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節
‘嘭’女人就如一個物品一般被重重的扔在地毯上,地毯下面是木制的地板,所以,就那樣一聲巨響。 看著那女人匍匐在地上的身軀,那亂七八糟的頭發還有貼在身上的臟臟的衣物,冉依顏眼里有不解 “少奶奶,這是少爺叫我們帶她來看你的——” 她?冉依顏微微有些疑問的眸光投到地上,然后那女人抬起來的臉,一下子讓冉依顏驚呆了。 “依顏,救我,我知道錯了。我知道錯了…” 陸晚晴穿著一身碎花的短裙,上面是小的襯衣,然后衣物上有被人毆打過的鞋印,那抬起的臉上也滿是傷痕,但是還好冉依顏還能認出她。 “少爺說,如果少奶奶看了這個,可能就會明白——”說著,保鏢將手里的一疊照片,還有一盒錄音的磁帶交給她。 冉依顏將那些照片接手過來,那上面的一幅幅熟悉的畫面,她一下子驚呆了,是她,居然是她… 這幅照片是當初以匿名人的形式寄到風冿揚辦公室的,然后,她看到這照片當時嚇的魂飛魄散。 但是現在,她才知道,原來一切都是她! “是你——居然是你——!”冉依顏那憤怒的語氣一下子就壓下來,那臉上帶著不可思議的表情“陸晚晴,你為什么要這些做,你拍這些照片是什么目的,你到底背后還做了多少事兒——” 冉依顏怒不可遏,她手里還有這盤錄音的帶子,那么,這里面又是什么,她現在根本不敢自己去打開。 “總裁說,如果少奶奶自己將帶子自己放出來就知道——”楊睿又在旁邊補了一句。 “我不看,不想看,陸晚晴,你自己跟我說,這里面,你到底還做了什么——”陸晚晴滿臉淚痕的抬頭,她剛剛在演戲,她一直以為只要她哭一哭,冉依顏就會放過她,但是,結果,沒有,她發現了今天的冉依顏性格跟平時有些不一樣。 “沒有做什么——”突然間,她收掉淚,也收掉了那一臉苦鬧求饒的可憐樣,抬起頭,她一臉正經的表情,變成了跟以前一樣那個殘忍,冷酷不肯吃虧的陸晚晴 她抬起頭,然后勇敢的仇恨的目光迎向冉依顏。 “你以為我真的把你當朋友?冉依顏,你真的太白癡了,我見過白癡的女人,但是沒有見過你這么白癡的,自從我見你嫁到了風家,成了豪門的少奶奶,而我,還只是一個在娛樂場所里打工被人隨意踐踏的買酒女,那是,我就開始恨你,一直恨,我利用你的身份帶我去參加晚宴,然后,我認識顧恩華,可是天不遂人愿,我沒有成為豪門少奶奶,甚至連孩子也掉了,那個時候我更恨你,我不僅恨你,我還恨所有那些玩弄感情的富家男人,接著,我去大鬧風允兒的婚禮,被你家男人打,找人打的半死不活,那個時候,我以為我就快死了,我以為我就那樣的死去,死去了也不算什么,可是,是你個傻女人一廂情愿的帶我去醫院,你以為你在醫院為我做的一切我會很感謝你么,錯了——” 陸晚晴笑的癲狂,直直的看著冉依顏,幾顆牙齒漏在外面 “錯了,你錯了,你那樣做只會讓我更討厭你,你憑什么可以那樣做,你真的以為你什么都有,你有一個有錢的老公,有權有勢,有可以在我面前炫耀的資本,可以顯擺你是多么的被愛護,高高在上,而我呢,我的命就是草芥,就可以因為那男人的一句話被活活打死,其實我從來都沒有感激過你,真的,我從來沒有把你當朋友,雨夜里,我救了你的老公,然后,晚上,也是在你睡的這張床上,他抱我,差點親我,但是,嘴巴里卻叫的你的名字,冉依顏,你看看。哈哈。你看看,你知道我那么貪慕虛榮的人,可是我還是沒有接受,你知道為什么么?因為我不甘心,不甘心知道么——” 她繼續說著,根本不管冉依顏那逐漸蒼白的臉色“不甘心啊。不甘心…后來,那天我從風家的那幢大廈下面露過,其實,我不是偶然,我有想在那里等,其實我發現,雖然這個男人曾經想要我的命,可是,被他吸引還是這么的容易,你知道為什么么,因為,那晚,雨夜中,我騙了他,并不是他想讓我送他回來,而是我自己自告奮勇要送他回來,他那晚喝醉了,喝的酩酊大醉,第二天醒來,他發現自己抱著的人是我,他自己都嚇了一跳,我告訴他是他央求我送他回來,但是,他居然也沒有開口,還留我用早餐,其實,從來沒有一個男人對待自己如此一個厭惡的女人還能靜下心來冷靜的處事的這種態度,其實,我真的很欣賞他,欣賞他,可是,他卻始終不是我的男人——” “那么,你今天到這里來到底就是為了說這個的么?”