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
書迷正在閱讀:媚骨紅顏(NPH 古代)、和親之路(重生)、sao浪女主她被cao翻了(高h)、嫁入豪門后我的小道觀火了、蕭先生請多指教、她在虐文做綠茶[快穿]、修仙之累不愛(修仙之寡夫)、最佳配角、混沌龍帝、城堡里的殘念王子們
云英未嫁,云英未嫁,最后將這詞在嘴里咀嚼了兩遍,刻意回避的事情便又想起了,她要進宮了,往后就是皇帝的妃嬪,這偌大的后宮往后便是她生活的地方了。 對于天家對于皇上,穆清有著這個朝代所有女子對天家的絕對服從和畏懼之情,皇上看中她,她不覺得高興,只是一時之間不能接受。她的人生本來是那樣的,她也一直相信她的人生應該就是那樣的,可是一夕之間,它變成這樣了。這便讓她之前所習學的一切都成了無用的,因為她前十余年所學便是如何成為皇子妃,如何管家,或許四皇子承了大寶那她習學也是如何統率六宮母儀天下,只是她一進宮,那便之前所學皆是無用,她永遠不可能是皇后,也便無需統率六宮,更無須打理一屆王府。 早知道她往后是要如秀女一般進宮,那她本可以是有個無憂無慮的兒時及至少女時代,不用成天被教導識大體端莊,只要習學一般閨閣女子習學的東西,末了承歡父母膝下,到年齡進宮便可,一夕之間,有人告訴她你可以有個很好的兒時回憶,這該誰誰能接受?她戰戰兢兢,她苦讀群書,她眼睛閉上是習學,睜開便是教導,成天想著她有個差錯兩個大家族就要沒了,如此十余年,如今,驟然那些以往都不重要了,都不需要了,她得進宮。 心里空蕩蕩的,難以接受之后也只能接受,皇上親自指了她,這是她的福分,是家族榮耀,往后皇商家要榮寵后世幾代了,皇商家出了個后妃,到底自己在皇商家里被養育的很好,雖則沒能享受到多少親情,可是穆清還是感恩劉家。只是苦了父親,苦心孤詣,最終他的女兒還是進宮了,好在那些榮寵加諸與蕭府是枷鎖,如此也就罷了。 將目光放得很悠長,穆清從窗戶里看見海棠葉子縫隙里落下來通寶大小的細碎陽光,覺得宮里也應該能生活的很好,她是誰,她是蕭穆清。 五皇子一心想著趕在圣旨到劉府之前一定要將穆清進宮之事給截下,可是未等有動作,穆清醒了的這天早上,劉府門外鞭炮齊鳴,周圍百姓都聚在劉府門口,同劉府上下道喜,宮里的公公先一步去劉府頒圣旨道喜去了。 ☆、31后妃 穆清是在圣旨到劉家的第三日出宮的,然二日就要再進宮,這回出宮,便只是個形式,往后的往后,怕是此生再出不了一次宮. 出宮當晚,劉家. “草民等得祖上蔭蔽,三生有幸承蒙皇恩照拂,娘娘往后在宮里,我等照應不及,還望娘娘多保重,此生恩情無以為報,我等來世定當為娘娘結草銜環以之?!辟即蟮膹d里,劉澤業跪在上首,劉家上下幾百口人一齊跪在廳里,廳里跪不下就跪在庭院里,這句話說完,穆清驀地眼淚就要出來。宮里圣旨已經下來幾日,她業已封位,興許是鬧得這樣嘩然,若不能給她一個高位不足以顯示皇上這樣破祖宗規矩強求一個女子還鬧成朝堂上下談之變色之大事,她初初進宮,封嬪,賜號靜。穆清知道這于她而言不是好事,可是于劉家上下來說,這是幾世都未能得來的福澤,只是看著上下老小幾百口人這樣跪著自己,惶恐之余深深的疏離感便徹底產生了,還有孤單,還有說不上來的陌生。 