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節
書迷正在閱讀:飛劍問道、胡善祥、魔改大唐、撿了本天書、無盡超維入侵、白金農民麻煩哥、貪財好你、白月光她復活了(快穿)、徒手撕掉修羅場后[穿書]
他一邊吃著,一邊輕聲道:“謝謝!” 從楚長歌這里得一聲“謝”,可并不容易。澹臺凰笑了笑:“跟我還客氣什么?別忘了,咱倆可是哥們!” 楚長歌深呼吸了一口氣,抬頭看向她,眉眼俱笑:“嗯!是不該跟你客氣的,只是今日我高興,以后你想要什么。只要一句話,本王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他這話一出,澹臺凰很快的想起了紫羅珠的事情,但是看他這樣開心,募然的,她忽然不想提紫羅珠的事情。她也該是有些朋友,無關功利,紫羅珠的事情可以以后再求他,今日他正為這件賀禮開心,而一開始,她也只是想送他一見賀禮,那便不要牽扯那么多了! 是以,也只是笑了笑:“行了,你開心就好!我就怕自己表錯情,送了你不喜歡!” 楚長歌見她沒提紫羅珠的事情,那雙星眸很快的又晶亮了一分,這份賀禮,無關她所求,不過是為了令他開心!這樣的情誼,他自然是會記住的,唇際扯出一抹玩世不恭的笑:“聽笑無語說,你想要紫羅珠?” “呃,他知道的還挺多!”最后一句話她說的很小聲。 楚長歌的一碗面,就這一會兒,便已經吃完了,放下了筷子,銅錢很快的遞上帕子給他。他擦干凈了唇,起身輕笑:“紫羅珠,本王能為了在父皇那里偷出來,但是本王卻沒那個本事帶出楚國,怕是沒出皇城就被父皇抓回去了!你若是想要,隨時去楚國,本王去幫你偷,至于能不能帶出來,要看你的本事!” 說到這兒,他又頓了一下,補充了一句:“當然,你逃命的時候,本王即便舍命,也會盡力幫你的!” 一碗面,就換了這樣的承諾,楚長歌當真是重情重義!澹臺凰倒也不跟他客氣,很快的點頭:“竟然如此,那我就不跟你客氣了!” “嗯!”楚長歌笑了聲,轉身走了。 正如他當初所言,若是能活,就不會再纏著她,所以一句有關風月的話,就是一句玩笑都不曾有。 澹臺凰目送他走遠,這才轉身,往即墨離的寢院而去。不僅僅是為棋,也是為了午夜魔蘭,既然上天給了她這么好的機會,正巧把這些人全部都送到自己眼前來,有機會她沒有理由不抓??! 到了即墨離的寢宮門口,下人稟報過后,澹臺凰便被人請了進去。 她進去的時候,即墨離正在自己和自己下棋,棋盤上黑子和白子交錯,殺伐意味極濃。聽見腳步聲,他當即放下棋子,起身開口:“公主請坐,上茶!” “是!”下人應了一聲,很快的去端茶。 禮數周全,還是等澹臺凰這個女士坐下之后,他方才落座,紳士風度保持的很好。下人將茶端上來之后,便退下。 他看了一眼眼前的棋局,端起茶杯飲茶,那雙冷銳的眼眸看向澹臺凰:“不知公主前來,所為何事?” 澹臺凰正經的表情馬上變得諂媚,舉起兩個手指頭:“兩件事!第一件,是想求午夜魔蘭。第二件,是為了找你討一副棋,也不需要太貴重,和白玉暖棋差不多就行了!” “噗——咳咳……”即墨離咳嗽了數聲,險些沒噴茶,白玉暖棋是天下四大名棋之一,她還不需要太貴重?! “呃……那個,你有什么條件嗎?”一看就不容易答應,不過也絕對不會像狗血的小說里面一樣,要以身相許什么的,看笑無語的態度就知道! 哪知…… 即墨離聞言,竟不禁莞爾,放下茶杯,看著澹臺凰,似真似假的笑道:“午夜魔蘭,公主若是能贏了本王一局棋,在下便應!至于棋子,公主想要,便讓本王擁佳人一夜,如何?” ☆、【032】這一生,我不會再傷你! “……”澹臺凰的下巴有一瞬間合不上,剛剛笑無語才嫌棄了她以身相許猜測的狗血惡俗調調,這會兒即墨離忽然開始變得狗血起來,這…… 她僵硬的咳嗽了一聲,然后飛快的思索了片刻,接著開口道:“這個佳人,是指懷念中的女子、理想中的女子及有才情的女子。