒有眼光的君驚瀾大混蛋! 正在她惱火之間,他忽然湊到她耳邊笑問:“是不是在氣爺沒有眼光?” 澹臺凰一僵,小聲回答:“你還有點自知之明!” 然后,聽見賤人說:“是的!爺也沒眼光。所以看上了你……” 澹臺凰咬牙,伸手到他的后腰,二話不說,掐!太子爺容色淡淡,笑意惑人,門口的尉遲風在交代完畢照顧好她們之后,便親自去巡視了。澹臺凰不急,等天黑!天黑之后,便一定要絆住尉遲風,讓太子爺用美人計也好,出賣色相也好,總之就是不能出去,然后絕櫻就可以有所動作! 士兵們準備好了東西,便都退了出去。尉遲風也極為謹慎,桌案上所有的文件地圖,在他出去之后,都由一個軍師裝扮的男子進來,將那些東西都收拾了出去,并對著他們禮貌的笑了笑。 即便被美人俘獲了心,卻也還記得這些東西,澹臺凰忍不住贊嘆:“尉遲風是個人物!” 可她這一贊嘆,卻見太子爺沒吭聲,低下頭瞟他,眼神詢問:你又是哪里不好了? 君驚瀾輕聲道:“尉遲風怎么會知道金草地的地形?” 這一問,澹臺凰就愣了一下,挑眉問:“知道金草地的地形很奇怪嗎?” “金草地從來都是漠北的禁地,各國手上關于漠北的地圖,金草地這里只是一塊貧瘠的草原,并無真正的地貌特征。而入了漠北的人,也從來都是不允許進入金草地的??墒俏具t風一出手,便能準確的探知金草地的地形,在你回來之前便拿下了一半……”這個問題,他早就發現了,只是一直等著她自己發現,可惜某人實在粗線條,根本都不往這邊想。 現下見她贊美尉遲風,他才忍不住提了。 澹臺凰眉梢一挑,也忽然開始覺得自己背脊發涼:“你的意思,是有內jian?” 她這般心神不定的一問,君驚瀾當即笑著搖頭,握著她的手道:“不一定是內jian,也有可能是尉遲風事先探查過,但眼前出現問題的時候,永遠不要輕易懷疑你身邊的人,這樣會使你誰都不信任,最后畏手畏腳!” “不要輕易相信任何人,也必要輕易懷疑任何人?!?/br>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若是用錯了人,便只當自己走錯了一步,再設法挽回。不要步步生疑,這般會累,也會一事無成?!?/br> 他說了一會兒,才慢慢撫平了澹臺凰心中的懷疑,她一生里最恨背叛,金草地一直以來都有連云十八騎的重兵把守,就連澹臺滅都是不知道具體地貌的。重兵之下,尉遲風如何可能進去探查,探查之后安然走了,甚至誰都沒有察覺? 但,君驚瀾這樣說了,她又過濾了一下自己身邊的人,終于選擇了相信。但是這個答案,她遲早是要挖掘出來的…… 兩人說完,看著凌燕坐在一旁發呆,有點微的失神,對視一眼,眸中有笑,從獨孤城的信件送來之后,凌燕就經常這個樣子,有時候還笑,只是那笑很古怪,不是少女懷春的笑,而是頗有點忍俊不禁,要抱著肚子蹲著笑的架勢。 澹臺凰自顧點頭,等事情了結了,她要打聽一下這些八卦才是! 低下頭之后,就開始扒君驚瀾的衣衫和褲子,開口道:“快點把那個血包倒上來,等尉遲風來了,我們也好假裝啊,大姨媽也不是一般人能裝的唉……” 君驚瀾抓住她的手,十分嫌惡的皺眉:“臟!” 澹臺凰嘴角一抽:“楚玉璃都含在嘴里裝吐血,你就這么一點小小的要求都不能答應我?再說了,能有多臟,揣你懷里的那兩個蘋果其實沒有洗,我那會兒忘了告訴你!” 這話一出,太子爺低下頭頂著自己胸前的起伏,也就是那兩只蘋果,表情十分糾結,似乎想吐。 見他注意力轉移,澹臺凰深深的感覺好機會,一把從他袖口將血包扯出來,然后飛快要倒,太子爺伸手去攔,推搡之間澹臺滅沒坐穩,然后一頭扎進了他的腿間,貌似親了下去……! 