她是蕭家女,可她的娘家她的親人便是此刻跪拜她的人,從此往后,她便要孤身去看也看不盡頭的深宮里,從此親人便只有自己。 扶了劉澤業起身,又著其余之人起來,看著眾人臉上的喜色,穆清一一看過,然后覺得自己也沒什么話要說,她進宮之后,其余人會生活的很好,她沒有不放心之處,遂也就沒什么說的,前路未知,是要她走的,旁的人哪里能幫得上一星半點,遂只是同大家笑了笑便要下去。 她自幼養在劉家最深的院子里,也和旁的人說不上幾句話,就連名義上的父母劉家女兒女婿因了怕生事也打發在劉家徐州分號打理產業十余年未見過面,在劉家能說上話的也就只有劉澤業,可現在也再說不上話了,穆清回到自己院子傷感便徹徹底底顯現了出來。 尋摸了一番她的床,她的窗,還有她的幾,她的椅,她慣??康拿廊丝?,她慣常站的位置都一一尋摸了一番,末了也就發現她其實走無可戀了。 將將掌燈之時,蕭鐸攜夫人及在京的兩個兒子來劉府。 當晚情況穆清終身難忘,那是她自四歲以后有記憶以來與父親母親兩個哥哥說話時間最長的一次,蕭母頭一次向她細細叮囑后妃的規矩,仔細同她說往后在宮里生活不若以往,等等一應該注意的都說了一通,甚至還細細捋了她的臉側,大哥伯庸向來話少,人至中年也開通了不少,不似先前那般懦弱木訥,三哥哥靈均一向浪蕩,那晚也很是穩重,還信誓旦旦的讓穆清放心進宮,家里父母他自會cao心。如此,穆清便覺得她進宮當真是一點點遺憾都沒有了,前一刻的傷感也立時么有了,反而有種解脫感,畢竟打理王府或是整個后宮不如安分做一個后妃輕松。 二日,穆清依舊領了綠竹緑萼進宮去,綠竹緑萼本就是家里給她挑選陪同她出嫁的,這次進宮這兩人自是要帶著。 穆清進宮的這天天氣晴好的不同尋常,是個大大的艷陽天,上車之時劉家上下幾百口人在門口跪送,周圍也多有百姓一同前來恭喜迎送,然上車之后終究也就只有骨碌碌的車輪聲響著,原想過自己出嫁時的場景,定是鳳冠霞披送喜迎親隊伍綿延數里,誰曾想竟是這般清冷。及至車行至德勝門,周圍便是徹底安靜了,穆清坐在車內斂氣靜神,也無歡喜也無愁,很是平靜的打算進宮便安安分分伺候好皇上,安安分分做好自己一個妃子的本分,卻不想此時有風兒吹斜了那車窗上的簾子,深紅的大門高入天去的宮墻還有在陽光下幾乎耀眼的看不清顏色的墻畫立時映入眼底,安靜肅穆,陌生的讓人心慌。穆清絞緊了手里的帕子,只覺得這墻內的地方將要吞了自己。深深嘆了口氣,此去經年,真個多少良辰美景要奈何天了。 一進德勝門,便有奴才前來迎接,穆清從車上下來的時候因了陽光刺眼微微迷了眼睛,她本就通身的氣派,這時迷了眼睛更顯出幾分不經意的凜然,那些個奴才原本暗地里想著能將前朝后宮攪得這樣天翻地覆的女子該是個狐媚子的樣兒,沒曾想從車上下來的竟是這樣一個女子,連同領著的那兩個丫鬟也是知書達理的樣子,心里暗暗驚訝了一番,忙忙躬身迎了上去。 “奴才尚寢局小安子給靜嬪娘娘請安?!?/br> 穆清扶著綠竹的胳膊一時有些恍惚,她還不很能適應“靜嬪”這兩個字,只是恍惚也就半瞬的事兒,她立時便溫和叫這小安子起身。穆清最是明白她如今頂著那樣的名聲進宮倘若還處處高調那真真是要做死,即便看起來皇上很是看重她,可是后宮險惡之地,皇上哪里能把所有邊邊角角都照顧到,況且誰知皇上這刻因了她被大臣死諫明日會不會因了別個女子再鬧出這樣一番動靜,自古帝王薄情,她知道的清楚明白。 