我這個人看似是個女子,其實品行什么的,和女子都完全不沾邊!所以佳人這兩個字兒跟我也不沾邊,不知道王爺理想中的女子是什么樣的,本公主很愿意出去為你尋覓一番!” 佳人么,意思多的很,泛指美女,但是在古代,就是她剛剛說的那些意思,只希望即墨離聽了她如此有見地的言論之后,終于決定換一個建議。 這話一出,即墨離很快便笑了聲,看向澹臺凰的眸光也多了幾絲打量和不可思議的興味,他倒是第一次見著女子這樣說,自己的品德和行為,都與女子不沾邊? 冷銳幽暗的眸中,似笑非笑的睨著她,卻忽然不冷不熱道:“公主和北冥太子似乎是有婚約?” “呃……”忽然問這個做什么?“是,只是上次婚禮中出了些意外,所以延期了!” 這話一出,即墨離便伸出手,自棋盒中拿出一枚白子,輕輕的放在棋盤上,澹臺凰也很快的偏過頭一看,一眼望去,不過是區區一盤棋,竟能叫人看出金戈鐵馬,殺伐果決來,處處是陰謀,步步是殺機,她對棋藝雖然沒有精到即墨離這樣的地步,卻也能看出一二,叫人忍不住贊嘆! 正在她欣賞之間,那人又沉聲開口:“不知上次,東晉和楚國險些一戰之事,公主可有耳聞?” 這話一出,澹臺凰當即微微蹙眉,心中生出了些不妙的預感,若是提起那件事情,君驚瀾似乎和即墨離有些過節! 見她不說話,似乎已經想到,他帶著碩大寶石戒指的手,微微握緊,又拈起一枚棋子,竟然徑自在手中捏成了粉末狀!冷銳的眸抬起,眸光竟似一條眼鏡蛇一般,陰涼而暗沉,透著致命的危險! 看得澹臺凰心中一突,這才明白了自己面前這個人,不僅是不好說話,而且是非常不好說話。原以為他能在皇宮的門口對著自己打招呼,應當對自己沒什么惡意,可……她竟然忘了這一茬!這下,她袖袍下的手也微微攥緊了一些,忽然覺得自己今天是不該貿然來的。 在她開始有點緊張之時,那人又十分突兀的笑了聲,性感的薄唇微勾,殷紅的色澤,透出一種驚人的艷麗,眸色冷銳依舊,叫人猜不透他現下到底是喜是怒。極長的睫毛覆蓋住眼簾,終而冷聲道:“上次,北冥太子的算計,到了今日,本王依舊十分生氣。那么公主,本王有什么理由,去幫助仇人的女人呢?” 這話,把澹臺凰噎了一下,上次楚玉璃設計破壞她和君驚瀾的婚事,那時候君驚瀾為了抄了楚玉璃的路將楚長風引來,便對南齊的小皇帝下了毒,牽制住了即墨離,她對即墨離雖然不太了解,但從上次從君驚瀾和楚玉璃的話中,就能聽出來這個人是喜歡將天下當成棋局cao控的,那就意味著他喜歡將一切都控制在自己手中,所以那件事情,他定然極為憤怒! 她想著,嘴角忽然抽搐了一下:“你別說是因為你和君驚瀾有私仇,所以方才才提出那樣一個條件!”擁佳人一夜,不就是想給君驚瀾戴綠帽子嗎? 這話一出,即墨離徒然睜開眼,瞳孔也忽然毫無預兆的睜大了幾分,性感的薄唇勾出一絲輕嘲:“男人之間的事情,牽扯到女人身上,本王還沒有那么卑鄙!本王提起這件事,只是想告訴公主,嚴格說來,你我是有私仇的,所以一切都是講求公平的好,能夠滿足本王的條件,本王就同意給你一副棋。要知道白玉暖棋是天下四大名棋之一,剩下的三幅,也都在本王一人之手!” 他這般一說,澹臺凰倒是來了興致,悠哉悠哉的喝了一口茶,方才問道:“本公主一點都不覺得攝政王殿下會對本公主有興趣,卻為何會提出這樣的條件來?” 一面之緣而已,這個條件,不僅僅強人所難,而且十分突兀。 她這一問,即墨離冷銳的眸中才多了幾分極致墨黑的味道:“因為公主求棋,棋乃本王生平摯愛,若是想要,自然也該拿公主看得同等重要的東西來換才是,這般,才算是公平,你說呢?” 嘴角一抽,澹臺凰的表情忽然變得深沉起來:“本公主認為攝政王的想法極為不妥!” 即墨離一愣,冷銳的眸中閃過半絲興味,似笑非笑道:“愿聞其詳!” “按照攝政王殿下的說法,你的手上有三幅和白玉暖棋差不多的棋,可以送與本公主的,這三幅對于王爺來說,都是至關重要的!但是本公主還是個十分單純,萬分純潔的黃花大閨女,尚未和北冥太子有過夫妻之實,這第一次還在,攝政王卻忽然提這種要求!