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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這時沈季澤已經站了起來,大步流星走向他,越走越快,最后幾步跑了起來,再將他一把摟在懷里。 沈季澤的手臂越箍越緊,盧茸都有些喘不過氣,他謹記著自己目前的狀況,兩只手捂得緊緊的,再艱難地側過臉,張開被擠壓得變形的嘴:“哥哥,我要穿衣湖,我還沒穿衣湖?!?/br> 沈季澤將頭埋在他肩上,深深吸了口氣,啞聲道:“別動?!?/br> 他的聲音還發著顫,像是剛遭遇過極度恐慌的事,盧茸便停下了掙扎,安安靜靜地伏在他懷中。 又過了好一陣,沈季澤才抬起頭,盯著他的臉問:“剛才沒事吧?有沒有遇到什么危險?” “沒事的,什么都沒遇到,只是你沒見了,我在到處找你?!?/br> 沈季澤舒了口氣,臉色也緩和過來,這才發現盧茸沒穿衣服,驚訝地退后一步道:“怎么又脫光了?快去把衣服穿上?!?/br> “哦?!北R茸維持著原姿勢,小碎步跑到那堆衣物處,慌忙穿衣服。 沈季澤就一直看著,目光從他修長的脖頸慢慢滑落,順著白皙的背,淺淺的腰窩,翹起的峰巒一路向下。 盧茸雖然背朝著他,卻感覺到似乎有兩道灼熱的視線,如有實質般,從自己后背一路向下燃燒。 他飛快轉頭去看,卻見沈季澤轉頭朝著另外的方向,一臉平靜。 “我穿好了?!北R茸穿好所有衣物,將微皺的T恤下擺也抹平,走到沈季澤身旁。再順著他視線看向那棟教學樓,好奇地問:“你在看什么?” 現在霧氣已經散去大半,勉強可以看清楚對面的樓房輪廓。一共只有四層,教室不算太多。 沈季澤微微瞇了瞇眼:“我都不知道,我的高中學校里什么時候多了一個水房?!?/br> “嗯?” “這個幻境應該是根據我對學校的記憶產生的,所以一切布置都會按照我的記憶來,然而我并不記得我的高中時期,教學樓頂上會有一間水房?!?/br> 沈季澤指著教學樓天臺上的一間水泥小屋,那屋頂上還連著粗壯的水管。 “走,看看去?!彼沂诌€拿著那根棒球棍,左手相當自然地拉起盧茸的手。 兩人手牽手穿過寬闊的cao場,沈季澤問:“你剛才怎么一言不合又把衣服脫光了?” 盧茸慢半拍地“啊”了一聲,開始沉默著想對策。 沈季澤停下腳步,疑惑地轉頭看向他:“怎么?” 盧茸無辜地和他對了幾秒后,才慢吞吞地回道:“剛才走著走著,你人就不見了,然后有鬼把我衣服扯住,我只有把衣服都脫光了才能跑掉?!?/br> 沈季澤:…… “那你呢?你剛才又去哪兒了?”盧茸故意不知道。 沈季澤粗略地講了下剛才的經過,還提到了鹿戰士:“你記得嗎?我曾經給你講過的小白,我剛才又看見它了?!?/br> 盧茸平靜地道:“哇,那真是太棒了?!?/br> 兩人向教學樓方向走著,沈季澤想起不管是小時候還是現在,盧茸總會一言不合就扒衣服。光是在幻境里就扒掉兩次了,也不知是不是緊張過了頭? 明明剛說完沒遇到什么危險,接著就支支吾吾說有鬼在扯衣服,看來他人長大了,也知道害羞找借口了。 盧茸正在四處張望,就聽到沈季澤發出兩聲輕笑。他詫異地問他笑什么,沈季澤又閉口不談,只睨了身邊人一眼,目中盛滿了戲謔。 走了不到一半,cao場上的霧氣又濃郁起來,更勝過先前。這次別說幾米遠的地方,就連面對面都很難看清楚,整個空間像是一個蒸汽房,里面飄蕩著裊繞白氣,擋住了一切視線。 “茸茸,可能會遇到情況,你要抓緊我?!鄙蚣緷烧Z氣嚴肅地叮囑盧茸。 盧茸說:“可是我剛才也抓緊你了的呀?!?/br> 沈季澤動了動嘴唇:“那你別牽著手了,上來摟著我的腰?!?/br> 盧茸聽話地松開手,上前摟住他勁瘦的腰。 沈季澤因為平常健身,腰身肌rou緊實流暢,盧茸的手搭上去后,隔著那層薄薄的T恤,覺得手下肌膚帶著溫熱的體溫,又像絲絨般順滑,忍不住就摸了摸。 手感真好啊。 他警惕地四處張望著,一邊不動聲色地嗅聞空氣,辨別其中的味道,一邊慢慢上下撫摸著,混沒在意自己的動作有什么不妥, 直到感受到手下肌rou繃緊,沈季澤也停下腳步側頭斂目看著他,這才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 但他仍不愿意松開手,只仰頭睜著一雙水潤的眼,很無辜地和沈季澤對視著。 “算了,還是牽著手吧?!鄙蚣緷赊D回頭道:“要是你突然又變成一只女鬼,就像這樣摟著我,我再轉頭看見她的臉……想想就怪可怕的?!?/br> 盧茸又在他腰上流連地摸了兩把,這才不舍地松開手:“那走吧?!?/br> 沈季澤卻站著沒動,看了看自己的腰,又看向他,目光意味深長。 盧茸迎上他的視線,微微歪頭,一雙圓眼睛純真又懵懂,絲毫看不出來有什么壞心思。 兩人走出一段后,盧茸又聞到了異常的氣味,不同于以往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隱約感,這次味道腥臭撲鼻,令人聞之欲嘔。 沈季澤明顯也感覺到了危險,他將盧茸的手握得更緊,另只手把球棍橫在胸前,前進的每一步都很警惕。