冉依顏冷冷的打斷,因為,對風冿揚,她不想提。 她不知道她講的那個夜,不知道風冿揚的喝醉,不知道她跟風冿揚之間發生了什么,但是,她根本不感興趣。 “當然不是,你知道么,那晚我來你家,那個大雨里,我故意全身淋濕,然后站到你們車子回家必須要經過的十字路口,然后站在最顯眼的地方,結果你真的讓我讓上車,其實,我那個時候真的好想風冿揚喜歡的人是我,你知道么,就因為那晚我扶了他回家,后來,在風家的大廈門口,你還記得么,你們一起去吃飯,然后我不去,臨走時,他幫我開了車前的燈為我照明,他還是為了報恩,冉依顏,也許一個男人為你做這種事情做的太多,你不會覺得這有多感動,你那么漂亮,有又學歷,追你的人趨之若鶩,可是對我這種人來說,能讓人被尊重的地方是少之又少,于我,我身邊的男人,從來沒有一個真心的對待過我,你以為我不知道,對男人,我一直都知道,他們,包括顧恩華,從來沒有真正愛護過我一點,可是,他只是小小的一個動作,讓我覺得很溫馨,很幸福,這種細致而體貼的照顧,就算他曾經要了我半條命,可是我依然不恨他,甚至,我還喜歡上了他,但是,他不喜歡我——” “那天晚上,我假意叫你過來一起睡,然后故意讓你留著你們臥室的房門沒有關,我希望能在你趁你熟睡的時候蒙混到你們臥室的床上去,然后,能夠生米煮成熟飯,可是,最后被他發現了,然后他毫不留情的推開我,然后那眸光里是再沒有一點關切的凜寒,所以,我才知道,其實他對我一點感覺都沒有,都是我自己太自作多情,然后將他給的那一點關心擴大到了極致——” 那天。那天…冉依顏當然記得,她起床,見到陸晚晴不見了,可是,風冿揚說她自己走了。而她也沒有任何懷疑。 “然后,那晚,我經歷了人生里最悲慘的一件事,這件事,讓我恨你,恨他,甚至恨你們所有的人,我曾在醫院出來偷聽到你和冉雙露的談話,我知道你們的身份互換了,應該嫁入祁家的是你,而嫁進去的是冉雙露,我不知道你當時警告冉雙露那句‘如果這件事被別人知道會怎么樣之類的’,然而,我敏銳的感覺到了,這件事情會是你們的軟肋,是你的,也是冉雙露的” “所有,當我后來想要不顧一切向你們報復的時候,我找到了祁風熙,然后去告訴他他身邊的妻子不是真的,而他應該娶的人,是你,呵呵,誰知道,祁風熙后來就真的去證實了——” “是你——,原來,將這件事兒戳穿的人是你——”冉依顏在床上,激動的差點沒有跳起來,她整個上身都坐的直直的,手指猛然的指過去,指尖直直的對準陸晚晴。 “呵呵,還不止呢——”陸晚晴怪笑道“我告訴了祁風熙真相,然后拍了照你和他的吻照,寄給風冿揚,我想讓你們引起誤會,我要讓你們各自糾纏,疼痛,然后,我在醫院里聽到那冉雙露的那一段話,我不僅聽了,還聽明白了——” 霸愛纏綿 第百三十五章 秦家 更新時間:2014820 0:42:41 本章字數:6856 “呵呵,還不止呢——”陸晚晴怪笑道“我告訴了祁風熙真相,然后拍了照你和他的吻照,寄給風冿揚,我想讓你們引起誤會,我要讓你們各自糾纏,疼痛,然后,我在醫院里聽到那冉雙露的那一段話,我不僅聽了,還聽明白了——” 冉依顏恍然間醒悟過來,那瞪大的雙眸如淬了劇毒的利箭直直朝陸晚晴看過去 “是你——都是你——陸晚晴,你怎么可以隱藏的那么完美,我對你沒有防備,而你卻拿著這些要毀去我的一切?!?