你有三幅棋,本公主卻沒有三個初次,這顯然不公平!”澹臺凰鳳眸一片純粹,看起來純潔極了。 但是即墨離被嚴重噎住了! 像是看怪物一樣看了她很久,雖然她這歪理聽起來,很有點道理,但是:“公主,本王可否請教你一個問題?” “問!”澹臺凰倒也干脆,直接便應下。 “煌墷大陸的女子,說話都如同你一般……豪放嗎?”分明兩塊大陸的民風都是差不多的??!而“豪放”,已經是出于一種非常含蓄,并十分努力的尊重對方,不傷害其自尊心的說法了。 他這一問,澹臺凰的面上沒有半絲他預料的不好意思,或是羞愧的表情出現,眨了眨眼睛,十分誠懇道:“我剛才已經說了,我這個人看似是個女子,其實品行什么的,和女子都完全不沾邊。你忘了嗎?” 說著,眼睛又咂巴了幾下,好似是在嘲笑即墨離的記憶力。 即墨離:“……”果然不沾邊! 頓了一會兒之后,他算是終于放棄了與她對峙,似笑非笑的搖搖頭:“算公主說的有道理,既然如此,本王就換個條件!” 澹臺凰很快的正襟危坐,做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她現下感興趣的,已經不僅僅是求一副棋了,更多的是想借此探探這個人的性子。 很快的,即墨離便開口了:“不知漠北風光如何?” “呃……本公主自然認為是極好的!”不會是想要地吧?但是一副棋而已,即墨離應該不會這樣天真才是! 這話一出,他輕輕閉上眼,帶著碩大寶石戒指的手,在棋盤上輕輕敲打了數下,像是在思索著什么。足足有半盞茶的時間,澹臺凰幾乎都以為他快睡著了,他才終于睜開了那雙冷銳的眸,剎那之間,從他眸中澹臺凰竟似乎看見了一種對于自由和大自然的飄渺向往。 然而,那樣的眼神稍縱即逝,很快便找不到任何蹤跡,快的澹臺凰幾乎以為自己是看錯。那人才終于開口:“一塊牧場,數百只牛羊,若是有一日本王要,公主能給嗎?” 澹臺凰被他問的莫名其妙,禁不住偏頭看著他的眼神,暗沉之中帶著似笑非笑,和一切都在掌控之中的顏色,屬于上位者的眼神,卻不知他為何會有這樣的要求。 但,這樣的條件,對于澹臺凰來說,并不難辦!是以,她十分干脆的點頭:“沒問題!不知攝政王殿下什么時候要?” “或許要,或許不要!”即墨離似是而非的答了一句。 然后澹臺凰的嘴角成功的抽搐了一下,他這到底是什么意思?是要還是不要,還是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要不要?或者只是單純的在捉弄她? 見澹臺凰的表情開始變得有點陰沉,他笑了聲,戴著扳指的手打了一個響指。 不一會兒,侍婢上前來,將一個盒子恭敬的送到了澹臺凰的跟前。 澹臺凰納悶的打開一看,晶瑩剔透的棋子,雖不若白玉暖棋一般摸上去就覺得指尖溫暖,但流光璀璨,一眼看去,極為美好,像是紋波一樣動人。 這該就是自己要求的棋了,但……她奇怪的抬頭看了即墨離一眼,這一會兒,她是真的沒明白這個人到底是在打什么主意。 說了這么些話,對方真正想要什么,目的是什么,還有時而冷銳卻又忽然變得極好說話的態度是為何,竟然都像是蒙著一層紗一般,叫她半點都看不透! 見她還怔怔盯著自己,似乎是發愣,即墨離性感的薄唇又勾了勾,眸色微涼:“公主,你想要的東西已經拿到了!至于午夜魔蘭,公主肯現下就與本王一決勝負么?” 他說著,便低頭看著桌案上的那盤棋。 澹臺凰還沒有腦殘,現下要是真的和他下棋,基本上和自取其辱沒兩樣,于是很果斷的搖頭:“還是不了,下次有機會再說吧!本公主還有些事兒,就不打擾王爺了!” 說著,便起身告辭。即墨離也不留,只淡淡說了一句:“請!” 話音一落,澹臺凰禮節性的笑了笑,便出了屋子。 而她出去之后,即墨離又接著自己下起棋來,霧中花一般朦朧的聲線響起:“是不是很奇怪,本王為何這么輕易的放過她?” 這聲線中,帶著半絲薄薄笑意,殷紅的唇畔,也微微上揚。 