穆清自小就有只要言語出自她口即便是假性奉承的話也能像是肺腑之言的本事,這小安子連同周圍候著的其余奴才聽聞這新入宮破格封位的娘娘這樣體恤奴才,一時互相使了眼色,怕是這娘娘狐媚子的名聲不實的很。然也就只有這點認知,宮里的奴才是朝利字頭兒奔的,倘若這位娘娘進宮一味溫和沒點本事,奴才們自是不愿意理會的。 “娘娘寢宮是皇上親自賜的,正是咱這宮里陽光頭兒最足的昭陽宮,皇上著人親自翻修了一番,太后娘娘又送了些物事,我看皇上當真是看重娘娘的很,還望娘娘日后榮耀多提點著些奴才們?!蹦切“沧釉谇胺竭咁I路邊說,頗有些討好穆清的意思。 聽聞這話,穆清淡淡一笑,嘴里卻是應著“往后本宮少不得要勞煩諸位公公,若是能照顧到的自然是要照顧的?!币贿M宮,她就是后妃了,規矩要講著,人心也要揣摩著,時時要小心,尤其這些日子她處在風口浪尖上。 那小安子聽了穆清的話顯是心滿意足的模樣,越發恭敬起來。 一行人行了片刻,穆清的寢宮便到了,苑子最外面一雙層紅木門上方寫了大大的三個字“昭陽宮”,穆清深深看了一眼,然后走進去,從此以后這里便是她要生活的地方了。 進宮一看,饒是穆清見過不少寶物也被昭陽殿的華麗駭了一通,但見昭陽殿內云頂檀木做梁,水晶玉璧為燈,珍珠為簾幕,范金為柱礎,單看這正殿的大格局已經讓主仆三人吃驚,更不消說那紫檀菊紋鏤空月亮門上垂著的淡紫色水晶珠簾并外側那紫檀邊座嵌玉石花卉寶座屏,還有那一屋子的各式成色極好的擺件兒,榻子上青玉抱香枕,疊好的牡丹云錦被等物事,直直讓所有人開了眼界,這昭陽宮里一應怕是宮里最好的拿上來了。 將將打量完殿里,便有一個年約二十清麗老成的嬤嬤帶了兩個太監四五個宮女進來。 那嬤嬤領著一干人等跪地叩首“奴婢昭陽宮掌事爾蘭給娘娘請安?!蹦虑逯姥矍斑@些人便是她往后在宮里的依靠了,忙忙上前扶起那爾蘭,“嬤嬤快快請起,我如今進宮,承蒙皇上恩寵,可是宮里到底是沒有親人難免要覺得孤單了些,往后你們便就是我的親人了,還請大家不必多禮?!?/br> 奴才們自然是一聲聲的不敢不敢,穆清也不多話,只是一一扶起了太監宮女們,細細打量了這些奴才們,見兩個太監皆都低頭垂眼,宮女也都規矩,著綠竹一一打賞了,“往后我既是在這宮里一人,這昭陽宮就有一日的規矩,倘若往后誰有難處大可直說,說了我自會竭盡所能救濟大家,倘若不言語又叫別個人拿了短處,生出事端到時我就是想解救也不能夠。眼下我視大家為親人,你我相處不是一日兩日,話語講清楚我坦誠待大家,只是希望昭陽宮里外和氣,我疼惜著大家,大家也就犯不上壞了規矩做出那欺主之事。但是,倘有不識好的,壞了規矩,到時別說我不留情面為人嚴苛?!比绱艘环魍⑹┑脑捳f完,穆清又打量了一番奴才們,見原本模子一樣的臉都有了些波動,便很是滿意的暗自點頭。 穆清此番話,讓這些奴才們曉得她也不盡是溫和的,知道跟著她也是有些奔頭,況且她說話言語真誠,口條溫和,錚錚嚴詞也不那么讓人難以抗拒,這些奴才們既然分到昭陽宮,原本觀望的心立時便沒有了,只道自當盡心伺候娘娘。 