然后——凌燕瞪大眼,震驚了! 然后——太子爺低著頭看著,忽然那張瀲滟如畫的面上,浮現了可疑的紅暈! 然后——澹臺凰沉靜了數秒,一聲尖叫到了喉間,因為考慮到是在尉遲風的陣營,硬生生的憋了下來。頂著一張僵尸臉坐起來,把手上的血包遞給君驚瀾:“你自己倒上去!” 太子爺很聽話的倒了,太子爺沒有嫌棄那血包很臟,太子爺生平第一次在最適合說賤話調戲的時候居然沒有吭聲! 澹臺凰在極度的藐視自己,鄙視自己,唾棄自己之后,終于感覺到了某人的不對勁!按照某人往常犯賤的節奏,這時候不是應該趕緊說一句“沒想到太子妃這么熱情!”、“沒想到太子妃已經如此等不及了!”之類的嗎? 今日這么這么安靜? 于是,她偏過頭一看,看著太子爺的眼神似乎不知道看哪里,輪廓好看的耳朵泛出微微紅色,面色也有種可疑的熏紅。 然后澹臺凰明白了,這貨雖然經常講賤話,在她身上又相當好色,而且他們還有幾次都發展到關鍵時刻。但盡管如此,太子殿下事實上還是很純情的。 于是,原本應該最尷尬的澹臺凰,在看見某人這幾乎是失態的模樣之后,忍不住笑場了。 很多年后,凌燕和幾個姐妹們談起這件尷尬的事,評價都是:從來就沒見過公主那樣的人,明明是自己做了應該尷尬到挖了坑自埋的事情,竟然還好意思嘲笑別人! 但澹臺凰就在這樣干著,十分開心的嘲笑著君驚瀾,人家是五十步笑百步,她是百步笑五十步! 她捂著肚子,憋著聲音笑了好一會兒,險些沒斷氣之后,太子爺陰涼的眼神,才終于不冷不熱的掃了過去。于是她嘴角一抽,于是她不敢笑了。 好吧,這事兒是自己搞起來的,似乎自己才是那個應該被嘲笑的人。但是想起平日那一副“我很有經驗”、“我在那方面很牛逼”的太子,居然被這么一點事兒弄得紅了臉,她實在是憋不住笑意。 她憋笑憋了一會兒,尉遲風終于是回來了。 一行人十分恪守禮節的吃了飯,尉遲風便到桌案之前看他兵書。而太子殿下和澹臺凰都還沒從那會兒的尷尬中緩過來,所以氣氛很有點怪,太子爺的臉色也一直有點紅,以至于他每次看向尉遲風的時候,都能讓尉遲風心中一蕩,認為佳人是看見自己的英姿,不好意思到臉紅了。 這不能怪尉遲風不要臉,只能怪太子殿下的臉色紅的太可疑! 入了夜,尉遲風還沒有休息,因為每天夜間子時,他都會帶著士兵在軍營全方位的再巡視一番。澹臺凰粗略的估計了一下,絕櫻這會兒應該已經探查了快兩個時辰了,估摸著地方也快找到了。 但若絕櫻動了,他們這里很快就會被懷疑!以她和凌燕的身手,在千軍萬馬的包圍之下還能成功潛逃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君驚瀾不同,以他的本事,在哪里都沒問題!所以她們現下不僅僅要留住尉遲風不讓他出去,而且還她們兩個還必須找到合理的理由,離開這里! 于是,太子殿下的大姨媽,這時候又派上用場了! 眼見還有一盞茶的功夫,就是子時了,澹臺凰給了君驚瀾一個充滿暗示的眼神。太子殿下又經過了很半天的心理斗爭,終于在她的眼神之下妥協,往床上一倒,用內力擠出了許多冷汗,十分晶瑩的點在額間。 澹臺凰當即驚呼:“夫人,夫人,您怎么了?” 尉遲風雖然是全神貫注的看著兵書和戰策,但偶爾也會將眼神掃過來,看向那個能輕而易舉便牽動自己心的人。見他這一倒,馬上就放下了手上的兵書,飛快的過去:“怎么了這是?” 澹臺凰很熱心的為尉遲風解釋:“啟稟將軍,我家夫人應該是痛經了!” 