他這一問,屋內的簾子,便被人掀開,笑無語從里頭走了出來,謫仙般出塵的眸看向他,輕聲道:“你的心思,這天下何時有人看懂過?” 若是能輕易讓人看懂他的目標是什么,他想做什么,他便不是即墨離了! …… 澹臺凰出了即墨離的寢殿,腳步還是走的極快,這個地方起初進去的時候,像是進入了英國中世紀紳士們的城堡之中,給人一種極為舒適的感覺。但是和那個叫人琢磨不透的男人多說了幾句,她只覺得里面像是一個籠子,里面養著一條極為優雅的眼鏡蛇! 它正不斷的巡視著自己的領地,誰也不明白它會選擇何時出擊,而在它出擊之前,你也摸不準它是想咬哪里!這男人,危險指數高的很! 她這急匆匆的出來之后,將手中的棋子遞給的凌燕,稍稍一抬頭,卻在不遠處看見了一個極為熟悉的身影,那是一個有著江南婉約之風的女子,可那雙眼眸之中又充斥著帝王的霸氣,不同于先前那一身玄色的龍袍,而是一身明黃色的鳳袍,襯得她多了幾分身為女子的嫵媚。 慕容馥! 她看著慕容馥瞬間,對方也一直盯著她,顯然是已經知道了她在此處,刻意等著。 對于這個女人三番四次的派人刺殺自己的行為,澹臺凰雖然沒死成功,但到底是知道些對方的動向的。所以這會兒看見慕容馥,也沒有什么好臉色,上前一步,將她上下打量半晌之后,充滿戲謔的道了一句:“怎么,女皇的腿已經好了嗎?” 她是知道慕容馥的腿好了的,但總能刺激一下這女人不是? 果然,她這一問,慕容馥的面色瞬間鐵青,在北冥太子府,被這女人設計被狗咬的事情,她一輩子都不會忘記!是以,她狠狠咬牙,吐出了一句話:“已經好了,不勞公主掛心!” 不過,其實這件事兒真的和澹臺凰真的是冤枉的,都是小星星童鞋干的好事兒。 見她的臉色已經青了,澹臺凰已經感到心滿意足,眼見慕容馥堵在她要離開的大路中央,往前走了幾步,站到她跟前:“不知女皇……不,不知東陵皇后有何指教?” 都專程來堵人了,這指教估摸著還不小吧? 她這話一出,慕容馥當即抬起自己高傲的下頜,睥睨而不可一世的看著澹臺凰:“本宮是來告訴你,這東陵,你不該來,但是你既然都不知死活的來了,本宮作為東道主,也不好不滿足你求死的愿望,屆時,可別怪本宮沒有提醒你!” 她這話,說得囂張而突兀,卻叫澹臺凰失笑:“其實我真的很奇怪,既然你已經嫁給皇甫軒,就注定這一輩子只能是東陵的皇后,而我,是一定會嫁給君驚瀾的。你我的婚姻,皆已成定數,各過各的日子不好么?你為何一定要刁難我不可?” 這話不說還好,一說慕容馥便是一肚子的怒氣!竟然一點形象都不顧的指著澹臺凰破口大罵:“為何一定要刁難你?不若你來說說你為何一定要與我為敵?我喜歡君驚瀾的時候,你偏生要嫁給他做什么太子妃,我喜歡皇甫軒的事情,又叫我知道他的心上人是你!你卻來問我為什么要來刁難你?” 這下子,竟然是一點身份形象都不顧了,自稱也從本宮變成了“我”,顯然已經氣急了! 還不待澹臺凰開口,她又十分尖銳的道:“本宮只希望你死了才好!你根本就是老天派來克我的,只要有你在一日,本宮這輩子都不能指望過上好日子!” 看著她幾乎已經癲狂的模樣,澹臺凰募然覺得無奈又好笑!這世上總有那么多人,自己日子過得不開心不快活,不想想自己的原因,卻總喜歡將所有的責任都栽到別人身上,仿佛這樣就能讓自己得到一些寬慰,最后也無非是讓自己更加生氣罷了! 她極為無語的瞅著慕容馥,相當不客氣的道:“皇后,你對被本公主的怨恨,本公主已經知曉!既然你一定認為這一切都是本公主的錯,所有的問題都在本公主身上,本公主也不與你狡辯了,你要做什么只管放馬過來!隨便也奉勸皇后,多想想如何提高自己的個人魅力,不要自己沒男人喜歡卻把責任往旁人身上栽!” 她幾乎很少這樣惡毒的講話,但是對于慕容馥這樣一個沒有一天不想要自己命的人,她實在是沒什么好話可說。人家處心積慮的想要自己的命,她還需要講什么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