/br> 聽明白了,明白了,原來,她一直就躲在背后,看著自己cao縱著這一切,把握著她的弱點,然后做了這一切,將讓她痛到極致 她幾乎控制不住自己要炸開的情緒,伸出去的手指在發顫,原來是她,什么都是她,她,竟在她的完全放松和沒有防備沒有警惕的情況下,然后做了這令人發指的一切,因為那些照片,當她看到的時候有多心驚膽顫,那一刻她仿佛都不能呼吸,而且,面對風冿揚的威逼,她心內又受了多少折磨,她將這一切告訴祁風熙,讓祁風熙跑來風冿揚的辦公室,然后當著她的面,又給她帶來了多大的困擾,如果風冿揚當時再狠一點,她不知道自己又會吃多少苦,同時,她也給祁風熙添了多少的痛楚,熙哥哥,她依然是不忍心的,當時,她的心,糾結,彷徨,恐懼,無助,這個秘密,她真的不會再希望有人說出去,因為,對祁風熙的愛已經淡了,因為絕望,因為一次次的哭泣,她已經不去想那根本不會屬于自己的幸福,所以,她放棄了,但是,她放棄了,陸晚晴卻在此刻橫生了枝節。 “對,沒錯,你要做的一切都做到了,你讓我們相互糾纏,疼痛,然后,我們,現在現在都在疼痛,而我,更是痛的刻骨銘心”她狠狠的聲音,然后那憤恨的眼眸就落在陸晚晴的臉上,在看到母親的骨灰壇成了那樣一副景象,那是她的mama,你讓一個做女兒看到母親的骨灰被人那樣糟蹋,那是一種怎么無以名狀的痛,她的心陣陣揪痛,面前的一副支離破碎的景象,如同那刻支離破碎她的心。 然后,半響,冉依顏終于冷靜下來,凜然的眸子盯著陸晚晴一字一句 “陸晚晴,當初我在風家場地上救你的時候,風冿揚曾說過,我一天會后悔,但是,現在,我不得不承認他說對了,我現在真的很后悔,如果那個時候我不阻止,也就沒有現在你的存在,而我,也不會這么痛苦——” “冉依顏,你后悔么——”但是,盯著冉依顏那悲痛欲絕,悲憤欲絕的表情,陸晚晴卻是自信的一笑,冷哼一聲,仿佛毫不在乎的語氣 “冉依顏,就算你現在后悔了有什么用,你還是那個無用的冉依顏,從來都只知道心軟,從來都是一副懦弱模樣無能的女人,就算現在我傷了你這么多,可是,你會處置我么——” 額前的亂發落下,擋住陸晚晴的視線,那張滿布於痕的臉,眼眸里依然發出的是得意自信的光芒,表情張狂。 “你不會,你下不了手,你不會處置我對不對?好歹我們曾經也是朋友,你沒有了我,你身邊就一個朋友也沒有了,你不覺得孤單么。所以,依顏,還是放我一條活路吧,大多我以后再不出現你的眼皮下——” 那聲音甚至帶著得瑟的笑意,陸晚晴的眼眸就那樣笑看著冉依顏,不僅得瑟,還有一絲詭異。 而冉依顏重重的閉眼,她的心,疼痛之后,已經冷的像冰 在她心中,沒有人比得過自己的mama,當看到mama的骨灰壇被那樣侮辱性的摔在地上,那骨灰遍地都是,心在經歷了萬箭穿心,痛不欲生的疼痛后,遺留的只是冰冷。 憤恨,屈辱,這是她人生從頭至尾最大的劫數,是她一輩子的污點,生為女兒卻讓母親受到這種死后的屈辱的自責,是她這輩子都忘不了,也抹不去的傷痕。 “把她拖下去,這輩子,我都不要再看見她——”終于,在閉眼之后,冉依顏冷漠的語氣,像那些保鏢下達了這沉重的命令。 果然,那些保鏢蜂擁而上,來押住陸晚晴的胳膊,“不——!” 耳邊立即是陸晚晴的一道驚聲的尖叫,她的臉上,滿滿的都是不可置信,驟然間,看見那些身材碩壯的中年的男人齊齊圍上來,她知道,如果這次被拖出去,一定會被打死,就算不死也活不了。 “不——”她驚慌的眼眸朝那些保鏢看過去,那些臉,那些眼神,都好冷好冷,仿佛是來自地獄的冷面閻羅,她曾經在風家已經經歷過一次那種疼痛,而現在,她真的不想再嘗試一次。 她突然間有些后悔,她又有些后悔,為什么剛剛要說那句話來激怒冉依顏,如果自己不說那句話,冉依顏是不是可以看在過去的情分上放過自己。 于是,她又一次將求救的目光投向坐在床上雙眸緊閉,面色清冷的冉依顏,她看著冉依顏的神色,覺得今天的冉依顏的是身上仿佛有一種以前沒有的氣質,這種清冷冷酷的氣息,讓她有些陌生,有些惶恐“依顏。不要…不要放過我。依顏…?!?/br> “其實你也知道,我還是內心把你當過朋友的,你想想我們以前,我們一起在快餐店里打工,你想我們也曾一起逛街…依顏…” “帶下去——”而冉依顏根本再沒有睜開眼睛,只是冷冷的發話,聲音,鏗鏘有力。 “我不想聽到她的聲音,也不想再看見她的臉——”她說著,一絲情緒都沒有的清冷語氣。 然后保鏢上前,將陸晚晴強行拖了下去 “冉依顏,你這個小人,你這個卑鄙小人,你會遭報應的。你一定會遭報應的——” 雖然眼眸緊閉,但是耳邊卻依然傳來陸晚晴那不甘心的尖利的惡毒的咒罵聲。 但是,冉依顏對這一切已經釋懷。 直到陸晚晴被全然的拖下去,那聲音還在空氣里震蕩,冉依顏才猛然的睜開眼。 盯著陸晚晴被拖下去的方向,那眼眸,冰冷如寒潭,幽深冷冽“就是因為有太多的憐憫,所以才會遭到這樣的報應——” 她心冷,表情冷,連聲音都是冷的,冷的像冰,渾身的一股凜寒,像冰塊,人一碰就會被冷痛,所以,現在的冉依顏,如同穿著芒刺的刺猬,渾身都是針,無人敢接近,無人敢在她面前放肆。 將陸晚晴帶來的保鏢走后,屋子里還有劉媽和其他的幾個保鏢,都低著頭,不敢動,也不敢吭聲。 而冉依顏,手中拿著風冿揚派人送來的那盒錄影帶,心內已經疲倦萬分。 隨手將它扔在床頭上,然后拉了被子,朝著枕頭躺下去。 好累,好累。mama…。mama…。 她現在只想好好的再睡一覺,剛才的夢里有mama,她希望那個美夢可以繼續做下去。 * 樓下大廳的電話就叮鈴鈴響個不停,劉媽當當忙完廚房的工作出來,就朝著大廳里的電話架走過去,拿起圍在胸上的圍裙擦了擦手,然后接起來。 “喂——是少爺啊——” “呃。少奶奶——”劉媽說著看了看樓上,應該是睡著了“嗯,她現在睡了——” 風冿揚在這頭,總覺的心里有點不放心,天灰蒙蒙的,這兩天冉依顏身上的事兒出的太多,他的心也總感覺有點心神不寧。 也牽掛著她的身體,不知道她昨晚在雨水里淋了那么久身體好些沒,而且,也不知道她腳上的傷,還有膝蓋上的傷好些了沒,熬的湯劉媽端上去她有沒有喝—— 這些都是他牽掛的,于是他就挨至的問了一遍,然后劉媽也一一的回答,喝了湯,已經睡下了。 “嗯,而且現在睡的很沉——”劉媽又補充道。 風冿揚還想問什么,但是話筒提起,總覺得該問的都問了,然后囑咐了幾句又把電話掛上。 就算掛上電話,直直坐在辦公椅里的他,摸著自己光潔的下巴,總還是覺得有什么沒有問出口。 算了,不管他了…。 * 自從那次過后,冉依顏的心再也歡快不起來,然后上班也再沒有笑過,一連幾天,樸軒察覺了這種異樣沒有去管她,但是,連續了一個星期,他就有些坐不住了。 今天是周末—— 風和日麗,沿著平江邊一路行駛,風光無限。 “喂,咋樣,我說這樣出來是不是心情會好點,咱們西邊的景色哪是其他地方能比的,你看這條江,每到春天你看這些一排排的樹發芽,全是柳樹,柳樹,瞧見了么?那個時候才好看,而且這里風大,夏天這邊的挨著江邊的一排排的茶攤子,你來喝過這里的茶么,估計你沒喝過——”兩輛轎車并排著在鋪的平整的寬闊的水泥路上行駛著,車篷敞開,然后沿江邊一直行駛,開著車觀賞著江水的壯闊,然后帶著冉依顏,樸軒來帶她看風景,調解心情。 其實,冉依顏很少來這邊,風家的老窩也在西區,可是遠沒有這里的景色好。 “我告訴你吧,公司里我還從來沒有帶過人到這里,前面就是我的家,進去坐坐么——” 經過江邊,然后有一條路向外,已經經過了低地,那些長著柳樹的地方,這邊就是一排排高大的整齊的帶有一點歐式風味的橡樹。 還參夾著一些大型的棕櫚樹,很漂亮的觀賞樹種。 看來,的確,又到了一個富人區。 這里的別墅面向著江水,然后有花園,草地,很漂亮,用圍墻隔了,一幢一幢的分開,道路七零八落的岔開,但是路面很整潔,很干凈。 不遠處是一條拉布拉多犬,有兩個十歲左右的金發碧眼的小女孩在草地上歡樂的跟著狗狗玩。 “這家的主人是一對波蘭夫妻,在這里也住了幾十年了吧,那是他們的雙胞胎女兒——” 冉依顏摘下墨鏡輕輕的笑,她突然想到之前李瑤說她跟樸軒是青梅竹馬,然后,是鄰居,那么應該離的很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