當下爾蘭又同穆清說了那些奴才的名姓,兩個太監中年齡稍大些的是昭陽宮掌事太監付榮生,另個模樣稚嫩的是付榮生的徒弟小蟹子,兩個大宮女須得往后跟著穆清同綠竹緑萼身份一樣喚作的明月明茗,另幾個便是灑掃丫鬟等。 受了眾人的一一跪拜,穆清又給了豐厚的打賞,奴才們都知主子娘家富可敵國,看見這豐厚的打賞自然喜歡,識得好處識得厲害,自然就覺得應當盡心盡力伺候著,橫豎在宮里頭哪里都要當奴才,倒不如眼前這個風頭勁,往后他們的好處還多著呢,一時間主仆盡歡,穆清算是在宮里真正安定下來。 慈寧宮。 “我一心當你便是孫媳婦,如今皇帝糊涂竟是你我成了婆媳,哀家九泉之下怎么向列祖列宗交代?!?/br> 穆清在昭陽宮安頓下來,頭一晚便相安無事的過了,當天蕭貴妃親自前來問候了,送了不少貴重東西,穆清知道這是姑姑暗自里給自己掌勢,于是只得收了,隨后皇后,賢妃淑妃皆都著人送了東西來,一時穆清的昭陽宮簡直要成為人人都要攆捧的地兒,當中不少人不乏探看穆清底子的,穆清只當不知,哪個宮里的娘娘著人前來都是端莊有禮,一時宮里不知有多少雙眼睛盯著昭陽宮。 當晚穆清身累心累竟是好眠,二日便前往慈寧宮向太后請安,此時聽聞太后這樣說甚是難堪,遂低頭不語。 興許是太后看著穆清也是不好受,拍了拍穆清的手“我知你向來端莊有禮,飽讀詩書又明事理,眼下既然皇帝看重你,還需你事事上心,好好伺候皇帝,盡快為皇帝綿延子嗣,如此也不枉皇帝這樣大逆不道?!?/br> 穆清還能再說什么,只得應了是。 “你說皇帝眼下這個年紀還招了個寡婦進來,越發讓人覺得這后宮怎的什么腌臜人物都要挪進來,哀家病病歪歪不管事,這皇帝怎的這個時候讓人不省心?!?/br> 太后這話說完,穆清便知此次進宮的竟然還有個寡婦,心想皇上當真是不拘身份的很。 當朝為宮里選后妃除卻了百工百商及屠夫之家的女子其余家世清白適齡的都可應選,這回怎的連寡婦都選進來,穆清想到和自己同批進宮,心里便覺得有些作嘔。她所受教育一向是正統正道便是大道,聽到這些一時接受都接受不了。轉念一想也就棄之腦后,眼下旁人她不管也不想爭寵去,她只本分顧好自己便好,也不希望榮升也不希望出錯,最好皇上連她想都不要想起來。 卻不想當晚,皇上翻了她的綠頭牌。 當晚垂拱殿,晚膳過后敬事房的太監端了盤子進來,咸平帝坐在上首就著燭火看了一眼,李自中知曉皇帝心意,遂首先問話“新進宮的靜嬪娘娘可是沒掛牌子?” “回李公公話,新妃當理三日后掛牌子?!?/br> 李自中瞄了一眼皇上臉色,“牌子可是都制好了?” “制是制好了?!?/br> “拿上來吧?!?/br> 過不多久,果見那太監端著的盤子里放了靜嬪的牌子,皇帝隨手一翻“李自中,擺駕昭陽宮?!?/br> 于是穆清將將著人清點后妃們送來的禮物,就見付榮生慌慌張張跑進來,“娘娘,娘娘,皇上今日翻了您的牌子?!?/br> 穆清立時僵住了。 作者有話要說:下章真的會有葷腥~~~ ☆、32侍寢了 新進宮的后妃按理說是三日之后才能掛牌子,侍寢不侍寢是要看皇上的意思,且若是要侍寢,定是敬事房的太監去后妃寢殿宣旨,末了由嬤嬤洗漱打理收拾好就需得在寢殿里將衣服盡數褪去裹了大披風或是毯子由太監背去皇上寢殿。祖上訓制是這樣說的,也是有皇上去后妃寢殿里留宿的,得寵的妃子也不盡然要拘著祖宗訓制,可是新進宮的妃嬪是一定要經了這樣次事兒的,這是給新妃長規矩知禮數的時候,皇上怎的這個時候要來昭陽殿。