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官場能人越來越少,官員素質一代不如
第三十章 官場能人越來越少,官員素質一代不如一代 符品仁不愧為捕捉信息的高手,藍天公安分局無論發生什么事,他都能在第一時間得知。押解茹水清的面包車剛駛進藍天公安分局,他已經從他所在的老渡口國際大酒店監控點上,來到了局辦公大樓。他誰都沒有打招呼,急步直奔武圣強副局長辦公室。 這時,武圣強副局長辦公室的門半掩半開,里面沒有一點聲音。符品仁躡手躡腳地走到門口,朝室內探了探頭,看見武圣強副局長正全神貫注地cao作微機。他抬手敲了敲門,嘴里發出不高不低的聲音:“報告!” 武圣強應答:“請進!” 符品仁走到武圣強辦公桌對面的一張空椅子上坐下,說道:“老板!我是來向您報喜的!” 武圣強的目光仍在微機上掃視。他問:“喜從何來?” 符品仁說:“茹水清落網了。這個女人真漂亮?!?/br> 武圣強反問:“你是怎么抓到她的?” 符品仁說:“一般來講,漂亮的女人不聰明;聰明的女人不漂亮。這個女人是既漂亮,又聰明,鬼點子特別多。為了抓到她,我們簡直用盡了心血,想盡了辦法?!苯又?,他繪聲繪色地報告茹水清落網的情形,但只字未提柳潤美出現在茹水清租住屋里的事。 武圣強嫌他講得太啰唆,打斷了他的話,說:“關鍵是要從她嘴里掏出有價值的線索,深挖犯罪團伙成員,做到一網打盡?!?/br> 符品仁說:“請老板放心!我這就去對她進行審訊。我想用不了多長時間,我就會有新的收獲向您報告?!?/br> 武圣強問:“鄔娜瑰那頭有新的動靜嗎?” 符品仁搖搖頭說:“暫時沒有。不過俗話說得好,爆發離沉寂已經不遠了。我認為鄔娜瑰是在等待最佳時機?!?/br> 武圣強說:“你算是說到點子上了,可你為什么不守在那邊監控,跑到這邊來了?” 符品仁說:“我這也是落實您的指示,從實際出發,當哪邊最需要時,就往哪邊跑嘛!”說著,他站起身,畢恭畢敬地對武圣強說:“老板!我要走了。我走之前還想聽聽您的最新指示?!?/br> 武圣強站起身,對他當胸一拳,哈哈大笑道:“你小子用詞不當。我一個小小的科級干部,說的和做的都是些雜七雜八的事,哪里配得上用指示兩個字。你去吧!抓緊時間深挖?!?/br> “好嘞!”符品仁抬起手,敬了一個禮,轉身離去。 武圣強望著他的背影,搖搖頭,情不自禁地說了一句:“這個年輕人,有意思……” 符品仁咚咚咚一陣急步,徑直走進了刑警大隊辦公室。 這時,他的手機發出鳴叫。他趕緊掀開蓋板,看了看顯示的來電號碼,頓時喜形于色。他為了避開沈惠民等人,退到辦公室門外,按下接聽鍵應答:“達部長您好!我是品仁!”他一直走到距辦公室近百米遠的樓梯口才停下來,滿面春風地與對方交談。他說:“達部長!我都預訂好了!老渡口國際大酒店三樓何婆橋包廂。好好好!謝謝!” 武圣強送走符品仁,回到辦公桌前,他的電腦發出“嘀咚”一聲響。他低頭一看,頁面上彈出了沈惠民發給他的新郵件。他趕緊打開,是向他呈報茹水清的留置手續。他仔細審閱內容,作出了“同意留置”的回復。 武圣強是個細心的人。他生怕網絡不暢或別的意外原因,影響電子郵件的及時傳遞。他撥通了刑警大隊辦公室的電話:“惠民吧!你報來的留置材料我批了。你收到我回復給你的郵件了嗎?” 沈惠民回答:“收到了?!?/br> 武圣強說:“我等你們的好消息。有情況及時與我通氣?!闭f完,掛斷了電話。 沈惠民放下話筒,從抽屜里拿出筆和盤問記錄紙,放到桌面上,接著站起身,走到茹水清面前,親手給她解開手銬,又泡了一杯金牛山云霧茶,遞到她手上。他用親切的口氣對她說:“妹仔!你不用害怕,先喝杯茶,我們再好好談一談?!?/br> 此刻,符品仁接完電話走進門,看見這一幕覺得很不順眼,他把沈惠民拉到一旁,輕聲說:“你不能對她太客氣。對這種人過分客氣,最終對深挖案情是很不利的?!?/br> 沈惠民問:“那依你說該怎么辦呢?” 符品仁沒有正面回答,而是反問道:“你覺得她舍身解救你愛人柳潤美是真的嗎?” 沈惠民也反問:“難道有假?” 符品仁說:“我總覺得他們是在演戲?!?/br> 沈惠民問:“你是說她與那三個強jian犯是一伙的?” 符品仁說:“要不然,世界上會有那么湊巧的事情發生嗎?” 沈惠民心里一沉,沒想到他說的與彭金山說的如出一人之口。他略作沉思,對符品仁說:“接下來的盤問由你主持,我和小彭給你當助手。你看可以嗎?” 