于是,太子爺假裝很難受的表情,也終于在她這句話的幫助下,變成了真的很難受!痛經……他原本以為她不過是要自己裝病而已,又是月事又是痛經,他忽然嫉妒起了在百里之外就“精盡人亡”的楚玉璃! 這下尉遲風純情的臉色又紅了,幾乎有點手足無措:“那,這,本將軍去請軍醫!” 凌燕冷冰冰的開口:“您這是想讓我們夫人成為笑柄嗎?” 然后尉遲風的腳步糾結的頓住了,澹臺凰很是熱心的提建議:“將軍,讓下人們燒點熱水和夫人和著糖喝下就好了!” 尉遲風從來沒有伺候過女子這等事,也只得趕緊點頭,并往門口吩咐:“去備水來!” 澹臺凰趕緊道:“糖,糖都在那個小賤人那里!凌燕,你與我去拿!”語氣嫌惡,尉遲風很快的明白了是那個妾室。 于是點頭,示意她快點去,卻也道,“你們去一個就行了,留下來一個照顧你們家夫人,本將軍馬上要巡夜!” 澹臺凰登時表情十分為難:“將軍,您就代我們照顧一下我家夫人吧,我們不僅僅要去拿糖,好要去拿月事布,我一個人拿不下呀,而且那小賤人說不好這個時候又刁難,我們兩個人去也有些勝算!” 澹臺凰說著,狀若不經意的撩動了一下君驚瀾的下擺,讓剛剛倒在褲子上的血包,艷麗的紅色,鮮明的展現。 “本將軍派人跟你……” 他說了一半,又被打斷:“姑娘家的東西,您派幾個男人跟著我們去拿,這合適嗎?” 于是,尉遲風不說話了,但眉心皺起,顯然對不愿意放棄巡夜的機會。 君驚瀾咳嗽了一聲,輕聲道:“你們且去拿東西,將軍去做將軍該做的事,不必管我!” “我怎么可能不管你?”尉遲風一句話脫口而出,說完之后面色變得尷尬,咳嗽了一聲,“本將軍是說,是說……好了,你們快去拿東西,本將軍等一會兒就是了!” 澹臺凰不由得在心中為君驚瀾豎起了大拇指,以退為進!高??!她卻不知太子殿下被一個男人這樣表白,已經快吐了!比當日看見她的那封情書,還要令他反胃! 澹臺凰和凌燕急匆匆的出了帳篷,尉遲風看著君驚瀾一副十分難受的樣子,似乎是想上前慰問幾句,但君驚瀾十分防備的后退了半分。 看著“她”那似乎曾經受過什么傷的防備眼神,尉遲風趕緊道:“你別怕,我不會碰你的,我不動你就是了……” 太子殿下男扮女裝的魅力之下,當真是鐵漢也化作了繞指柔,放下身段各種噓寒問暖。 澹臺凰和凌燕出門之后,對視一眼,飛快的往絕櫻的帳篷奔去,在士兵的眼神注視之下入帳,隨后又打暈了門口的幾個守衛,換了他們的衣服,尋著絕櫻的記號跟了過去。 九轉十八彎,終于是找到了絕櫻,她焦急的在帳篷后頭躲著,一看見澹臺凰,當即便道:“公主,你終于來了!” 她要看見了澹臺凰,才敢炸,不然就不能確保澹臺凰也能安然無恙的離開這里! 澹臺凰點頭,凝眸一看,那邊守衛很多,根本不可能靠近,于是給了凌燕一個眼神。凌燕會意,她身輕如燕,很快的跳上了帳篷頂,卻到底不敢太過去,那邊燈火通明,只要過去就會暴露,便也只在澹臺凰的眼神吩咐之下,飄入了一個帳篷,拿出了一稟弓箭。 她不會射箭,故而回來就吧弓箭交給了澹臺凰。成雅正想接過:“公主,我來!” “不,我親自來!”澹臺凰冷冷笑了聲,緩緩的拉開的弦,“這一支箭要從我的手上射出,而這一刻,就是漠北正式對東陵宣戰!” 永遠是別人攻擊,永遠是她被動接受,這樣的事情,她不再接受!她從來就不是懦弱的人,也不是只知道坐等災難降臨,然后水來土掩的人! 那么,既然要打,便放開膽子來吧!她澹臺凰,也可以是主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