穆清是知道這些宮規禮數的,乍然聽聞付榮生一路從外殿叫到內殿很是吃驚。 由是一時間動彈不能,完全沒有心理準備,她還當還有一天,她還心想著侍寢的事兒明日再cao心不遲。今日太后說綿延子孫的事情,穆清心下也是認同的,即眼下已經進宮,那事事也就不存在假若,子嗣一定是要有的,她還這樣年輕,若是沒有子嗣,皇上百年之后后妃殉葬之時沒有子嗣的妃嬪盡數要陪葬,就連生了皇嗣的也是要挑選幾個殉葬,倘若到時她真的半點依靠也無,那才是真真在人世走了一遭末了連人世的茶飯味兒都沒聞夠就下去了,這樣豈不很是冤枉。 可是那心理準備也準備的是明日,想著最早也是明日,這會子皇上這么突然來昭陽殿,這不是恩寵,這簡直是禍端。 心下亂七八糟一通想,爾蘭最先回神,早在宮里多年,這時聽了消息驚訝之余趕緊提醒穆清“娘娘,咱們須得去凈身了,皇上一會兒就到了?!?/br> 穆清一聽知道再呆站著也是不行,侍寢一事她一點主意沒有,只跟著爾蘭說要干什么就干什么,木愣愣由著嬤嬤擦洗,心下后悔的簡直想要沉進池子里將自己淹死。 她是慣常有婢子伺候的,這時被宮人們伺候著也感覺不出不自在,只是侍寢房事一事她著實是不知怎樣。房中術本是她習學的一項,父親特地請了宮里的嬤嬤給她講解且教與她女子密處私、處的保養方子及其如何和男子行那事,種種瑣事該注意的很多,然穆清習學這些的時候也才是初、潮將將來之時,彼時最是女兒家羞澀的時候。且穆清向來認為房中術實是多余的很,她往后本本分分打理家業,房中術學的好與否不很重要,她素來端莊,覺得習學那些仿似要將自己變成狐媚子一樣,該要將人學輕浮了,學邪了,不是當家主母或是后宮之主該習學的。遂當時嬤嬤教習的時候穆清只是人在那里,耳朵卻是全然聽不進去嬤嬤講的那些,偶爾耳朵里飄進幾個諸如“xue、兒含著男人那物……腰肢擺動不能將那物滑開”等等話句子穆清恨不得著人將那嬤嬤給轟出去,她覺得這嬤嬤說話實在粗野的很,將那事講的這樣粗俗直白,心下覺得那事是見不得人的,很是不喜,因此越發便要讓自己置身那講習之外。 如此待那嬤嬤講習完,穆清著人快快打發了那嬤嬤,這嬤嬤還說什么在床上將王爺伺候舒坦了王爺事事須得聽你的,穆清聽了嗤之以鼻,她覺得只要她和王爺講道理不似潑婦般,王爺怎么能不敬重著她?心下想著這事兒這樣腌臜怎的,往后她若是生了世子就好,房事還是留給王爺的側妃通房,她只許端端莊莊做好主母便好。 若是尋常女子進宮之前宮里或是家里定要給教習怎樣侍寢的,只是穆清身份實在特殊的很,所有人都知道她該學的都學了,遂宮里家里都未給她提過這些,今日太后說侍寢的事情的時候她還想著該問問嬤嬤這事兒,結果不曾想皇上今日就來了。 爾蘭正用香胰子給她擦洗后背,穆清期期艾艾不知問還是不問,可是最終她也沒問,她原本是最完美的太子妃,若是這時問嬤嬤這些,豈不是要叫這嬤嬤看輕了去,那是她當太子妃的本分,她還要問別人,豈不是說她旁的東西也未曾盡職學好,畢竟這些宮人不若伺候她長大的丫鬟,她們相識也才兩天而已。遂穆清為了面子,終是沒問出口,及至赤條條從水里上來被絹布巾子擦去水珠的時候,穆清驀地便覺得渾身都要冷的發顫。 她今年才剛及笄而已。 