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入殮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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臘月的眼神有些不確定,小聲的對我說道:“我雖然繼承了師父的衣缽,可是……我以前比較貪玩,師父教我的時候我沒好好學?!?/br> 他才十一二歲的樣子,貪玩是肯定的。 學藝不精,我也猜到了。 我問他:“那你有沒有師兄或者師伯之類的,可以把他們請來幫忙?!?/br> “有是有,不過都在老家?!彼ё×舜?。 他跟我講,背尸匠都是很孤獨的。 雖然老家有個背尸營,把所有的背尸匠都聯合起來。 可是因為工作性質的原因,他們出門接活的時候。 多半是獨來獨往,頂多再多帶個徒弟。 這年頭已經沒人肯當背尸匠的學徒做活了,臘月還是他師父在撿回去當的徒弟。 難怪他對那老頭唯唯諾諾的,原來這孩子是個孤兒。 我認真對這孩子道:“臘月,你聽好了。我知道你手藝不如你師父,可是你師父的命,就掌握在你手里?!?/br> “那我……我試試吧,如果我把……把你男人放了,你會救我師父的吧?”他很在意自己的師父,小手抓住了我的衣角。 我摸了摸他扎著小辮兒的頭,說道:“jiejie說話算話,絕對不會騙你的?!?/br> “婷婷,你跟著一道去吧,這瓜娃子一個兒去我不放心?!比钚臃急涞穆曇?,從另一間里屋中傳了出來。 我急忙回應了一聲:“是,婆婆?!?/br> 答應了阮杏芳之后,我披了件外套就跟那孩子走了。 村莊的后半夜,沒有任何光照。 幾乎是伸手不見五指,夜路十分的難走。 我手里舉著煤油燈,走路磕磕絆絆的,“臘月,山路有點陡峭,你仔細著點?!?/br> “我走習慣了,不礙的,我扶你走吧?!彼m然年歲小,卻很貼心。 看我不熟悉山路,小手拉住了我。 我的手觸到了他冰涼的小手,就好像心臟被電到了一樣的。 有股寒意透過肌膚,直沖進身體里,“噫~你的手好涼??!你是不是衣服穿少了?” 這小子個頭小,絕對不超過六十斤。 手上的勁很大,可以完全拉著我走山路。 可是,手卻很涼。 涼的好像沒有溫度,如同一具尸體。 “是入殮丸,我們背尸匠背尸體之前都要吃的?!彼晃夷笞×诵∈?,有些蒼白的臉蛋居然紅了。 入殮丸? 那是什么東西?! 我聽不明白,摸了摸他的額頭。 這小東西的體溫,的確比一般人要低。 我皺了眉頭,“入殮丸是什么東西?” “師門祖傳的藥,能讓人心跳呼吸頻率都下降,很多尸體一接觸人身上的火氣,就會詐尸的?!焙J從懷里,掏出一只灰色的瓷瓶給我看,“尸體詐尸了以后,會吃人的,這可是我們背尸匠自保用的藥?!?/br> 那瓷瓶很有意思,好像是燒制出來的漸變色。 上面還分布著雅致的冰裂紋,還有人專門提了一行很小的字。 那字太小了,我看不清。 但這瓷瓶的來歷,應該是不簡單的。 我有些心疼的摸了摸這孩子的腦門,“你還這么小就吃這樣的藥,對身體不好吧?你師父也舍得?!” “師父自己也吃的,應該對身體沒有害處?!彼m然嘴上這么說,眼神還是介意這個藥的。 只是他作為背尸匠的徒弟,以前估計也沒少吃所謂的“入殮丸”。 我有些心疼他,說道:“你早說嘛,我就提醒你不要吃這個藥了。我男人很溫順的,他應該不會詐尸傷你的?!?/br> 反正我覺得,這種藥能少吃一次就少吃一次吧。 劉家村祠堂的門,被人用鎖鏈鎖上了。 門口,還有兩個值夜班的村民。 不過人到了后半夜,忍不住的就要犯困。 這倆人手里的油燈都變有些暗了,正坐在長條板凳上打瞌睡。 “門好像鎖了?!蔽也桓掖舐曊f話,貓著腰躲在劉家村祠堂門前的一口石磨后面。 雖然降頭公同意放出臭僵尸,可是看門的那倆人未必知道。 被他們發現,沒準會被抓住一頓胖揍。 臘月看了一眼門前掛著的大鎖,小手摸上了我劉海上的長條形發夾,“jiejie,能借你的夾子用一下嗎?” “可以?!蔽矣行┎幻靼?,他要我的夾子干嘛。 他的小手把我頭發上的發卡順了下來,躡手躡腳的走到上了鎖的門前。 發夾子在上面捅了捅,有些生銹的鐵鎖就打開了。 祠堂里掛著好多很長的,從天花板上垂下來的苗繡錦緞。 在夜里飄飄忽忽的,顯得十分的凄涼。 里頭的供桌上,又大大小小的擺滿了劉家村的列祖列宗。 大晚上看著,當真是瘆得慌。 小家伙自己說自己學藝不精,手腳倒是挺麻利的。 進去之后就拿出工具,用撬棍把石頭棺材的蓋子給撬起來。 晚上,比較靜。 做任何事情動靜都比較大,推開棺材蓋的摩擦聲實在太大。 便只能撬開蓋子,我們倆人合力搬到一邊。 搬完以后,我倆都汗流浹背。 就跟受了很大內傷一樣,捂著胸口在一旁休息。 突然,耳邊傳來了一個女人的笑聲。 這好像是從墻壁里傳出來的,而且十分的尖銳。 聽著很變態,讓人心里發毛。 我看了一眼臘月身后的那堵墻,就見墻壁里伸出了一個白生生的東西。 就著昏暗的月光,我瞇著眼睛辨認。 那好像是一只染血的人手,正悄沒聲的朝他小小的肩膀伸去。 手似纖纖柔荑,五指修長白皙如玉箸。 看著像是個女人的手,食指上還戴著一枚翡翠戒指。 戒指上雕著蘭花,還刻了字。 因為它在緩慢的動著,讓人有些看不清楚上面到底刻了什么字。 這特么…… 八成是見鬼了吧? 也對,這里頭供奉的就是鬼。 半夜三更的有人闖入,祠堂里的鬼魂還不得出來溜達一下。 我都要窒息了,“臘月,小心你身后……有……” “有……有什么???”臘月似乎也感受到了身后不同尋常的寒意,害怕的問了我一句。 我嘴唇哆嗦,差點咬到了自己的舌頭,“人……手?。?!” 話音才剛落下,那只人手突然就扣住了臘月的肩胛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