符品仁要的就是這句話。他連聲說:“那有什么不可以的?都是為了破案嘛!”說著,他走到了盤問主持席上。他兩眼狠狠地盯著茹水清,嚴厲地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彭金山擔任記錄。他的字寫得漂亮,記錄速度也很快。這是他刻苦磨煉出來的,因為他有了這個獨到的本領,每次訊問,又苦又累的記錄工作,總是落到他頭上。能者多勞,不能者輕松。能者往往還要受到不能者的指責。論當官,那更是能者讓,不能者上。所以官場能人越來越少,官員素質一代不如一代。彭金山就是那種典型的做事有份,做官靠邊的人。他倒是從不理會、從不計較,始終如一的主動做事,只要他參與訊問,不用領導分配,他就主動地在記錄桌前落座,提起筆,默默地做著記錄。這時,彭金山的筆懸在訊問記錄紙上,等待著茹水清的答話。 茹水清沉默不語。 符品仁又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茹水清似乎沒聽到。 符品仁提高音量重復問道:“我問你叫什么名字?你聽到嗎?” 茹水清抬頭看了他一眼回答:“我聽到了還能不回答嗎?” 符品仁的臉有點發紅。他說:“你現在聽到了,那你就作出回答吧!” 茹水清反問:“你要我回答什么?” 符品仁說:“回答你叫什么名字?” 茹水清并不害怕,而且口氣很硬地說:“你們不是早就知道我叫什么名字了嗎?還有什么回答的?多此一舉?!?/br> 符品仁站起身,走到茹水清面前,說:“這是正式問話。你回答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要記錄在案的,要經得起法律的檢驗,要經得起歷史的檢驗?!?/br> 茹水清說:“我沒有什么回答的?!?/br> 符品仁說:“回答你的名字!” 茹水清說:“我沒有名字?!?/br> 符品仁問:“你家住哪里?” 茹水清回答:“我沒有家?!?/br> 符品仁問:“你是哪里人?” 茹水清反問:“難道你這都不清楚?” 符品仁說:“我怎么知道你是哪里人?” 茹水清說:“你是哪里人,我就是哪里人?!?/br> 符品仁氣得脖子上暴起了一根根筷子粗的青筋。訊問陷入了僵局。沈惠民幾次想插話,企圖緩和緊張氣氛,然而,符品仁連珠炮似的問話,使他根本沒有插得上嘴的機會。眼下僵局已經形成,要想改變很難。他很想出示茹水清與余非英的合影照,殺一殺她的傲氣。他轉念又覺得這也不是打破僵局的好辦法,這女子既然已經橫下一條心,什么都不說,即使出示她與余非英的合影照片,她也同樣可以什么都不予回答。沈惠民起身,給符品仁的茶杯里添加了開水,遞到他手上,問:“要不要把陳茶倒掉,重新放上茶葉,再泡一杯?” 符品仁的胸膛仍在一起一伏。他接過茶杯,搖了搖頭。 沈惠民心想:看來他沒有理解他的用心。 符品仁朝茶杯里吹一下,喝一口水,借以緩解心中的怒氣。他根本不注意沈惠民的眼神和表情。 沈惠民走到茹水清面前,往她用的茶杯里添加了開水,對她說:“姑娘,喝口水吧!” 茹水清端起紙杯,連喝了兩口。 沈惠民說:“看樣子,你好像有點累了是吧?” 茹水清沒有答話。 沈惠民走到符品仁面前,說:“這姑娘既然累了,就讓她好好休息一陣吧!” 符品仁似乎對沈惠民的這種做法很是不滿,但他沒有堅持繼續訊問下去,他給自己下臺階。他對茹水清說:“你明白嗎?這是沈大隊長對你的特殊關照,你不要不領情。你千萬不要以為救過沈大隊長的夫人,就可以抵消你所犯下的罪行。告訴你,路歸路,橋歸橋。給你一點時間,讓你好好想一想。坦白從寬,抗拒從嚴。走從寬處理的路,你就可以少在牢房里呆幾年。我勸你不要自己跟自己過不去?!?/br> 說完,他對彭金山命令道:“把她關進候問室,聽候處置?!?/br> 彭金山雖然看不慣符品仁的這種作風,但他從不計較,他一貫為人大度,也特別善解人意,處處替他人想的多,總是能夠包容。他沒有說什么,帶著茹水清,走向候問室。 符品仁沖著茹水清的背影,狠狠地甩出一句:“漂亮的女人不聰明,聰明的女人不漂亮。她就是那種五官好看,心里碗大一砣黑的女人?!?/br> 茹水清止住步,回過頭,眼里朝他射出刀片一樣的光,嘴里回敬道:“這世界上最貪的是官員,最蠢的是警察。你又是警察當中最蠢的人?!币皇桥斫鹕嚼白?,還不知她回敬一些什么難聽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