全身包裹了一個大披風進內殿的時候皇上已經坐在上首了,穆清鼓了一口氣,裹緊了披風進入內殿,訥訥問安之后就安靜往床榻走,也不敢看皇上,也不敢看侍女們,只是默默站在內殿的床榻前。 咸平帝來昭陽殿便被告知靜嬪娘娘正在洗香湯,他便坐下等著,不多會子果見靜嬪進來了,眼里立時閃過驚艷和滿意。 你道此時的穆清是個什么模樣?將將洗過香湯,用了那宮里娘娘們專用的玫瑰桃仁紅花湯,出水后便香氣清淡了些,可是依舊滿鼻清香。因那桃仁有滋潤作用,紅花有活血作用,兼之玫瑰花瓣的調潤,穆清不知此時她的面色好極了,本就是瑩潤白皙的皮膚,雖則心下懼怕忐忑,可是面色不蒼白,反倒是紅潤的,看著白里透紅像是奶、子里加了蜂蜜又加了些胭脂色兒。一頭緞子一樣的頭發擦得半干松松在后面綰了個結,無任何飾物,松散的頭發圈著巴掌大的臉蛋,黑的白的,干凈潤澤的不得了。 她身量修長,裹了披風看不很清楚身姿,可是苗條修長又安安靜靜進殿的模樣像是一股清風,穆清素日里老是端著的,這時因了懼怕多少xiele些氣勢,一雙杏核大眼垂了安靜的模樣真有點嬌怯的味道,直將皇上看了個喜歡。 “都下去吧?!被噬显诘噬献撕瞄L時間,穆清也就在地上站了好長時間,終于聽見皇上出聲兒了,竟是要揮退所有的奴才,一時宮里就只剩下皇上和穆清,穆清覺得在這樣安靜的屋子里她要站不住了,腿幾欲打顫。 此時離昭陽宮不遠的苑子涼亭里,五皇子站在亭里看著天上的月亮面無表情。 緝熙在聽到劉家接了圣旨之后就有種自己領地被侵犯了的感覺,可是侵犯的那人是皇上,他暫時莫可奈何,恍惚間覺得自己又回到小時候未曾開化也未曾遇到那么多輔佐的人成天在宮里遭受這個那個欺負的時候。他滿腔恨意,可是莫可奈何,小時候是太監比他有力氣,他打不過,現在是滿天下都是皇上的,他更是沒得辦法。 于是想著算了,既是皇上喜歡,那便讓皇上拿去便是,興許下一刻他還能找見這樣有趣的一個東西,心里一遍遍對自己說,于是也就淡了心底自己東西被人搶了的一股恨意。緝熙知道自己做什么事都是憑著恨意才干成的,至少目前為止他干什么事都是心里憋了一股子勁兒的,一旦他的那股子勁兒過去,所有的事兒也就無所謂了。于是緊接著穆清自醒了還在宮里的那兩日他都沒去,他都已經不稀罕了他還去做什么?新妃進宮他也是知道的,他那會是完完全全沒有任何想要親近穆清的意思了,徹底沒有了,今日敬事房的簿子照例拿來的時候他也是沒有任何反應,但是臨就寢的時候,他來了昭陽宮。 他知道父皇不能怎樣,可是一想到穆清從父皇腳下鉆上去的時候他就覺得惡心,惡心的他受不了,然離昭陽宮不遠的地方,他知道他進不了昭陽宮。 皇上的帶御器械就棲在昭陽宮外的樹上。 眼下五皇子之所以能在宮里自由行走,一則是因了后宮禁衛的主子便是他,二則宮里的奴才們害怕他也巴著他,可是他拿皇上的帶御器械沒有任何辦法,他從不在皇上寢殿周圍活動,因為帶御器械終伴在皇上左右。帶御器械是皇上親自挑選的死士,五皇子沒有任何辦法將他們降服,當朝有兵力四十萬,可是帶御器械只有六個,這些人個個是萬里挑一的好手,倘若這六個一起上,五皇子是一點點勝算都沒有,況且他一心要藏拙,怎么會去和皇上的死士交手。 看起來他仿似在皇宮來去自如,可是他只是掌握皇宮禁軍3000而已,真正兵權眼下離他還很遠,可只掌握禁衛3000,那也足夠他在皇宮自由行走,除了皇上所在地。 