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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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慕云看似不經意的問起,“哎,老三,你覺不覺得孟萊長得特像一個人???” 誰知陳慕白卻忽然眉峰一冷,看了他一眼。 陳慕云絲毫沒有聞到空氣中火藥味,繼續撩撥,“我又沒說她像誰,你激動什么?” 陳慕白神色如常,輕飄飄的看了他一眼,連聲音都聽不出任何波瀾,“陳慕云,別以為有董家給你撐腰你就狗仗人勢,這個家還輪不到你說話!” 陳慕云惱了,“那也輪不到你這個私生子說話!我怎么說都是陳家名正言順的大少爺,我母親是陳太太,你母親算什么東西,到死也進不了陳家的門!” 顧九思嚇了一跳,她不知道陳慕云在拿孟萊暗指誰,會讓優雅如斯的陳慕白瞬間就破了功。 陳靜康不知什么時候已經回來了,懷里抱著件新大衣,他早就摸清了陳慕白的脾氣,也不上去勸架,只是安安靜靜的把大衣給陳慕白披上。 結局就如同他們預想的一樣,陳慕云并不是陳慕白的對手。 陳慕白怒極反笑,“陳太太大概也就只剩下這個名分了,陳太太怕是在那個冷如冰窖的床上凍死的,到死老爺子都不愿看她一眼?!?/br> “你!”陳慕云還沒來得及再說什么,陳慕白已經轉了身,“啊,不好意思,我忘了,大少爺是個廢物,招惹不得的,一碰就碎了?!?/br> “陳慕白!”陳慕云的怒吼聲穿過細細密密的雪花刺激著每個人的耳膜,而陳慕白也只是揉了揉耳朵,恍若未聞的走開了。 顧九思和陳靜康跟在陳慕白身后走了一段,陳靜康才試著開口問,“少爺,今晚還回嗎?” 陳慕白背對著他們,聲音平靜無波,“不回去了,你先去休息吧。顧九思留下,我有話跟你說?!?/br> 陳靜康給了顧九思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后便從岔路口離開了。 陳慕白的戾氣猶在,轉過身來看著顧九思,有種迫人的氣勢,嘴角卻噙著一抹笑,“怎么?我和陳銘墨你都瞧不上了,又準備攀上陳慕云?” 顧九思輕輕的皺眉,他說話還是一貫的難聽。 他披著一件帶毛領的毛呢大衣,里面只穿了薄薄的黑色v領羊絨衫,在雪夜的濕氣里,顯得清秀異常,漆黑深邃的眸子里映著翻飛的雪花,蠱惑動人,說出來的話卻瞬間化作冰刀向你飛過去。 陳慕白盯著她看了半晌,“顧九思,你跟著陳銘墨究竟是為了什么?為錢?為勢?還是別的?” 顧九思抬頭看著橙色燈光下漫天的飛雪,漫不經心的回了句,“我為什么不勞慕少cao心?!?/br> “顧九思!”他抓著她的手臂,那雙漆黑狹長的眼睛里此刻滿是冰霜,似乎要順著那微揚的眼尾飛濺出來。 手臂上的力度越來越大,顧九思忍不住開口呼痛,“陳慕白……” 陳慕白狠狠的瞪著她,“顧九思,這些年你但凡有點兒長進,就該明白我在提醒你什么!” ☆、11 試探 顧九思一愣。 是,這些年陳慕白一直在提醒她,提醒她陳銘墨心狠手辣,作為他的棋子下場何其悲慘,可是她能怎么辦?她除了言聽計從,再也找不到第二條路。 手臂越來越痛,顧九思不得已伸出右手去推陳慕白,卻使不上勁,陳慕白忽然松了力氣,視線落在她垂落的右手上,口氣也緩和了許多,“你的右手怎么那么涼?” 涼到使不出力氣? 顧九思飛快的看了他一眼,默默的右手藏在衣袖中,“有點冷?!?/br> 其實她不冷,只是右手的溫度常年就是如此,連天氣最熱的時候也是冰涼。 陳慕白盯著她的右手,忽然想起什么,心里的疑惑并沒有問出口。 兩個人本就是對立面,又剛剛才劍拔弩張,現在忽然安靜下來除了尷尬就是尷尬,顧九思清咳一聲打破沉寂,看似很恭敬的主動開口,“慕少如果沒有別的事……” 陳慕白極快的打斷她,“有?!?/br> “什么事?” “陪我逛園子?!?/br> “……”顧九思在心里翻了個白眼。 陳慕白在前面領路,兩個人順著小路往前走,他不時停下來指著某個地方跟她說兩句,顧九思多半只是應一聲,白天里還是水火不相容的兩個人此刻卻像是朋友閑散的逛起了園子。 雪夜的王府花園銀裝素裹,看上去越發美輪美奐,顧九思從小在國外長大,對古典的東西一向有興趣,東瞧瞧西看看,或者聽陳慕白說兩句。 陳慕白忽然停住,隨意的指著角落里的一棵梅花,“這臘梅是我小時候親手種的,叫素心臘梅?!?/br> 說完也沒解釋便接著往前走。 顧九思卻停下來仔仔細細的看了會兒,然后盯著前方英挺的身影默然。 陳慕白以為她不知道,其實她是知道的。 她知道,陳慕白的母親閨名素心,顏素心。 接下來兩個人都陷入了沉默,似乎兩個人不對著干的時候根本沒什么共同話題。 今晚的陳慕白似乎格外和善,后來竟然帶著她轉進了后院,在雪堆里翻出幾個凍梨,隨手擦了擦遞給顧九思。 顧九思從不知道還有這種吃法,咬了一口覺得清脆可口,突如其來的冰涼感從牙尖襲擊到牙根,甜絲絲的感覺也從嘴里蔓延開來。 陳慕白拿了一個在手里也不吃,上上下下扔著,閑閑散散的再次開口,“小的時候陳銘墨經常不在家,我常常被陳慕云的母親罰到這里寫字,寫不完不讓吃飯,后來有了經驗方叔就會事先在這里埋上梨,我餓了就挖出來吃,等到了夜里再讓陳靜康偷偷來給我送飯?!?/br> 顧九思垂著眼睛看著手里晶瑩剔透的梨rou,他不知道在這里度過了多少個風雪夜,一個孩子,饑餓,寒冷,心底的微光怕是都被懼怕遮蓋,所有的希望,都隨著那終將消融的冰雪煙消云散了,只留下冰冷的骨血。 顧九思明白那種感覺,因為她也曾經歷過,那種希望慢慢消失,絕望慢慢涌上來,把整個人淹沒在徹骨的冰冷里。 顧九思還在出神,陳慕白卻忽然聲音輕快的轉頭問她,“你在想什么?其實我剛才說的都是假的?!?/br> 顧九思還沒來得及反應就看到他一臉疑惑的搖著頭,“嘖嘖,顧九思啊顧九思,你不知道陳家的人最愛演戲嗎?你連這點伎倆都看不出來,我真不明白老爺子到底看上你哪點了?你在我身邊也不少年了,怎么半點長進都沒有?!?/br> 顧九思猛地站起來,咬牙切齒的拍著身上的雪,一定是今晚的雪夜太美了,她竟然放松了警惕著了陳慕白的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