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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兩日,江泠派吉福傳信,讓虞晚晚與林氏一起去酒樓。 虞晚晚坐在酒樓包間里,看著自家酒樓前并沒有人來鬧,反倒是斜對面的“喜豐樓”前面有一幫乞丐。 這些乞丐一個個看上去臟兮兮的,破衣爛衫,手里拿著破碗和打狗棒,但不鬧,嘴里也不唱什么“蓮花落”,就安安靜靜的坐在喜豐樓左右,曬太陽。 但只要有人要往喜豐樓里走,這些個乞丐就端著碗就圍上去,七嘴八舌道:“大爺散點錢吧,酒樓里面都是黑心腸的妖怪,散點錢保平安!” 食客被這些乞丐圍了,又聽了這話當然是捏著鼻子躲。 躲可以,這些乞丐并不往上跟,但若繼續往酒樓里走,這些乞丐必是把路堵得嚴嚴實實。 這條街又不是只有喜豐樓一家酒樓,一般食客哪能還往里進。 但有知道喜豐樓是皇后朱家產業的人,便看出門道來了。 一般乞丐哪有那么大膽子在喜豐樓前面鬧事,而且平日里朱雀大街上巡視的五城司差役,今日竟然一個也不見影子了。 但乞丐這樣鬧,喜豐樓里也有看場子的。 虞晚晚就見喜豐樓出來四五個大漢,上來驅趕乞丐。 可是這些大漢手還沒碰到乞丐呢,乞丐們便紛紛倒地,嘴里大嚷道:“打人了,打人啦!”就在地上滾來滾去。 喜豐樓的人都是跋扈慣了,此時哪能壓住火,抬腳就踹。 但就怪了,他們這些人也是會拳腳的,但腳明明看著乞丐踹過去的,可乞丐們不知怎么一滾,就躲開了。連連幾腳,都踹不上。 這些人就急了,揮拳便打,這一回拳頭倒是打在乞丐身上了,就聽咔嚓一聲,乞丐們沒事,倒是他們的腕骨一下子都折了。 “沾衣十八跌!”這些人沒想到看著尋常的乞丐們竟然武功都這么高。 他們可不敢再打了,知道是碰到硬茬了,一個個灰溜溜的鉆回酒樓。 酒樓里的朱掌柜急得,忙往東家報信。一會兒,朱飛帶著府里的家丁拿著棍棒來了。 “爺倒要看看,哪個不要命的敢在爺的眼前鬧!”朱飛氣勢洶洶道。 他一來,乞丐就忽地不見了。另一群人圍了上來。 “誒唷,世子,您可出來了,可讓奴家好找??!” 一個涂脂抹粉、穿紅帶綠的半老徐娘扭著腰,上來就往朱飛懷里撲。 “誒誒,你誰呀,干什么!”朱飛的家丁忙上來攔。 “奴家是紅春堂的mama,世子爺啊,您欠我家花酒錢可是要結了?!?/br> 喲,旁邊的老百姓一聽這熱鬧可就都圍上來。 “胡說什么!”朱飛身邊的小廝忙道。 “諸位街坊啊,你們聽聽,奴家怎么會說假話呢?奴家就是紅春堂的?!崩哮d從袖子里掏出個花手帕拉了長音就開始哭訴上了:“前幾日,世子爺到了我家,叫了我家最好的三個姑娘陪他陪了他兩天兩夜,等陪完了世子爺就偏說她們伺候的不好,不但不給錢,還打了我們家姑娘。 諸位街坊,我們家姑娘可是千挑萬選的,各個都是技能不凡,但凡客人都說好,世子爺啊,您得憑良心啊,您的子孫根就這么大!” 老鴇豎起了自己的小手指:“還這么細,我們家姑娘十八武藝都使上了,是盡心伺候,您怎么能那樣對待她們呢,這一回奴家可算找到您了,您可得陪我們姑娘醫藥費和就酒錢?!?/br> 小手指那么大?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了朱飛的褲、襠上。 朱飛氣急敗壞的大叫道:“胡說八道!” 但老鴇子身上的矯揉做作的風塵味迎風都能傳二里地去,一看身份就不是假的。 那這時誰還會辨別她說話的真偽??!全都沖著朱飛指指點點。 朱飛惱羞成怒,就要讓人去打。 可這時又涌過來一幫人:“世子爺,可算找到您了,您前我們家賭資什么時候還??!” 有賭場的、有馬場的、有斗雞場的,都來了。 朱飛雖然是紈绔,但是也不傻,以他的身份,這些賭場都是求著他去的,都是可以掛賬的,而且他也不差那點錢。 但今天這些人竟然都這般膽大的過來尋他,這里面一定有事。朱飛忙就鉆進酒樓里不敢出來了! 站在街拐角的魏景帝看到這一幕,又看了身邊面無表情的江泠忍不住又搖了搖頭。 朱家這也是自找的,惹誰不好,偏偏要惹江泠。 這兩日朝堂上,雖有大臣彈劾江泠私殺乞顏使臣,但更多是長公主一系彈劾朱家一派,鬧得是不可開交。 今天,他也是特意微服出來,看看該如何平息此事。 魏景帝雖然是帶的得別的想法來得三羴居,但是一進酒樓便是有些驚訝。 酒樓的布置是鬧中有靜,雅俗共見。 現在已近中午,生意正好,賓客滿堂,一桌桌涮鍋冒出騰騰熱氣,正是一派紅塵煙火氣。 伙計當然不認識魏景帝和江泠,但見這二位面貌不俗,氣宇非凡,就知道必不是普通人。忙要請到包間去。 魏景帝搖了搖手,如此微服私訪的機會對他來說也是不多的,他便直接坐在了大堂。 不過魏景帝看了伙計身上畫得卡通羊,也是覺得很有趣,還有菜譜等,也讓他覺得新穎。 魏景帝也未曾吃過火鍋,江泠便點了羊rou清湯鍋,各種菜和丸子都點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