遂就停在這涼亭里,不進去,只是在夜色里一站半天,心下想著他到底要如何處理總讓他不得安寧的那東西。 昭陽宮里,一干奴才退下之后,皇上緩步朝床榻走去。 “替朕更衣吧?!?/br> 穆清已經光腳在地上站了半天,周身的血液仿似凝住了,這時聽聞皇上這樣說,暗地里吸了口氣顫顫巍巍伸出手,將要解開皇帝頸上的盤扣之際,兩只手哆嗦的連扣子都拿不住。后宮眾妃若穆清這樣害怕的還真是很少,別個女子能進宮便是天大的喜事,頭一次被寵幸那也只需從皇上腳底鉆上去即可,不若穆清這樣在自己寢殿里伺候皇上。 顫顫巍巍拿捏不住盤扣,這簡直是不知規矩禮數不到位,穆清顫抖了幾瞬,立即強迫自己鎮定,及至外裳,中單,一件件脫下來之時,皇上身上就只剩里衣了。 穆清絞著雙手不知所措,看皇上仍舊張著雙臂,莫可奈何便將皇上腰間系帶解開,末了就死活不敢再下手了,里衣已經敞開,就只剩下下、身一條明*云紋圖案龍褲,別的就沒有了。 咸平帝這些年的妃嬪多是恭敬柔順,伺候侍寢皆都駕輕就熟,像穆清這樣羞澀的還真是好些年未見過了,別個初進宮妃嬪也未見過這樣的?;实鄄恢獎e個初進宮的妃嬪進宮之前是好好習學了一番房中事,這穆清真是長這樣大頭一回啊,哪能不戰戰兢兢。因了這樣的羞澀,咸平帝心下有些憐惜,恍惚覺得自己也年輕了好些歲,還是少年時的模樣,叫穆清的青澀一帶他頓時憶起了自己當年。 遂也不再說話,只是執起了穆清的手,觸手頓覺冰涼,便溫聲說“怎的手這樣涼?” 穆清不敢不回話,只得低聲回道“回皇上話,臣妾手腳素來冰涼?!?/br> 兩句話間,咸平帝已經坐在床上,穆清還站在地上。 然猛然間穆清便覺一陣天翻地覆,竟是皇上已經將她扯在了床榻上,穆清驚呼一聲死死閉住眼睛,眼睫亂顫,驚惶的險些心臟要跳出來。 咸平帝先前的溫和模樣一點都不見了,此時跪在床榻上的咸平帝口鼻呼哧呼哧喘著粗氣,像是下一刻就要斷氣一般,兩三下將自己里衣脫了個精光,赤條條的跪坐在床榻上只恨不得要將眼前的身子吞吃下去。 穆清因了方才被拉扯到床上之際,披著的披風早早就散開了,頸下系著的帶子也早就被一把扯開,這時也是光裸著躺在床上。 女兒家的身子還未發育好,胸前只鼓起了兩只蜜桃大小的隆起,然尖兒上的兩點粉紅粉紅,閉合的雙腿、間稀稀疏疏長了些毛發,纖腰一掐兒,末了就是通身的嫩白干凈,連毛孔都散發著馨香和生命氣,此番場景看在咸平帝眼里只覺得腔子里的心要炸開,先前喜歡身子豐腴的妃嬪,但是這會子只覺得人間極致美景怕是這般。 立時一雙手就摸上那蜜桃一般亂顫的軟rou兒。穆清在察覺皮膚上有異動的時候顫著身子動了一下,眼睛微微張開,隨即便緊閉了,眼睛里已經蘊滿了淚水。 即便是只看了一眼,穆清已經將此時的咸平帝看了個精光,通身發白皮膚微微有些松弛的干瘦身子,跪著的兩腿、間黑漆漆一叢,穆清不敢細看那一叢里有什么便閉了眼,龍體她不敢冒犯,只是心里著實知道這樣一個身子是一點都不美的。將將有這樣的念頭冒出,穆清便強自喝令自己打住了,編排皇上的不是不是妃嬪該做的,皇上寵幸她這是她的福分,只是眼里的淚水要冒頭,身子也像篩糠一樣顫抖個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